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殊久好像看見了很久以前，自己在宮宴上，看見江逾白的時候。

少年明明坐在熱鬧的宴會上，卻好像和所有人都隔開了，那雙黑沉沉的眸子，裡面什麼都沒有。

他望著她，又沒有。

他想要說什麼，又不想說。

那個時候，他不是任務目標，不是什麼男主男配，不是紙片人，就只是江逾白而已。

雲殊久忍不住露出了個笑容——不管怎樣，都要學會在黑暗中尋找美好啊。

時間流轉，到了今日，那人站在她的身後，以極盡溫柔的姿態，將她保護在內。

爆炸聲停止了，所有人回頭望去，古堡已經化作了一片廢墟，地面是焦黑的痕跡，雪化掉了，所有的血跡也消散在空氣中。

“這是……”謝言眼神複雜。

林落怔怔的伸手接了一片雪花，耳鳴讓她聽不見謝言的聲音，她看著那片雪花融化，而後忽然笑了下：“什麼啊……明明想要給久久一個驚喜的……”

蘇夢臉色蒼白，身子微微顫抖著，眼中的淚，一滴一滴落下來，隔著那片霧氣，她注視著江逾白懷中的雲殊久。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些淚，不僅僅是害怕，還夾雜了一些更為複雜、難以言說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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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桑拂過涼涼臉頰上的雪，低著頭，表情與其說是平靜，不如說是空白。

許星年身上還全流著血，看起來尤為駭人，不過他的表情反而是最輕鬆的一個：“都板著臉幹什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不過我們活下來了，不是嗎？”

雲初祈翻了個白眼，語氣嘲諷：“你這傢伙，心真是太大了！”

“發生什麼了？”夙臨皺眉，神情很冷，直接問江逾白。

江逾白小心翼翼的放下雲殊久，將她上上下下掃了一遍，確認沒有受傷後，眼中的陰沉才消散些。

他瞥了眼夙臨，又低眸和雲殊久說話：“殊殊，我去殺了他。”

雲殊久墊腳，輕輕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像是蝴蝶落在花上，一觸即分：“好。”

她不會阻止江逾白去追殺聞鞍，也沒有理由阻止，不過……

“一起。”她和他對視。

江逾白的眼童中映著熟悉的容貌，他捨不得眨眼，沒說話。

“‘他’？是誰？”夙臨眯眼：“一起吧，江逾白，我們之間，還從來沒有過共同對敵的時候。”

雲初祈甩了甩頭髮：“哪個雜碎幹的？一起！不過，久久，你就別去了，會受傷的，這種事，交給我們就好了。”

夙臨不贊同道：“初祈，你也別去，我和江逾白去就好，難道還有人能從我們兩個手底下逃掉？”

雲初祈掃了他一眼，那倒是，這兩個傢伙湊到一起，什麼人拿不下？

但是，就這樣讓她什麼都不知道的在這等著，很不爽啊！

那該死的傢伙，是想把他們所有人都炸死在這吧？

這樣的人，她不能當面砍幾刀，該怎麼消氣？

“可以。”江逾白第一次沒有反駁夙臨的話，他溫柔道：“殊殊，你和雲初祈待在這，等我們。”

雲殊久抿唇，一時間沒有說話。

四人之間彷佛有什麼別人無法插入的氛圍，其餘的人都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