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倩的喪事辦得非常簡單!
不!已經可以不能用簡單來形容了,幾乎可以是簡陋。
整個新搭建起來的靈堂裡,根本就沒有多少人,加上李巖她們,也僅僅不過二十來人的樣子。
倒不是陶倩的手機裡找不到其他人了,相反,陶倩的手機電話薄裡有著超過兩百個人。
但無一例外,都是什麼姐,什麼先生,什麼老闆之類的。
那些人明顯不是什麼要好的人,充其量不過是一些狐朋狗友而已。甚至陶倩在生前的時候,都沒有提起過這些人。
正是因為這樣,李巖才都沒有通知。
抱著月兒,李巖仰頭看著有些陰沉的天空。
壓抑的氣氛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前幾天都好好的,今天卻在這裡見到她,這...這..."身後傳來陳娜的哭聲。
相比起她,性子更加沉靜地姜柔在經過初期的悲傷之後,就已經恢復了過來。
只是臉色看上去明顯有些不好。
"唉——"陳大年他們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不斷地嘆著氣。
李巖看著天空愣了很久,終於回過神來。
轉身把安靜的月兒遞給小姑。
這個小家夥似乎也能從壓抑的氣氛中體會到一些沉痛。她一直都非常安靜地趴在爸爸懷裡,懵懵懂懂地瞪著大眼睛,東看西看。
要不就一直盯著爸爸,伸出小手,時不時地摸摸的臉。
似乎想要安慰他,但更像是一種無意識的舉動。
"我出去一下,辦好火化手續。"
"嗯!這是死亡證明,你拿好!"李嫣霞從自己的皮包裡拿出一張證明書,遞給李巖。
"那我先去了。"
說完,李巖轉身離開這裡。
火化手續並不需要太麻煩,只要有死亡證明,就可以隨時預定。
由於陶倩死了之後,直接就拉到了殯儀館,所以並不需要等待太久。
辦好手續,只需要等到明天早上就可以進行火化。
"嗯?"
辦完手續,李巖走出殯儀館的辦公大樓。在經過大門口的時候,忽然發現,門口竟然站著一個穿著風衣的女子。
當李巖看來的時候,那個女人馬上就轉身離開。
"喂...等等!"看著她要走,李巖頓時追了上去。
倆人相距不過三四十米,李巖很快就衝出大門。
"怎麼...可能?"
殯儀館外面是一條寬闊的馬路。
路邊行人不多,卻有大量的車輛不斷來來往往。
只是李巖卻並沒有看到那個女人。
明明看到她是向這邊轉的,追出來卻看不到絲毫人影。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恐怕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畢竟這裡可是殯儀館門口,每天來到這裡焚化的屍體,不知道多少。
鬼知道這裡會不會發生什麼亂七八糟見了鬼的事情?
但李巖卻不會,因為他非常清楚,也非常明白。剛才自己確確實實看到了那個奇怪的女人。
而且剛才那個女人就站在自己現在站的地方。
而現在卻看不到的人了。
只能說,那個女人肯定是用什麼辦法避開了他的視線。
"奇怪!這個女人到底要做什麼?既然不想見面,那又為何會三番兩次的出現在我面前。還故意讓我看到?"
看著空蕩蕩的人行道,李巖心中非常疑惑。
他可以肯定,那個女人肯定是故意站在這裡的,意圖就是為了引自己過來。
可現在她又躲起來不相見,這實在讓人覺得非常奇怪。
"月兒...等等...月兒...不要亂跑!"
"爸爸!爸爸!"
身後傳來小姑的疾呼和月兒的呼喊,李巖轉過身,向後看去。
卻見,月兒正邁著小腳,踉踉蹌蹌地跑過來。而李嫣霞則跟在後面氣喘吁吁。
顯然這一大一小,已經這樣好一陣子了。
在別人看來,這一大一小兩個人或許僅僅只是在鬧著玩。要不然一個大人肯定不可能連一個小孩子都追不上。
可在李巖的眼中卻不是這樣的。
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小姑的體力絕對不如月兒。別看小家夥年紀小小,一副呆萌的樣子,可實際上她的各方面能力都遠超同齡人,甚至一般體質弱點的成年人,也不見得有魚兒的耐力好。
小家夥簡直就是個怪胎。
想到這裡,李巖心裡又是一陣好笑,月兒就算再怎麼怪胎,那還不是自己的孩子?如果她都是怪胎了,那自己又是什麼?
"爸爸!"
哪怕在這陰森森的殯儀館中,月兒的存在也總能給這裡帶來一片陽光。
小家夥樂呵呵地跑過來,一把抱住爸爸的腿,仰著頭,瞪著大眼睛,萌萌地看著他。
"真是..."月兒的樣子讓李巖不禁覺得有點好笑。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心中的陰霾一下子就消退了許多。
"呼呼呼...呼..."
