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此處有妖？我心裡一思及此，又否認了這個想法。若真是妖，本就具有形體，何必借雲煙父親的身體？

“想知道怎麼回事，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懷裡的蘭鳶打了個哈欠，很無聊的模樣。

對方不知是何底細，我只能讓先在這等我，”石頭，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沒想到石頭死活不同意，“這怎麼行呢，我得跟著你，萬一你遇到啥危險怎麼辦？”

“行了，石頭，你不懂道術，要是打起來了我還得照顧你呢。”石頭聽到這裡也沒再堅持，我急急忙忙的跟上雲煙父親，只見他一路繞過了主街，專門走那些狹窄陰森的小道。

他腦門上的汗越來越多，雙腿不停的打顫，幾次都站不住的跪倒在地上。那些妖氣在他身邊混合著屍氣盤旋著，開始越來越明顯。每次跪倒，我都以為他起不來了，卻每次都踉踉蹌蹌的扶著牆根站起來，腦門上的汗甚至在地面上留下一灘明顯的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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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氣越來越重，表示那個在他身上留下妖氣的人已經越來越近，我敲了敲罈子，裡面的蘭鳶卻始終沒有再開口。

這時，雲煙父親已經走到了一處院子，他顫巍巍的伸出手，似乎極為恐懼，卻也還是強忍著推開了院門。

明明天氣不算太涼，可當雲煙父親推開那扇門後，我還是感覺到了一陣的風撲面而來。

那風不似天涼而起，帶著一股陰森恐怖的味道，彷彿是從九幽煉獄之中而來，帶著無數厲鬼的怨氣，似要將一切都化為灰燼。

懷中的蘭鳶終於開了口，“院裡有妖氣，小心點。”

一如既往冷漠的語氣，還夾著一些無聊的意味。她倒是真的心大，好歹這麼多年培養出了革命友誼，竟絲毫不擔心我的安危似的。

接著她那百無聊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小心裡面有東西修煉成妖。”

言語之間又是令人無奈的淡漠。

修煉成妖？

我心裡升起警惕，鬼可不比妖，鬼靠怨氣提升實力，也沒有實體；而妖靠天地靈氣修煉，有實體，可以直接攻擊。

在大家的記憶裡，似乎鬼殺人都是悄無聲息的就，比那些看的見的東西用看得見的手段弄死你更可怕，但這些東西積怨不去，是為天地所不容的，而妖得天獨厚，應靈而生，是天地孕育的靈物。

因此就天地規則而言，鬼是萬萬比不得妖的。

“這時候妖孽當道，建國以後他們就不敢猖獗了。”我對懷裡的罈子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蘭鳶一如既往的高冷，沒有理會我。

自討了個沒趣，我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這藏了絲絲妖氣的院子。

不多時，等雲煙父親進了院子，竟出現了一個黑衣黑袍的男人，背對著我們看不太清臉，身材倒是高大。

他身上雜糅了很多氣息，有怨氣有妖氣，叫人看不真切。

所以這是個什麼東西，鬼？還是妖？

雲煙的怨氣沖天，雲煙父親的死還有身上的妖氣，應該這個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