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小雨！快過來。"

徐老么走到屋後叫來自家女兒。

這是個穿著校服，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少女。

是的！就是少女。

衣著非常樸素，幹練的短髮，臉上沒有分毫化妝的跡象，一張鵝蛋臉，上面長著幾個小雀斑，看到李巖他們，少女是本能地露出個乾淨的笑容。

徐言雨，今年虛歲十九歲，實際上只有十八歲，剛剛成年的她身上還透露著強烈的青春氣息。

更奇怪的是，這個女孩有一對近乎犯規的胸部。

李巖瞥了一眼徐言雨，心裡不禁有點嘀咕"這徐老么的女兒還真是讓人沒什麼話好說的，這才剛剛高中畢業，就發育成這樣了。再過幾年不是還要大一圈？"

至於說她這麼年輕就相親的事情，李巖倒也沒怎麼驚訝。

山村裡的孩子普遍都結婚很早。

徐老么十五六歲就生下了徐言雨，此時她女兒十八歲相親，算起來時代還進步了。要不然恐怕還會更小。

可是...

讓李巖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跟一個十八歲的少女相親，這事情怎麼想怎麼怪異。

"哦？小雨啊！來來來...讓我好好看看。"老人看到徐言雨過來，頓時笑開了花。彷彿這個女孩已經是自己的孫媳婦兒了似的。

"李婆婆！"徐言雨走到老人面前叫了一聲，然後又有點不好意思地對著李巖笑了笑"巖...巖哥兒！"

村裡的人很少有知道老人的本家姓氏，所以在稱呼她的時候都叫的是夫家姓。

這很正常，以前都是這樣叫的，只是解放後才漸漸沒這樣叫的，實際上這樣稱呼也沒有什麼，懂的人都不會去糾正，不懂的人則會不懂裝懂。

"你好！"以前李巖也跟徐言雨接觸過。曾經還在讀書的時候，偶爾也會來徐老么家裡玩，也經常會接觸到這個女孩。

只可惜，這次跟以前的情況不同。以前是來玩，現在是來相親。

這讓徐言雨忍不住陣陣羞澀，而李巖則尷尬得要死。

真是嗶了狗了。

怎麼還會有胡這種事情。

老人自然不知道李巖的想法，她在看了看徐言雨過後，就跟徐老么坐在一起聊了起來。

雙方家庭情況都是知根知底的。所以大多數話題都在李巖和徐言雨的身上。

跟李巖想地一樣，徐言雨今年高中畢業過後，就沒有再繼續讀書了，而是準備回家做點事情，或者說去外地打工。

但山村裡的娃都結婚早，除了李巖這樣的異類。

所以當徐言雨離開校園的時候，她老子就開始給她物色人家，挑來挑去，覺得都不行。

前幾天聽說李巖他奶奶要給李巖找老婆，正好老人又找了來，雙方頓時一拍即合。

因為在徐老么看來，雙方的家庭大家都太清楚了。李巖是什麼人，他也明白得很，在徐老么看來，李巖絕對不會虧待自己女兒。

這就讓李巖有點做蠟了。

跟徐言雨坐在一起，洗衣粉香味混雜著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讓連有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

似乎是為了提高相親的成功率，奶奶把李巖現在所做的事情都說了，連房子與車子的事情也說了。

這更讓徐老么把李巖當成了金龜婿。

在外打拼十年能有這樣的成就，在他看來是非常了不得的。

自家閨女不嫁給這樣的人，嫁給誰？

而且徐老么對自家閨女很有信心。

光憑那身段，就有秒殺效果。

"這傢伙難道還鐵了心要把女兒嫁給我？"李巖瞅了眼徐老么那張差點樂開花的笑臉，心裡一個勁兒嘀咕。

可隨即又不爽了。

徐老么也就比李巖大不了幾歲，這傢伙才三十多，萬一成事兒了，那自己豈不是要叫他'爸';？

這個...

李巖看了看小姑懷裡的月兒。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家閨女兒以後豈不是要叫他外公？

似乎察覺到了爸爸的眼神，正在小姑懷裡東看西看地月兒揮揮手裡的奶瓶，眯著眼睛叫道"爸爸！泡泡！"

"嗯？"徐老么被月兒的話，吸引了過去。

本以為這是老李家某個親戚的孩子，哪知道居然是李巖的娃。

莫不是這傢伙已經結過一次婚了？

"沒事兒！沒事兒！那孩子不是你想的那樣，是領的！"老人直接小聲說出了月兒的來歷。

"哦！呵呵...沒事兒沒事兒！我知道了！"

徐老么笑了笑。

其實老人如果不說這句話的話，這事情肯定會黃掉。畢竟自家女兒才十多歲，如果嫁給一個二婚男人的話，實在太掉價。就算是窮人家的孩子，也不能這樣糟賤啊！所以老人的話，實際上是打消了他的顧慮。

