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執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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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睡吧,我陪著你。"白淵輕輕拍著她的脊背,像哄小孩子似的。

或許是因為有孕,又或許是因為靠在白淵的懷裡能讓她安心,即使煩事纏身,雲千西也很快就沉沉地睡去,她呼吸均勻,白淵凝著她白淨的臉,心裡柔軟得如同春風。

他不敢輕易閉上眼睛,他害怕被邪物控制,做出傷害他身邊之人的事情來,他將雲千西放下,出了房門,往龍王殿而去。

青龍和玄武此時還守在龍王殿沒有離開,見到白淵前來,兩人雙雙單膝下跪行禮,白淵眉心擰起,看著他們問:"你們何時變得這麼守規矩了?"

青龍和玄武面面相覷,青龍道:"難道不是殿下要求我們做下屬的要有下屬的樣子嗎?殿下還說,倘若下次再敢在你面前放肆,殿下就處決了屬下呢!"

青龍越說越委屈,他們跟在殿下身邊那麼多年,殿下何時要求他們守規矩了?簡直可笑!

玄武隻字未語。

白淵頭疼地按了按眉心,青龍所說的,他根本就沒有記憶,"這麼晚了你們還守在這裡?"

"難道不是殿下您讓我們守在這裡,哪裡也不許去的嗎?"青龍憋屈,殿下難不成得了失憶症了?他自己的說的話,自己都不知道?

玄武小心地瞅著白淵的反應,"殿下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沒事。"白淵揮了揮手,坐到龍椅上,沉聲道:"青龍,你說的事情,我沒有記憶。"

青龍:"...什麼意思?"

"你們也知道,如今我邪氣附體,等同於身體裡住著邪惡和善良兩個靈魂,很多時候我做了什麼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兩人驚愕,白淵這話讓他們覺得玄乎,心理準備,他們需要什麼心理準備?

"玄武,你去將龍族長老們請到這裡來,我有要事宣佈,誰也不能缺席。"白淵命令。

"是,屬下這就去。"

因為情況特殊,所以所有人的動作都極為迅速,很快龍王殿就聚齊了龍族所有核心的人物,所有人望著龍椅之上的白淵,等候命令。

"大家都知道,如今我邪氣纏身,很多時候做事不由自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給族人帶來災難,今日將你們召齊,就是讓你們記住,從此刻起,龍族上下所有的事情都聽龍後安排,我再無實權,為了全族的安危,你們必須辦到。"

眾人皆驚!

"龍後腹中已經有了龍族血脈的延續,而我身體裡的邪物也必須除去,我已經和龍後商量好,下月十五便是除邪之日,屆時,你們所有人都不得阻止龍後,你們可明白?"

"可是,您會很危險啊..."大長老接話道。

"沒有可是,這是關係全族安危的大事,龍族有後,為了族人,我個人的生死無關緊要,你們要助龍後一臂之力,不得違抗,不得懈怠,違者殺無赦。"

"是!"

白淵回到龍後殿的時候雲千西還沒有醒來,他走進室內,坐在床邊上,今夜的夜色很好,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屋內彷彿染上了一層熒光。

他坐在床前,安靜地凝視雲千西的模樣,或許是有孕的原因,她睡得格外沉,他進出竟然都沒有吵醒她,他不知道另一個自己到底是什麼模樣,但是能讓如今的雲千西感到心慌的,定然是十分恐怖的,他似乎一直都在給她帶去傷害,無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

他是欠她的,他欠她的,永生永世都無法償還。

可是他卻沒辦法陪伴她永生永世,甚至不可能陪她一生一世。

他愛的人,他始終不能跟她長相廝守。

只是這麼靜靜地守著雲千西,他不敢入睡,他也有害怕的事情,他害怕他突然又失去了原本的意識,而他卻被惡念催促著朝不好的方向前行,傷害他身邊的人。

雲千西很晚才醒,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白淵,他坐在床邊,撐著手肘看著她的模樣,唇角微微含笑,如沐春風。

雲千西心神微微一蕩,"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她剛剛睡醒,聲線裡透著一絲慵懶,格外好聽,白淵的心頓時又柔軟了幾分,他俯過身去,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嗓音裡含著淡淡的笑意:"剛起,睡得好嗎?"

"很好。"雲千西笑道。

白淵扶她起來,拿過衣服一件一件地給她穿上,雲千西覺得奇怪,以往白淵也會給她穿衣服,但是從來不會穿得如此緩慢,也沒有哪一次有這次這般細緻入微。

他為她穿好衣服,又帶她到梳妝鏡前坐下,雲千西正欲問他想要做什麼,卻見他拿起了桌面上深棕色的木梳,"我好像從來沒有給你梳過頭髮,是我的過失。"

"梳頭這種事,有侍女伺候,何須你動手?"

