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

“……”

“金組長早~”

“額……早。”

“…………”

抵達上嗨又折騰回嗨寧已經晚了，自然直接各回各家。

韓錯好好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抽菸曬鳥。就自己一個人住，不管冬天還是夏天，韓錯都是習慣一條四角大短褲的。當然必須有空調，不然作死一般。

至於洗了澡之後身上溼，沒法馬上穿短褲，曬一會也是習慣。哪怕窗簾一年四季都是拉著的，陽光也曬不進來，不過臺燈光也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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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又恢復了安靜，似乎靜得有點不適應了。想起這幾天一直忙活的事，好像幾天而已，但是韓錯卻覺得過了很久一般。

沒多久煙抽完但韓錯感覺有點累，閉眼就睡著一覺到天亮。

印象中好像寫書之後就再也沒有這麼輕鬆入睡的時候，總是輾轉反側腦子裡胡思亂想很久都睡不著。然後睡著了覺輕，有點風吹草動就醒。

等睜眼的時候，陽光照射進來。不知不覺都四月份了。

起床洗臉刷牙然後坐公交車，好天氣又是新一天的開始，進去之後好像覺得有點陌生的感覺，不過可能起的有點晚，除了韓錯其他編劇組的人都來了。

包括林璇也已經坐在那裡，至於陳河和劉柏亮卻沒在。

“早啊~”

“……”

“金組長早~”

“額……早。”

“…………”

韓錯一邊互相問候一邊坐在那，但包放下才敏感發現好像編劇組的成員一個個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樣了。而且氛圍也有點怪，韓錯坐下看看周圍，一個個視線都和他迴避。

疑惑詢問林璇：“怎麼了？”

林璇扯起嘴角搖搖頭，韓錯看著金組長：“金組長？怎麼了？”

“恩……”

金組長猶豫，韓錯自以為明白過來，恍然開口：“對了。是陳河和劉柏亮的事你知道了？”

對著金組長：“其實我在阜洋……”

“韓錯？”

那邊突然有人叫他，韓錯站起一看，居然是小趙總在趙總辦公室。只是看著有點憔悴，鬍子也沒瓜，好像昨晚就睡在這似的。此刻手還叼著煙，對著他招手。

韓錯對著金組長點點頭，起身過去。可是奇怪的是，編劇組的人就算了，熟悉一些。其他組包括策劃包括製作包括行政等等部門的人好像也在看著他。而且已經上班了人也齊了，一個個卻都好像不工作很隨意的或站或坐然後指指點點。

沒錯，不止是議論，還指指點點，對韓錯。

什麼鬼？

韓錯還是第一次這麼被關注，還是全公司？

不過距離趙總辦公室也沒多遠，敲門進去之後發現不止趙杉何在，宋立明居然也在。

“小趙總，宋經理。”

韓錯關門打招呼，宋經理和藹笑著：“坐。辛苦了。”

韓錯坐下，趙杉何卻沒回頭，站在視窗抽菸。

韓錯一頓，對著宋立明：“我也想著早上過來匯報工作，到也正好你們兩位都在。”

“我多少也聽說了。”

宋立明嘆口氣：“項總已經和彗星傳媒簽約，這個專案歸他們。”

韓錯愣住：“這麼快聽說了？好像就昨天的事。”

宋立明開口：“我做了這一行十年了，趙總一直在苝京不太和這些公司打交道，一般都是我接洽。圈子也不大，彗星傳媒我也算說得上話，何況其實你走之前我沒說，這個專案圈內也都盯著看熱鬧呢。都想著或許可以自己接盤，沒想到彗星傳媒先人一步。”

韓錯開口：“我還是要說聲抱歉，總之最後還是我沒完成任務。”

“這不怪你。”

宋立明打斷：“你走時候我就說了，你盡力就好。”

看看外面，宋立明示意：“你和林璇都辛苦了。”

韓錯覺得奇怪，怎麼趙杉何一句話不說，明明是他叫自己進來的，然後他站在那裡扮憂鬱扮頹廢？

“小趙總？”

韓錯示意：“抱歉了，還是沒能挽回少相甘羅的專案。”

趙杉何擺擺手，卻好像還是沒說話的力氣。

宋立明看著韓錯：“盡力就好，盡力就可以了。小趙總也能理解。”

這就沒話說了，但是好像又沒讓他走的意思。

韓錯看看外面，就當閒聊笑著詢問：“宋經理，外面氣氛有點不對勁啊。而且一個個怎麼……是我敏感了嗎？”

好奇開口：“看著我的眼神……”

“呵。”

宋立明笑出來，一臉就等你問的表情，韓錯可能看錯了。

“他們啊。”

宋立明無奈搖頭，看了小趙總一眼，對著韓錯：“我和小趙總知道是沒有因果關係的，但是在他們不明真相的普通職員看來，那就是你去了一趟阜洋不但沒有挽回專案，還把客戶好頓懟……”

“不是~”

韓錯下意識開口，宋立明打斷：“我知道，我和小趙總自然知道。不是因為你沒挽回客戶還懟客戶才讓公司面臨結業，他們也面臨事業重新找工作，尤其在已經開始施行實習生也有工資制度的第一個月。”

“不對啊！”

