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 套取薦書老油條 人間驚現維納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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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張九齡招待梁文真一行人與賀知章飲酒,席間得知梁文真曾向聖上進諫,殺一名叫楊玉環的女子,以保大唐平安。怪不得聖上要將他二人斥退,這個楊玉環乃是壽王王妃,張九齡提醒梁文真小心禍從口出。旋即與梁文真賀知章密談,因信任梁文真對未來的卜算,張九齡與賀知章都慫恿梁文真暗殺楊玉環。為還託付魯智深林沖等人給張九齡的人情,梁文真無奈應承。盤下鬧市中的酒樓出奇順利,梁文真疑心是張九齡安排。李白與好友高適路過酒樓,重遇梁文真,飲酒之間,李師師提議酒樓命名為太白酒樓,梁文真則想到在酒樓張貼李白的詩歌,招徠客人。之後買下後頭一所大宅,眾人搬入安頓下來,酒樓也已裝修一新。剪綵之前,張九齡要求梁文真不可再露面,兩日後化裝前往壽王府,伺機暗殺楊玉環。

“是了,張公教晚輩前去應試護院,壽王要的定是可信可靠之人,如何肯給晚輩機會?”梁文真道。“這個,待我叫來賀老一道商議。”張九齡說完,出門吩咐小廝,去樓下將賀知章叫上樓來。不多時,賀知章到來,繼續閉門密談。

“賀老,我探得訊息,壽王府中缺一名護院,正自遴選之中,若要令梁兄弟混入壽王府,須有人舉薦才好。”張九齡道。“這個,既要不露痕跡,又須舉薦之人順手為之,方為穩當。”賀知章沉吟道。“賀老原是忠王的侍讀,應不是難事。”張九齡提醒道。“既如此,待剪綵之後,梁兄弟在一間房中備下酒菜,老夫邀幾人前來飲酒,其中一位叫呂向的,乃是高力士的姻親。高力士與忠王親近,而忠王與壽王親近,梁兄弟假扮是老夫的遠親,來到長安謀生。到時,你頻頻與呂向敬酒,言語間想找一份護院差事,事必諧矣。”賀知章道。

“晚輩卻須化裝一下,臉頰上長顆黑痣好,讓人一望而記得。”梁文真道。“梁兄弟,你也不可再用真名,須起個假姓名方好。”張九齡道。“晚輩便叫梁朗罷,朗朗乾坤之朗。”梁文真道。“哈哈哈哈,梁朗,便叫你梁朗,梁兄弟只怕想每逢小娘子,都稱他做梁郎,占人便宜罷!”賀知章大笑道。

太白酒樓的開張儀式在熱鬧中開始,在熱鬧中結束。之後大排筵席,答謝蒞臨的各路嘉賓,同時開門揖客。林沖已得到梁文真囑咐,他不方便出面,由他和魯智深武松楊雄以及店中夥計一應酬唱。梁文真與張九齡,賀知章以及他帶來的幾位客人,在樓上一間內室客房中飲酒。“這位潘老潘肅,這位是吏部侍郎呂向,這位是翰林大學士皇甫彬。”賀知章一一為梁文真介紹道。梁文真殷勤施禮,拘謹有加,狀如剛從鄉間來到繁華京師的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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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老夫的遠房親戚梁朗,剛到京城幾日,老夫尋思讓他在酒樓中做事,可惜酒樓東家嫌棄他手腳魯莽,打爛碗碟。”賀知章介紹道。“京城各樣營生多得是,何必要到酒樓做事。”張九齡道。“梁老弟,你懂得甚麼技能?京城賺錢養家不難,最要緊是差使合適。”潘肅問道。“回潘老,小弟懂得舞槍弄棒,其它卻都不會。”梁文真憨厚笑一笑道,張嘴閉嘴時腮邊的黑痣上下震動,十分惹眼。

“呂侍郎家大業大,請他去做護院,我看十分合適。”皇甫彬道。“十王宅裡許多皇子,各家都地方寬綽,定然時時請人,可問問哪家要人。”張九齡道。“有人要才好,若他能進去多受約束,也省得在外惹是生非。來來來,飲酒。”賀知章舉杯道。眾人舉杯,各各致意,飲酒時以袖掩蓋,又斯文夾菜吃菜,都一般文雅。

“我倒是聽聞壽王府中要請護院,待小弟酒後寫一封薦書無妨。”呂向道。“還不快快多謝侍郎大人。”賀知章轉頭向梁文真道。“梁朗感謝侍郎大人牽線搭橋之恩。小的敬侍郎大人一杯。”梁文真趕忙上前敬酒。“呂侍郎啊,薦書上最好休要提及老夫,因怕這廝粗野慣了,惹下禍事,淨與老夫丟臉。”賀知章道。“哎喲,四明狂客甚麼時候變得這般愛惜名聲,當真日頭打西邊出哩。”皇甫彬笑道。“正是!”潘肅呂向附和道。眾人推杯換盞,議論時弊,談笑風生,一頓酒飲得十分暢快。

