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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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翟靜還是走了,帶著一身落寞。

李巖站在門口,盯著這個女人消失在電梯裡。

月兒眼淚汪汪地盯著媽媽離開。

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沉默地抱著月兒,李巖撿起地上掉落的淚珠。

這才轉身回到家裡。

任琴從李巖的臥室裡走出來,看著李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李先生!"

"不用說什麼,我知道我在做什麼。"緊緊地抱著月兒,蹭著她那滿是眼淚的小臉,想要給她安慰。

月兒早已經沒有放聲大哭,只是抱著爸爸一個勁兒流眼淚。

似乎已經忘記了怎樣去哭。

任琴也想不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一直不顯山露水的主任竟然會是月兒的媽媽。

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同時又感覺有些奇怪,以她常年的工作經驗來看,這其中似乎還有一層不為人知的內幕。

但她畢竟只是個隊長而已,根本無法觸及到那個領域的事情。或許想要知道那些事情,起碼也要達到翟靜那一層次才行。而且還是在特定的部門中才有可能。

"我想主任是不會害月兒的,這其中應該還有什麼事情。"

"能有什麼事情?什麼樣的事情可以讓她把自己的親生骨肉送給別人?"說完這句話,李巖終於反應過來,深吸一口氣,道"不好意思。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沒關係!我能理解的。"

"但是...我實在不能理解。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既然明知道會出問題,那又為什麼要把月兒生下來?既然好不容易生下來了,又為什麼不養她?讓她變成一個小可憐?"

"主任那一層次的事情是我們無法理解和觸及的。主任既然這樣做,那就肯定有她的理由。"

直到這時候,任琴還在替翟靜說好話。希望李巖不要跟翟靜的關係鬧得那麼僵。

這對大家都沒有好處,特別是月兒。

小小的她夾在兩個大人之間,會非常難受。別看她小,但有些特殊的事情已經能夠記住。這事情要是處理不好的話,恐怕會在她心裡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我不認為有什麼可以讓她有足夠的理由把自己孩子拋棄掉!私生女?現在市面上的私生女私生子還少嗎?人家都可以自己撫養孩子憑什麼她就不行?"

李巖越說越激動,心中的火氣忍不住蹭蹭地往上竄"還是說她有什麼經濟原因?這個更是扯淡。以她的能力,會養不起一個孩子?"

"這..."任琴無言以對。

因為她知道,李巖說的都是真的。不管是從環境還是經濟角度上來說,翟靜都沒有任何理由拋棄孩子。

仔細想想,又覺得奇怪。

任琴低頭沉思片刻,皺著眉頭說道"或許並沒有那麼簡單。據我所知,組織裡似乎有個關於孩子的計劃。具體是什麼就不知道。畢竟那種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許可權,我根本無法觸及。"

"你的意思是說,月兒很有可能跟這個計劃有關係?"

"應該是吧!"

"嘿...命運!"李巖忍不住想到了這兩字。

"或許是的,就是命運。"

"我不相信這些。如果真把月兒當成是棋子的話,就算魚死網破,我也在所不惜。月兒是我女兒,絕不是不是什麼棋子!"

"李先生,你也不要想太多。或許事情並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樣。"

"那你告訴我,這事情是怎麼回事兒?"李巖開口問道,語速極快。

"..."任琴呆了呆,最終卻還是搖搖頭"我不知道。"

"好了,我知道你是想要給那個女人說好話。但不管你怎麼說也沒用,開始的時候,你也看到了。月兒想讓她抱抱自己都被那個女人拒絕。到最後,良心發現了?想要抱抱月兒!呵...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兒?"

"既然當初已經選擇了拋棄,把月兒送到我這裡,那她就不再是月兒的媽媽。她們之間只是個陌生人而已。現在月兒是我女兒,跟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李巖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小墩!"這時候李嫣霞走過來,遞給李巖一大把亮晶晶地淚珠。

其中有月兒的,也有翟靜的。

"小姑,這些東西幫我把放進盒子裡吧!"

現在李巖做什麼事情都興致索然。

只想抱著月兒,讓小家夥儘快從無邊無際的傷心與委屈當中走出來。

"嗯!"李嫣霞點點頭。

"那就這樣吧!李先生,有什麼事情您就打電話給我。我們會幫你解決的。"

這句話李巖沒有回應,也沒有拒絕。

但心裡卻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跟他們劃分出來。

讓月兒離這些莫名其妙的傢伙遠些。

似乎知道李巖此時心裡在想什麼,任琴笑了笑,道"李先生,其實你完全不必撇開我們。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情,但我可以保證,我們對月兒絕對沒有惡意。"

聽她說起這個,李巖心裡立馬就是一陣不屑。

"哼..."

