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菁瓊“哇”地一聲，“哪兒來的？”
她一臉驚喜，連忙接了過來。
這只小狗崽兒渾身奶呼呼的，而且毛色竟然是純白的，乍一看有點像博美，兩隻大眼睛烏溜溜圓亮亮的，可討喜得很。
“嗷嗷，嗷嗷！”
剛出生的小狗崽兒叫聲不像大狗那樣中氣十足，反而奶聲奶氣的，但也顯得很有活力。
謝菁瓊越發喜歡了，將這小小的一團抱在臂彎中，一邊搔搔小狗崽兒的下巴頦，一邊問旁邊的江戰霆。
“這小家夥多大了？是誰家的？”
江戰霆笑：“運氣好，公社有戶人家的母狗正好下了一窩崽子。”
而這只小崽子，當時正好從門檻裡滾出來，呆頭呆腦地撞在他的軍靴上，他一眼就喜歡上了，覺得他小媳婦兒也肯定能喜歡，於是就厚著臉皮向人家討要了過來。
恰好對方家中狗崽兒多，生怕養著太麻煩，於是就大房地送給了他。
不過後來江戰霆依然買了不少好東西拎過去作為答謝。
“媳婦兒，幫它取個名吧？”
謝菁瓊不假思索地說：“雲團！就叫雲團吧，小名團團。”
“它小小的一隻，像個軟綿綿的雲彩一樣，真好看。”
因為這個小生命的加入，兩口子的情緒全被調動了起來。
謝菁瓊更是一股腦地鑽進了空間裡，在空間中翻翻找找，拎出了許多寵物用品，有狗窩，還有狗狗的玩具等等，當然也沒忘記幫這個小家夥檢查身體。
發現團團似乎身體不大好，她立即喂團團喝了一些靈泉水。
小家夥小小的一團，把整張臉都埋在了水盆裡，舔起水來粉嫩嫩的小舌頭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謝菁瓊越發高興了：“霆霆，快看！咱家團團好乖呀！”
她一臉喜悅，而她這副模樣，也驚動了老二媳婦沈秀娟，還有江二弟等人。
大夥兒全都湊了過來，還有幾個歲數沒到未上學的孩子們，一個個蹲地上，小手搭在膝蓋上，眼巴巴地盯著小團團看了一眼又一眼。
“大伯母，團團好白喔！我們可以摸摸嗎？”
“我保證很輕，很輕很輕噠，一定不摸痛了團團！”
家裡的孩子們全是一副懂事樣兒，深刻瞭解這些孩子的品行，謝菁瓊也沒不同意。
只不過家裡突然多添了一口，她這新鮮勁兒還沒過，看小團團時自然是咋看咋稀罕，恨不得一直揣在懷裡抱著才好呢。
沈秀娟悄悄偷瞄謝菁瓊，心裡不禁直嘀咕，大哥大嫂——難道是想生小孩兒了？
說起來大哥退伍回來也挺久了，哪怕一開始兩口子晚上分開睡，但後來該發生的可全發生了，但大嫂肚子裡一直沒動靜……
哎唷！
沈秀娟眼皮子一跳，霎時心情微妙地看向江戰霆，該不會是大哥不行吧？
沈秀娟以前曾聽城裡來的知青說，這女人懷孕生孩子，可不單單只是女人自己的事兒，甚至論起來反而是男人的責任更大些。
女人的存在更像是容器，得男人把這種子撒進容器裡，容器才能孕育出一個小娃娃。
像是她們這鄉下地方，通常若是兩口子婚後一直沒孩子，普遍都是怪女人，但其實這事兒該怪男人啊！
真要是拖出去檢查，保準男人有問題的比女人更多。
霎時，沈秀娟看江戰霆的眼神便不禁帶上了譴責。
“嗯？？”
江戰霆站在屋簷下，本是抱著胳膊笑得一臉開心，小團團正撒歡兒似的搖晃著小尾巴，挨個兒地聞了聞家裡這些人，彷彿在辨認大夥兒的氣味兒。
他突然覺得老二媳婦看他的眼神不大對。
咋回事？
他用胳膊肘撞了撞江二弟：“你媳婦這是咋了？她看我的眼神，咋好像我得了啥大病似的呢？”
江二弟是個暴脾氣直腸子，但作為這邊人也是最瞭解沈秀娟的，當下心裡直突突：“大哥呀——”
他心說，難不成他媳婦真猜對了？他大哥真不行？
哎呦，真要是如此，那這問題可大了，可憐大嫂了，往後沒自己的娃兒啊！
不過家裡生了六個小子呢，實在不行，往後分給大哥大嫂一個？
江二弟偷偷摸摸地瞅著江戰霆，為這倆人可真是操老心了。
江戰霆：“？？”
滿臉的莫名其妙，咋不僅秀娟奇奇怪怪的，老二也這麼奇怪呢？
他一臉無語地盯著倆人瞅了瞅。
而這時，江三弟、江四弟，倆人同情似地拍了拍江戰霆的肩膀。
江戰霆頓時頭皮發麻：“你們幾個到底咋回事兒？”
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這還讓不讓人過日子了？
這一個兩個的，活像他病入膏肓了似的，有啥話是不能直接說的？何必憋在肚子裡頭？
就不能讓人痛快點嗎？
但幾個弟弟則是心裡尋思著：
哎！好歹是親哥，就為大哥留點臉吧，不然萬一說破了，萬一大嫂真嫌棄呢？
登時，幾人看江戰霆的眼神是越發地怪異了，活像這高大爺們兒是什麼惹人心疼的小可憐似的。
江戰霆：“？？？”
…………
夜裡，天黑了。
這青磚大院裡點著一盞燈，窗簾已經拉上了，但謝菁瓊興奮的睡不著。
小團團的狗窩擺在炕邊上，旁邊有食有水，還有專門為它預備出來的小廁所。
謝菁瓊原本都已經躺下了，但想了想，又爬起來，兩隻手疊在枕頭上，她笑得合不攏嘴兒，一眨不眨地盯著精力旺盛正在滿屋子亂竄的小團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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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團兩隻白兮兮的小爪子搭在一個麻繩球上，正用它的小犬牙啃著麻繩球，謝菁瓊看得心裡直癢癢，一把將小團團撈到炕上，揣在懷裡狠狠地rua了rua。
江戰霆肩膀上打著條毛巾，手裡拿著個洗漱盆子，他剛在外面泡完腳，褲腿子卷老高。
等他穿著夏天涼鞋走進門時，就見昏黃的燈光打散在小媳婦兒身上，媳婦笑得溫溫柔柔，正在逗弄懷裡的狗崽子。
江戰霆：“…………”
心裡頭突然就一陣陣酥酥麻麻的。
老婆孩子熱炕頭，不知怎的心裡突然冒出這句話。
這一幕真是太過美好了，叫他站在門邊不忍打斷，直至許久。
“怎麼還不上來？”
謝菁瓊往他這邊看過來一眼。
江戰霆放下盆子，把毛巾搭在架子上，然後狗狗祟祟地爬上炕。
他坐在謝菁瓊身邊，和謝菁瓊一起逗弄著這只小狗崽子。
但他心裡琢磨了一會兒，就期期艾艾地問：“媳婦兒？要不咱倆要個娃兒吧？”
“啊？”謝菁瓊愣了愣。
這好像還是倆人頭一回談起這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