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考核評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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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進院門,周圍就傳來了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尚宜嗣心裡沒有準備,一驚之下拔槍臥倒,其動作的快速準確,恐怕就是考核第一名都無法相比。還是跟班梁柏凱瞭解團長,知道尚宜嗣把鞭炮聲當成了槍聲,立刻跑上來替團長遮羞道:“哎呀!那個傢伙扔的香蕉皮啊?團長,你沒事吧?”還別說,梁柏凱正好在吃香蕉,香蕉皮隨手一扔,說團長是滑倒的倒也說得過去!

尚宜嗣在梁柏凱的攙扶下,紅著老臉爬了起來,耳朵裡聽梁柏凱這麼一說,再看到旁邊的香蕉皮,立刻明白是在為自己打掩護,為了表演的更加真切,尚宜嗣撤著喉嚨喊到:“這香蕉皮是哪個王八羔子扔的?我操他奶奶的,下次發現一定重罰!”梁柏凱一邊扶著團長,一邊被團長罵,心裡那個委屈啊!好心幫忙卻連累了自己的奶奶,真是好人難做啊!

鞭炮聲終於消停下來,幾個軍官爭先恐後地圍著團長恭維著:“團長英明!今天咱們團可威風了!恭喜團長取得如此輝煌的成績!這兩天咱們團名列前茅,都是團長高瞻遠矚、運籌帷幄、用兵如神!屬下幾個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

“那裡那裡,大家既然都來了,就一起喝兩杯吧!有我尚宜嗣的安排,大家就等著拿獎章吧!”尚宜嗣被吹捧的神采飛揚,剛才的窘相早已被恐怖的笑容代替了。

這邊是歡聲笑語、觥籌交錯!海島上部隊的情況卻出現了異常。接連兩天的考核下來,戰士們的消耗都很大,尤其是今天下午的搏擊和武裝泅渡的考核,這兩個專案消耗的體力驚人!

海軍陸戰獨立團的戰士們已經連續兩個月沒有吃過飽飯,取得如此成績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入夜後的海風將寒冷侵蝕到每個戰士的心頭,飢餓睏乏和毒蟲侵擾使戰士們無法入睡。

熬過了艱難的夜晚,獨立團的戰士們終於支撐不住了,部隊開始出現大範圍的脫水、腹瀉、高燒、昏迷等症狀,醫務官和衛生員早就將藥品發光了,看到越來越的的戰士們痛苦地到下,這幫醫護人員急得直哭。

監督組發現這種情況,決定終止獨立團的考核,向指揮部彙報請求救援。就在一位監督組成員開啟發報機,準備向指揮部請示的時候,一名獨立團的排長拉著他的手說:“我們能堅持下去,求求你讓我們繼續考核,我們是歃血盟的軍人,就是倒也要倒在衝鋒的路上,……”監督組全體啞然無語,沉默中向這些最可愛的戰士們——敬禮!

這位排長終究沒有堅持到第二天晚上就昏迷了,監督組判定考核失敗,救援的電報從海島上發出,剛要休息的將軍們接到電報後,無不對部隊遭遇如此惡劣的情況感到萬分焦急!立即下令海軍前往救援。

夜晚的搜救過程異常艱難,黑暗中的海島上戰士們的分佈面積實在太大了,經過4小時的折騰,編制1850人的獨立團被救援出來的還不到一半。

葉挺急了,聯絡不上尚宜嗣。

李健急了,找不出一個營級幹部。

李志紅急了,海軍的救援兵力太少了。

洪常青急了,越來越多的戰士們出現了病況。

陳嘯天急了,天氣情況越來越糟糕。

吳宇急了,救援部隊已經開始出現了傷亡。

何潔急了,醫院的病房都住滿了。

這時候大家都還沒察覺出,尚宜嗣和他的軍官們正迷醉在海口的溫柔鄉中。葉挺甚至以為這位團長在海島的某個地方堅持考核,心裡對部下的堅韌精神還感到一絲欣慰。

救援工作還在繼續展開,吳宇情急之下,派出了他訓練已久的寵物小隊——以紅丹為首的地面搜索隊和兩隻鸚鵡組成的空中搜查組,有了狗鼻子和鳥眼睛的加入,救援工作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除了尚宜嗣和一些中級軍官,其他的1,800餘名戰士全部獲救。其中情況危急的有八十六人,半數以上有腸胃炎伴隨高燒症狀,全體戰士都有不同程度的貧血和營養不良。

寵物小隊在這次搜救行動中,發揮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頑強作風,歷經6小時的連續搜尋後,幾個傢伙都趴在地上直喘氣,兩隻鸚鵡不停用翅膀扇著風,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著紅丹說:“累死俺鳥,狗老大,俺們也要申請立功,你說對不對啊?”

