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尋找人間最激情的一夜
“我一定要讓這一刻變成我一生金子鑄就的最榮耀時刻。”槐三月暗暗發著誓言,從棋桌前站起了身,他把籠著師師上半身的香帳用銀鉤攏起,偶然看到香帳旁一幅楹聯:
“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襲人是酒香。”
藉著燭光再觀師師,一頭黑髮半堆在枕上,面白如雪,整個美麗的臉龐猶如明月剛出烏雲。
嬌細的身條窄窄橫陳在床笫上紅緞子錦衾內,彷彿一灣溪水流過春山。
她穿著繡鞋的小腳露在床榻外,倍添女人的韻致,師師的整個嬌形,在她特有教坊氣質的氤氳下,堪稱了人世間靈動的非凡藝術品,
這讓老儒槐三月咀嚼著楹聯中的嫩寒,鎖夢,春冷,芳氣,酒香,卻不知對這位小女人如何下手了。
他愣怔著,欣賞著師師的美,唯恐擾亂這寧靜的藝術氛圍。
師師半閉著嬌目,身子一起一伏,心裡也略顯額外激動,畢竟老儒槐三月是一介文人,自有文人憐香惜玉的情懷,不管槐三月如何高齡,他仍然還是個處子。
這般時候,師師一代名伶,遙想著諸多男子來這裡對她不是餓虎撲羊,就是百纏不休,她倒對槐三月這種不溫不火的特度反加敬佩,但轉念思忖:槐三月站在哪裡不動,難道他另圖它意?仰或他對自己不潔的身子感覺骯髒,師師想到這裡頗感身份下賤了。
其實,槐三月表面風平浪靜,內心卻是驚濤駭浪。
他緊瞪著師師的嬌臉,想起古人所言:“一朵梨花壓海棠”的妙句,暗贊著師師的甜韻,她不僅有海棠的花色,桃花的豔芭,芍藥的嫵媚,更有牡丹的絕美風姿,但他慚愧自己亦老矣!僅有梨花之形,卻沒有了梨花的骨力。
慚愧之餘,兩眼不去看師師的臉蛋子,也不去欣賞師師的嬌軀,目光再次使向了師師的那雙小腳,半晌,老儒想起了古代文人盤玩女足時,好事者吟詠的一句詩詞,“蓮中花更好,雲裡月常新”,這句話原是贊南唐後主李煜和妃子們喜樂的詩詞,他卻心有靈犀一點通。
槐三月心底樂開了花,頓時逸性飄飛,終於找到了和女人溝通的契合點。
於是,他急不可耐,雙膝跪地,粗暴的拉起師師哪雙小腳,兩手拽掉她的裹腳布,婆娑著金蓮。自我陶醉說:“春深是海,春深是海。”
師師感到老儒的行為莫名其妙,她不解的說:“你使那麼大勁做啥,這又不是大熱天鋤莊稼,再說,俺的腳幾天沒有洗了,爺不嫌渄澮?那股衝鼻子的汗味、臭味,裹腳布味,俺聞著就噁心,爺如果想盤玩俺的臭腳丫子,待俺下床洗洗,爺在盤玩不遲。”
也許正是師師的小腳幾天沒有洗,散發著女子特有的氣味,令這個沒有沾染過女人的老儒心情愈加澎湃,他半閉了老目,白眉聚合在了一起,不管師師怎樣踢騰,對著小腳細細嗅來,如夢如幻,如痴如醉,恨自己與女人有緣之晚,不覺也吟下詩句。
素綺抱月三更夢,釀下露羹五味香。
從此籜筍萌新芽,引得風雨更癲狂。
槐三月在觀師師哪雙小腳的形狀,厚實實,白噗噗。說月牙兒,月牙兒沒有這般奇香。說藕芽兒,藕芽兒沒有這般晶亮。說弓兒,弓兒沒有這般細膩。握一握,軟得似羊脂玉,聞一聞香得如糯米。整個腳,匝一匝僅有一火扣,斜斜的一排五趾,如星耀點點,趾甲蓋上閃著玉輝,恰如鶴頂點紅。
槐三月盤玩著師師的那雙金蓮,猶如看到了師師用很長的白綾纏著又小又尖的雙腳蹁躚起舞,也許師師由於腳小在跳舞中軀體重心不穩,才令她蓮蓮生波,腰肢搖曳,俯仰間似虞美人一樣的花枝經風顫動。
槐三月浮想聯翩:也許正是女人這般靈動飄逸的欲立難立的步態生出了女人的萬種風情,人世間由此做出了腳小豐肩的器物,如鬥茶用的碗,喝酒用的杯子,燒香用的香爐,人們享受生活無不把女人的動態美賦予到各種器皿中。
槐三月用盡了各種手段,如飲茶盤玩茶具,如飲酒盤玩酒器,如膜拜撫摸香爐,盤玩著師師的那雙小腳。
槐三月這樣對待師師,令師師從接客一來,從沒有過的新奇,也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怪事,她罵道:“槐三月老你個老不正經只會邪門歪道,這叫欺負人,你懂嗎!”
