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周圍變得安靜，玉蝶和聖醫生的氣息消失，周圍只能聽見風聲。

忽的，腳步聲踩著落葉的聲音傳來，闕舟好像能看見乾枯的樹葉被踩得分崩離析的畫面，清脆的聲音混合著熟悉又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舟，生日快樂。”

闕舟只高興了三秒。

三秒後，她聞見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於是眉頭皺了起來，她在心中問：“他什麼時候變得？”

小芝麻扭捏，“就……就從來森林之後就開始了，他找了醫生，我沒敢和姐姐說，雖然原主的願望是變成人類，但後來原主在後面附加了一個條件，不成為人類也行，只要好好活下去，我還沒來得及和姐姐說，畢竟姐姐已經做出計劃了......”

“你是我的系統嗎？”

這是經歷這麼多世界以來，小芝麻第一次聽見闕舟這麼嚴肅的語氣。

就連第一次見面，闕舟威脅自己的時候，她都沒現在這麼嚴肅，嚴肅到小芝麻覺得可能下一秒大佬就會不要她。

小芝麻知道自己錯了，她立刻道歉，把自己的身體全部都貼在地上，“姐姐我知道錯了，我只是有時候心疼姐姐，每次都是姐姐為男主做這些，我掃描了聖醫生給男主的藥，是好的，加上男主之所以能成為男主，氣運非常人可比，他想要成為妖或者是半妖肯定能成功，好歹能為姐姐做些事情，我就是——”

“若有下次，我就丟了你。”闕舟的語氣冷到了極致，嚇得小芝麻哭的更兇，只知道點頭說好。

許是軟糯的聲音哭起來太惹人憐惜，闕舟又深吸一口氣，語氣放緩了一些，“不需要心疼我，我十惡不赦，什麼壞事都做過，他為我做的事情數都數不清，我沒有為他做什麼，對我來說，我為他做的那些事情對比他對我做的，簡直是九牛一毛，我說都說不完，所以，不能再有下次。”

做錯就要改正，小芝麻立刻點頭，她不做不知時務的統子，立刻保證：“我以後絕對什麼事情都和姐姐說，絕對不擅自做主，姐姐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姐姐讓我當牛，我絕不當雞！”

她耍寶的很，倒是讓闕舟原本震怒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果然是和這個沒脾氣的小蛇在一起待久了，自己的稜角都快被磨平了。

居淮執起闕舟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腦袋上，他微微屈膝，又低下自己的腦袋。

闕舟在他的腦袋上摸了摸，忽然，摸到了兩隻軟乎乎的耳朵，帶著居淮的體溫。

“摸到了嗎？”居淮問。

闕舟被他這毫不在乎的語氣給氣笑了，不管是妖想要成為人，或者是人想要成為妖，都是要付出巨大痛苦的。

她不敢去想，在喝下聖醫生的藥之後，居淮會忍受多大的痛苦。

這麼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倒是讓她氣笑了，“你是我的人，我允許你把自己變成妖精了嗎？”

居淮糾正，“是半妖。”

“那也是妖。”

“我聽玉蝶和聖醫生還有那個小明星說，人變成半妖風險會小很多，但是妖精想要變成人，稍有不慎就會灰飛煙滅。”

“所以你不相信我，你就拿自己冒險？”

“我沒有冒險，史書上記載，人變成半妖的記載有十幾例，但妖精變成人至今只有一例，就是那個小明星的家人，但是他又聯絡不到，我不能看你冒險。”

闕舟一把扯下了自己的眼罩，“那我就能看你冒——險？？”

她忽然偃旗息鼓，火氣在看見居淮的瞬間消失不見。

因為他現在穿著女僕裝，柔軟有光澤的黑髮上頂著兩個柔軟的黑色毛茸茸耳朵，耳朵裡面卻是粉色的，他的眼睛變成了漂亮的綠色。

當著闕舟的面，居淮將自己的掌心變成了貓爪，肉墊也是粉色。

她的眼神變得危險，“你....故意穿成這樣的？”

“知道女王大人會生氣，所以想了這麼個辦法。”居淮扭了扭，腰後還有條要命的尾巴，勾住了她的手臂，“怎麼樣，喜歡嗎？”

闕舟笑了笑，猛地抬手抓住了他的尾巴，居淮立刻臉色一變，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她一字一句，慢慢靠近，“何止是喜歡，但是你這種行為，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後果肯定早就預料到了，喜歡就好，小舟，生日快樂，本來我還在想，就算我努力鍛鍊身體，我也最多只能陪你過不到八十年的生日，但是現在，我可以陪你的時間更久一些了。”

他的尾巴還在闕舟的掌心晃動。

而後繞到了闕舟的腰肢，另外一條白色的尾巴從闕舟的腰後顯露出來，和他的黑色尾巴糾纏在一起。

山林間的清風在腳下和耳邊穿過，將他們之間的氣息串聯在一起。

頭頂的樹木高聳入雲，遮擋住湛藍的天空，周圍只能聽見鳥清脆的叫聲。

枯黃的枝葉響個不停，清脆應和著鳥的聲音。

“小舟……”居淮叫著她的名字。

闕舟恩了一聲。

他咬著闕舟的耳朵，反覆念著她的名字，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剋制住他心底湧動的瘋狂。

成為半妖自然是有代價的。

而居淮的代價就是，他會漸漸失去五感，聽不見也看不見，也許是百年後，也許是十年後，誰也不知道。

可這樣就夠了，聽不見看不見，他仍然能感受到闕舟的存在。

只要能陪著她，這樣足矣。

居淮為了闕舟變成半妖的事情傳遍了整個森林，自然也傳到了居淮的兄弟以及那些掌權人的耳朵裡面。

在看見居淮半妖形態的時候，大多數的人給出的態度都是：“你糊塗啊！！戀愛腦的人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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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舟是妖精，還是妖王，要是她想踹了居淮，到時候他應該怎麼辦？

然而一個月後，官方終於對外公開生態公園開始建設的第一天，闕舟便對整個妖精森林宣佈，她不做女王了。

這個位置將由玉蝶接管。

順便公佈了和居淮結婚的喜訊，兩人已經去人類世界的民政局領了證。

婚期就在下個月。

許久沒出現的秦以南又忽然出現，將闕舟堵在了居淮在人類世界的公司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