任琴苦笑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知道,此時這個男人正在氣頭上,現在給她說什麼都沒用。既然這樣那還不如不說,相信時間會檢驗一切的。

到時候是好是壞,一看便知,根本不用多說什麼。

"李先生,那我走了。"

"嗯!慢走!"李巖點點頭。

"李小姐,我走了,有時間我們再聊吧!"

任琴又給李嫣霞道了聲別,然後才轉身離開李巖家。

待任琴離開過後,李嫣霞帶走到了李燕身邊,小聲說道"小墩,這事情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想任琴說的是對的,她們不會害月兒的,要不然,以她們的能力,想要害雪兒的話,早就動手了。根本用不著跟你說這麼多。"

"我知道這個道理。我不是擔心,我現在是在惱火。"李巖心裡似乎壓著一股火氣"小姑,你說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其他人我沒遇到,我不管,也不管不了。但月兒的事情既然遇到了,我就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其實李巖之所以這樣,是有切身體會。

當初李巖還很年幼,具體事情已經不記得了。但卻還依稀記得,他母親因為受不了家裡貧困和木訥的父親,就選擇跟著進山收購山貨的客商跑了。

這一去就是二十多年,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他甚至還記得當初母親臨走之前做的事情,當時他媽給他做了兩個荷包蛋。雞蛋是才從雞籠裡摸出來的,還熱乎著。當時加了很多糖,味道很甜。

早飯過後,母親說要到去集市買東西。

可從此就一去不回。

頭幾天,木訥的父親四處尋找,甚至還去派出所報警了。直到之後,才有個人告訴父親,母親其實是跟著別人跑了。

正是因為李巖從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所以對任何不負責任的母親,都很是不齒,甚至還有些許鄙夷與憤恨。

此時自己女兒再次遇到類似的事情,這讓他如何不憤怒?

"或許你是對的!"

"本來就是對的。就算她有一千一萬個理由,也不應該拋棄自己的孩子。生而不養,這種事情作為一個母親,怎麼就忍心?"

話語中帶著幾分顫抖,李巖似乎想起了自己的事。

"兩代人啊!想不到我跟女兒兩代人竟然都遇到了同一種事情。你說這可笑不可笑!"李巖的眼眶有些發紅。他憤恨著自己母親,同時也憤恨著月兒的媽媽。

本以為自己能給月兒一個完整的家,給她一個無憾的童年。

可是從翟靜踏進這個家門道那一刻開始。這個願望就成了泡沫,碎開過後,什麼都沒留下。

"可就是苦了月兒。"李嫣霞嘆了口氣。"這些東西本不是她應該承受。"

"所以我才這麼氣憤。"

李巖心裡很難受。

特別是看到懷裡的月兒過後,心裡更是難受得很。

小家夥現在依舊可憐兮兮地趴在爸爸懷裡。

雖然沒哭出聲,但眼淚還是在不斷地往下落。

"月兒不哭了!爸爸還在這裡呢!爸爸不會丟下月兒的。"李巖不斷安慰著月兒,希望她能好受點。

"爸爸..."

月兒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可憐的小家夥丟掉手裡的兔子玩具,緊緊地抱著爸爸。

此時在她心裡,兔子玩具已經沒有地位了。月兒現在只有爸爸可以依靠。

李巖對月兒是非常瞭解的。

她這一動作,讓他更是一陣心疼。

在她看來,月兒太可憐了。明明有媽媽,但媽媽卻不願認她。

簡直無法想像,今天這件事情會在月兒的心裡留下怎樣的陰影。

或許一輩子都無法擺脫。

想到父女倆幾乎有同樣的經歷,李巖心裡又氣又急。

"小墩,你不必這樣,會沒事兒的!或許事情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也說不定。就像任琴說的一樣,這其中或許有什麼內幕。"

"可是我始終無法原諒那個女人。"

"這樣又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現在生氣也沒用。現在最主要的是怎樣安慰好月兒。"李嫣霞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月兒那張小臉,心中也是疼痛難忍。

"小姑!我們回家吧!讓月兒遠離這裡!"

"離開?你是說回老家?"

"嗯!就是回老家,眼不見為淨。"

"可是..."李嫣霞看著侄兒,憂心忡忡地說道"離開這裡固然是好。但是你應該怎麼說?雲彩兒她們怎麼辦?在親情與愛情之間,你又應該怎麼選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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