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已然算是人贓並獲了,但是父親不放心又抓著那藥鋪裡的小二,好好的問了一番,這才得知這丫頭當初買的毒藥並不是百感枯。”
“這東西是劇毒無比的,往往一些病入膏肓的人才需要這東西來以毒攻毒,吊著一口氣。”
“所有前去採買的人都要留下詳細的姓名資訊,還有保人!”
“而這個小丫頭也聰明,她怕留下資訊,所以便順手買了與百感枯效能相近的另外幾味藥材。”
“互相搭配在一起也能起到一些跟百感枯差不多的效果,只是這毒藥並不似百感哭那麼猛,而且最讓人震驚的是她買了毒藥之後,竟然還順手買了相搭配的解藥!”
眾人聞言,無一不震驚。
只因為這件事情差不多,也算是葉家的一樁醜聞了,所以葉丞相不大愛提起這件事情。
雖說前面已經查明了,只是那丫鬟自己的所作所為,但是葉家也著實跟著受了一把好大的牽連。
可是這整件事情的原委,說到底也是當初老皇帝讓蘇大將軍調查葉桃夭的真實身份。
今天刁難葉摘星亦是如此,蘇萱這麼一番解釋卻是與他之前的初衷背離。
所以老皇帝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得有些難看了。
“你說的這些話,朕可從來沒有聽你父親提起過!”
“更何況當初接手調查這個案件的還是墨臨淵,照你這麼說的話,豈不是證明他辦事不牢靠了?”
像這種詆譭墨臨淵的話,蘇萱又怎麼可能會承認?
“不……不!臣女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想來一定是王爺當初受了小人的矇蔽,所以才沒有發現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說完後她就求救般的看向了旁邊的墨臨淵。
墨臨淵心中也清楚,蘇萱之所以當場翻口供,是為了自己的名聲,所以無論事實究竟如何,現在只要能幫葉桃夭摘掉嫌疑,就算是被皇帝責問一番,也沒什麼大不了。
想到這以後,墨臨淵便從席位上站了起來,朝著皇帝鞠了一躬。
“陛下明鑑!當初藥物調查是太醫院的人親自動手的!您也知道,臣弟對藥理這方面向來不太明白……”
“只是拿了證據之後去找人問話,況且老將軍經事多,經驗也多,臣手腕沒有老將軍強悍,讓皇兄失望了!”
讓墨臨淵做小伏低的機會可沒有多少。
老皇帝縱然是心急調查葉桃夭的事情,可是也要忌憚著墨臨淵的實力。
所以聽到墨臨淵那番解釋之後,只是雲淡風輕地說了幾句就匆匆的離開了。
眾人見狀,紛紛有些不解的議論了起來。
“陛下不是說今天要說摘星樓招生的事情嗎?怎麼話還沒說兩句就離開了?難不成是生氣了嗎?”
“怎麼會呢?興許是今天說的話太多了,所以累了吧……不過摘星樓招新的事情,他剛才已經說了個大概,接下來只要去找國師問問應該就能清楚了!”
皇帝都已經離開了,所以宴會上的眾人也都紛紛懈怠了下來。
尤其是葉摘星,就猶如摘掉了什麼重擔一樣,松了口氣。
“諸位大人若是想要瞭解摘星樓招生的事情,那就請到書房議論吧,可以將想要舉薦的人的資料提前撰寫,好寫一封推薦信來,摘星樓的各位老師都會親自過目!”
說完之後葉摘星就從迴廊處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瞥了一眼葉桃夭,這眼神看起來像極了是擔心自己兒女的老父親一樣。
葉桃夭見狀,心中卻只是疑惑。
“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國師究竟是調查到了故意替我遮掩,還是真的沒有調查到掩飾無能……”
“不過你說他如果真的是為了替我遮掩的話,那麼目的又何在呢,我跟他雖然是熟了些,但是對他卻並無什麼恩情。”
墨臨淵聞言忽然低下了頭。
“我也不大清楚……咱們這位國師,可是滿朝上下,唯一一個讓我看不透心思的人。”
墨臨淵原先還以為這國師就如同江湖上的神棍一樣,靠坑蒙拐騙混日子。
可是直到他親自接觸過國師之後,這才發覺葉摘心這人與旁人不一樣。
更何況兩人之前還有一些地下的交易,只是這些交易也到不了明面上,所以兩人表面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模樣。
聽到墨臨淵這番話後,葉桃夭只是點頭。
故而轉頭這才遇上了,正在觀察著自己的蘇萱。
這女人就差把自己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與這人對視上之後,葉桃夭便啞然失笑的看笑的墨臨淵。
“這小丫頭果真是沒讓人失望,只不過……這一次咱們也算是欠了人家好大一個人情,不知道王爺打算如何補償給人家呢?”
聽完葉桃夭調侃,墨臨淵只是愣愣的。
輕唇微啟,張了好幾次口,可都欲言又止。
“王妃現在可真是越來越會盤算了,明明今天是善你的後,怎麼反倒要讓我謝人家的恩情?”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王爺說的這話也確實是好笑,人家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幫這個忙的,我就算是去謝了,人家也未必領情!”
“況且……要不是為了救母後,我如何回有這樣暴露的風險呢?”
一家人本就不應該算這樣的賬。
算來算去都是自己的事情,葉桃夭原本是調侃,可是話說到這個份上,卻反倒讓人心裡有些不好受了。
墨臨淵看出了葉桃夭的小心思,於是便大手一張把人拉到了跟前。
“在我面前用不著這樣委屈巴巴的,我既然說了會對你負責到底,那自然不會讓你陷入到危險之中!”
這話也算是葉桃夭現如今唯一的慰藉了。
“你們兩個人倒是悠閒,讓我好找!”
葉桃夭人生急忙從墨臨淵懷中掙脫出來,如同受精的小鹿一樣,驚慌失措地看著身後的蘇恆。
“蘇先生方才去了哪裡?我們兩個還說要去找您呢……”
葉桃夭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隨口亂諏了個理由想要遮掩心中的尷尬。
可蘇恆卻只是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