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硯最後這句話, 許稚意又突然緊張了起來。
洗漱好躺床,她扭頭看向躺旁邊的人,“盛檀檀。”
盛檀正百度刁難伴郎的各種小妙招, 聽她的聲音, 漫不經地應著:“, 怎麼了?”
許稚意失笑:“跟沈總當年結婚的時候, 緊張嗎?”
盛檀瞅她,“不記得了?”
“有點。”許稚意感慨,“都好幾年了,我忘了結婚前一晚的反應。”
她努力地回憶了一, “我記得好像不緊張, 特別興奮, 拉著我熬了個夜, 然後睡了兩小時我們倆就被化妝師拎起來開始化妝。”
那天辦完婚禮後,許稚意特意跟焦文倩要了多一天的假期補眠。
她覺得再不好好睡一覺,真要猝死。
被她提起舊事,盛檀微窘, “好像是這樣。”
許稚意聽她這虛語調, 肯定道:“就是這樣,我記憶沒出錯。”
盛檀嘿嘿一笑,換了個姿勢趴她旁邊, 晃悠著腳丫子說:“誰讓我當時迫不及待呢。”
“……”許稚意被她逗笑,跟著她同款姿勢趴著, “我也有點迫不及待, 又有點緊張,還有點擔。”
“擔什麼?”盛檀放手機,“擔周硯會對不好?”
許稚意攤手:“往後餘生幾十年, 未來的事誰也說不定不是嗎?”
盛檀朝她翻了個白眼,“也知道餘生幾十年,想那麼遠做什麼?周硯愛就夠了,至於未來嘛——”她拍著許稚意肩膀,揶揄道:“要對有信,要信周硯會愛一輩子,還會愛得死去活來的那種。”
許稚意撲哧一笑:“這樣洗腦?”
“那當然。”盛檀哼哼:“我每天都這樣告訴我。”
她挑眉,“要這樣還不放,就把家的財政權掌握好,周硯要是對不好,就拿著他賺的錢出去吃喝嫖|賭。”
她眼睛彎彎道:“的弟弟香了,我陪去包養弟弟。”
許稚意忍俊不禁,“這想法,沈總知道嗎?”
盛檀微哽,睨她一眼,“要是讓他知道了,我就完了。”
許稚意:“那要好好收買我,我就不告訴他。”
盛檀無語,“要怎麼收買?”
“再我買個包?”許稚意提。
盛檀:“折算什麼收買?”她寵著小姐妹,“我全部包都是的,除了男人不能和一起分享,別的身外之物什麼都能拿走。”
聽這話,許稚意眼眶微熱。
她抿了抿唇,斂眼睫逗她:“我不想要的身外之物。”
盛檀瞪眼:“想要沈正卿啊?不應該吧,他不是喜歡的型別啊。”
許稚意無言,覷她一眼,傲嬌說:“我要不行嗎?”
盛檀一笑,連忙抱著她:“當然以啦,但是確定真要我?”
“……”
兩人對視半晌,許稚意看她刻的傻樣,擺擺手說:“算了算了,太傻了,我不要。”
盛檀:“……我哪傻?”
她很聰明好吧。
許稚意:“過兩年就傻了。”
“怎麼說?”
許稚意瞅她,“不是打算跟沈總要孩子了?一孕傻三年聽說過沒。”
盛檀撇撇嘴,“哦”了聲:“那我不管,我就算是傻了,也要第一愛我。”
許稚意含笑答應:“好,不管變成什麼樣,我都會第一愛。”
盛檀嘻嘻道:“這還差不多。”
倪璇洗完澡出來,聽的便是這一句。
“那我呢。”她頭一回爭寵問。
許稚意哭笑不得,抬頭看向她說:“兩位仙女並列第一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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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璇和盛檀異口同聲:“以。”
許稚意:“……幼稚。”
“不也一樣?”倪璇加入聊天,“剛剛說什麼?”
“說她緊張,怕周硯結婚後對她不好,不愛她。”盛檀第一時間告狀。
倪璇噎了噎,瞅著許稚意:“是對多沒信啊?”她咕噥:“周硯的眼睛都要長身了,還擔這個做什麼?”
她跟著趴,“再說了,周硯說不定還擔未來不愛他呢。”
聽倪璇說完,許稚意默默沉默來。
她好像,是真的想太多了。
她揉了揉鼻子,訕訕道:“這不是新娘子要出嫁前的擔憂嘛。”
倪璇瞥她,“怕什麼,周硯要真敢做什麼對不起的事,讓盛檀揍他。”
盛檀眨眨眼,“為什麼不是?”
倪璇回答的理直氣壯:“我和他同行業,我怕被他封殺。”
許稚意:“……”
三人睡前閒聊著,真正睡著時,已是深夜。
清晨,還不五點,許稚意人就被周渺渺喊了起來。
她昨晚隔壁睡,睡得還算早。
許稚意閉著眼,讓化妝師臉塗抹。
“喝杯咖啡嗎?”盛檀看她,“我怕沒神。”
許稚意點頭:“喝。”
倪璇:“我也要一杯。”
周渺渺看三人的黑眼圈,笑得很聲:“小嫂子,們昨晚幹什麼了?是促膝長談了嗎?”
