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厲厲,京城西南一處簡陋民房。
兩名身著宦服的東廠嘍囉,簇擁著一白髮瘦弱廠公進入民房之中。
可別看他身體虛,可那眉宇與神情卻又是凌厲得讓人不敢直視。
他,正是現今大明最有權勢的九千歲!
其名,魏忠賢!
“安兒還沒醒麼?”一邊走向房屋,魏忠賢一邊用那尖銳聲音而沉道。
“回廠公話,午時太夫剛剛為公子診斷過,氣息已是平穩,應該......”
那人話還沒落完,魏忠賢直接怒聲呵斥:“混賬!哀家問的是安兒醒了沒有,你卻答非所問,當真哀家老湖塗了麼!”
“廠公饒命!廠公饒命!廠公饒......”
卡察——
救饒之聲剛起,魏忠賢便向身邊一人示意,瞬間手起刀落,那人直接人頭落地。
而魏忠賢連看都未看一眼,直步而邁入房屋。
這民房並不大,只有處小小院落和一間客廳與房間,幾息後,魏忠賢人已到房間裡頭。
裡面的床上,正平躺著一位少年,可看那面相,卻是蒼白無比,連血絲都沒有。
魏忠賢輕輕坐在床邊,伸手為其把了脈,良久,他方才寬舒了不安的心。
“咳!”
或許是因為魏忠賢牽動少年手臂的原因,突然間,他是輕咳了起來,隨後慢慢睜開雙眼……
可映入眼前的,卻是一個白髮而面貌陰柔的中年男子,但他卻是不認識!
隨後,他腦子裡閃過一幅幅畫面,那是以前所沒見過的場景,但又無比的真實。
瞬間,他明白了一切!
“我……穿越了!而且還是到了晚明!”少年心中暗暗自嘆起來,沒想到那影視所上演的,竟然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衛安,這個名字很是不錯,以後,我便也只能以這個名字來在晚明中生活了。”少年又是心下自喃。
“安兒,你終於醒來了!”見到衛安睜開雙眼,魏忠賢那狠厲的雙眸中,盡然不由的落下了眼淚。
“義父,是安兒讓您擔心了。”衛安根據記憶,便是寬慰的起身一道。
是的,這魏忠賢正是衛安的義父,準確的說,是這一幅軀體的義父。
而這事,卻是要從十五年前說起。
那一年,衛安還不叫衛安,而是叫柳臨海,只是因為洪災而流落,真到遇到魏忠賢後才改的姓名。
不知為何,魏忠賢卻是對他其好,隨後還讓其認為義父,但由於魏忠賢也知自己雖是勢大,可卻也危險重重。
就這般,父子二人雖是無法在公開場合中相認,但在這間民房中,他們卻是得到了親情。
這父子一認,便是到現在已有十五年。
而今年,衛安已是成年十八歲。
但若依大明律法來定,衛安都應該早就成家立業了,只是他在那一場洪災中染了大病,身體敗弱不堪。
故而,一直病秧的他,不想耽誤別人。
所以,選擇了孤獨而活。
“你好好的怎麼會落水呢?而且,以你的水性,本不應該這般才是。”隨後,魏忠賢問起了衛安昏迷的原因。
他感覺這其中,應該不是溺水那般簡單。
“這......那天,我郊外河中捕魚,但身體突然虛弱,所以才會溺水的,怪不得別人什麼。”衛安看了看魏忠賢,隨後說道。
可是,這話卻是騙人的!
因為,真正原因並非如此,而是真有人要加害於他,而那人,是這京城中的富紳公子。
但,他之所以不告訴魏忠賢,只是不想讓其而生怒,否則,那富紳一家,便要慘遭牽連不可。
至於那富紳公子,他會親自去報的!
因為,那個衛安在溺水後,已然死去,為其續命的是他這個穿越者,故而心性不可能一樣!
而且,他要以這人身份來存活,那便不可能與先前一樣人人可欺!
畢竟,有魏忠賢這樣的靠山,怎麼能不好好利用?
