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的事情還拿來說?
李巖不知道給說什麼好了。
愛喝酒的女人,自己的生活也是亂七八糟。真難以想象,她這麼多年是怎麼活過來的。
簡直就是奇蹟。
李巖嘀咕著,打來熱水,給陳娜洗臉洗腳。
至於說洗澡的話,那是沒轍了。
雖然他是她的男人,但卻僅僅只是扮演的而已。並不是真的,有些事情並不方便去做。
"呵呵..."感受著臉上熱乎乎的毛巾,陳娜的精神似乎清醒了許多,傻傻地露出個欣喜的笑容。
"都醉成這樣了,還笑什麼笑?"
"李...李巖,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
"我們現在還沒結婚呢!"
"反正...反正你是...我的。"
"是——我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那當然...咯咯..."陳娜笑著,就像是拿到玩具的小孩子。
她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雖然李巖只是輕輕一句話,但卻讓她覺得很高興。
這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呢!
體貼、細心、有愛,這樣的男人在現如今可不好找。
偏偏讓自己遇到了。
這是幾世修來的福緣,也是上天對自己的恩賜。
陳娜看著李巖,痴痴地笑著。
暈暈乎乎地她有些分不清了,彷彿已經看到兩人走進禮堂的那一刻。
"將來啊!我們要生一雙兒女,兒子是哥哥,女兒是妹妹,女兒要像月兒那麼可愛,兒子要像你那麼厲害。這樣厲害的哥哥,就可以保護著他的妹妹。"
坐在沙發上,陳娜目光悠遠而恍惚,沒有絲毫的焦距,她就這樣幽幽地說著,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在對李燕說。
"每天...我在家裡帶著孩子們等你下班回來。週末的時候,我們就去郊外踏青,或者去公園坐碰碰車、坐摩天輪、看胖乎乎的熊貓、看兇猛的獅子老虎。"
抬頭看了看這個已經醉醺醺,但在此刻措辭卻格外清晰的女子。
李巖發現她神色有些飄忽,彷彿心不在焉。
或許這個場景就是她心目中的生活吧。
可是,我不是你心目中的那個人,雖然你把我當成了那個人,但我真的不是。
"孩子們一天天長大,我們也一天天老去。當你我老去的時候,我們就放下擔子,去走走,去看看。看這多姿多彩的世界,看這不斷忙碌的芸芸眾生。"
"當我們白髮蒼蒼,當我們皺紋滿面,你已老去,我已白髮。這場紅塵煙火,也就漸漸不屬於我們了,在歲月中我們化為一捧黃土,埋葬在長滿鮮花的山坡上。"
"或許有一天,有人會不經意間到來。吵醒沉睡的我們,那時候,我們用晨光與朝露,向後來者講述屬於我們的故事。"
陳娜幽幽地說,李巖靜靜地聽。
悠遠的聲音,混雜著點點水聲,彷彿一隻翩然的精靈,在耳邊呢喃著發生在很久以前的故事。
客廳裡顯得格外寧靜。
幽幽的語氣,化作一聲聲振聾發聵的鈴聲,撼動著李巖的心神。
從來沒有向這一刻這樣痛恨過一個人。
秦牧陽,那個把陳娜傷的體無完膚,甚至將自己死死包裹在幻想中的男人。
"牧陽!你說好嗎?"
陳娜的聲音悠遠而又飄渺,彷彿穿越了無盡的時空,幽幽傳來。
輕輕看了她一眼,李巖知道,陳娜這時候已經完全陷入幻想中了。
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幻想。
就這樣痴痴地看著他,溫柔的目光讓李巖心裡錐心的疼。
"嗯!好!"
"我就知道,牧陽是最好的。"
'可惜我不是你心中的秦牧陽。';李巖嘆了口氣。
這時候,陳娜的腳已經洗好了。
輕輕替她擦乾淨。
李巖彎腰抱起,這個生活在幻想中的女子。
走進臥室,把她放在床上,掖好被子。
"牧陽,你給我講故事好不好?"當李巖要把手收回來的時候,卻忽然被陳娜抓住。
她眨巴著眼睛,流露出濃濃地希冀。
哪怕已經很困了,卻依舊希望李巖能哄著自己入睡。
"嗯!"李巖點點頭"三年前有個人,叫秦洋,認識了一個叫李娜的人..."
故事其實是李巖照著陳娜遭遇編的,但結局卻是皆大歡喜。
只是這個故事才說到一半,陳娜就再也忍不住了。
沉沉睡去。
睡著了的她,安靜的讓人心疼。就好像,小孩子似的,但眉宇間卻是總是擰著幾分淡淡愁緒。
"唉..."李巖站在床邊,有些沉重地嘆了口氣。
或許忘記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但是那麼刻骨的愛戀又豈能說忘就忘?
