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聽季敏這樣說,李巖心裡不禁一陣好奇。
"要不,我當她乾媽吧!以後她的一切費用,我負責!"
季敏非常豪氣,簡直就跟暴發戶似的。
但李巖知道,她本來就是這個性格。該出手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會有絲毫猶豫。
就好像現在這樣,季敏直接說出了這樣的話。
"你負責?那我這個老爸算什麼?"
"你還是月兒的爸爸啊!"
"算了吧!"李巖笑著搖搖頭!
"為什麼!"
不知為何,李巖這三個字刺得她感覺有些疼痛。
果然還是不行了嗎?
以前錯過了,現在先要稍微靠近一點都不能了嗎?
還是說兩人在分別的那一刻開始,就在彼此之間築起了一堵看不見的高牆。雖然近在眼前,但想要再次靠近也再也不能嗎?
"你當她乾媽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但錢什麼的就算了吧!你掙錢也不容易。我怎麼能用你的錢?況且..."
最後這句話李巖沒說,只是笑著搖搖頭。
其實他的話雖然沒說出來,但她的意思卻實際上已經很明白了。
兩人畢竟都已經分別,關係早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親暱。
如果驟然加入經濟利益的話,以後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會很麻煩。
季敏太熟悉李巖的性格了,聽他這樣說,忍不住抿抿嘴唇,颯然一笑"那好。錢的事情我就不說了。我就做月兒的乾媽,可以吧!"
"這倒沒問題。"李巖吃著菜,點點頭。
"月兒來,叫一聲乾媽?"
季敏笑著對月兒說道。
此時的月兒正在旁邊推椅子。
小家夥把其他空餘的椅子推的到處都是,變成一個個障礙物。
聽到漂亮媽媽的話,月兒抬起頭,仰著脖子,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她!
她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就這樣看著季敏發呆。
直到季敏再次說了一聲。
月兒才猛地打了個機靈,拽著椅子上的兔子玩具,急急忙忙地跑到爸爸身邊。
"月兒,叫一聲乾媽,就給你好吃的哦!"季敏對月兒也算熟悉,知道她是個貪吃鬼。
可哪知道,月兒根本不理她,只是一個勁兒想要往爸爸身上爬。
但總是爬不上去。
這讓月兒有些著急,拽著爸爸的衣角哼哼唧唧地嘟嚷個不停。
李巖只好放下筷子彎腰把她抱起來。
"爸爸!"月兒軟軟地叫了一聲爸爸。
然後轉過頭,眨巴著大眼睛,滿是好奇地盯著季敏。
"月兒,來!叫乾媽!"季敏不斷地引導著月兒。
可月兒就是不開口。
在看了看她後,月兒轉頭把腦袋埋進爸爸的懷裡。小腦袋一蹭一蹭的,彷彿一隻溫順的小獸。
"這丫頭怎麼回事兒?以前見面就叫媽媽,怎麼這次讓她叫乾媽,她就老是不願意?"
季敏有點莫名其妙。
月兒的情況作為她的老爹,李巖當然清楚得很。他笑了笑說道"叫你媽媽那是因為習慣,實際上月兒叫媽媽的時候,是有個字首的,都是漂亮媽媽。只是很多時候,她把字首忽略了而已。"
"漂亮媽媽?"
"嗯!實際上在她心裡,就等於阿姨。"
"那她為什麼不叫乾媽?"季敏一臉詫異?
"這我也不知道?或許有她自己想法吧!別看月兒年紀小小,卻很是聰明。再加上又是孩子,各種天馬行空的想法,我們大人是無法理解的。"
"哦?"
李巖的話讓季敏很是詫異。
"你也別這樣。她現在還不懂,反正我承認就是了。乾媽不乾媽的,不過是個程式而已。"李巖並不反對月兒認乾媽。
有個乾媽,以後也多個人疼她。
哪怕月兒還不明白其中的意義,但相信她以後會知道的。
"那好!我現在可就是月兒的乾媽了!你可不準反悔。"能當上月兒的乾媽,季敏似乎很高興。
"嗯!只要不是你不認月兒了。你就一直是她乾媽。"
月兒還沒反應過來,自家老爸就給她找了個乾媽。
這讓小家夥忍不住瞪大了腦袋,張著嘴巴,想要說什麼,卻受限於詞彙儲量太少,張了半天嘴,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急的月兒掄起手裡的小白兔玩具,往自家老爸的腦袋上猛砸。
砸得李巖有點手忙腳亂。
"哎喲!哎喲!鬼丫頭,你在幹什麼?幹嘛打爸爸?"
"爸爸哭!爸爸哭!"
月兒一邊可憐兮兮地嘟嚷著,一邊用玩具砸爸爸的腦袋。
還以為月兒在鬧什麼,原來是心裡不舒服。這讓李巖哭笑不得"你苦什麼?老爸才苦。"
"爸爸哭..."
