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李巖感覺暈乎乎的,有好幾次都差點揹著雲彩兒栽進水田裡。
"爸爸!"月兒翹著嘴巴,一副奇怪的樣子盯著爸爸。
小家夥完全搞不懂爸爸為什麼會這樣。
"唔?幹嘛?"
李巖剛才被暴打了一頓,這時候還沒有回過神來。
"爸爸!爸爸?"
月兒驚訝地看著他,生怕爸爸壞掉了。連續叫了幾聲,然後伸出小手,笨拙地指著李巖背上的雲彩兒。揮揮手裡的奶瓶,似乎要揍人。
雖然具體情況沒搞懂,但月兒卻依稀明白,爸爸這樣子是漂亮媽媽造成的。
現在這個漂亮媽媽就是自己的階級敵人。
"呵...月兒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爸爸亂說話,捱打活該。"
雲彩兒挑挑細長的眉毛,隨手又打了一下李巖的腦袋。
"嘶...再打我要發火了!"李巖黑著臉,恨不得隨手把這瘋女人扔進水田裡。
"是你自己活該,誰讓你說話不經過大腦的?挨頓打都算輕的了,居然對女孩子說那樣的話,我這是讓你長記性。"
"你現在不是女孩子,根本就是母老虎。"
"再說?信不信我還揍你?"這時候是總經理附身,雲彩兒顯得非常強勢。
哪怕李巖佔據優勢,也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
"且!有本事你打死我。"
"誰稀罕打你?噁心!"
說著,雲彩兒揉了揉自己秀氣的拳頭,紅彤彤的,可以看出剛才的戰鬥有多慘烈。
"在我背上居然還敢跟我橫,你還是第一個。"
"是你自己不長腦子,被揍了活該,怨得了我?"
李巖揹著雲彩兒跨過一個水坑,然後才說道"我有沒說錯。難道不是被狗叼走了?"
"可是你在前面還加了幾個字。真不知道你腦袋裡裝的是什麼,竟然這樣說。"
"開個玩笑不行啊?"
"不行,這種玩笑絕對不允許。"
"我怎麼知道?要是你不高興的話,乾脆你走吧!大不了我送你回去。"李巖毫不客氣地攆人。
如果是換做別人,恐怕早就走人了。可經過這兩天的私下接觸,雲彩兒知道李巖其實是一個好脾氣的人。這種好脾氣的男人簡直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哪怕嘴上說得厲害,但實際上真不見會動手。
這也助漲了她的氣焰,根本不把李巖的話放在心上,反而還是一副'賴上你';的樣子。
"我在你家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被你氣,被你家蛇咬,還被在身上到處摸,你一句話就像把我攆回去?你覺得可能嗎?"
"哎?話得說清楚哈!被我氣,這個我承認,什麼叫被我家的蛇咬?我家又不養蛇。而且,那個我在你身上到觸控的事情也完全是扯淡,那根本就是你求我的!"
"你..."雲彩兒又氣又惱"你覺得有哪個女人還會讓你把手伸進衣服裡?你去給別人說,你看看人家信不信?"
"..."
想不到雲彩兒竟然會這樣說,李巖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愣了半晌,才終於說道"在你看來這些都是我的錯?"
"難道不是嗎?真沒見過你這麼猥瑣的人。"
"好啊!我猥瑣,我猥瑣你還賴在我背上幹嘛?快下來啊!"說著,李巖松了鬆手。
雲彩兒的身子不自覺的往下是滑了點。嚇得雲彩兒驚呼一聲,死命地抱住他脖子。
雖說缺血過後,雲彩兒體力嚴重下滑。但在這種關鍵時刻卻還是可以爆發出遠超平時的力氣。
差點把李巖勒地閉過氣去"咳咳...要死了,鬆開!"
"不松!"
雲彩兒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死命地抱著他的脖子。
沒辦法,李巖只好再次讓雲彩兒恢復到原來的姿勢才算逃過一劫。要不然非得被她勒死不可。
"我說,你這人還真是奇怪。明明說我猥瑣,卻偏偏要賴在我背上不下來。別人都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倒好,在我背上,比我還橫!"
"這是你欠我的。"
"哎喲!先說好,我可不欠你錢!"
"但我被你家的蛇咬了,你還摸了我,剛才還捏我屁股!"說道這裡,雲彩兒忍不住有點臉紅。
"咳咳..."
李巖乾咳兩聲,不知道該怎麼說。
真要是這樣說起來的話,自己似乎還真是十惡不赦,該被天打雷劈。
可是有些事情好像並不能算到他頭上吧!
"你怎麼不說我救了你的命?救命之恩大於天,難道不能抵消?人家古人都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妾擬以身相許,望君不棄。"
"你小說看多了吧。這明顯是編的。而且我在你家被蛇咬,難道不該你負責?"
"可你還打了我。"
"那是利息。"
"利息?那我連本帶利還給你!"
"怎麼還?"
