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綁架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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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出門了?”

站在掛著太宰治吊牌的房門前, 葉廉疑惑的看向負責守衛的部下。

現在的時間剛剛清晨六點,一般在這個時間段裡, 太宰治還尚未甦醒, 今天怎麼突然轉性了?

“是的,葉先生。”守衛顯得也有點疑惑:“應該說太宰先生昨晚並未回來,屬下並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沒有回來?”

這下葉廉更加的迷茫了, 按理來說太宰治每天盡心盡力的完成任務就是為了能夠快點回到房間跟他呆上一段時間,就算不回來住也會提前通知他, 如今一聲不響的徹夜未歸還是第一次。

難不成出什麼問題了?

還是說少年特有的叛逆期?

葉廉一手託著下頷沉默的思索著,忽然拿起手機動作熟練的撥打了一串號碼。

然而三秒後,手機傳來的忙音打破了他的希望, 似乎太宰治並沒有攜帶手機, 無法聯絡的上。

葉廉的眉宇越皺越緊, 他隱約覺得心中有些不安,這份不安且還在不斷擴大中。

“備車, 去總部。”

總之, 他語氣頗為急躁的發出了命令,一路朝森鷗外的辦公室疾馳而去。

而且更是不顧禮儀的直接推開了大門, 氣勢洶洶的站在森鷗外的面前。

正在勤奮閱讀資料的森鷗外被他的動靜嚇了一跳, 在看見是葉廉的身影後, 才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葉先生,在這麼來幾次我的心臟就會受不了哦。下次請記得提前敲門。”

“你沒有看見太宰。”葉廉直接無視了這些廢話,單刀直入道。

“太宰?”森鷗外神色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放下了手裡的資料:“昨天晚上任務回來後就沒有再見過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見連森鷗外都不知道太宰的身影,葉廉的焦躁感油然而生:“他沒有回來住,不知道去哪了。”

“哦?”森鷗外饒有興趣的一勾唇,那個最喜歡葉廉的太宰治竟然夜不歸宿什麼的,明顯很不正常,不過太宰治精明的世界上難有人會對他造成威脅,所以森鷗外也不認為他會出什麼事。

於是抱著腹黑抹黑一下太宰治形象的想法,森鷗外狡黠的笑了起來:“太宰這個年紀也有自己各種各樣的想法不是嗎,葉先生不需要擔心,說不定他只是想體驗下夜不歸宿的刺激感,又或者被人拉去尋歡作樂……”

眼見葉廉的臉色似乎有點臭,森鷗外再接再厲:“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樂趣,你就不要去阻礙了,說起來十五歲也不小了,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要不要替太宰多介紹幾位漂亮的小姐呢,葉先生?”

這句話乍一聽是在替太宰治著想,其實是在暗戳戳排擠情敵,而且還能試探下葉廉對太宰治的感情,可以說是一舉三得。

不愧是人精的森人渣,可謂非常熟練的掌握了話術。

而葉廉在微微一怔的同時,也不禁思索起森鷗外話中的可能性。

說起來,太宰也曾經在酒會上抱怨過沒有漂亮可愛的小姐,難不成……真的是這樣?

因此,成功被帶偏了的葉廉猶豫了一會兒,那雙碧綠色的眼眸裡寫滿了不知所措,波光瀲灩的模樣,求助般的看向了森鷗外:“我對這些事情不太清楚……既然太宰這麼想的話,那你能幫太宰找到符合他心意的女孩嗎?”

“……”

他的話音落下,森鷗外也明顯的愣了下,連他自己也沒有想過,挑撥離間的竟然這麼順利?!

而且葉廉毫不猶豫的想要給太宰治介紹女性的態度,也讓他的情緒倏地愉悅了起來。

果然,葉廉對太宰治只是老父親般的親情,沒有一點點愛情的含義。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的勝算會更高一些。

“那麼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森鷗外唇角勾著愉悅的弧度,朝葉廉溫柔的笑著:“放心,保證會讓太宰滿意。”

葉廉隱約覺得他的笑容有些詭異,不過剛剛拜託人家做事,他還是禮貌的朝森鷗外表示了感謝,隨後拉開森鷗外身側的椅子,坐了上去。

森鷗外的話像是一劑鎮定劑似的,讓葉廉原本的急躁漸漸消退,他不可能一直監視著太宰治的私人自由,也要適當放手才行。

原先的太宰治表現的過於乖巧,以至於葉廉都忘記了,叛逆才是這個年紀的少年最常做的事情。

打定了主意不多加詢問,葉廉也就放平心態在森鷗外的身邊日常閱讀著書籍,時不時再喝一杯紅茶,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