“你也真是的,每一次我派人給你送來銀兩,你卻是不要,非要自己去辛苦所掙。”這話,魏忠賢雖有責備,可卻又十分欣慰。
衛安的人品,足以證明他沒有看錯。
“當年若是沒有義父您的收留,我便已是餓死,所以怎敢再奢求其他呢。”衛安溫柔一笑。
這是他從記憶中所知道的衛安秉性,還真是赤子之心,一個可算是完美的大好人。
只可惜,在這個大環境下,大好人可沒有生存的空間,所以他不會再那般而活著!
他要讓衛安活出新的人生。
“對了,你以前說過,等十八歲後,會幫義父做事的,現在是否應該兌現承諾了?”其實,這也是魏忠賢不想讓衛安辛苦掙錢的理由罷了。
畢竟,以他對衛安的疼愛,就算安排一些差事,也只會是輕閒的活。
“義父,此事我並沒有忘記,但當官我真是做不來,雖然有義父的暗中照顧,或許沒有敢說什麼,但始終不是辦法。”
“而我在這一次昏迷醒來後,現在感覺到自己那年久伴身的病兒突然好了,所以,我想入身到錦衣衛中去。”
“到時,便可以真正的為義父做一些事了,這也是我所想到能夠報答義父的方法,還請義父允同。”
本就要活出不同人生,所以衛安順勢的丟擲了話,而錦衣衛的大名,他可是在影視中看到無數次。
這是一種情結!
“不行!錦衣衛所行之事,大多都是一些危險任務,你未曾學過武功,我不放心!”聞言,魏忠賢直接拒絕!
雖然他可以掌控錦衣衛,可卻掌控不了任務的危險程度,到時若是發生意外,他可要怎麼辦?
“我聽聞義父身邊有武學高手,請他來教我便可,而且這也能為我強身健體。”衛安扯起了道理。
一聽,魏忠賢皺眉略想。
見到這般,衛安覺得有戲,便再說道:“這樣吧義父,你讓我到錦衣衛中一個月,如果我真的適應不來,到時您再為我安排其他差事。”
“好吧。錦衣衛中千戶以上是要由聖上稽核而定的,這一點很是費時日,所以,你便從百戶做起吧。”魏忠賢見到衛安那般堅持,最後也只能答應。
“我這般年歲,而且還是新人,一到錦衣衛便是百戶,只怕會引起他人不服,所以,還是先從校尉開始吧。”衛安雖然是激動,可是卻也知道不能急!
“唉!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好的,那便隨你吧。”衛安雖否了自己的安排,可魏忠賢並沒有生怒。
反而是讚許的點頭。
隨後,魏忠賢起身說道:“你剛剛醒來,想必也是身體還很虛弱,那便先休息吧,你入錦衣衛的事,明天便會為你辦到。”
“義父這是要走?”由於有著先前衛安的記憶,所以衛安此時對魏忠賢的心緒,是真有不捨。
“嗯,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朝野之中發生了一些大事,所以義父要花著一些時間去處理。”魏忠賢慈藹一道。
而且,他今日到來便是為了看看衛安,人既然已經醒來,那便沒有什麼可好擔心的。
相聚,什麼時候都可以有。
並不急在這一時。
“那安兒送送您。”衛安走上扶著魏忠賢手臂,而陪在身邊一步步走出房間。
一到外邊,他卻是看到了一灘血跡,頓時,這才讓他微微的清醒,自己所扶之人,可是人人畏懼的九千歲啊!
“屍體已經處理,沒有人會發現什麼的,況且還有義父在呢。”這話,算是魏忠賢對衛安解釋著血跡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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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安兒知道的。”衛安點頭。
不一會兒,便是到了門外,魏忠賢已是坐落錦飾馬車而離去,徒留衛安一人看著馬車遠去的方向而發呆。
“魏忠賢,晚明權利最大的宦官,也是大奸臣,可偏偏卻是對我這一幅軀體的衛安如此疼愛,還真是造化弄人。”
“而我雖然不能像真正衛安一樣的對他,但那心緒卻在,以後只能儘量的照顧於他吧。”
“一六二二,此時崇禎尚未繼位,可大明江山已是搖搖可危,到時,魏忠賢若是下野,我應該怎麼辦呢?”
“......”
一時之間,衛安心中很是混亂。
他,看不見自己穿越到晚明的未來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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