比武指揮部在天剛亮的時候,乘坐水上飛機趕往海島,飛機在空中盤旋了數十圈還是沒有發現尚宜嗣他們的蹤跡。正當也請大家準備放棄的時候,海面上開來了一艘漁船,身穿筆挺新軍裝的尚宜嗣,正站在船頭和手下的軍官們談笑風生。不多時,漁船靠近了海島,天上的飛機海上的救援艇預示出海島上肯定出現狀況了。

今天是海島生存的第三天,尚宜嗣的膽子再大,也得要到海島上等待考核結束。看到空軍、海軍如此大規模的聯合行動,就是個白痴也知道出大事了!幾個軍官慌慌張張地從漁船上跑下來,逢人便問島上發生了什麼情況。得知考核部隊獨立團全軍覆沒的訊息後,這位連續做了幾夜好夢的尚宜嗣,雙腿發軟癱在沙灘上昏倒了。

團副梁柏凱又是掐人中又是人工呼吸,終於把這位自以為是的團長救醒過來,尚宜嗣醒過來後只說了一句話:“你這會兒救我幹嗎?還不讓我趕快暈過去?老子可不想在這裡捱罵!”說完就繼續裝死了。

海灘上發現這幫驚惶失措的軍官後,搜尋救援工作總算是結束了。為了不影響其他部隊繼續考核,指揮部沒有立刻處理這件事情,只是安排海軍陸戰團的幹部戰士好好休養,同時派出地方保安部隊將駐地和醫院都嚴密監管起來,嚴防訊息傳出。

接下來的第三項戰鬥考核,是這次比武中最為激烈的專案。戰鬥的場面精彩紛呈,一度出現攻守雙方數十次攻擊的激烈戰鬥。最終的結果是海軍陸戰1團和港口守備營共同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績。在比武初期落後的陸戰4團和野戰4團,在第二階段和第三階段的考核專案中,由於戰士們的奮勇拼搏,最終獲得了總體合格的成績。

為期六天的全軍比武結束了,戰士們從這次比武考核中得到成長,部隊的士氣得到大幅度提高,精神面貌也煥然一新。結束後比武指揮部的將軍們也興奮異常,陳曉天叼著香菸說:“好啊!這次考核的目的總算達到了!這幾個月忙於擴編和基礎訓練,程序化的操練已經讓我們的士兵有點麻木了。經過這次考核,戰士們都知道自己該幹什麼、練什麼了,這樣的考核今後還要搞,不但要搞還要搞大、搞全,這樣鍛鍊出來的部隊才是真正的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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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考核結束後的首要任務,一方面要表彰先進個人、集體,另一方面也要總結經驗教訓。大家在高興之餘,不免對海軍陸戰獨立團出現的狀況深感憂慮。雖然可以初步判斷出是部隊管理問題,但還需要安全局提供進一步詳細的調查資料才能判定。路易這時正在彙總各方面傳來的情報,越來越多的證據讓這位安全局長坐立不安,手中捏著厚厚的一沓資料,這位剛晉升不久的少將仰天長嘆:“尚宜嗣啊尚宜嗣,你把老天給捅了個大窟窿,這次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啊!”

尚宜嗣在醫院中已經住了三天了,雖然明白自己根本不需要休息,但到了這個時候,就是裝病也要裝下去。這次的事故一旦暴露真相,自己真不知道會落到什麼下場,表面上躺在病床上整天無所事事,其實心裡面一直惶惶不安。安排幾個心腹出去探聽情況,還沒走出醫院就被攔回來了,唯一的訊息就是這次的事故總部下命令不得洩露。

指揮部的會議室裡,幾位將軍正在對這次比武考核做鑑定。首先是聽取各監督小組的報告,4個小組這次監督的部隊中,嚴重違紀的有三個,這三個部隊就是新擴編的海軍陸戰4團、野戰4團和海軍陸戰獨立團。

海軍陸戰4團和野戰4團的違紀情況一樣,都是自行更換了部分指揮人員。正因為更換掉大批有經驗的幹部,造成部隊各環節保障不足,甚至連正常的值班、值勤都沒有安排。由於兩個團長的休息營地就在指揮部旁邊,才沒有導致在緊急集合的考核專案中出現更大的紕漏。也是因為這一點,兩位團長才僥倖沒有受到免職的懲罰。

海軍陸戰獨立團的情況就有點複雜了,監督組的成員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直接交給安全局了,畢竟是歃血盟的兄弟,有些地方還真說不出口,這次出現的嚴重問題,恐怕誰也不好說情。

各項考核當中,部隊反應出的訓練情況和戰備情況的基本良好。守備部隊略遜於海軍陸戰旅和野戰旅,這種情況的也是正常的,畢竟守備部隊還要擔負維持地方治安的職責。空軍的表現優異,這一點大家都給與了肯定,因為空軍在戰略防御中屬於遠距離偵察並攔截敵人的軍種,部隊的快速反應能力是打贏一場戰爭的首要保障。

