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 俠女風範要當家 仁心義釋下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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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梁文真酒後回房歇息,抵抗睡意,要趁壽王酒醉,楊玉環熟睡之機,殺死她後遠走高飛。不料人不能勝天,睡了過去,待醒來時已天色微明。梁文真翻窗潛入壽王夫妻臥房,見美人玉體橫陳,梁文真忍住一親芳澤之心,伸手要扼住楊玉環的頸部。楊玉環夢話中將梁文真的手抱住,駭他一大跳。再出另一手掐脖,楊玉環恰好側身,手又被拉住。因怕驚醒壽王夫妻,梁文真不敢抽手,大汗涔涔。趁壽王伸手,楊玉環推擋,梁文真抽身出來,開門跑了,暗殺行動宣告失敗。早餐後,梁文真中毒昏迷,壽王請來大夫診治。楊玉環悉心照料,梁文真醒來十分感動,唸誦白居易《長恨歌》的最後四句,楊玉環聽後泣不成聲。

壽王府夜間的酒宴,沒有了往日的歡聲笑語,各個面色沉重,爭吵不休。“王兄,不如你去與阿翁說,梁朗因身體有恙,不能比武,後日的擂臺比武取消。”永王道。“王弟,你也太天真了,父皇已經傳旨,若如此更改,必然追問緣由,到時小事變成大事,你我都只怕好不了。”忠王道。

“我等豈不是可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正好打擊太子殿下和鄂王他們,讓陛下知曉,梁朗是被他們下毒害的。”楊洄道。“茲事體大,莫要畫虎不成反類犬。下毒之事,須有真憑實據,否則人家反誣我等陷害,豈不是吃大虧!”忠王道。“忠王哥哥說得在理,但既不能取消比武,我們卻須換一個功夫高強的護衛,與那雲天打鬥。”壽王提議道。

“換誰?我們有得換麼?沒有人是雲天的敵手,我們鐵定是輸。”潁王道。“既然是輸,便讓那梁朗去,死也要他去,他惹出的一屁股屎,便該由他去擦!”楊洄道。“正是,左右是輸,梁朗如今好比一個廢人,便讓他去送命最好。”永王看見楊玉環望梁文真的眼神,便十二分的不自在,此刻只盼梁文真被人殺死,故此道。

“好,壽王弟不必吝惜銀兩,多用上好的補藥給他補身,後日由他去對付雲天,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忠王一錘定音道。“唯有如此!”各人贊同,終於達成一致意見,便開始推杯換盞,觥籌交錯,聲色犬馬起來。

後日便是皇帝李隆基的壽辰之日,大明宮前將舉行一場擂臺比武,訊息轟動長安城。其時的長安,尚武之風還盛,老百姓與朝廷文武百官,聽聞訊息之後翹首以待,萬眾矚目。便是那些來自番邦的番人,聽說有比武盛會,也早已滿心期待,有心到場觀戰。卻又有小道消息傳出,比武一方的梁朗,壽王的貼身護衛,今日被人下毒,如今生死未卜,百姓心憂比武取消,一場熱鬧又沒得看。

即便不死,那姓梁的護衛功夫再高,又如何比得過在長安久負盛名的重劍手雲天,今番比武,說不得要被人打死。雲天曾在西域一日之間,手刃十數名匈奴一等一的高手,他的英雄故事,長安城百姓耳熟能詳,津津樂道。“喂,一賠十,買梁朗是一賠十。”街邊有人呼喝。

酒肆旁邊的賭檔,聚集許多賭徒,為賭局的賠率問題,議論紛紛,爭吵不休。“先前不是一賠三麼?賠率為何變得這般快,跌了許多!”一名漢子詫異問道。“又來一條水魚,還沒有收到風聲。”有人譏嘲道。“哈哈哈哈哈,找死你便買梁朗贏,雲天是絕世高手,劍下無活命之人。”有賭客大笑道。

在酒肆之中,酒客們有的猜枚行令,有的高談闊論,有的舉碗豪飲,有的交頭接耳,十分嘈雜。但後日的比武,始終是中心話題,雲天要與神秘高手比武,結果難以逆料,但不妨礙他們從各個角度分析,論證,似乎比武的結果,必不出自己的猜度,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太白酒樓燈火通明,長安城的夜生活,此時剛剛開始。在武則天年間,曾有過宵禁,持續時日不長,承平日久的老百姓,過後便馬照跑舞照跳。勾欄瓦舍,秦樓楚館,酒肆妓院,人頭湧湧,歡聲笑語,端的是一派歌舞昇平。大街上車水馬龍,酒樓前文人騷客絡繹不絕,太白酒樓的生意,因為菜品獨特,名頭漸漸響亮,比之別的老牌酒樓,更顯得興旺。