韓錯越聽越不對勁：“宋經理！！不是不讓我背鍋嗎？！這怎麼居然這次還是全公司的職員都這麼認為？！”

宋立明無奈：“我當然一直在和公司解釋，包括找部長開會穩定人心的同時也說了這次你是盡心盡力，本質上公司結業和你個人挽回客戶表現沒關係的。估計外面同行也是收到風聲落井下石，很多比如一直在外面工作的導演還有出差的人員也都能從同行人脈那裡聽到公司的事。”

“同行人脈？”

韓錯很是上火：“公司的事，員工居然從外面收到風聲？！”

宋立明點頭嘆口氣：“人心散了，而且公司如今趙總的意思可能要結業不想做下去，相信你也有耳聞。走之前我也和你透露過，然後沒挽回的話，現在主觀客觀原因都要面臨公司結束，所有職員要……”

失業。

韓錯倒是沒有什麼實感，要說虧也就虧了這一個月而已，因為也就這個月實習生開始才有工資。而正式員工本來也就佔到不足總員工數量三成而已。新銳影視因為大多數實習生以前沒工資所有人員其實是不少的，林林種種加起來有將近100人，正式員工加起來也就30左右大概。

看韓錯不置可否的樣子，宋立明沉默片刻：“不過你放心，他們也就是誤會而已，公司自然不會對你和林璇追責。”

無奈看著韓錯：“當然目前這個狀況，獎勵也是別想了。我目前也要盡力幫忙處理這些事，有始有終。”

大致好像都交代完了，宋立明皺眉看著趙杉何：“小趙總，接韓錯沒過來的時候我說的話，如果你還要堅持繼續做下去，你留在這邊沒有用，這裡我最熟悉業務，哪怕結業我也能處理好。你不如回去找趙總看看能不能讓他回心轉意。”

小趙總勉強笑著點點頭，宋經理起身看著韓錯，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和鼓勵：“你也勸勸小趙總，我去忙了。”

看著韓錯：“不如你放兩天假休息一下，正好也讓他們消化對你的負面情緒。”

韓錯搖頭：“我不在乎，我又沒做錯什麼？”

宋立明埋怨：“不過韓錯，我是沒怪你，我說過的。但是林璇攔著人家不讓簽約就過來了。還有，陳河和劉柏亮怎麼回事？好不好的你攆回來就是了，怎麼還打人呢？跟兩個小年輕一般見識。”

韓錯呵呵笑著：“小趙總和你說的？”

宋立明也笑著指指他：“我知道他們不懂事，你也看不上。不過又傳回公司了……”

“等一下。”

韓錯疑惑打斷：“這件事是在酒店發生的，同行人脈不可能知道吧？”

狐疑看著趙杉何，宋立明平靜開口：“陳河和劉柏亮不會說嗎？”

韓錯語氣一滯，宋立明搖頭：“休息一下吧。或者有時間你也帶小趙總出去散散心。”

韓錯看看趙杉何，從始至終都是站在視窗看著窗外而已。

“我知道了。”

韓錯起身目送他離開。等關上門之後，對著趙杉何就隨意多了：“幹什麼呢？！”

抽出一根華子遞過去，趙杉何接過韓錯拿火機點燃，韓錯自己也抽了一根：“你是扮憂鬱還是真憂鬱啊？”

趙杉何長長吐出一口煙，看著窗外：“你要說我對新銳影視有多深的感情那也是扯淡，不過的確是遺憾和不甘心。”

看韓錯不在意，趙杉何笑：“沒共情是吧？那我和你說件事。”

韓錯搖頭：“不是，怎麼就到結業的程度了？我在外面一直沒回公司也不清楚，什麼星座寶貝不是專案推進的很好嗎，一直穩定盈利，然後可能還有別的專案也在推進，公司不可能指望一個少相甘羅……”

“兩千萬不少了。”

趙杉何打斷：“這樣的專案其實也不多見。”

韓錯點頭：“然後您的母親還懟客戶……”

“你沒懟啊？！”

趙杉何瞪他：“那是我媽也是你們編劇組上司，你客氣點別背後議論。”

韓錯嘆息：“就護著吧。公司都要整黃了，關我什麼事。”

趙杉何抽了口煙，看著韓錯：“其他專案是盈利，但本身做的早，而且關鍵是賺得錢除了開支的部分，其他早就拿出去了。”

韓錯咧嘴，意思就是就算盈利了，除了工資還有其他開銷的部分，其餘的都被趙總或者嫂子收走了，現在沒有任何可以週轉正常運營的餘錢？

“對。”

趙杉何開口：“一團亂，加上這才是沒法繼續下去的根本。”

看著韓錯：“然而你知道，宋經理一直期待可以保住員工的工作，當然是正式員工那部分。另外他意思如果真結業，不管是人還是正在做的專案都要繼續的，這不可能因為你結業了專案也不做了。人家還不同意呢，畢竟錢都給你。”

韓錯似乎明白什麼：“要賣了？其他做兒童劇的影視公司接手？”

趙杉何笑著，鬍子拉碴的：“你知道賣給誰嗎？”

韓錯表情凝固：“你別說是彗星傳媒？！”

趙杉何笑得那個開心，用力拍著韓錯肩膀，菸灰都掉落。

“正是！”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