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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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伯爵大人的看重了,我的教父對我有養育之恩,教父在這裡,我就哪兒都不去,就保護他老人家……”凱奇坦然地拒絕了馬林的招攬,臉上沒有一絲猶豫……

但是,正是因為如此,馬林對他反而更加看重了。一個既有本事,又很忠心的下屬,才是上位者最喜歡的。不然,要是凱奇答應得太乾脆,馬林即使收下他,也要防著他了,防止其像呂布那樣,成為“三姓家奴”。

接下來,馬林開始沒話找話,和凱奇拉近關係,儘量爭取。到了中午時分,伍爾夫.埃斯布蘭德終於忙完了海德城的防務和相關政務,來到了城主府後院,看望馬林。同時,也希望能和馬林達成協議,讓馬林退兵。

“想要東弗里斯蘭退兵?埃斯布蘭德先生,您想得太簡單了吧?即使我們退兵,也會有別人覬覦這裡的。畢竟,迪特馬爾申地區如此大,比很多伯國都要大,覬覦這裡的,不止我們東弗里斯蘭伯國一家。”對於伍爾夫.埃斯布蘭德的要求,馬林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可是,馬林伯爵,你的生死,可是在我們的掌控中……”伍爾夫.埃斯布蘭德開始威脅馬林了。

“不不不,埃斯布蘭德先生,我的生死的確在你的掌控中。但同樣,海德城全城居民,甚至整個迪特馬爾申地區的居民的生死,也在我的掌控中。”馬林沒有吃伍爾夫.埃斯布蘭德的威脅,而是反威脅了回去。

“什麼意思?”

“如果我受到了傷害,那麼,海德城別說人了,估計連一隻雞都活不下來。”

“難道你想屠城?”伍爾夫.埃斯布蘭德開始憤怒了。迪特馬爾申是他的家,這裡的人也都是他的父老鄉親,他怎麼願意自己的鄉親受到任何傷害?

“不是我要屠城,而是我若是受到了傷害,我的手下一定會屠城。甚至,整個迪特馬爾申地區的兩萬多人都會被殺光。”馬林淡淡地說道。而且,他說的也是事實。如果他出了事,以施瓦茨和卡恩的性格,真的會讓迪特馬爾申地區的所有居民陪葬。

“那可是兩萬多人,活生生的人!”伍爾夫.埃斯布蘭德憤怒地站了起來。

“那又如何?雖然我也不希望如此。但是,在我的部下眼裡,兩萬多人和兩萬只羊也沒啥區別。在他們眼裡,兩萬多條迪特馬爾申人的性命,也抵不上我的一條命,這就是事實。”

伍爾夫.埃斯布蘭德有些氣急敗壞,但他並沒有拿馬林怎麼樣。因為,他也不是傻子,知道馬林說的,並不是誇張。整個迪特馬爾申地區,才兩萬多人口。而馬林手下的大軍,就有1.5萬人。兩萬多人,馬林的手下平均只要殺一個多人,就能把迪特馬爾申地區殺個精光,而且不是很費力。他本來把馬林抓來,就是想威脅馬林下令退兵的。沒想到,馬林就是個滾刀肉,臉皮很厚,算準了自己不敢真的拿他怎麼樣,卻反過來威脅他了。

雖然說,自從綁架了馬林後,東弗里斯蘭的1.5萬大軍不敢再有攻城的動作了。但是,對海德城的圍困,卻沒有停止。

因為事出突然,海德城裡,也沒有多少糧食儲備。若是被長期圍困下去,海德城的人即使不是被殺死,也會被餓死的。

“到底怎樣你才肯退兵?我們相安無事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侵佔這裡?”伍爾夫.埃斯布蘭德朝馬林咆哮道。

“埃斯布蘭德先生,請冷靜。你想想,迪特馬爾申地區面積如此大,超過很多伯國。而且,他的地理位置如此的重要,是漢堡城的門戶,水陸交通方便,也適合搞商業。這樣的土地,你敢說沒別人覬覦?”

