“格剌西亞拉波斯，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波妞面朝大海，十指交錯，黑夜此時成了她的面紗，很好地掩藏了那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機。

“永遠都是……朋友嗎？”波斯面色複雜，他刻意加重了“朋友”這兩個字的語氣，即使他知道這樣做是徒勞的，就像他希望他們的關係不會止步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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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永遠！”

永遠是多久啊？意料之中的回答為什麼會聽來這麼傷感，他原本毫無血色的臉上更加蒼白了。

他受傷了，她卻不知道，即使他剛才暗示過。更為傷感的是，傷他的人正是眼前這個女人心心念念的男人，而女人的那句“不疼嗎？”更是刺痛了他的心，因為她問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傷了自己的男人。

“波斯，在這個暗無天日的世界裡，朋友是件奢侈品，所以我不希望失去你這個朋友。”波妞語氣中的掙扎已經顯然易見了。

“公主你想殺我？”波斯問道，聲音平靜地像個旁觀者。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是我還是想試一試，因為相對於失去朋友，我更不想失去那個我願意傾盡一切的男人。”從那個男人撿到她的那天起，她和他的命運便緊密相連了，就像童話中的宗介和波妞，默默地守護著彼此。

“哈哈……”黑夜裡，波斯瘋狂地大笑著，眼裡有內光閃爍，有什麼比自己心愛的女人想要保護另一個男人而要殺了自己更悲傷呢？

“你以為我殺不了你？”波妞只以為對方突然哈哈大笑是在嘲諷自己自不量力，卻是沒有聽出笑聲散發的悲涼之意，她此時心中所想的只有愛人的安危。

“不！你能殺得了我，也只有你能殺得了我！”正所謂哀莫大於心死，波斯攤開手臂，閉上雙眼，他不想抵抗，也許死在女人的手上是他這個劊子手最好的結局。

“動手吧！”

一陣冷風吹過，帶著海水的苦澀，波斯微微睜開雙眼，眼前的女人依舊靜靜站在那裡，只是黛眉微顰，面色複雜。

“怎麼了？”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想看到對方愁眉苦臉的樣子。

“唉，還是算了！我仔細想了想，別說是現在的我，就是全盛狀態時的我，想必也不是你的對手。畢竟你殺戮之王的稱號可是從屠盡一方世界後留下的屍骨堆出來的。”波妞咂了咂舌，老實說，做出這樣的決定後她心裡輕鬆了不少，殺人滅口這樣的事她還是沒什麼經驗。

想到這裡，她展顏一笑，“只是想不到這樣的你居然是白面書生，也難怪你總是帶著嚇唬人的面具，整的跟蘭陵王似的！”

這一笑在黑夜裡如同曇花一現，轉瞬即逝。

“波斯，我希望你能為我這個朋友保守秘密！”此時波妞又恢復了冷麵凝霜，所以她的請求看起來更像是命令。

真是個善變的女人啊！可是他卻拿她沒有絲毫的辦法，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話說他本來就沒有打算將對方的秘密告訴別人。

這個屠夫的愛！卑微且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