呂向侍郎果不食言,酒後修書一封:壽王臺鑒,故人之親屬一人,姓梁名朗,遠道而來,尚未在京師謀得差使,其人擅長功夫,身手頗好。若尊府尚缺護院,可著一試。呂向頓首。梁文真再三道謝,收入懷中。在賀知章張九齡兩個老油條的排程下,了無痕跡,便套取到薦書,想不到的順當。梁文真陪同眾人出門,告辭後走向附近客棧,再伺機回到酒樓後頭宅院之中。

話不絮煩。開張兩日,太白酒樓生意火爆,蔚為壯觀。午時與傍晚一到,酒樓上下滿座,許多客人成群結隊,在大門口排隊,等候空位。廚師與店小二忙得跳腳,口中嚷嚷要掌櫃的加月俸。林沖身為掌櫃,還負責收銀,招呼人客,頗為操勞,但卻笑得合不攏嘴。楊雄在幫忙端菜,馬不停蹄,而魯智深武松二人卻似酒樓與他們無關一般,在角落小桌邊就三碟小菜對酌,好整以暇。

一些騷人墨客在大堂中遊蕩,手拿毛筆,在紙上記錄,一邊搖頭晃腦。“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詩歌吟誦之聲此起彼伏,與食客們的喧囂混在一處,更添滑稽。

這日李白闖進酒樓,神色焦灼,向林沖探問,梁文真何在。“梁兄弟出門去遠方了,只怕要兩三個月後才回。”林沖按梁文真的交代回道。“李白此來,是為感謝梁兄弟,他的主意救了李白。”李白激動道。“哦,梁兄弟如何救了詩仙的?”林沖好奇問道。“李白正自山窮水盡,盤纏用盡,酒錢也無,卻有書局願意刻印李白的詩集,還預付千兩定金哩。這都是多得梁兄弟將李白的詩,掛到酒樓牆上之功。可惜,梁兄弟不在,李白須請他痛飲一場。”李白道出原委。“那是該感謝梁兄弟,李詩仙這下不須愁了,恭喜恭喜。”林沖道。

梁文真此刻在宅中客廳,正召集牛仁許凡趙民許苗茵李師師等人,交代各中事項。“我今日要離開你們,去辦一件機密事情,至於是甚麼事,不須多問。少則幾日,多則一月,我必定回來。到時金蓮留下之外,我們全部離開此地,回去東京。”梁文真道。“師父,若有變故,我等如何是好?”趙民問道。“我不在時,可向張公求助,你們都到過他府上的。”梁文真道。“留下金蓮姐,卻無人看顧,梁郎?”方琴戚然道。“當務之急,須物色幾個丫環,由她們侍候金蓮,這個事便交由大小姐辦理罷。此外,我若有機會時,會回來告知訊息。”梁文真道。

安排妥當,梁文真換上粗布衣服,扮成一名粗魯武夫模樣,獨自出門,前往城西的十王宅。上次是偷偷潛入,到壽王府踩點,這回是大搖大擺,自大門而入。大門有多名侍衛盤查,梁文真自稱壽王府約他前去,拿出吏部侍郎呂向的薦書,晃一晃便混了進去。

十王宅佔地廣闊,劃分十幾個區域,亭臺樓閣,舞榭歌臺,碧瓦飛簷,富麗堂皇,與皇宮無異。梁文真步行到壽王府前,向看門護院道明來意。“鄉巴佬,回家種地罷!府中招手護院已夠,休要亂闖!”護院身形彪悍,語氣不善道。“我這裡有吏部侍郎的薦書,須讓我見一見你家老爺,才好說話。”梁文真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家,王府要收護院,關吏部甚麼事?!滾遠點。”護院漢子兀自不肯。梁文真與之爭論,吵鬧間,十幾個護院漢子陸續過來,為頭一人身形削瘦,目光陰鷙,卻頗沉穩,向梁文真要過薦書,看了一眼。

“向老爺通報,有人應聘護院,是呂侍郎舉薦。”為頭護院冷聲道。一名漢子回身,向府內通傳。不多時,那漢子返身回來,告知頭領,可帶來人去偏廳候見。梁文真跟隨護院頭領,進入王府,左拐右拐,去到一個庭院,在邊上廳中等候。

“人數收滿,如何還有人要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後生,衣著華麗,頭戴錦帽,從廳外而入,口中道。“王爺,便是此人來應聘護院。”護院頭領道。“好,既是呂侍郎推薦,必有異能。王談,召集你麾下眾人過來,考校一下他。”後生道。