至於李巖怎麼想的，徐老么則完全沒想過。

而徐言雨則完全沒意識到這些。

她現在非常緊張。

時不時地偷偷看看李巖的側臉，只感覺彷彿心肝兒都要蹦出來。

彷彿在她看來，這個雖然是同村，但還有些陌生的男人下一刻就會成為自己的丈夫。至於說結婚證的事情，這完全不用擔心。這偏僻的小山村裡，先生孩子後拿證的事情很是普遍。

"奶奶，你不會真要我跟徐言雨結婚吧？"走在回家的路上，李巖抱著月兒，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怎麼？你看不上人家？"

奶奶獨自走在最前面，回頭瞪著李巖，彷彿他要是說出個'不';字，她就要揪李巖的耳朵。

"這還用說嗎？她才多大？年底才十九歲，而我呢？我都二十八了好不好？馬上就二十九了。"李巖的聲音提高了三度。

"二喜九！二喜九！二喜九..."

月兒聽到爸爸的話過後，什麼沒學到，反而把'二十九';這個數字學到了，趴在他懷裡一個勁兒嘟嚷。

"你也知道自己二十九啦？都二十九了，還不結婚，你要等到什麼時候？你看看，人家小雨才十九歲就開始相親了。你以後給我對她好點，要是敢欺負人家的話，看我不收拾你。"

"呃..."奶奶的話頓時讓李巖僵硬在原地"奶奶，你是認真的？"

"你以為？"

老人鐵了心要把這門親事說成。

"可是...人家才十九歲好不好？"

"這有什麼關係？你們交往一段時間，然後給我生個曾孫。孩子生下來，你們剛好可以拿證。到時候孩子的戶口問題也就能迅速解決了。"

"奶奶...你想的可真長遠。"李巖哭笑不得。

"我不考慮長遠點，難道你考慮地長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讓奶奶操心。"老人頗為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事情已經定下來了。過幾天，小雨就搬到我們家住。你們先瞭解一下。我看那孩子身段很好，很適合是生養，準能生兒子。"

老人畢竟七八十歲了，早年的思想依舊殘留在腦海裡。傳統思維讓她依舊有重男輕女的觀念。

雖然不是很嚴重，但畢竟是有的。

"咳咳...奶奶，生男生女是男人決定的，女人並不能決定生男生女。"李巖這話沒說錯，生殖過程中男性負責產生X、Y兩種性染色體，女性則負責生產單一X性染色體。所以生男生女決定權在男性，跟女性沒關係。

但不懂這個的人，卻總是喜歡把生男生女的事情推給女性。

奶奶年紀大也有這種觀念。

聽到李巖的話過後，頓時就不高興了"你知道什麼？什麼都不懂還在這裡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抽你？"

"呃！"李巖有點無奈，只好嘆了口氣。

半晌才說道"奶奶，就算這樣，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讓人家住進家裡吧？"

"怎麼？你不願意？"

"當然不願意！"

開玩笑，且不說接不接受徐言雨，就算要接受，但也太快了吧。而且好不容易才把雲彩兒送走，這就又要來一個，還要不要人活了？

"你看不上小雨！"奶奶的臉色有點難看。

"是啊！畢竟人家才十多歲而已。"

"十多歲怎麼了？我十五歲就生你大伯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翻那些老黃歷？"李巖好想一頭裝死在樹上"奶奶，我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好不好。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打光棍的。只是還不想這麼快結婚而已。"

"那小雨怎麼辦？都說好了的。"

"推掉唄！人家才十多歲，就連她爸徐老么都大不了我多少歲。這也太奇怪了。"

"不行！這事情我說了算。"

"要是這樣的話，我就馬上回中海！"

李巖乾脆祭出殺手鐧。

"你..."老人也生氣了，乾脆停下腳步盯著李巖。

如果是其他事情的話，李巖絕對會答應。但在這事情上他卻寸步不讓。

因為在他看來，這事情怎麼看怎麼不靠譜。

況且還有月兒的原因。

老人盯著李巖看了半天，最終負氣地說道"好！隨你！我不管了。"

老小孩！老小孩！年紀越大，心態越小。

說得就是這種情況。

此時的老人就像個負氣的孩子，沉著臉，一聲不吭地往家裡走。

這讓李巖松了好大一口氣。

沒捱打，這事情值得高興。把這門兒坑爹的親事推掉，也值得慶祝。

至於說奶奶...

李巖知道，這時候奶奶只是在生悶氣而已。來得快，去得也快，要不了多久，奶孃心裡的氣就會自動消退。

"小墩！"小姑走在李巖身邊，輕聲問道"你真的要去中海嗎？"

"是啊！我的現在的重心在在中海，在老家呆一段時間，就會回去。小姑你為什麼會這樣問？"

"你走了，什麼時候回來啊？"

"不知道，這時候離開，應該過年的時候會回來的。"

"那...那我能去嗎？"透過影片，李嫣霞對大山外面的世界有了些嚮往。

因為在她看來，大山外面是真正的萬丈紅塵！

那裡的煙火比山裡的更加絢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