許稚意打著哈欠,“差不多吧。”
她扭頭看周渺渺:“哥他們起來了嗎?”
周渺渺點頭:“早就起來了。”
許稚意:“……真早。”
她接過蒲歡的咖啡,喝後,鼓勵,“我以了,我精神了。”
化妝師撲哧笑:“閉眼,我化個最漂亮的新娘妝。”
許稚意一笑,“謝謝晴姐。”
婚禮的化妝師是她的團隊,是她熟悉的晴姐。
化完妝,許稚意換了婚紗。
她換出來時,盛檀再次重複,她也想再辦一次婚禮,穿一次婚紗,不過物件不想換。
特別訂製的這條婚紗,是許稚意想要的緞面款,抹胸款,胸前有小小的褶皺,看去很是別緻,裙襬是層疊堆起的,像綻放的花朵。
裙身綴滿了小小的珍珠,看著很是精緻又特別,身的氣質盡顯,高貴又典雅。
倪璇附和:“我也想。”
她小聲:“待會那套敬酒的旗袍也好好看。”
周渺渺更是誇張的驚呼,“小嫂子!也太漂亮了吧。”
化妝師道:“出嫁這天的新娘子,都是最漂亮的。”
許稚意彎了彎眉眼,“謝謝。”
化妝師喊她,“過來,還有點收尾工。”
“好。”
許稚意還弄頭髮時,外面放風的蒲歡跑進來,氣喘吁吁道:“來了來了。”
“什麼來了?”盛檀傻乎乎問。
“伴郎啊。”蒲歡道:“他們過來了。”
“啊?”
許稚意一愣,“不是還沒時間嗎?”
這會還早,根本沒接新娘子的時間。
倪璇揶揄:“這還不明顯嗎?周硯已經迫不及待要接新娘子去婚禮場了。”
盛檀附和:“就是就是,我們先去外面堵住他們。”
“行。”
許稚意看幾個人浩浩蕩蕩往門外去,臉的笑根本掩飾不住。
她刻是真的開。
江曼琳抽空過來看了看她這邊的情況,看著她刻的模樣,莫名有些感慨。
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她老了,她女兒長了。
“媽。”許稚意和她說話,看她目不轉睛望著,有點茫然。
江曼琳回神,伸手抱了抱她,“以後跟周硯好好過日子。”
許稚意一怔,握著她的手不想鬆開了。
江曼琳看她紅了的眼眶,失笑道:“哪有新娘子還沒嫁就開始哭的?”她逗她開,“我剛剛聽說周硯他們已經過來了,要是被他發我這就讓哭了,他是不是要討厭我這個丈母孃了?”
“他敢。”許稚意看江曼琳,“他才不會討厭呢。”
江曼琳看她信滿滿的模樣,稍稍放了些,“他們已經過來了是嗎?”
許稚意點了頭,“好像是。”
江曼琳瞭然:“那們玩,媽媽去那邊了,待會送出嫁。”
聽這話,許稚意眼眶再次溼潤,她嘴唇翕動,啞聲答應:“好。”
盛檀和倪璇將人攔外面許久,折騰完這群英俊帥氣的伴郎們後,周硯終於看了他的新娘。
隔著不遠的距離,他的視線落她身,便再沒舍得挪開。
兩人對看半晌,其他人小聲驚呼。
“太了。”
“想搶新娘了。”蔣淮京玩笑說。
段滁:“要不一起?”
