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警告性質的朝天開槍,不僅把跟著追的人們嚇了一跳。
就連那個婦女也被嚇得要死。沒跑幾步就已經雙腿發軟。
抱著月兒癱坐在地上。
趁著這個機會,月兒也從她懷裡掙脫出來。
伸出雙手,蹭蹭地朝著爸爸跑過去。
一把抱住他的腿,就不願撒手。
這場虛驚讓月兒有些害怕,小家夥雖然沒哭,但還是第一時間想要鑽進爸爸懷裡尋求安全感。
因為爸爸的懷抱是最溫暖的,是寶寶的小港灣,能為她遮風擋雨。
擔心月兒害怕,李巖迅速收起手槍,把這個小家夥抱起來。
這這時候,後面的群眾已經全都追上來。把這個人販子裡三層外三層地圍在中間。
"太可氣了,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還敢搶孩子!"
"就是,這種人就算死了也活該。"
"這人肯定是人販子,手裡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
"看她這麼嫻熟,肯定是個慣犯。"
"絕對是慣犯,這種人就算是槍斃也並不過分。"
"這要是成功了的話,就害了別人整個家庭。"
"殺千刀的,怎麼不去賣肉?"
眾人群情激奮,對著這個婦女指指點點,不斷咒罵。
這事情雖然跟眾人無關,卻太招人恨。畢竟誰家沒有孩子?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感同身受,恨得要死。
今天這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明天這事情說不定就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如此危險,誰能不恨?
而那個女人此時卻像是滾刀肉一樣,任由眾人咒罵,也一聲不吭,只是愣愣地低頭看著地面。
就在這死後,有些脾氣比較暴躁的人忍不住開始動手了。
衝進人群裡,對著那個女人拳打腳踢,兇狠得似乎恨不得把她打死。
這時候大家也不會管你是不是女人,既然犯了眾怒,哪還管你什麼人?啥也不說,先揍一頓再說。
有一個人動手,其他人也開始圍著那女人開始拳打腳踢死。
拳頭落在身上,發出咚咚的悶響。
一會兒時間,那婦女就被打地頭破血流,慘叫不斷。盤起來的頭髮也散落下來了,披頭散髮的樣子,就像是個瘋婆子。
"哎喲...哎喲...不要打了...哎喲...求求你們來..."
那婦女被打得在地上亂滾。
"你不去阻止嗎?"李嫣霞喘著氣,追過來,走到李巖身邊雖然問道。
"為什麼要阻止?這種人自不足惜,幸好沒出什麼事情,萬一月兒真被抱走了的話,那該怎麼辦?"
李巖抱著月兒,站在人群中,透過人群間的縫隙,看著那個被打地幾乎變了個人的女人,眼裡閃爍著洶湧的怒火,神色中沒有半點憐憫之色。
顯然,就算這些人不去打,他也會上前好好教訓那人一頓。
至於說什麼對方是女人,打女人不好,沒風度!
去他媽的,既然敢幹出這種事情,那就沒有什麼女人男人的,不打死都算命大。
畢竟這種事情太招人恨了。只要有孩子的家庭,就必定會對這種事情忌諱不已。
今天發生在別人身上,鬼知道明天會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些人做生意,可不會看人。
只要一旦符合下手的條件,這些人就敢出手。
不說喪心病狂,但也絕對令人髮指。
"萬一被人打死了怎麼辦?"李嫣霞倒是對這件事情比較擔心。
"這種人打死活該。再說,大家下手都是有分寸的,通常不會打死人,真要死了,也算她倒黴。"
在國內,抓住這種人過後,被群眾活活打死的人不在少數。但真正追責的事情卻不是很多。
畢竟動手的人那麼多,而且還有圍觀的,誰能保證人就是被打死的呢?萬一是受了精神刺激呢?而且就算是被打死的,誰又能證明人是被哪一拳哪一腳,被哪個人擊中哪個位子死的?
所以通常這種事情會變成糊塗賬,真要出了人命,大多時候基本上都是罰款了事,最多拘留一段時間,出來過後又是一條好漢。
"會不會太狠了?"
"這算什麼?比這更狠的人也不是沒有。"
李巖根本不在乎這些事情。
就算那些人不動手,他也會上去把她打一頓。
媽的!連自家閨女也敢搶,簡直吃了豹子膽。
他此時就是個超級護犢子,誰要敢動他的娃,就算天王老子也敢拉下馬。
幾分鐘過後,警察趕到現場。
幸好城裡的警察出警速度都很快,要是再來晚點,那個女人就算不被打死,也要被打成瘋子。
但即便這樣,那個女人也被打得趴在地上哀嚎不已。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嘴角有鮮血,地上掉落兩顆門牙。
兩個警察看到這種情況,也是一陣無奈。
周圍這麼多人,一群人都在動手打,要問責的話,還真是麻煩。
所以兩個警察對視一眼,搖搖頭,隨即開始詢問情況。
作為當事人,李巖自然要站出來。
這事情說大不大,但必要的過程還是要有的。
查問身份資訊,記錄事情始末。
只是當李巖拿出身份證的時候,那個年輕的警察明顯仔細看了看他的樣子。
然後才開始迅速記錄事件始末。
期間那個警察幾乎沒有怎麼提問,幾乎李巖怎麼說,他就怎麼寫。
當李巖說道自己朝天開槍的時候,警察明顯詫異了一下,奇怪地問道"你開槍了?"