“請問你可是壽王?”梁文真躬身施禮道。“正是,你便是梁朗?”壽王李瑁瞟一眼手中薦書,淡然道。“在下梁朗,想在王爺府中謀一個護院差使。”梁文真道。“護院名額已滿,你若當真功夫好,增加一人也可。”壽王說罷,伸手示意出門,一邊邁步走出側廳,到門口一張太師椅坐下。梁文真跟隨出門,心知壽王要考校功夫,在門口站定。

二十幾個漢子,各個一身短打,高矮胖瘦不一,從庭院外陸續進來,在院子空地上圍成一圈。“梁朗,你既要做護院,須與兩人打鬥之後,是否錄用,視你的功夫高低而定,你可願意?”護院頭領王談問道。“好,小的練過幾年,萬望手下留情。”梁文真說罷,走到空地中間,等候與人比鬥。

“快看,他們又要比武了。”此時一群妙齡女子,燕瘦環肥,穿紅著綠,沿迴廊走來,其中一個女子道。“娘娘,前幾日有一個漢子被打得吐血,還請娘娘不要看罷!”一個年紀略大的丫環,向簇擁中的一位小娘子勸道。“愛妃,不去賞花,如何到別院中來?”壽王高聲道。“王爺,奴家悶得慌,四處走走,比武有趣,奴家看不得麼?”那一身素衣,雲鬢如墨,仿如仙子的小娘子嬌聲道。梁文真瞥了一眼,愛妃?莫非便是楊貴妃楊玉環?這肥婆長得再標緻俊俏,一身肥肉卻能靚到哪裡去?梁文真心中暗忖。

維納斯?待梁文真看清那小娘子的面容身段,暗吃一驚。但見她面如凝脂,眉清目秀,一雙妙目似笑非笑,一顆櫻桃小嘴紅豔欲滴,雙眸剪秋水,十指撥春蔥,小蠻腰豐腴而婀娜,嫩手臂渾圓如白藕。花紅柳綠從中,小娘子蓮步輕移,正是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這般純淨佳人,絕世而獨立,便是雕刻巨匠的作品,也比不得分毫。

梁文真咋見之下,只能以維納斯來形容,雕像只描摹得美人之形,如何能將美人之神,活脫脫呈現?尤其在親眼所見,而不是看的相片圖畫,更覺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美妙之物,有的如官窯宋瓷,須慢慢鑑賞,才能體味其中之妙,有的則如藍寶石,一見便光彩奪目,攝人魂魄。梁文真甫一見含苞欲放的楊玉環,便如藍寶石予人的感受一般,端的震撼,難以言表。

“看拳!”一名護院站出,大喝一聲,即刻向梁文真撲過來。梁文真正自發怔,拳頭已觸到衣服,方才反應過來,身隨意動,左腳移動,以右腳為圓心,側身旋動,堪堪避過一拳。那護院身形高大,拳腳硬朗,見一拳不中,即時左右開弓,梁文真隨手格擋,左右騰挪,卻又偷眼向楊玉環看去。唐朝人以肥為美,卻也不可能喜歡肥豬,楊肥婆原來並非書上所說那般肥,親見之下,方知是世間少見的美人,怪不得將唐玄宗那老兒迷得三魂丟了六魄,朝政都懶得理。管他哩,夜裡將她殺了,棄屍荒野,大唐從此轉危為安。梁文真閃念之間,又覺辣手摧花,自己是不是過分了一點。

“我打——”護院虛晃一拳,飛起右腿,閃電側踢過來。梁文真措手不及,肋下中腿,閃避間一個趔趄。穩住身形之後,梁文真正欲反擊,卻見護院得意收拳。“不堪一擊,退下罷!”頭領揮手道。“梁朗,不是不給你機會,你的功夫如此不濟,做不得護院,且回罷!”壽王道。

“這個,使不得,壽王,壽王,我還未施展功夫哩!”梁文真眼見要鎩羽而歸,計劃落空,不由急叫道。“莫小乙是他們中功夫最不濟的,你連他都打不過,還有何話說?!”壽王大手一揮,轉身要走。“壽王,給個機會,我讓他們十個打我一個!”梁文真上前幾步,大呼道。“十個打你一個?胡吹大氣,哈哈哈哈。”“真有不怕死的!”眾人大笑起來。迴廊欄邊的眾多丫環侍女,也笑得前仰後合,心道這個憨厚漢子,自不量力,引人發笑。楊玉環一雙妙目注視梁文真,頗覺眼前之人豐神俊朗,不似粗野孟浪之徒,心下好奇。

梁文真前去執行暗殺楊玉環的任務,欲先混入壽王府,因比鬥之時心不在焉,失去機會,揚言以一敵十,引人大笑。以梁文真的身手,暗殺一個弱女子,實則十分簡單容易,卻因意外頻生,而幾乎變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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