不管師師如何反抗,如何大罵,槐三月如吟詩,如彈琴,如高歌,盤玩著師師的小腳忘記了我是誰。
師師想怒,卻別有一番滋味上心頭。不怒,她忍受不了這種奇異的折磨。
她大喊:“槐三月你個老不死別囉嗦了,快丟掉俺吧,俺想洗洗腳入睡。”
師師的一句提醒,俺想入睡,令槐三月又有了新的感嘆。
“這是女人的腳,彷彿白白的發麵卷子,咬一口又甜又香,又軟又煊,我如今古稀之年才親手接觸,如果我少年時得到它,與它夜夜同眠,我不是有了家庭,我不是和許多有家庭的男人一樣可稱它為娘子,尚使我有了家庭,有了娘子,白日裡我上山砍樵心裡也有個念想,夜晚燈下讀書也有個說話的伴兒。
可惜,可惜,我過去沒有遇到它,才不知它的妙用,今天感受了它,才知道天底下為什麼男子需要老婆了。
女人不僅與男人同眠,更重要她是一個伴侶,讓你心中從此多了一個念想,一種責任,一種擔當,一種家庭溫馨的幸福,一個人孤單過活,無論你多有才華,多麼有錢,哪也不叫有家!
槐三月想到此,丟了師師的那雙小腳,背了手呵呵笑著說:“姐姐再見。”
“槐爺你怎麼要走,是奴家沒有讓你舒心?”師師猛然做起嬌身,驚問。
“姐姐讓老朽已經非常滿足了,老朽經過和姐姐玉趾接觸,突然有所感悟——一個男人只有擁有一個女人,才算有了家,一個男人方稱得上頂天立地。”
師師笑說:“爺來這裡是取樂的,取樂和家庭沒有關係,君不見無數頂天立地的男人來這裡取樂嗎?你這麼一走沒有盡興,你的五個金錠不是白花了,半生血汗不是白流了嗎?”
槐三月笑說:“我是一介秀才,一生熱衷功名,總以為書中自有黃金屋,顏如玉,等我考取功名後再娶娘子不遲,但經過半生沉浮,看來我和功名已無緣了,後來聽說師師姐姐是整個汴梁城最動人心的花娘,抱著寧吃鮮桃一個,不食爛桃一筐的人生哲學,才用了砍樵半生血汗錢來睹姐姐芳容和姐姐要會一面,適才經過觸控姐姐的玉趾,老朽才有了新的認識。”
師師掩口一笑,說:“是奴家的身子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因奴家是青樓惹您生氣?”
“就因為姐姐的氣質若蘭,令老朽感慨。”槐三月繼續說:“姐姐是一個鮮桃,一個仙桃,人世間有多少男人能企及到姐姐的玉身,世上還是成筐的爛桃多,正是無數爛桃般的女人組合了無數家庭,我槐三月若能食到一個長久的爛桃心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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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師聽過槐三月這番話,許久沒有吱聲,她已理解了槐三月的意思,槐三月把她看作天上的星星一樣明亮,把她作為鮮桃,仙桃,她又何嘗不解自己的身份,恐怕她才是爛桃中最齷齪的爛桃了,如今槐三月高看了她,這讓師師無限感激。
她說:“槐爺,咱們都是最下層的平民,為了一口飯吃,誰也不必奉承誰,你有你的優點,我有我的難處,我們經過短暫的相會,您有了新的想法,您想放棄功名娶上一個老婆過平安日子,我說的對嗎?”
槐三月頷首,說:“沒有到過那裡是不知道那裡的風景優美。”
師師取出一個金錠,說:“這點盤費我贈給君,希望你娶到一個滿意的老伴好好過完下輩子,平凡,平靜,平安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的福。”
槐三月猶豫間,老鴇媽媽匆匆趕來,她沒有敲門直接進了師師房間,說:“槐秀才對不著,有特別特別的貴客要會師師請槐爺避讓,若恁沒有盡興,改日我讓師師小姐在給您說話。”
師師把金錠塞給了老儒,媽媽催促師師急忙梳洗上妝。
老儒槐三月走出師師的包廂,懷揣了師師送他的那枚錠金,乍然離開樂府香閨來到大街,依然感到夜風料峭,但他止不著激動,想起古人尋隱者不遇,但造訪了主人,尋覓者心情已是暢然,何況他又與師師相遇了並對人生有了重新認識,因此,他以為他和師師沒有走到樂府高峰並不遺憾,他以為他今夜所花的半生血汗錢——五枚金錠值,特值。
今夜晚,他要去哪裡呢?
小諸葛的靈影沒有跟隨槐三月,依舊躲在師師房間,小諸葛暗忖:要來會師師的特別貴客能會是誰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