而森鷗外也在認真的批閱著各種檔案,只要他微微抬眸,眼底就能映出葉廉那平靜溫柔的側臉。

有一瞬間,森鷗外打從心底覺得,這樣平和的日子也不錯。

然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打破了這難得的幸福,穿著黑色西服的部下敲響了房門,向森鷗外和葉廉彙報了個令人心驚的情報。

“太宰被敵人抓走了?!”

聽到這個訊息的剎那間,葉廉便猛地站起了身,外袍的下擺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度,直接掀翻了桌面上完整的紅茶杯。

金髮青年的碧色的瞳孔緊緊收縮,垂在身側的手掌無意識攥的死死的:“這是怎麼回事?說清楚!”

被那散發著無盡殺意的眼眸一瞪,負責彙報的下屬當即頭皮發麻呼吸急促,雙腿一軟險些跪在地面上。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體會到死亡的威脅,他有種預感,如果的他的回答惹得葉廉有些許的不滿意,恐怕他的心臟部位就會被一槍貫穿。

“是……是。”下屬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連說話都開始斷斷續續的,越想鎮定卻越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眼見葉廉因為他的磨磨蹭蹭而漸起殺意,一旁的森鷗外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用冷靜的口吻提醒道:“想要快點得知太宰情報的話就控制住自己的殺氣。葉廉,你太激動了。”

葉廉冷冷的扭頭瞥了他一眼,這枚眼神中沒有任何情緒,甚至映不出他的倒影。

森鷗外極為討厭葉廉的這種神情,下意識的蹙了下眉。

而總算是因為殺氣轉移能喘口氣的下屬也繼續開始了彙報。

原來,昨天深夜時,太宰治便獨自一人走出了總部,此後就再也沒有現出身影。

但是就在今天早上,一件帶著血的西服外衣被莫名寄到了黑手黨總部,收件人沒有標明,意向所指也不明。

不過經過守衛檢查後,卻發現那件西服的後頸位置刻著‘太宰治’三個字的名字。

據此,可以推斷出,太宰治應該是被什麼人綁架了,而對方卻像是耀武揚威般向港口黑手黨寄出了證據。

“寄件人不明啊……”聽完整件事情,森鷗外一邊用手指摩挲著臉頰,一邊進行著思考。

他總覺得這一連串的事件有一種違和感,處處透露著詭異。

最起碼,太宰治能被人綁架這件事,機率就基本為零。

除非……綁架他的是熟人。

“昨天晚上有誰見過太宰,他在出總部前最後一個看見的人是誰?”

森鷗外詳細的打探道。

“這個……”負責報告的下屬為難的皺了眉,半晌,才恍然大悟道:“說起來太宰先生離開總部前曾經跟守衛友好的打了個招呼,好像是說跟中原先生聊了一會天,才耽誤到了現在。”

“中也?”聞言,森鷗外和葉廉同時一怔。

先不提兩個人半夜三更聊什麼天,這嫌疑犯之一豈不是明晃晃的指向了中原中也?

要說是中也想要除掉太宰因此做了這一系列手腳……也不太可能啊。

森鷗外血紅的眼底浮現出一絲精光,立即下了命令:“讓中原中也過來,現在立刻。”

當正在用餐的中原中也被緊急傳送至首領辦公室時,還是一臉懵逼的狀態,尤其是森鷗外言簡意賅的告訴他讓他過來的理由後。

“太宰那家夥被綁架了?”

中原中也不可置信的挑了下眉,藍色的眼眸中滿是警惕和狐疑,似乎對這個情報頗為懷疑:“不可能吧,是不是那家夥開的什麼玩笑,有人能綁架的了他?”