雲千西哭笑不得,她的頭髮十分濃密,且長至腰際,根本不好打理,尋常侍女都要搗騰好久,白淵這種被伺候慣了的人,怎麼可能能為她盤好髮髻?

除非他再練個十天八天,或許還有得期許。

"我見過侍女是怎麼為你梳頭的,你不用擔心。"

白淵輕輕一笑,似乎心情極好,嘴角上揚,眉梢溫軟,滿目柔情。

雲千西也懶得跟他爭辯,正反也是無事,便由他去了,她看著鏡中倒映的他雪白修長的身影,一股暖意從心臟處四散開去,只覺得這一刻真是歲月靜好。

本以為白淵會將她的頭髮弄得一團糟,卻沒想到一刻鍾之後,他卻真的盤了個侍女經常給她梳的髮髻,且並不比侍女的手藝差。

雲千西不禁笑道:"這要是在二十一世紀,以你如此快學快用的本事,無論哪行哪業也是難不倒你的,你一個大男人連梳頭髮都能學得如此快,果真不愧是我的夫君。"

鏡中的雲千西朱唇瀲灩,眉梢溫婉,白淵拿起桌上的白玉髮簪為她別上,狀似不經意地問:"千西,強行讓你嫁給我,你怨過我嗎?"

怨過嗎?自然是怨過的,那段時間是她最消極的時候,她走不出死亡的陰影,走不出大戰的陰影,她怨恨很多人,包括自己。

可是最終師父一語點醒夢中人,她怨什麼呢,生命中有太多的無法預測,他們離開了,再也回不來,而她活著,他們都是為她而死,他們的離開只是為了讓她更好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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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師父都不責怪她,她又為什麼整日沉浸在悲痛中走不出來?

為她付出的人,沒有人希望她生不如死地活著。

"白淵,過去的事情,我希望就讓它們過去,只要我現在不怨你,以後不怨你,便足以。"雲千西淺笑,"你說是嗎?"

白淵環住她的頸脖,從後面抱住她,側臉輕輕蹭著她的,低語道:"是,再正確不過。"

門外響起玄冥的聲音:"主上,要起床用膳嗎?"

雲千西回道:"讓侍女進來伺候。"

玄冥帶著侍女進去時,看見白淵和雲千西坐在梳妝鏡前,他們正低聲說著什麼,神色溫和,毫無劍拔弩張之態,玄冥心有不解,看這時的白淵和昨日的白淵相差甚遠。

她並沒有多問,等侍女伺候他們洗漱完畢,白淵才牽著雲千西的手坐到圓木桌旁,玄冥將準備好的早點端上來,她看向雲千西,雲千西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沒事,她才放心。

早點很簡單,雲千西味覺還沒有恢復,吃什麼都是一個味道,只是她最近偏愛白粥,所以玄冥便準備的白粥。

白粥還是滾燙的,白淵拿過勺子慢慢攪動著,熱氣嫋嫋,雲千西能聞到白粥香甜的味道。

"味覺是怎麼失去的?"白淵舀起一勺慢慢吹著,一邊問道。

"我也不知道,突然間就失去了,我嘗試過醫治,但是都沒有成功,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雲千西無所謂地說著,其實她猜測到一點,失去味覺,或許是因為那段時間她的心裡壓力太大,這種心病,靠藥物幾乎是沒有治好的可能性的。

治不好就治不好吧,只是吃不出來味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讓大長老給你看看,你現在身懷龍子,若是胃口不好,對你腹中的孩子也不利。"白淵說,"況且,你極愛美食,沒有味覺豈不是遺憾。"

"不用了,沒有用的,我自己都是半個醫者,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知道,這是心理問題,不是身體的原因,別浪費力氣。"雲千西拒絕。

"心理問題?"白淵凝眉。

雲千西嗯了聲,"你別擔心,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問題,慢慢就會好了。"

白淵沉默了幾許,把盛著米粥的勺子喂到她的唇邊,"喝粥吧,再不喝就涼了。"

雲千西低頭抿了口,果真是沒有任何味道的,她的舌頭嘗不出味道。

青龍進來時便看見白淵正在給雲千西喂粥,他暗忖,這時候的殿下應該還是正常的殿下,而雲千西眉眼間不經意表露出來的柔和,隱約中彷彿有種能安定人心的光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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