"嗯!"
"能給我看看嗎?"
"...嗯?"
想不到警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李巖微微有些奇怪。但還是把月兒遞給小姑,從懷裡把那支手槍從懷裡掏了出來。
他這個動作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剛才大家都只顧著那個人販子,沒注意李巖,直到這時候,大家才反應過來。這裡還有個更狠的呢!
這人不僅是當事人,還是個有槍的當事人。
他是軍官還是特種人員?
所有人都非常好奇地猜測著。
"嗯!收起來吧!我知道了。"警察點點頭。
收起筆錄,對著自己另一個同事揮了揮手,然後兩個警察就架著那個女人上車。
連多餘的話都沒有,直接就離開了這裡。
幾乎在他們前腳離開的時候,後腳關於這件事情的始末就出現在了翟靜的辦公桌上,而且後面還附帶著一千字的評估報告。
"任琴!"隨意翻看了幾下報告檔案,翟靜抬頭看了看對面那個嬌小的身影。
"在!"
任琴雖然身材嬌小,但昂首挺胸地她,看起來卻很精神,很有氣勢。
讓人不禁對這個英姿颯爽的女孩兒,眼前一亮,大生好感。
"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調查清楚,不管對方跟趙老三有沒有關係,都要給我查出來。"
"是!"
"你出去吧!"
"是!"任琴敬了一禮,隨即轉身離開。
就在她快要走出門的時候,有被翟靜叫住。
"對了,關於趙老三的事情,你去催促一下。不管他是不是跟那邊的人搭上了線,我需要準確的情報。越快越好。"
"可是...主任,最近三個月來,因為尋找趙老三的接頭人,我們已經損失了五個精英臥底。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的臥底說不定會全軍覆沒。"
"就算全軍覆沒也在所不惜,不能讓月兒處於危險之中。"
雖然不知道月兒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但能讓主任這麼擔心,那就可以肯定,月兒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是!"
想通這一點,任琴大聲應是,隨即邁步走出辦公室。
而此時在距離這裡幾公裡外的文軒書店裡。
張芸琦忽然被座機電話的鈴聲從沉思中驚醒。
來電顯示那是個陌生號碼。
急忙拿起電話。
"喂?"
"失敗了嗎?好的,我知道了。"
"他們是什麼反應。"
"也就是說他隨時都帶有一把手槍?也好,雖然明知道沒什麼作用,但最起碼摸清了他的底子。"
"好!好!我知道了!"
輕輕放下電話,張芸琦神色若有所思。彷彿是在考慮著什麼。
片刻過後,她拿著手機走到窗前,靜靜地看著窗外的街景。
纖長的手指輕輕轉動著寬大的智能手機。她的神色恍惚而又充滿了怪異。
良久,她終於笑了起來。
眉清目秀的容貌,配上淺淺的酒窩,讓她看上去彷彿江南水鄉中孕育出來精靈。
漸漸的,笑容收斂,取而代之地卻是濃濃地苦笑與複雜之色。
半晌之後,張芸琦拿起手機,撥了個越洋電話出去。
李嫣霞抱著月兒,隨著李巖向商場走去。
忽然見他神色怪異,不禁奇怪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無精打采的樣子?"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警察哪裡都掛上號了似的。"
"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奇怪嗎?今天這事情按照正常程式,我這樣的當事人是要去警局協助調查的,但卻點事情都沒有。筆錄過後,該幹嘛幹嘛,你說奇不奇怪?"
"這不挺好嗎?省去了不少事情。"
"但關鍵是我拿出身份證的時候,那個警察看我的表情。簡直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怎麼說?"李嫣霞說著,輕輕在月兒背上輕輕拍了拍。
"他像是在確認我的身份,又像早就認識我,只是沒見多,所以才要這樣看看。隨後當我拿出手槍的時候,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就好像看到個爛番薯,根本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或不會是月兒媽媽做的事情,畢竟她媽媽的能力,可是很強的。這種事情對她來說,也不過一句話的功夫而已。"
"這倒也是!"李巖點點頭,忽然又皺起眉頭"嗯?"
"怎麼了?"
"我感覺背脊一陣發涼!"
奇怪的感覺讓李巖忍不住一陣皺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