林沖作一個文士打扮,日常被魯智深武松取笑,說他沐猴而冠。林沖唯有苦笑,棄武從文,是時代之需,與時俱進。作為一個掌櫃,若還是一身短打,一個魯莽武夫的形象,必然不上檔次,失禮客人。此時,林沖做在櫃檯後面,手執毛筆,正在收銀記賬。

客人的比例,雖是讀書人居多,但雲天與梁朗比武的訊息,林沖還是已經耳聞。打聽之下,才知梁朗是壽王的貼身護衛,新近所收,一身強硬功夫,驚天動地,十分了得。林衝心知必是梁文真無疑,叫來楊雄魯智深武松,關上房門囑咐。“後日比武的梁朗,必然便是梁兄弟,你們萬萬不可走漏消息,不可提及便是梁總。他離去前曾交代,他是去執行機密任務,不便拋頭露面,洩漏身份。”林沖道。

“林大哥,灑家這個省得,他後日比武,我們關上店門,前去助威罷!”魯智深道。“正是,我端盤子端久了,還道自家不是武林中人,從來便是店小二哩。”楊雄道。“去看看罷,在店中日日飲酒,悶得慌,若近處有吊睛白額大蟲,我寧願去拳打大蟲,也不至於太過無聊。”武松道。“梁兄弟帶我等來到此處,好過往日,不可人心不足。後日一道去看比武也好,只是須告知梁兄弟娘子她們。”林沖道。

“那弟妹的劍術厲害,她定然也要去看,林大哥去說罷!”魯智深道。“不好罷,若許娘子看見他丈夫比武不利,上去相幫,豈不壞了梁兄弟的大事?!”楊雄道。“楊雄,第一次發現你的心思十分細密,比得上灑家了呢!”魯智深讚道。“我一向心細如髮,是你花和尚目中無人,有眼不識泰山哩!”楊雄打趣道。“你這廝不能贊,一讚尾巴便翹上天了。灑家可不能與你這廝廝混,免得辱沒了灑家的名頭。”魯智深做忿然不屑之狀,起身坐到另一張凳子上。

“我即刻去告知許娘子她們。是了,你們有無發覺,幾日前停了藥,也不覺身體不適,反而手腳麻利許多。”林沖道。“灑家來到長安,便未再吃藥,精神好得跟一頭牛一般。原來梁兄弟沒有騙我等,來到不同的時空,端的有不同的身體。”魯智深道。“哈哈哈哈,我的紅斑狼瘡早已好了,再看不出痕跡。不信,你們看。”楊雄脫下上衣,向林沖他們展示道。

“果真如此,原來從緣纏井進來,有這般妙處!”林沖驚喜道。“我的左手,並不見重新長出來,哪裡有甚麼不同!”武松不屑道。“武二哥,你要長出一隻新手臂,要求太過高罷。須知你又不是壁虎,尾巴丟了還能長出來。”林衝笑道。“我與你們說笑呢,你們能夠身體痊癒,多活十年八年,能與你們幾個多飲酒幾年,我還巴不得哩!”武松也笑起來道。“那好,武二哥代我收銀記賬一陣,我去後頭告知她們。”林沖說罷,出門而去。

林沖去到酒樓後頭的大宅中,牛仁許凡趙民幾人,在院中小亭中飲酒談笑,而許苗茵李師師扈三娘等人正在廳中打馬吊。聽聞林沖有要事相商,牛仁等人跟隨林沖到大廳,叫大小姐李師師等人停下馬吊,聽林沖說話。

“弟妹,各位,今日我們聽到訊息,梁兄弟後日在大明宮前與人比武,你們可曾聽聞。”林沖道。“嗟,林大哥,我們早已聽說,還用你來通傳?!”牛仁道。“他又化名梁朗,說不得又是為勾搭人家小娘子!”許苗茵面露不悅道。“師父是深入虎穴,執行重大任務,我們要精神上支援他。”趙民道。“哈,你小子骨頭癢麼?我的寶劍可幫你撓一撓。”許苗茵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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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癢,大小姐息怒。”趙民吐舌,再不敢多言。“後日,我們要去現場看,你們可去?”林沖問道。“自然要去,聽聞他被人下毒了,不知死了沒有,我不去收屍,誰替他收。”許苗茵道。“弟妹,他所辦之事,應是十分機密,我們去到時,萬不可表露我們與他相識。”林沖道。“正是,大小姐,我們不可意氣用事,壞了梁郎的好事。”李師師道。