“現在還不太清楚。”森鷗外將雙手交叉立在桌面上,一副公事公辦的狀態:“但是那件黑色的外套上沾著的確實是太宰的血液,需要謹慎才行。”

中原中也下意識往森鷗外的身側看去,只見坐在一旁的葉廉垂著頭,表情晦暗不明,但手中卻緊緊捧著那熟悉的黑色外套,一道乾涸的血跡在他手掌附近的袖口處蔓延,血量大的已經超出了一定安全的範圍。

看著這樣的整個人都散發著黑暗氣場的葉廉,中原中也的心裡也不太好受。

他想要安慰葉廉的心,但是張了張唇瓣,卻只洩出來一道無聲的嘆息。

恐怕他現在說什麼,也沒辦法傳遞的到吧。

在葉廉心中最重要的,依舊是太宰治的安危。

“那麼中原中也。”這時,森鷗外又一臉嚴肅的念起了他的名字,也讓他條件反射的站直了身體:“昨天晚上,太宰治最後一個見過的人就是你,你們兩個昨天晚上在走廊裡商量了什麼事嗎?”

中原中也一怔,幾乎是無意間避開了森鷗外投過來的視線,他不自在的摸了摸後頸,語氣減弱了幾分:“沒什麼,就是隨便聊聊。”

“哦?”森鷗外卻給出了下一條證據:“可是有目擊者證明你們兩個似乎在大打出手,而且現場還有一把被踢進牆壁的小刀……我想,這應該不是什麼友好的談話吧。”

看著中原中也那越發不自在的臉色,森鷗外笑眯眯的威脅道:“在首領的面前不可以說假話哦,中也,這可是背叛的行為。”

“……”

中原中也的身體猛地僵住了。

他的視線不可控制的往葉廉那裡飄去,如同蜻蜓點水般轉瞬即逝,隨後又一次忍不住投去視線,如此反覆。

臉頰上還微微升上了一抹紅暈。

只觀察了幾秒鐘,森鷗外就大概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原來如此,就葉廉的話題開始交談,然後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了嗎?”森鷗外故作無奈的閉上雙眼,譴責道:“欺負人是不對的哦,中也。你要好好向太宰道歉才行。”

“哈?誰欺負那個臭小鬼了!”中原中也立刻火冒三丈的反駁了回去:“明明是他拿著刀想要殺我,我只是自主防衛啊,連一根手指頭都沒頭碰他!”

看看,只需要一點點激將法,中原中也就瞬間什麼都招了。

森鷗外唇角的弧度忍不住想要挑起,卻又連忙壓了下去,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公正嚴明:“你說的話有人可以作證嗎?”

中原中也到嘴邊的一肚子委屈頓時卡住了:“……沒有。”

他憋屈的砸了下舌,又開始滔滔不絕的解釋:“但是這就是事實,那家夥的心理都扭曲到一定程度了,昨天晚上還特意跟蹤我到門口攻擊我,所以我把他的刀給踢飛了,然後就回了屋內,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啊!!”

“是麼。”森鷗外故意露出了狐疑的表情:“難道不是你把太宰治綁架了嗎,因為對他懷恨在心。”

“哈?!”中原中也表情呆滯了三秒鐘,難以置信的拔高了嗓音:“難道您是在懷疑我嗎??我怎麼可能做出綁架這種低俗的事情啊!”

“雖然我確實討厭那個傢伙討厭到想要扭斷他的脖子,但是也不可能動手吧!”

森鷗外再接再厲:“那又是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

差點脫口而出的內容被中原中也緊急憋回了肚子裡,做賊心虛的瞥了眼葉廉的方向。

然而葉廉卻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似的,一直保持著垂著頭的動作靜靜的坐著,甚至從剛才開始,就沒有挪動過身體一分。

他宛如一個被控制了的木偶,已經喪失了自己的靈魂。

於是中原中也的臉上忍不住流露出失望之色,藍色的眼眸瞬間暗淡的下去。

事已至此,森鷗外已經全部理解了。

包括中原中也不是犯人這件事,包括太宰治為何會被綁架這件事。

一切,都是源於那病態的,毛骨悚然的愛意。

“葉先生。”他微微側頭看向一動不動的葉廉,唇角拉起了個看戲似的弧度:“你打算怎麼辦?”