“那又怎樣?丹麥國王漢斯帶著一萬多大軍,還不是被我滅了!”伍爾夫.埃斯布蘭德一臉傲然地說道。

“除了水淹,你還有其他辦法對付遠超你們軍隊數量的大軍嗎?你看,我派出騎兵封鎖了通往東部河流水庫的道路後,你就束手無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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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有盟友……呂貝克人會幫助我們的……”伍爾夫.埃斯布蘭德底氣不足地說道。

“醒醒吧,埃斯布蘭德先生。呂貝克當初幫助迪特馬爾申,是因為呂貝克想利用你們對抗丹麥。但是,現在丹麥已經被我們的聯軍打敗了。甚至,連你們北邊的石勒蘇益格公國也歸了我。也就是說,你們已經失去利用價值了。那麼,你覺得呂貝克現在還願意幫助你們嗎?沒有了呂貝克的幫助,你們能和誰對抗?靠那一千民兵?”馬林咄咄逼人地問道。

伍爾夫.埃斯布蘭德有些頹然,他很清楚,馬林說的非常有道理。因為,當初呂貝克支援迪特馬爾申,的確是為了給呂貝克的仇人丹麥找麻煩。如今,呂貝克已經組織聯軍打敗了丹麥,還割走了兩個公國。那麼,迪特馬爾申,的確失去了對呂貝克的利用價值。

迪特馬爾申是一個農業共和國,經濟主要靠種地和捕魚,算是個窮國。若是沒有了大財主呂貝克的支援,只要有人來圍困迪特馬爾申,時間一長,貧窮的迪特馬爾申自己就會先崩潰掉,而不需要別人真的動手。因為,打仗是要花費很多金錢和糧食的。偏偏,農業國家迪特馬爾申,最缺的就是錢糧。之前,因為呂貝克大財主的支援,迪特馬爾申人才有足夠的底氣和丹麥剛正面的。如果失去了呂貝克的支援,迪特馬爾申真的什麼都不是……

“我是不會向你妥協的,馬林伯爵!沒錯,我是不敢殺你。但是,我可以長期囚禁你。只要你還在,你的大軍就不敢進攻。同樣地,這1.5萬大軍,每天的消耗,也是驚人的。拖下去,迪特馬爾申固然不好,但你東弗里斯蘭也別想好過!”萬般無奈之下,伍爾夫.埃斯布蘭德竟然想出了一招“拖字訣”,打算和馬林耗下去……

馬林立即目瞪口呆,的確,自己只要在海德城裡,自己麾下的大軍就會投鼠忌器。但是,又不敢輕易離開。

大軍駐紮在海德城外,每天的錢糧消耗,也是驚人的,包括那幾千匹馬。若是這麼耗下去,對自己,的確不是好事……

更何況,馬林自己,也是仇家遍地。不說剛被自己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的丹麥王國,薩克森人和勃蘭登堡人,也是自己潛在的敵人。

雖然說,因為外交文書的事情,薩克森選帝侯國和勃蘭登堡選帝侯國都把援軍撤走了,沒有調過來和自己硬撼。

但是,若是他們知曉了自己被迪特馬爾申人給擒下了,沒準,這兩個狡猾的選帝侯,會重新聚集大軍,過來攻打自己的軍隊。

要知道,因為自己不在,東弗里斯蘭的大軍現在有些人心惶惶的。對付只有千把人的迪特馬爾申人,肯定沒問題。但若是兩個選帝侯調集了兩萬大軍過來,以麾下將士現在的士氣,很容易倒黴啊……

所以,馬林很清楚,自己比迪特馬爾申,更加的拖不起……

想到這裡,馬林打算做出讓步:

“埃斯布蘭德先生,實際上,我此次進攻迪特馬爾申,並非只為了領土而來,而是為您而來的……”馬林直接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的真正想法。

“為我而來?這是為何?”伍爾夫.埃斯布蘭德有些不解。他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頭,有啥值得馬林惦記的?

“因為你的才華啊,埃斯布蘭德先生,您之前用水淹的辦法,打敗了丹麥的大軍,是瑞典獨立的契機,也是我們四方聯盟出兵的重要基礎。我很欣賞你的才華,所以,想請你到我的麾下任職。”

“就因為我打敗丹麥人的能力,你就要進攻迪特馬爾申?”伍爾夫.埃斯布蘭德有些呆——這是什麼邏輯?

“迪特馬爾申地區廣大的領土面積,也是我覬覦的目標之一。只要你肯為我效力,我可以接受你的一些條件。”馬林不像再這麼耗下去了。想到隱藏在暗處的薩克森選帝侯和勃蘭登堡選帝侯,他只想快點脫身。所以,直接作出了讓步的姿態。

“那麼,如果我為您效力,您肯讓您的軍隊放過迪特馬爾申嗎?”伍爾夫.埃斯布蘭德問道。

“這不可能,你都跟我走了,誰還能守得住迪特馬爾申?即使我軍撤走了,還會有別人來佔領迪特馬爾申的。我聽說,南邊的薩克森-勞恩堡公爵約翰五世,早就覬覦迪特馬爾申地區的廣大領土了。只是,因為害怕丹麥王國,才沒敢動手。如果我撤走了,你也離開了。我敢保證,薩克森-勞恩堡公爵約翰五世,肯定會趁機糾集大軍,前來佔領迪特馬爾申。”