許稚意聽著他們的調侃,抬起眼睫看向門口站著的男人。
他西裝筆挺站那,正目不轉睛地望著。
兩人視線交匯,誰也沒舍得將視線從對方身挪開。
周硯的視線過於灼熱,讓她臉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人起鬨的聲音,兩人皆回神。
周硯看著不遠處的人,看她穿著潔白婚紗的模樣,總覺得這個場景腦海出過很多次。
很早之前,他就幻想過她穿婚紗的模樣。
這一刻,他腦海的場景不再是幻想,她是真的穿了他為她訂製的婚紗,要嫁了。
周圍人還起鬨,問周硯是不是看呆了,不想接新娘了。
周硯微頓,眼睛有了笑,他抬腳朝許稚意走近,聲音有些低,“我來了。”
他兌承諾,過來接她了。
許稚意仰頭看著他,“很準時。”
周硯“嗯”了聲,直接將她抱了起來:“不敢遲。”
許稚意意識環住他的脖頸,周圍人驚呼。
“周硯厲害啊。”
“周老師臂力不錯。”?“們倆是不是太秀了。”
周硯抱著她往外走,抵是感受了周硯的著急,家都沒把許稚意的鞋子藏起來。即便是這樣,周硯還是抱著她走出房間的。
外面,是許稚意強制讓他停,他才不捨的將她放開。
一群人鬧哄哄的先拍了幾張照片,許稚意被交了她父親許崇之。
婚禮場音樂聲響起,許稚意抬眼去看,是周渺渺彈琴,兩人送祝福。
她挽著許崇之的手往不遠處的人走近,周圍全是親朋好友。這場婚禮,兩人邀請的全是熟悉的親人朋友,還有少部分兩家父母的合夥伴。
家注視著他們,為兩人送祝福。
許稚意能感受周硯的目光一直一直身,她朝他走近。
這段路好似很長,又好似很短。
小時候,許稚意其實想過結婚的畫面。她會想結婚那天有多漂亮,有多幸福。後來父母離婚了,她不是說不再信愛情,她就是純粹的對婚姻嚮往不再多,然而然也會忽略掉這方面的想象。
直認識周硯,她腦海才會時不時蹦出,如果有一天她和周硯結婚了,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
她想了很多次,但一直都沒有具體的一個點,也想象不太出來。
,她知道了,她嫁周硯的這天,會是什麼模樣。
走周硯面前,許崇之將許稚意交她。
他看著長成人的女兒,看著她熟悉的這張臉,一個男人也頭一回紅了眼眶,他握著兩人的手,交代他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他看向周硯,低聲道:“一定要照顧好她。”
周硯點頭,承諾道:“一定。”
他是許崇之的珍寶,也是的。他會和他一樣,照顧好她一輩子,愛她一輩子。
許稚意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兩人對對方的愛意,瞳眸傾數湧出。
司儀詢問許稚意願不願意嫁周硯,無論他發生什麼,都愛他都要和他不離不棄時,許稚意毫不猶豫回答了我願意。
周硯亦是如。
他們堅持愛對方的這件事,是一樣的。
周硯的我願意落時,他溫熱的唇也落了許稚意唇。
司儀還沒來得及開口之前,他便有些迫不及待,親吻的新娘了。
場哄笑聲和掌聲一同響起。
他們是真實意地為這對新婚小夫妻送的祝福,希望他們百年好合,永結同。
許稚意和周硯也信,他們的身會永遠契合。
親吻結束時,他輕聲告訴許稚意,“我愛。”
許稚意彎了彎眼,“我也是。”
和愛我一樣的愛。
婚禮儀式結束,兩人開始了敬酒活動。
考慮許稚意酒量不行,周硯也不知道幹了什麼,讓人偷偷把兩人的酒換成了水,走了一圈來,硬是沒讓任何人發。
敬完酒吃過東西,長輩們便先散場了,將場地交他們這群年輕人。
被家起鬨,周硯和許稚意坐鋼琴前,為家彈奏了一曲。盛檀和倪璇也合,家表演了一個雙人合唱,他們唱的歌曲,是許稚意和周硯第一部電影的主題曲。
每個人為他們送的祝福,都特別的用。
許稚意真真實實感受了家的寵愛。
晚,一群人又鬧了一番。
鬧完,時間已經不算早了。
盛檀喝得醉醺醺的,卻沒忘要鬧洞房。
一群人跟著許稚意和周硯進了房間,嚷嚷道:“來來來,鬧洞房了。”
許稚意和周硯面面覷。
倪璇:“就周硯這臂力,先稚意身坐二十個俯臥撐吧。”
盛檀和周渺渺驚呼,鼓掌:“快來快來,歡歡來數數。”
蒲歡:“好。”
周硯無言,朝沈正卿和沈柏遞去目光,讓他們管好的物件。
兩人朝他攤手,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
蔣淮京旁邊起鬨:“周硯,來不來?”
他揶揄:“二十個俯臥撐而已,不會不行吧?”
周硯:“……”
他跟許稚意對視看了眼,無奈說:“來吧。”
許稚意耳廓微紅,有點受不了這個姿勢。但沒辦法,他們想鬧就陪他們鬧一鬧。
俯臥撐過後,盛檀又出了什麼咬紅棗的活動,讓兩人吃一個紅棗,不避免的,兩人的唇總是碰一起。
蔣淮京和段滁鬼主意也不少,將兩人折騰的不輕。
最後的最後,還是蔣淮京稍微有點眼力,察覺周硯要拒絕的邊緣,調侃說:“行了行了,再玩去我們今天的新郎真要沒力氣了。”
段滁附和道:“說得有道理,我們要周老師婚禮這天留個好記憶。”
盛檀撲哧笑:“行行行,為了我姐妹的幸福著想,就不折騰周老師了。”
倪璇:“祝兩位今晚快樂。”
家鬨笑一起。
全部人走後,許稚意面色潮紅坐床,跟站門後將門鎖的男人對望。
她感受著周硯的目光,莫名緊張地抿了唇:“我們——”
周硯朝她快步走近,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嗓音沉沉道:“我們什麼?”
許稚意眼睫一顫,看近咫尺的他,“睡覺?”
周硯低低一笑,問她:“不洗澡?”
許稚意結巴了,眼神閃爍飄忽道:“那就……洗完澡睡覺。”
周硯低頭,吻著她的唇角說:“錯了。”
“啊?”
周硯含含糊糊告知:“洗完澡得辦正事,辦完才能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