輕輕嘟嚷著,月兒兩眼淚汪汪。
寶寶心裡苦,但寶寶說不出來,只有砸爸爸的腦袋。
李巖實在想不到,給月兒找個乾媽,竟然會引來她如此激烈的反抗情緒。
這是李巖從一開始就沒有料到的。
畢竟照理來說,像是月兒這麼小的孩子,通常是不會有這種意識的。大人說什麼,她就會做什麼,甚至還會模仿大人們的舉動。
因為模仿是她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的天性。
但月兒卻似乎打破了這個規律。
她擁有比尋常孩子更強的自我意識。也就是說,她自我意識覺醒的時間比其他孩子要早很多。
不僅如此,似乎在遇到某些事情的時候還會變得非常敏感和激烈。
今天的事情就是個例證。
"不哭!不哭!"李巖摟著月兒輕輕安慰著。
不知何時,月兒連手裡的小白兔玩具都丟了。雙手死死地攥著爸爸的衣領,似乎生怕他會消失。
"月兒不想有人跟自己分享爸爸!"李嫣霞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玩具,拿在手裡,對著月兒晃了晃,然後才說道。
"應該是吧!從來沒見她這樣過。"
抱著閨女,李巖有些心疼。
他甚至能感覺到月兒的身子在輕輕顫抖著。顯然,小家夥這時候心裡很害怕。
害怕爸爸會不要自己了。害怕別人會搶走自己的爸爸。
"好了!爸爸不會離開你的!不就是找個乾媽嗎?沒什麼好傷心的!"李巖在月兒的耳邊輕輕呢喃著。
小家夥滿身都奶香,稚嫩的味道,讓人心中一片柔軟。
"爸爸..."
月兒抬起頭,伸手攥著爸爸的耳朵。眼眶裡還暈著濃濃地水汽,彷彿隨時都會掉下來。
"不哭了!爸爸一直在這裡呢!"
看著閨女的委屈模樣,李巖心裡很是心疼。
去他媽的乾媽。
只要月兒不願意,就算什麼都不要也可以。
一顆亮晶晶的眼淚順著白嫩溜圓的小臉滑落下來。映襯著包間裡輝煌的燈火,閃耀著瑰麗莫測的光彩。
仔細看去,眼淚中彷彿蘊藏著無數神蹟。
這就是月兒的眼淚。
神奇卻又不值錢。
對於比人來說,月兒的眼淚可謂是價值連城。但對於他們家來說,月兒的眼淚卻是個麻煩。
畢竟這個小家夥的眼淚是顯現出來,別人一看,就知道其中有異常。
趁著眼淚還沒掉下來,李巖伸手替月兒擦去眼淚。
那顆眼淚才剛剛離開月兒的臉頰,就迅速凝結,結成一個兔子模樣的淚珠兒。
雖然很小,卻惟妙惟肖,宛如真實。
右手下移,李巖藉助著餐桌的阻擋,將淚珠兒放進褲兜裡。
好在月兒並沒有一直哭。只是委屈地落下一滴眼淚過後,就不哭了,轉而紅著眼眶,撅起小嘴兒,可憐巴巴地看著爸爸。
"不哭了?"
李巖笑了笑,伸出手指,開始撥弄月兒嘴巴。
這是父女倆經常玩的遊戲。
每到這時候,月兒就會本能地跟著爸爸的節拍。
"卟嚕卟嚕卟嚕..."
拿開手指,李巖樂呵呵地看著月兒"不哭了?不哭的話,我們再來。"
說著,這個無良老爹又開始撥弄閨女的嘴巴。
"卟嚕...卟嚕卟嚕..."
才一會兒功夫,月兒就頓時笑了起來。挪開腦袋,咯咯笑著。
"爸爸!"坐在爸爸懷裡,月兒輕輕嘟嚷著。
"嗯!"
李巖點點頭,然後看著季敏"阿敏,你看到了。這事情恐怕有點困難,以後再說吧。"
"嗯?"季敏挑著眉毛。想不到李巖這麼快就食言而肥,這讓她又好氣又好笑。
然而李巖卻似乎根本沒注意到這些。
完全不在意。
什麼乾媽不乾媽的?
只要月兒不願認,就算真媽也不行。
說到底,李巖就是個護犢子。
為了自家閨女,他這個老爸可以連臉皮都可以不要。
至於說食言而肥...
那是什麼?有自家閨女好嗎?
季敏也沒想到李巖竟然會這樣,心裡一陣惱怒,卻又沒什麼辦法,只能淡淡地說道"那好吧!這件事情以後再說。但如果月兒要認乾媽的話,一定要找我!"
"嗯!等月兒以後大點,就讓她認你當乾媽!"李巖歉意地說著。
可實際上他心裡很清楚,照著這種情況來看的話。月兒肯定不會認乾媽什麼的。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你們幹什麼?"
"滾!"
"再擋著老子,就弄死你。"
"你還敢打人?"
門外隱隱約約有陣陣吵鬧聲傳出來。
這包間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即便這樣,外面的聲音也依舊穿了進來。可想而知,外面的爭吵有多麼激烈。
"砰...砰..."
接著就聽到有人似乎是在踹門。巨大的力量讓房門不斷震動,彷彿隨時都會被踹開。
"怎麼回事?"季敏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她再厲害也畢竟是個女人,再厲害也僅僅只是在商業上。
對於這種事情完全缺乏處理能力。
"我去看看!"
李巖把月兒遞給他小姑,之後從椅子上站起來,向門口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