陳娜用三年時間,把自己編織在一張看不見的大網中。
想要把她從這張網裡解救出來,需要的時間,無疑將會更久。
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
沒有人知道,甚至陳娜有可能會一輩子都生活在這樣的網裡,一輩子也脫身不得。
再次給她掖好被子,李巖走出臥室,輕輕帶上房門。
把客廳裡的洗腳水倒掉。
用最快的時間,幫陳娜收拾了一下房間。
然後才離開她家。
走進車裡的時候,徐言雨已經在車裡打起了瞌睡。
幸好車裡的空調是開著的,不然非得感冒不可。
"巖哥兒,你怎麼才下來啊!這都一個多小時了。"徐言雨抱怨地說著,隨即又一臉怪異地看著李巖。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巖哥兒,你該不會在樓上做壞事了吧!"
"..."心中沉重被徐言雨這句話衝的一乾二淨,李巖有點哭笑不得地說道"哪來那麼多壞事兒?你巖哥兒在你心裡就那麼變態?"
"這個...還真不是!"
"別多想了。整天想那麼多,小心老得快。"說完,李巖隨手送了個爆粟給她。
"哎喲!"
疼痛讓徐言雨忍不住捂著額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但同時,瞌睡蟲也別她這麼一下,打跑了。
"知道了吧!再亂想,就再送你一個。"
"巖哥兒,你要是欺負我的話,我就欺負你家月兒。方正我打不過你,但絕對打得過月兒。"
"呵..."李巖頓時被她逗樂了。
想要說什麼,但想了想,最終還是沒說。
實際上徐言雨的說法是完全錯誤的。月兒的樣子雖然看起來又軟又萌,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但實際上這個小東西,絕對沒有大家看上去那麼弱。
或許剛開始的時候,會吃虧。但過後可就不是那樣子了。
以月兒的能力,絕對可以把絕大部分成年人打成白痴。
點燃發動機,李巖駕駛著小車,駛離這裡。
在路過肯德基的時候,他買了一份外賣。
"巖哥兒還沒吃飽嗎?"
"吃飽了啊!這是給你霞姐準備的。她就喝了一杯酒,半夜的時候肯定餓得發慌,要是不把東西準備好的話。會很麻煩。"
"哦?"徐言雨抱著熟睡中的月兒,對著他眨了眨眼睛。
"巖哥兒!"
"嗯?什麼事情?有事情就說,不用吞吞吐吐的。難道還怕巖哥兒把你吃了不成?"
"巖哥兒,我發現你好細心。以後的嫂子有福了。"
"嫂子?你嫂子還在孃胎裡,況且這事情我都還沒打主意呢!"
"怎麼可能?以巖哥兒的能力,想要找老婆那還不簡單?"
"簡單嗎?"李巖愣了愣。
腦海中不自覺地出現了幾個女人的畫面。
搖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扔出去。李巖笑著道"你巖哥兒現在帶著孩子,哪有女人願意嫁給我?況且,我想先等月兒長大點,然後在考慮這些事情。"
"那不是月兒在長久中,會沒有媽媽,這多可憐?"
"這沒辦法!我總不可能因為這個就直接去給她找一個吧。"
"那怎麼不行?"
"哪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李巖笑了笑,並沒有多說。
實際上他也想過要給月兒找個媽媽,找個比她那個更好的媽媽,最起碼不會拋棄了這個小家夥。
可真實情況卻很是複雜。
月兒雖然小,但情況太特殊。
讓他根本不敢動這種心思。
甚至徐言雨在的時候,他都有點提心吊膽的。說到底,還是難以信任。
畢竟人是會變的。
天知道,如果找個女朋友,在知道了月兒的事情過後。起初不說,但在分手之後卻把所有事情都直接抖摟了出來,那可麻煩大了。
到時候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絕對當不住如狼似虎的記者和各大生物研究院。
如果僅僅只是記者的話,那還好辦。關鍵是月兒的特殊性,足以引起那些生物研究院的瘋子科學家的興趣。
在文明的世界,也會有野蠻血腥的一面。
瘋子科學家就是其中之一。那些人為了所謂真理,所謂的科學,連活體實驗都做出來,何況是切片一個孩子?
李巖甚至可以肯定,月兒的事情要是被外人知道了的話。等待小家夥的肯定是各種實驗和福爾馬林。
切片研究,防腐保質!
這些事情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更何況是把自己的心頭肉送去做實驗!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李巖敢肯定,自己一定會因此而瘋掉。
"巖哥兒?"徐言雨見李巖的神色不斷變換,心裡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因為李巖的神色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太過可怕,太過猙獰!
好在李巖被一聲'巖哥兒';喚醒,讓他從想象的場景中脫離出來。
"嗯?"他顯示愣了愣,然後沒頭沒腦地說道"小雨,謝謝。"
"什麼?"
一句謝謝,讓徐言雨莫名其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