“你們還真當我是三歲孩童麼?我只是說說。後日巳時比武,我們不可誤了時辰,凡哥民哥,到時備好馬車。若有意外發生,大家須聽我的指示。”許苗茵一副女俠風範道。“梁總不在,大小姐是一家之主,我們聽她的。”牛仁道。“大小姐,你是我們的指路明燈!”白玉嬌嬉笑道。“有大小姐在,我的心便安定了。”華素梅也道。

卻說當日深夜,梁文真仍躺在床上,病懨懨無精打采,卻難以入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如何使得,楊玉環不便照看,早已回房歇息,留下一個小廝,不時進來看看梁文真狀況,兼且端茶送水。窗外傳來陣陣喧鬧浪笑之聲,梁文真房間窗戶的對面,正是壽王府的會客大廳,此時明如白晝,一眾人還在飲酒作樂。今日不知明日事,生在帝王之家,項上人頭的穩固程度,比尋常百姓尚且不如。因此,今朝有酒今朝醉,眾多王子都是酒色之徒,抱一顆及時行樂之心。

“稟告忠王壽王,馬連勝已被捉拿來到!”一名護院跑進大廳,高聲稟報道。他的身後,幾名強壯護院,拖曳來一個漢子。馬連勝便是他們先前的護院主管馬頭領,此時已被飽打一頓,雙腳被綁,被人拖到壽王忠王面前。

“馬連勝,本王一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本王?”壽王上前踢一腳,喝問道。馬連勝抬頭,看一眼壽王,眼神幽怨,即刻又低頭不語。“這般賤骨頭,不打他是不說的,給我狠狠打他!”忠王喝道。兩名護院聞言,拿過皮鞭,狠狠抽打昔日的頭領。一聲聲慘叫,驚悚人心,傳出老遠。

一名護院站在桌邊,敘述事情經過。原來,忠王與壽王計議,壽王府中必有內奸,便暗中安排幾名精幹護院,跟蹤馬連勝。護院說他們尾隨馬連勝外出,果然見他進入光王府中,想必是為了領賞。埋伏多時,眾護院一擁而上,將馬連勝擒拿,在他身上搜出許多大額銀票。護院將銀票呈上,忠王看後連連點頭,見得自己所料,果然不差。

“誰人指使你下毒?是不是太子?再不說,將你活活打死!”楊洄走過去,拿過護院的皮鞭,奮力抽打。馬連勝心知說也是死,咬牙硬挺,如雨的鞭子落下,淒厲慘叫。梁文真聽得,尋思應與自己中毒有關,便喚過小廝,攙扶自己下樓,前往大廳。

“停手,停手!”梁文真招手道。眾人見梁文真到來,頗覺意外,壽王吩咐護院停下。“壽王,各位王爺,請你們饒了馬主管,放他一條生路罷!”梁文真道。“哦,你差點被他下毒毒殺,卻幫他說話?”忠王詫異問道。“正是,他是個反骨仔,害得我們還不夠麼?梁兄倒要放過他?”壽王道。“我來壽王府應聘,做了護院主管,實則是搶了馬主管的飯碗,是我有錯在先。後日比武,不論是生是死,在下不會怪責馬主管。放他一條生路,在下將全力以赴,打好後日的擂臺。”梁文真道。或許因為楊玉環的深情,令梁文真不忍殺她,更不願因為自己的到來,害了他人性命,以致請求壽王放了馬主管,還是因為梁文真本身有一顆俠骨仁心,不忍因自己的到來,害死他人,不得而知。

“既然梁兄求情,留他一條狗命無妨。馬連勝,還不謝過樑朗的恩德?”壽王喝道。“謝謝,感謝梁兄弟,感謝壽王,感謝忠王。”馬連勝流淚道。一名護院上前,解開捆綁他雙腳的繩索,一把將他拉起。“梁朗兄弟,我給你下的毒,乃是雷藤之毒。”馬連勝道。“雷藤?”梁文真並不曾聽過,疑惑道。“此乃一種劇毒樹藤,須飲金銀花甘草之湯,解毒最快。”楊洄道。“原來姐夫是下毒高手哩,想不到!”永王道。神農嘗百草,這般有毒植物,記載詳盡,永王不學無術,倒奇怪他人知曉。梁文真來自現代,不曾學過中藥,不知道自不足為奇。

雖然知曉所中之毒,卻無時日調養恢復,比武之日到來,梁文真能否度過難關?還與楊玉環生出一段虐戀之情,以致下不了手殺她,又不願意失信於張九齡賀知章,梁文真將如何應對?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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