馬林這話,可不是在嚇唬伍爾夫.埃斯布蘭德。而是,薩克森-勞恩堡公爵約翰五世,的確表達過對迪特馬爾申地區的覬覦。薩克森-勞恩堡公國就在荷爾斯泰因公國南邊,緊挨著漢堡市。也就是說,薩克森-勞恩堡公國,和迪特馬爾申地區之間,只隔著一個漢堡(包括漢堡新控制的荷爾斯泰因公國西部地區)。但是,薩克森-勞恩堡公國的軍隊,完全可以用過船運,從易北河上,經過漢堡地區,抵達迪特馬爾申地區,非常方便。

對於約翰五世覬覦迪特馬爾申的傳聞,伍爾夫.埃斯布蘭德也是聽說過的。要知道,薩克森-勞恩堡公國,雖說是一個公國,但其面積,和迪特馬爾申地區也就差不多大的樣子。

所以,對於迪特馬爾申地區如此面積廣大的“無主之地”,薩克森-勞恩堡公爵約翰五世覬覦此地也屬正常。只是,當初強大無比的丹麥王國宣佈迪特馬爾申地區是丹麥的領土,約翰五世雖然很想得到這塊土地,但也不敢挑戰強大的丹麥,只好作罷。

但現在,丹麥已經被四國聯盟走趴下了。正如馬林所說,如果馬林也放棄了對迪特馬爾申地區的覬覦的話,約翰五世肯定會急吼吼地帶著大軍撲過來的。

左思右想之後,伍爾夫.埃斯布蘭德竟然發現——投靠馬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哼,你們這些貪婪如吸血鬼一般的大貴族,迪特馬爾申要是落到你們手裡,老百姓還不被你們欺壓死?”伍爾夫.埃斯布蘭德憤憤地說道。

“這樣吧,如果你願意歸順我,嗯……那個凱奇也要歸順我……那麼,我願意保持迪特馬爾申現有的稅收機制不變,不=絕不增加迪特馬爾申人民的負擔!”為了拉攏伍爾夫.埃斯布蘭德這個智將和凱奇這個猛將,馬林也豁出去了,直接開出了非常優厚的條件。

“這……”伍爾夫.埃斯布蘭德很快就動心了。馬林給出這樣的承諾,等於是只要名分、不要實惠了。可以說,這絕對是很有良心的條件了。

“那這個公共地區……”

“當然是我的,埃斯布蘭德先生,如果公地都不屬於我,那麼,我要迪特馬爾申地區幹啥啊?當擺設?”

迪特馬爾申地區有1400平方公里大,但只有2萬多人。而且,很多人集中在沿海地區,屬於漁民。

眼下,迪特馬爾申地區還是有很多公共的荒地的。因為人口不足,尚未得到開發。馬林放棄了給那些原有的土地加稅,已經是極大的讓步了。

他之所以肯放棄那些現有耕地,就是為了以後組織移民開墾那些公共荒地。只要開墾出足夠的耕地,馬林一樣可以獲得足夠的利益。

但是,若是連公共荒地都沒拿到手裡。那麼,他即使拿下了迪特馬爾申,也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

經過磋商,在馬林書面保證絕不增加迪特馬爾申地區現有的百姓(以後來的移民不算)賦稅的情況下,伍爾夫.埃斯布蘭德決定妥協,把迪特馬爾申地區掛在馬林名下。

但是,迪特馬爾申人會繼續保留自己的議會。而馬林,則表示會派出自己任命的官員,和當地議會共同協商,解決當地的各種問題,並以當地議會的意見為主。這使得迪特馬爾申人,可以保持半自治的狀態。而且,馬林承諾,當地現行的賦稅,都歸當地議會截留自用,馬林絕不從現行賦稅中抽稅。

而作為交換條件,伍爾夫.埃斯布蘭德和凱奇,則加入馬林的班子,為馬林效力。同時,迪特馬爾申大片的無主公共荒地,也都歸於馬林名下,由馬林負責組織人開發和利用……

就這樣,在當了幾天囚徒後,馬林做出妥協和讓步,用“得名不得利”的辦法,換取了對迪特馬爾申地區的名義上的統治權,和自己的自由。

當然,馬林實際上也不虧。因為,迪特馬爾申地區高達140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有大約800平方公里的土地,尚未得到開發利用,而且都是平原,也有部分沼澤。馬林白得了這麼多地盤,只要開發起來,利益是大大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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