在這裡對太宰治最為熟知的葉廉,應該早已明白事情的真相了吧。

聞言,葉廉終於動了,他緩緩的抬起了頭,讓中原中也一下子便對上了那陰冷至極的眼眸,如同墮入冰窖般猛地打了個冷顫。

葉廉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平靜空洞的模樣,彷彿摘下了一直維持著的微笑的面具,頭一次直白的將原本的情緒暴露在他們的眼前。

那片翠綠色的眼眸更像是平靜的海面上,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中原中也和森鷗外頭一次直觀的感受到,葉廉他,正處於極度的憤怒中。

“我去把他接回來。”

他只淡淡的放下這句話,便神情淡漠的站起身,將手裡攥的皺皺巴巴的西服外套扔給森鷗外,隨後連多餘的目光都沒有分給其他,邁開修長的兩條腿往外走去。

他此刻的氣勢正如高山上的白雪,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寒冷之感,讓森鷗外想要說的話直接卡到了嗓子眼中。

森鷗外驚訝的凝視著這樣的葉廉,漸漸地,玫紫色的眼底凝聚出的卻是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直到葉廉那高挑的背影消失在他視野中,森鷗外才忽然大口的撥出一口氣,身體後仰,將手背搭在額頭上,平復著劇烈躍動的心臟,以及眼底激盪著著的黑暗。

這就是葉廉,這就是葉廉的真面目。

哈……越來越有趣了呢。

“……首領?”

身邊熟悉的聲線將他的理智重新拉了回來,中原中也蹙著眉看著門外,還對離去的葉廉頗為擔憂:“就這麼讓葉先生離開真的好嗎?他不是還不知道太宰被誰綁架了。”

“沒關係。葉先生的話想必一定會捕捉到什麼蛛絲馬跡的。”森鷗外給予了葉廉百分百的信任,倏地輕笑了聲,愉悅的勾起了唇角:“更可況太宰可不是被人綁架了哦,應該說他是自願被綁的呢。”

“哈?”中原中也頓時露出一副傻眼了表情,拔高了聲線:“那個傢伙是腦袋有病嗎,為什麼要自投羅網?”

“大概是因為嫉妒某人特別招葉廉的喜愛吧。”森鷗外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而且說不定能將這個鍋甩給他,簡直是一石二鳥呢。”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並不笨,更何況他還擁有野獸一般敏銳的直感,因此森鷗外的未盡之言,他瞬間就get到了。

啊啊原來是這樣,從昨天開始與他對話前太宰那家夥就已經算計好了嗎,故意失蹤把矛頭指向他,期盼著葉廉能夠誤會!以此降低自己在葉廉心中的形象!!

“……太宰那個混蛋。”理解了太宰治陰險狡詐的招數後,中原中也憤憤的躲了躲腳,整個臉上都浮現出被算計了的憤怒和不爽:“等他回來,我一定要打死他!!”

此刻的葉廉帶了一支二十人左右的直屬部隊,朝著西邊靠近貧民區的森林裡前進。

他周身縈繞的低氣壓令所有部下都心驚膽戰,雖然完全不知道葉先生為何要往這邊走,又為何要率領這麼多人,但所有的部下都一個個挺胸抬頭閉緊嘴邁開腿,一概不質疑葉廉的命令。