這時候李嫣霞一路上走走停停,終於來到李巖身前。
氣喘吁吁地她忍不住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不斷地喘氣。
"小墩!這...這丫頭...太厲害了,我居然...居然愣是追不上!"
"這不是才正常嗎?月兒要是那麼容易被追上,那就不是月兒了。而是別的普通孩子。"
"這...倒也是...呼呼...可是,我追了這麼久,卻愣是連她衣角都沒碰到,實在讓人覺得不可置信。"
"月兒的各方面能力都非常強大,本身也帶著神秘性。會出現這種情況也不是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李巖笑著說道,頓了頓,話鋒一轉"對了,小姑。你猜我剛才在這裡看到誰了?"
"嗯?"
已經恢復了許多的李嫣霞站直身子,很是奇怪地看了李巖一眼"聽你這樣說,難道你看到了某個熟人?"
"熟人倒是熟人,卻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誰。"
"該不會是..."聽到李巖的話,李嫣霞非常驚訝地看著李巖。
"看來小姑你已經猜到那人是誰了。對,就是那個女人。"
這句話讓李嫣霞滿臉恍然"怪不得!"
"什麼怪不得。"
"你不知道,剛才月兒又是要找媽媽,又是要找爸爸。鬧得我莫名其妙。從我身上下來過後,就徑直望著裡跑。"
"你是說,剛才月兒找媽媽?還直接朝著裡跑?"
"是啊!她從我身上下來過後,就超這裡跑,甚至都沒有走錯路。"
"這..."
走錯路!這事情幾乎不可能會發生在月兒的身上。小家夥記憶力非常好,就像是計算機一樣,凡是走過的地方,那就不可能會忘記。
這種情況下還要走錯路,那幾乎是不可能。
但問題是,月兒怎麼知道媽媽在這裡的?
根本沒人告訴她,難道月兒僅僅只是因為某種無法理解的感應?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不知道!這事情太玄乎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難以相信。"
"我總感覺這其中似乎還有別的什麼事情。"
"難道她是要告訴我們什麼?"
"這..."李巖皺著眉,搖搖頭"不知道,但聽你這樣說,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你或許不知道,這事情曾經有好幾次翟靜都告訴我,要我離身邊的人遠點。"
"這是為什麼?"
"她不說!我也問過,但她卻從來不說。"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隱情?"
"不知道。"李巖搖搖頭。
"既然不知道,那就回去吧!小倩還有那麼事情讓我們去做。"
"嗯!回去吧!這事情先暫時放在一邊。"
李巖點點頭,彎腰抱起月兒,往殯儀館內部走去。
回來的時候,陳大年他們正好要離開。
他們也並不是沒事兒。趁著中午的時候來一趟已經不容易。畢竟公司裡還有不少的事情需要他們去做,雲彩兒又在住院,所以公司裡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們掌舵。
"小李我們走了,小陶的事情就靠你了,我們暫時幫不了什麼。"
"嗯!我明白,這事情就交給我吧。"
"李巖,你也要注意身體啊!不要太傷心了。"
"我們走了啊!老李!公司裡還有那麼多事情等著我們。"
"李先生,那我們就走了。明天早上再過來。"
"那我們走了。"
眾人一一告別。
一下子,原本就清冷的靈堂裡,人更少了。
只有李巖他們姑侄倆而已。
這簡直無法想象,如此重要的場合,竟然只有這麼幾個人。
"咦?這是誰的手提包?"
"什麼?就是那個!"李嫣霞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一把椅子旁邊,把鄰座的手提包拿起來。
白色的手提包,不是什麼名貴的奢侈品,卻很是漂亮,材質也不錯。或許沒有什麼香奈兒或者路易威登那麼大牌,但還是很好。
"這個包包...我記得好像是姜柔的。"
"是她的嗎?"
"不能確定,但我記得她貌似來的時候,真的是提的這個包包。但還是開啟看看吧!"
"這...不好吧!畢竟是別人的包包,要是亂翻的話,會很不禮貌的。"這是對別人尊重,所以李嫣霞顯得有點猶豫。
"不開啟根本不知道是誰。不然怎麼給別人送回去?放心吧!我給你作證。"
"好吧!這可是你說的。"
李嫣霞點點頭,開啟了包包。
"咦?這包包還真的是姜柔,我認識她這個化妝盒。"李嫣霞從裡面拿出一個化妝盒。
"那張單子是什麼?你拿出來看看。"李巖無意中看到了手提包裡有一張印著'醫院';兩個字的單據。這讓他心裡莫名的跳了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