"恩大成仇,直接把你扔進那個窖眼裡。"李巖說話的時候,用下巴指了指路邊的窖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口井似的。
但實際上這是一個地窖,而且是李巖他們家的。開口小,肚子大,就像是個酒瓶似的。只是已經荒廢,以前還在用的時候,會在裡面堆放蘿蔔、紅薯、土豆、芋頭之類的東西。
只是隨著李巖走出下馬坡村打工,這眼地窖就漸漸荒廢了下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李巖揹著雲彩兒走過去,側了側身子,作勢要把她扔進去。
"啊..."雲彩兒被李巖的舉動嚇了一跳。
特別是看到那個窖眼黑咕隆咚的時候,更是嚇的失聲尖叫。
"還敢不敢跟我橫?"
"你..."雲彩兒張了張嘴,想要服軟,但看到他那副可惡的樣子,頓時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喲?還不服氣啊?"
李巖似乎發現了雲彩兒的軟肋,又偏了偏身子,手裡慢慢鬆開。好像是要一點點把雲彩兒扔下去。
但雲彩兒卻死也不吭聲,只是咬著嘴唇,死死地抱著李巖的脖子,眼角含著絲絲淚花。
顯然她也被嚇得夠嗆。
"你們這是幹什麼?"
窖眼就在李巖他家大門前的院落左邊,靠近歪脖子樹的地方。
老人本來正在廚房裡做飯,聽到兩人吵鬧聲,就走出來看看,卻不想竟然看到了這幅場景。
頓時就沒好氣地走了過來。
"啊?奶奶,我們沒事兒。"
"婆婆,李巖欺負我。"看到李巖他奶奶走出來,雲彩兒就像是看到了大救星似的,立馬開始告黑狀。
"你這臭小子,人家雲彩兒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卻還要欺負人家。"
老人恨鐵不成鋼,這擺明了是個想要進家門的媳婦。這臭小子竟然不知道珍惜,還淨欺負人家。
越想越氣,老人伸手狠狠地揪李巖耳朵。
作為後輩,只要不是大逆不道,那對於長輩的責罰就只能受著。
李巖又不是不孝子,根本不會反抗奶奶的責罰。所以他只能咧著嘴,抽冷氣。
見李巖遭殃,雲彩兒心裡好受多了。但她畢竟不是什麼很毒的女人,見他這樣,也有些於心不忍。
於是開口替李巖求情道"婆婆,算了吧,我們也是鬧著玩的。"
"這也能鬧著玩嗎?萬一掉下去了怎麼辦?"
老人頗為氣憤。好在,她也知道順水推舟,既然雲彩兒都開口了,順手就鬆開了李巖的耳朵。
李巖松了好大一口氣,輕輕把雲彩兒放下來,讓她自己站好。
而這時候,雲彩兒則挑釁似地看了看李巖,就好想捉住了李巖的弱點一樣。
因為她現在知道了,在李巖心裡奶奶的地位極高,奶奶說什麼,很少回去反駁,就算捱打也不會說什麼。
更讓她高興的是,這位婆婆是向著自己的。
這簡直就是對付李巖的金手指啊!
她打定主意,只要李巖敢欺負自己,以後就到婆婆面前去告狀,讓婆婆好好收拾他。
李巖又不傻,看她這樣子就知道這妞心裡肯定沒安好心。
抬頭看了看天,李巖感覺今天的天空有點暗淡。
老人也不管這兩人心裡在打什麼注意,拉著雲彩兒的手,往大門裡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丫頭啊!以後有什麼事情就給婆婆說,要是這臭小子敢欺負你的話,你就告訴我,我肯定幫你好好教訓他。放心,那臭小子不敢心生怨恨的。他沒那膽子!"
"嗯!嗯!"雲彩兒連連點頭,就像是拿到了尚方寶劍,兩眼放光,還時不時地回頭看看還愣在原地的李巖,頗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
李巖嘆了口氣,看著奶奶拉著雲彩兒走進大門。李巖伸手把揹帶收起,把吊在胸前的月兒升高點。
父女倆的臉貼近了,自然大眼瞪小眼。
"噯?"月兒渾身都是肉肉,而且奶香濃郁。那胖嘟嘟的樣子,能把人萌出一臉鼻血。
"乖女兒,以後咱們相依為命吧。"
"爸爸!"月兒什麼都不懂,只是滿臉迷惑地看著爸爸,然後點點頭。
"還是閨女兒好啊!"
看著月兒的樣子,李巖差點淚流滿面。
月兒還小,自然看不出爸爸在想什麼,只是疑惑地伸手在爸爸臉上摸了摸。
小手肉乎乎的,感覺很好。
李巖忍不住在月兒臉上親來親去。
小家夥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樂得她不斷揮動著雙手。
"咚!"月兒手裡一直都攥著奶瓶。
高興中,一奶瓶砸在李巖的鼻子上。
"靠!"
感覺到鼻子傳來的劇痛,李巖頓時仰頭望天,欲哭無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