而葉廉儘管憤怒,卻也不是被氣得失去了冷靜,隨意尋找一個方向前進的。

還記得嗎,那件外套上沾有著太宰治的血液,只這一個細節,就能為他判斷出太宰治的所在地。

因為他的【血染】異能,可以讓他瞬間感應到被他喝下血液的那個人的方位。

當然,僅限於喝下血液的那一剎那而已。

所以他伸出舌頭輕添了下外套上的血液,淡然無味的血液進入了他的口腔,也在他的腦中形成了清晰的定位。

太宰治就在森林身處一片廢墟的倉庫裡。

有了判斷,葉廉腳下的步伐更加的急促了,他幾乎是調動了全身的運動神經健步如飛的走在前方,後面的一眾部下則氣喘吁吁的跟著他的腳步,稍有差池就會被狼狽的甩在後面。

好不容易看見了隱藏在綠色青苔中的倉庫後,葉廉又馬不停蹄的讓他們朝倉庫進攻,完全沒有休息的時間。

如果不是能夠成為葉廉直屬部下的人都經歷了相當苛刻的訓練,恐怕還沒等到達倉庫就已經累趴在半道上了。

屬下衝在前面,葉廉自己也拿出槍支走在最後方,他下的命令只有一個:格殺勿論。

所以漫天的槍林彈雨幾乎在剎那間便散佈了整個倉庫,毫無防備的敵人被子彈無情的貫穿身體,甚至都沒有時間掏出武器。

葉廉右手舉著手.槍,神情冷淡的扣動著扳機,每一顆子彈都能精準的收割一個敵人的性命。

當有子彈射向他的時候,他的身體又能化成一片砂礫,不會受到半點傷害,而且他明顯更加擅長近身戰,將所有敢來肉搏的敵人一一打倒在地,又補上了一發子彈。

他冷酷的宛如死神手握著的那把冰冷的鐮刀,所有的敵人都逃不過這樣壓倒性強大。

很快,葉廉便從一個瑟瑟發抖敵人口中問出了太宰治的位置。

他親自踢開了最後一個倉庫的大門,將手裡的槍支迅速對準了對面的人影。

爾後,瞳孔倏地一縮。

滿身血痕狼狽至極的黑髮少年就坐在牆角處,手腕被鐵鏈捆綁高高的向上吊起,他散在額前的髮絲下的一隻眼睛還在不斷往外滲透著血跡,裸露在外面的手臂臉頰腳踝處都佈滿了細微的傷痕。

聽到破門的動靜,太宰治有氣無力的、顫抖著張開了眼睛,目光淡漠的朝葉廉的位置一瞥,爾後眼底卻猛地浮現出一抹驚人的亮意。

“葉……先生。”

他艱難的動了動唇瓣,似乎是因為嗓子的乾澀,說出來的聲線有些暗啞。

葉廉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看著朝他微笑的太宰治,捏著手.槍的指尖越發泛白。

“嘁,港口黑手黨嗎,竟然能夠找到這裡來!”

當場內第三個人的聲音響起時,葉廉才注意到原來太宰治的身側還站著一個敵人。

男人長得肥頭大耳,粗壯的手臂沒有肌肉,看起來並不擅長近身戰,葉廉迅速將槍口指向男人的額頭,想要解除後患。

“等等!!你想對我動手,難道你就不怕這個臭小鬼死了嗎!”

大概是求生欲極強的緣故,男人的語速快的驚人,還沒等葉廉扣動扳機,他就已經吐出了保命的臺詞。

“我可早就對這個小鬼下了毒了,你要是殺了我,這個小鬼就只能等死!”

雖說他幾乎是將這句話吼出來的,氣勢頗足,但他的瞳孔卻在不斷的四處亂飄,看起來更像是做賊心虛,葉廉皺著眉盯了他一會兒,為了太宰治的安全還是問道:“有什麼證據?”

同時,他暗自開啟系統,調查起太宰治的身體狀況起來。

“嘿嘿,你怕了吧。”見葉廉果然猶豫的沒有攻擊,男人總算是得意的笑了起來,他動作粗暴的撕開了太宰治的衣領處,將那脆弱的脖頸露了出來:“這就是證據!”

葉廉看向那片皮膚,與四周雪白的膚色相比,最中間的地帶明顯有著一排像是被蛇咬過的牙印,而且早就變得一片血肉模糊,血液的顏色也更加偏於紫色。

葉廉越看越覺得心裡不舒服,而系統的提示也證明了這是真正的毒素,他看向男人的視線中頓時多了幾分恨意。

男人被他陰冷的目光嚇得渾身一顫,還是不服輸梗著脖子喊道:“誰讓這小鬼死也不說出港口黑手黨的情報!而且還對異能無效,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正好這林子裡毒蛇多,抓一條審訊不是正好!”

見葉廉的槍口還是直直的對準著他,他緊張的咽了下口水,再次將手掌伸向太宰治的脖子:“你要是敢對我動手,我就永遠不會告訴你這毒蛇的解藥在那,聽懂了嗎,我……唔?!”

他的話還沒說完,葉廉便猛地扣動了扳機,眼底的冷意幾乎能夠化成實質:“別用你的髒手去碰他。”

子彈正中男人的手臂,劇烈的疼痛感讓男人額頭迅速浮現一層冷汗,臉色蒼白不已,捂著不斷溢位血液的傷口,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聲:“啊啊啊啊——!!”

“你、你你你……”疼痛讓他的唇瓣不斷翁動,但他眼中的驚恐卻在不斷蔓延:“你、你瘋了嗎,難道你想看著他死嗎!”

