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居然要打仗了？
這訊息倒著實讓王浩感到分外的驚奇，細想一二過後，這訊息……或許也的確有著幾分的可信度。
因為盛唐之亂象，幾乎是肉眼可見的程度。而在牧雲州外的蠻夷，同樣也不是什麼易與之輩。
王浩輕輕地搓了搓自己的下巴，在這會兒思索了片刻，最後輕聲地說道。
“我記得牧雲州外……都是枯裂的山川和高原地吧？”
那是一種遠比戈壁灘還要荒蕪的地區，在那邊幾乎找不到綠植，水源更是字面意義上的‘兵家必爭之地’。
王浩對這些事情知道的不多，左右也是從書籍上看來的知識，所以相對較為片面一些。可在同時，卻又顯得更加客觀。
所謂的蠻夷，都是散亂成部落制的遊牧人。他們披頭散髮，說著獨特的語種，信奉一些稀奇古怪的神靈。
據說他們還會一些與野獸溝通的奇妙法門。
早在盛唐聚攏為十三州之前，這些蠻夷曾經最為輝煌的‘歷史’，便是整個吞下了大半個雲海州。
若是按照常理推算下去，這些蠻夷或許也有資格擺上檯面，跟當年開疆拓土的先帝去比一比肌肉。
只不過……
這些蠻夷的一個致命缺陷，卻是讓他們終究不能入主十三州，收攏民心用於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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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些蠻夷，他們吃人。
攻破了的城池，這些蠻夷只會燒殺擄掠。正如蝗蟲過境那般，金銀財寶自是不用多說，就連那些生人，都不會落得個好下場。
男人抓去勞役，女人充做口糧。
那半大的小子直接扒皮拆骨，就著鹽巴都能生吞下去。
他們對於生命缺少敬畏，更有一些貴族出身的蠻夷，他們還會進行一些令人膽顫的祭祀，將一些活人，以千奇百怪的方式……折磨致死。
早在許多年前的時候，蠻夷的兇名，甚至可以止牧雲孩童的夜哭。
而這些令人髮指的訊息，都是一筆一畫，全部都寫在了史料裡頭的內容。
十三州裡頭的住人，信的都是天地人鬼神，供的都是仙佛道祖。
與這些茹毛飲血，類似於薩滿文化的蠻夷……自然有著先天無法交融的文化隔閡。
所以雙方的矛盾從一開始就處於無法調和的狀態。
換句話說。
所謂的世仇，便是如此。所謂的蠻夷，十三州的平民百姓，幾乎都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態度。
一想到這些資訊，王浩就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若是按照錢方的這個說法，牧雲州未來的情勢絕對是不容樂觀的。
不僅是因為玄州那一方面的局勢開始動盪，同樣也因為牧雲之外，蠻夷也開始了蠢蠢欲動。
外憂內患，不外乎如此。
“錢叔……情況真的有這麼糟嗎？”
錢方嘆了口氣，只得是輕輕搖頭，繼而說道。
“我知道的也不算多，這訊息也不算多準確。畢竟牧雲邊境上的官兵也不算少，早些年間也跟這些土猴子做過兩場，經驗必然是有的。”
土猴子，這也是十三州住民對蠻夷的一種蔑稱。
“照小老兒看來，這些土猴子應該是掀不起什麼大風浪的。只是萬事都得小心才行，更何況這些蠻夷最近就像是突然長了腦子……居然還知道整合部落了。”
“總而言之，牧雲這地方以後只會越來越緊張。會不會打起來我們尚且不去細究，只要是還有機會，我還是想帶著小姐回中州的。”
牧雲乃是十三州出兵的主要地點，戰鬥力以及彪悍的民風或許可以參考一二。但這些終究只是外物……
不能一味地把希望，安放在別人身上。
錢方的想法無可厚非，畢竟他只會關心顧青青的生命安全。其餘的東西，在他這邊都是比較次要的東西。
說到這裡，錢方微微一頓，隨後便抬手指了指王浩，繼續說道。
“至於你這邊，我也是想著讓你儘快提升實力，到時候不至於拖後腿，就算是好事了。”
錢方這番說辭出口，倒是讓王浩意外了一些。能在這種時候想到王浩，即便動機再如不純，終究也是對他利好的局面。
王浩微微一頓，開口問道。
“錢叔您就不擔心我今夜就跑得不見人影？”
錢方冷哼一聲，斜著眼睛撇去片刻，便伸出手去，又從衣兜裡頭掏出了一本薄皮書，推到了王浩的眼前。
“我信小姐的眼光，也信你的人品！臭小子，既然你已達築基，這本藏書你且拿去好好看上一看，將來對你步入結丹之境，也是很有幫助的。”
“我剛才試了一遍，你的確是轉修了《十指度》。眼下於築基一境，只要是跟功法相關的東西，你事無巨細，盡可以來問我便是。”
他微微一頓，便繼續補充道。
“記住，要抓緊時間。”
王浩怎會不知曉錢方意中所指？當即點了點頭，收下了這本藏書。
這般闊氣的舉動，著實讓王浩的心頭都暖了些許。他連聲道謝，卻是不由得松了口氣。
雙方又是一陣攀談，確認沒有了其餘內容之後，由王浩起身，先行告退。
走出庭院，領著李歡歡離開這間宅邸。聽著身後木門緊閉，王浩的表情便是突然一鬆。
繼而長噓口氣。
看來……即便是錢方，也同樣沒能探個清楚。
王浩舉起了自己的左手，悄然運勁，掌心之中便浮現出了一股淡藍色的氣團——按照描述，這正是十指度執行到極致之後，從身體之中四溢而出的氣勁！
到了築基一境，氣力大增是一方面，而最主要的，則是功法之能，在這一階段已經出現了些許的端倪。
此時氣勁在手，王浩只需微微一用力，五根手指就如同鋼鑄成的一般，一把就能抓爛實力的木門！
而在片刻之後，王浩微微凝神，這手上的氣勁便又消散了去。
取而代之的……
則是腿上的一股土黃色氣勁。
此番正是還陽心法之中的築基特徵。
王浩透過切換的方式，居然可以完美地‘偽裝’出自己只能擁有一種功法的模樣。
很快，王浩又是心念一動。
旋即，在他的周身，腿上，手心之中，三股朦朧的氣勁便浮現而出。
坐擁三個氣源的王浩，已經可以做到同時開啟三種功法的特效了！
“看來就算是錢方，也沒能看出我身上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