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這種種情況，方遠自然也沒有拒絕許大茂的理由了，當即交代了秦京茹一聲，讓她在家裡先歇著，自己則跟著許大茂奔去了軋鋼廠。
匆匆趕到軋鋼廠，正好是食堂中午放飯的時候。
這次許大茂倒是沒敢亂來，沒敢衝動，而是趁著傻柱在忙，偷偷摸去了後廚，找人打聽了一下傻柱今天一上午，是不是都在食堂待著。
“這個麼……應該沒有吧？我早起的時候都沒見著何師傅，好像是11點左右吧，都該準備炒菜了，他才趕回來的。”
這食堂裡馬華向著傻柱那是肯定的，畢竟是徒弟嘛。
但其他人……嗨，也就那樣吧，沒什麼向不向著的說法。
畢竟又不是傻柱發他們工資，甚至反過來他們要做錯了事，可能還要挨傻柱訓那。
這種情況下，就別指望什麼包庇或者說維護了。
而且這幫人雖然清楚許大茂跟傻柱不對付，但一時半會兒的又不清楚許大茂打的什麼主意，問這事兒是個什麼意思。
有些偏向傻柱點兒的或者聰明點兒，就只說是不知道，可也有人沒那麼腦子靈的，順嘴就交代了！
許大茂前前後後把留在後廚的這幾位全問了個遍兒，一半人只說是“不清楚”、“沒注意”、“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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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那些，基本上就說是“早上沒看到人”、“11點多才回來”。
聽了這個，許大茂心裡基本就有了數兒了。
好幾個人都說傻柱11點多才來廚房，那足以證明傻柱就是這個點兒回來的！
這一路從事發地到食堂，緊趕慢趕差不多要40分鐘時間。
而這個時間，剛好跟之前的時間線對得上！
這意味著傻柱除了作案動機外，作案時間上也是吻合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肯定是傻柱那個雜碎幹的這事兒！陰的老子！！特麼的傻柱，你等著，老子跟你沒完！”
本來許大茂就偏執的懷疑是傻柱做的這一切了，現在這麼一打聽，連作案時間都有了，那更是認準了傻柱的“兇手”身份！
至於說確鑿的證據……
正常人也許會關心這個，可許大茂這會兒怒氣衝頂，已經顧不上了！
再說他畢竟是當事人，屬於經歷者，這懷疑傻柱之後，已經將回憶中行兇那人徹底當成了傻柱了！
這種時候，自然是有底氣找傻柱對質的。
這就好比是“受害者”控訴“犯罪者”，哪怕沒有證據，外人看著會懷疑事情的真假。
但對於“受害者”而言，發生的就是發生的，他肯定是敢指控“犯罪者”的。
更何況許大茂內心深處，也還抱著一點汙衊傻柱的念頭那——哪怕真不是傻柱做的，也得胡攪蠻纏的拖傻柱下水，一起承擔責任！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有證據證明傻柱的罪行最好不過，即便沒有，許大茂也得去跟傻柱“對線”！
因為不對線一定會倒大黴，一個人承擔所有損失和責任！
但對了線，哪怕只有1%的可能，可那不也意味著有機率拉傻柱墊背麼？！
這就相當於所謂的“兩害相權取其輕”！
哪怕真就是冤枉了傻柱——可我許大茂不好過，那我倒了黴，也得潑傻柱一身髒水！也得讓傻柱不好過！
抱著這種想法，許大茂匆匆的就奔著食堂去了。
方遠自然不會放過看好戲的機會，而且他還揹著任務那，也忙是跟了上去。
兩人這麼一路從後廚繞到了食堂飯口，一拐進來，就看見傻柱正拎著勺子，跟幾個來打飯的女工有說有笑的鬥著嘴，開著玩笑。
這貨一邊說，一邊還玩命兒的往人家飯盒里加菜！那叫一個大方！
說起來傻柱這廝也是記吃不記打的，前幾天雖然因為偷帶飯菜的問題被舉報被批鬥。
但實際上當時之所以鬧得那麼兇，那麼多人都表現出了對傻柱不滿。
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根本不是因為偷帶飯菜這事兒，而是因為傻柱日常打飯的時候太過看人下碟了！
看見女工，特別是漂亮的女工，就玩命兒給添飯添菜。
看到男工或者不順眼的，那是玩命的手抖，一片菜葉子都不願意多給！
你說這能不招人恨嗎？
要知道後世食堂阿姨們之所以被吐槽，不就是因為手抖的原因嘛！
只是後世人大多都沒什麼溫飽問題，說白了就是不缺抖掉的那點飯菜，所以碰上這種情況多為調侃，倒不至於記恨。
可這年代的人不一樣啊！
這幫工人那是真的缺這一口辛苦掙來的飯菜那，這一次少給一兩口，積少成多下來，不讓人恨才怪！
更別說無論哪個年代，那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
你瞅那幾個長得好的女工，一個個的飯菜堆得冒高，感覺隨時都能掉出來！
再看看長得普通的和那幫男工，好傢伙，多一根菜葉子都恨不得抖下來……
這不遭人恨誰遭恨？！
偏偏傻柱還一臉不以為意，眼瞅著對面有個男工神色有點不滿，嘴裡抱怨了兩句，頓時瞪眼道：“你特麼嘰歪什麼嘰歪！老子就特麼手抖了！你能把老子怎麼著吧！
我告訴你，這食堂老子說了算！你特麼愛吃不吃，不吃滾一邊兒去！少特麼在老子面前拿份！”
瞧這囂張的勁兒，要不是食堂一霸來著。
倒是方遠腹誹的功夫，旁邊的許大茂忍不住了，這貨也是夠陰險的，二話不說直接衝了過去，趁傻柱不備，直接飛起了一腳！
可憐傻柱正跟視窗外的男工瞪眼來著，根本沒注意身後，一晃眼的，頓時被踹個正著，整個人撞在了飯臺上不說，腦袋更是“砰”的一下磕在了視窗上。
許大茂逮著機會也不留手，那叫一個趁他病要他命！
一邊連捶帶踹的，一邊破口大罵：“傻柱！我鈤你大爺的！你特麼的居然敢陰老子！！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許大茂？！你特麼的幹什麼！你找死！”
這猝不及防的，傻柱根本反應不過來。倒是旁邊的馬華回了神，驚怒的吼了一嗓子，立刻朝著許大茂衝了過來！
可憐許大茂，那真是耍嘴皮子可以，動手就廢。
還沒反應，就被馬華給踹倒在地，又被騎在身上，一通輸出！
只等這麼挨了十幾下，鼻子都被揍得流了血，動靜鬧得太大，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呵斥！
“幹什麼那！幹什麼那？！上班時間，你們要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