炮兵部隊的考核情況也馬馬虎虎說得過去,因為一部分炮兵部隊剛剛接收了40毫米高炮和0毫米重炮,對武器的熟練度掌握的還不是很好,實彈射擊的機會也不多,所以射擊和武器分解裝配成績不理想。不過從快速反應的專案上看,各部隊正在積極加緊訓練,並取得了一定的效果,相信整個部隊形成戰鬥力的時間不會太長。

海軍各編隊的表現情況使人滿意,水上艦艇編隊的戰備情況良好,戰鬥值班始終保持著高度警戒,這對於海南島特殊的地理位置來講,高度警戒的必要性顯得尤其重要。潛艇編隊的快速反應能力較強,從休整時間到全員上艇出航只用了半個小時,說明李瑟珥這個傢伙在潛艇訓練上很嚴格,取得的成效也是相當大的。

綜合幾項考核的成績,指揮部做出如下獎勵名單:

集體獎勵

一等獎:空軍戰鬥值班編隊、海軍水上艦艇部隊、海軍陸戰1團。

二等獎:海上潛艇編隊、港口守備部隊、海軍陸戰團、野戰1團、機場守備部隊。

三等獎:海軍陸戰團、野戰團、野戰團、守備團、岸炮部隊、炮兵大隊、後勤補給部門。

個人獎勵

飛毛腿:海軍陸戰1團1營王凱、野戰1團劉長風

神槍手:海軍陸戰獨立團營馮林、葉無名

搏擊王:海軍陸戰團1營華和尚、野戰團賈真人(編兩個出家的傢伙頂頂)

海蛟龍:海軍水面編隊孫海洋、潛艇編隊殷華強

班組獎勵基本上被炮兵部隊和守備部隊包攬了,這也是因為炮兵和守備都是以班組為單位考核的。對於空軍的飛行員,獎勵方式也只能發訓練標兵,畢竟沒有打下敵機,不能發什麼王牌飛行員之類的獎章。

獎勵定下來了,下面該是處罰的問題了,海軍陸戰4團和野戰4團直接給予團長行政記過的處分,令其限期整改。這道看似不很嚴厲的處分,在為數不多的處罰中也顯得分外引人注目。

怎麼處理海軍陸戰獨立團的問題,大家都有些難以開口。葉挺對自己的部下搞出這麼大的亂子感到不好意思,甚至覺得自己應該迴避。陳嘯天他們也同樣不好對尚宜嗣從重處理,畢竟還要照顧葉挺的面子。吳宇眉頭緊鎖,沒想到查出來的問題嚴重性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單憑報告中的任何一條,都能讓尚宜嗣永遠滾出海南島!

安全局的報告還是經過路易局長的壓縮了,可是再怎麼壓問題還是存在的。據查海軍陸戰獨立團存在以下問題:

一、 該團團長尚宜嗣,在組建部隊時違反幹部任用制度,擅自調整部隊軍官職位,在官兵中造成惡劣影響。

二、 該團團長尚宜嗣,在組建部隊時利用不正當手段與海軍陸戰4團、野戰4團互換幹部戰士,造成其他兩部幹部嚴重流失、戰鬥力大幅下降。

三、 該團團長尚宜嗣,巧立名目剋扣戰士糧餉兩個半月,造成戰士身體素質下降、戰鬥力減弱。

四、 該團團長尚宜嗣,在此次比武考核中賄賂監督組成員,賄賂金額大洋5000元。

五、 該團團長尚宜嗣,在此次比武考核中擅離職守,造成部隊發生意外時無法統一行動,嚴重影響了救援工作。

六、 該團自正連職幹部以上,都是由團長私自提拔,其中以副團長梁柏凱的提拔跨度最大,在戰士中引起不良影響。原指 揮部任命的幹部,大部分被下放至部隊基層當戰士,同時受到上級軍官的排擠和壓制。

另:根據近三個月的調查,有情況顯示日本高階女間諜齊田桃子,利用尚宜嗣生活腐敗、作風懶散的弱點,與其建立不正常關係,不過由於兩人接觸的時間還不長,尚未發現齊田桃子有間諜活動。

這一條條調查結果加起來,就是把尚宜嗣殺個三、四回都難解吳宇心頭之恨。

一個小時過去了,會議室裡的氣氛仍然顯得十分沉悶。吳宇知道讓大家做決定是一件折磨人的事,的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顆毒瘤必須馬上醫治,至於用藥還是開刀,還是讓這幫主治醫師共同決定。

“各位,大家都別悶著頭不說話,既然問題出來了,我們就需要正視它、解決它,這也是我們安排這次比武考核之目的。本著的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道理,大家還是儘快拿出個解決方案吧。”別看吳宇平常愛開玩笑,說起大道理吳宇還真不擅長,絞盡腦汁只好把毛老爺子的話搬出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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