“呵。”

此時輕笑出聲的竟是一直精神萎靡的太宰治。

他諷刺的目光正對地面上的敵人,即使是一副狼狽到極點的模樣,他卻顯得那麼鎮定自若。彷彿處於階下囚的正是男人自己。

“想要拿毒藥來威脅葉先生,你還真是蠢透了呢。”

他那居高臨下的眼神帶著濃濃的不屑,一下就點燃了敵人的怒火。

“你有什麼資格能夠威脅葉先生呢,看不清現實的人應該是你自己吧。”

捂著傷口的敵人惡狠狠的瞪著太宰治,幾乎是發瘋了似的朝太宰治撲了過去,是啊,他最討厭的就是這個臭小鬼的這種眼神,明明是個階下囚卻這麼看著他,就算是死也要拉著這個臭小鬼一起陪葬!

然而他的這個想法,在還未觸碰到太宰治的時候,就被耳邊猛然炸響的槍聲而倏地瞪大了眼睛。

意識也在這一刻怦然中斷。

葉廉收起手.槍,面無表情將身下那流著骯髒血液的屍體踢開,先用異能力切斷了扣在太宰治手腕上的鐵鎖,隨後單膝跪地,蹙著眉將手伸向太宰治脖頸的傷口處,細細的觀察了一番。

區區蛇毒,並不是天下的猛毒,憑他豐富的毒素知識判斷,只要趁早將毒液清理出太宰治的體內,就沒有什麼性命危險。

而此刻唯一的解毒辦法……

於是還在摩挲著自己痠痛的手腕的太宰治,本打算下意識的開口向葉廉撒嬌,結果一抬眼,就看見葉廉忽然低下頭,慢慢靠近了他的臉部。

那炙熱的呼吸幾乎迎面噴灑在他的唇部,太宰治的身體瞬間僵硬了起來。

心臟的鼓動聲在無限的方大,葉廉那英俊的眉眼正神色淡漠的越加拉近。

隨後角度微微一偏,將柔軟的雙唇湊近了他的脖間。

溫熱的唇瓣觸碰到他的皮膚,讓太宰治無意間打了個哆嗦。

一股無形的力量不斷碾壓著處於疼痛的傷口的位置,猶如溫柔的水一般舔舐著他的疼痛。

太宰治眉梢不斷地顫動著,忍不住從唇間溢位一小聲無法剋制的呻.吟。

這種暖意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當葉廉向地面上吐出最後一口毒液的時候,才用手背厭惡的蹭了蹭唇瓣,宣佈了結束。

一滴豔麗的血液在他的唇間綻放,漂亮的像是盛開在夕陽下的紅色的彼岸花。

而面色有些不正常潮紅的太宰治則輕輕靠著牆壁喘息著,鳶色的眼中波光瀲灩,如同墨一樣的深邃欲.望轉瞬即逝,眨眼間又化成一灘淺淺的春水,就這麼一眨不眨的凝視著葉廉的臉。

隨即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下乾燥的唇瓣。

毒液的副作用讓他的四肢發軟,提不起力量,儘管他現在很想對準那柔軟的唇瓣狠狠親下去,但卻無能為力。

所以太宰治只能用那雙漂亮的眼睛注視著葉廉,聲線溫柔不已:“葉先生。”

葉廉還在他的面前單膝跪地,反覆擦著唇瓣上的血液,毒蛇的毒液跟太宰的血混在一起,味道難聞的幾乎讓他難以忍受。

而聽到太宰治的呼喚後,他抬起頭,用一雙冷漠的碧色眼眸看了太宰治一眼。

那是不帶任何溫度的眼眸,是太宰治從未看見過的冰冷到了極點的模樣。

太宰治的心理咯噔一跳。

下一秒,在他面前的葉廉就突然伸出右手,出手如疾風般朝他的臉頰上扇去。

——啪。

只聽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氣中迴盪。

太宰治捂著被扇的有些微紅的臉頰,愣在了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  咳,我這是很正經的吸毒,並不是在搞什麼黃色,你們千萬不要誤會哦!!

於是,太宰治被葉廉扇了一個耳光,這是我能想到的葉廉最生氣時候的舉動了。

提前算計了中原中也,故意被敵人綁架,殲滅敵人老巢的同時還能試探心愛的葉先生會不會來救他。

雖然以受傷為代價,不過……畢竟太宰很黑,他全都能做的出來!

另外評論區你們都是魔鬼嗎,就這麼希望太宰治被揍2333333

下一章……估計都不需要劇透了,就是太宰的自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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