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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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夏的上半身傾斜,維持著那個姿勢,半響,她抬起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男人的長睫毛扇動,眼眸微微眯了眯,捉住那只小手,準確無誤。

蘇夏呆滯一瞬,有巨大的驚喜蜂擁而來,在她的眼角眉梢聚攏,她的聲音顫抖,激動,“你,你能看見了?”

沈肆,“嗯。”真好。

他稍一用力,將傻愣的女人帶到身上。

蘇夏的下巴磕到男人堅硬寬厚的胸膛,有點疼,不是夢。

她用手抵著,急忙道,“我去叫費蘭克醫生過來給你看……”

話聲戛然而止。

沈肆吻|住女人柔|軟的唇|瓣,吮了一下,他闔了闔眼,嗓音嘶啞,“我很好。”從來沒這麼清楚過。

瞬息後,兩人四目相視。

周遭浮動的空氣開始變的不老實,相互推搡著,碰撞著。

沈肆的眼眸不再是之前那般,沒有焦距,此刻那裡面黑沉沉一片,鋒銳,冷冽。

蘇夏本能的繃緊神經,直覺無處遁形。

腰上的手不撤,她沒法起來,只好半趴著,視線飄忽。

男人的喉結上還有很淺的一圈牙印,提醒她,剛才自己頭腦發熱,做過什麼。

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醒的。

知不知情。

被那道化作實質的目光注視,蘇夏終是受不了,“看我幹什麼?”

沈肆乾澀的薄唇開啟,“好看。”

他的話語裡不夾任何戲謔玩笑成分,認真嚴肅。

所以蘇夏才這麼難為情,耳朵發燙,“……膚淺。”

下巴被捏住,她的臉被抬了起來,男人的氣息闖入,夾雜著淡淡的藥水味。

口腔的溫度攀升,蘇夏閉著眼睛回應,暈暈乎乎的。

老天爺今年對她特別關照。

她的生日願望是沈肆能夠恢復,不久,他恢復了。

來德國,希望沈肆的手術成功,眼睛好起來,現在也實現了。

鼻尖抵著男人,蘇夏的唇間溢位一聲嘆息,感恩。

她從來不知道,老天爺竟然也會對她這麼好。

似是察覺蘇夏在走神,沈肆輕舔她的口腔粘膜,她的身子一陣顫慄。

頃刻之間,蘇夏的思緒連同意識遭受重擊,四分五裂。

她抓著沈肆的病服,眼角潮溼,撥出的氣息斷斷續續的,缺氧的感覺逐漸加深。

蘇夏求饒。

沈肆退開,拇指摸著蘇夏紅|腫的嘴唇,來回摩|挲著,他的呼吸粗而沉重,眸子裡深諳一片。

卻在這時,蘇夏按住他的手,拿開了。

她要起來,被子下面有利器,頂的她四肢發軟。

將想逃跑的女人摁回胸口,沈肆皺眉,“做完。”

蘇夏反應不過來,“做什麼?”

沈肆沉默的指指喉結部位。

蘇夏的腦子裡轟一聲炸響,“你早就醒了?!”

“不是。”沈肆說,“是在你咬我的時候。”

蘇夏一雙漂亮的眼睛瞪著面前的男人,失去了語言能力。

女人又羞又惱的模樣,說不出的動人心魄。

眸色暗了暗,沈肆按著她的後腦勺,又去親她。

節制這個詞從今往後,不再跟蘇夏這個名字同時出現。

有她在,沈肆註定瘋狂。

蘇夏的舌頭都麻了,她低頭看被單上的條紋,喘息著說,“我還是去找費蘭克醫生吧。”

沈肆豈能放手,他的臉埋在蘇夏的脖頸裡面,肌|膚相貼的觸|感真實而鮮活。

蘇夏無意識的去抱沈肆,手在放到他頭後的時候猝然頓住了,“你剛醒,會碰到傷口。”

沈肆用唇描摹蘇夏的脖頸線條,啞聲道,“不要緊。”他等太久了。

蘇夏看著天花板,脖子一痛,男人咬了她一下,她能感覺到,對方有多激動。

腦子裡浮現那次書房裡的表白,親吻,眼淚。

蘇夏摟著沈肆,親了親他的頭髮。

門外突有腳步聲,隨後是扣扣聲響。

蘇夏蹭地離開沈肆,快速整理上衣褶皺,又將凌|亂的髮絲理了理。

確定沒有異樣,她才去開門。

費蘭克一進來,就被一股低氣壓襲擊,看到床上的人,他的眼睛一亮,“沈,你醒了。”

沈肆的視線掃過去,鋒利,寒冷,如冰刀刺向費蘭克。

心裡一突,費蘭克的眼光在蘇夏跟沈肆二人身上來回穿梭,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

有曖|昧之色浮過,費蘭克知道,來的不是時候。

他咳了兩聲,上前檢查沈肆的身體情況,感嘆年輕人的恢復速度。

直起身子,費蘭克向蘇夏交代接下來該注意的一些事項,包括飲食,作息,並特意強調,不可劇烈運動。

蘇夏的頭快埋到領口裡面去了,她的唇抿在一起,不屬於她的氣息直往肺腑裡竄。

臉更紅了。

沈肆不願意其他人看到他的妻子害羞的一面,他的口中蹦出一句德語,“費蘭克,晚點再說。”

明晃晃的趕人。

費蘭克暗自搖了搖頭,認識那麼久,還是第一次見這人露出清晰的情緒變化,也是一個凡人。

他發自內心的表達祝福。

愛情是美好的。

能讓孤獨的人不再孤獨。

病房又安靜下來。

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有沒有眼神交流,是天壤之別。

蘇夏跟沈肆互看彼此,有什麼東西在交匯的目光裡,無聲無息的滋生,發酵,蔓延。

蘇夏輕聲問他,“渴不渴?”

沈肆搖頭。

他只想看著她,恨不得就是地老天荒。

卻不知,自己那張冰山臉搭配灼熱的眸光,衝擊力太強,讓人吃不消。

蘇夏捏捏小手指,“那我出去一下。”

她邁開步子,還沒走到門口,身後便傳來聲響。

沈肆掀開被子,扯掉輸液管,欲要下床。

身體先大腦一步,蘇夏下意識的去扶,碰到的時候,她才驚醒。

沒有她,這個男人已經可以行動自如。

“你忘了剛才費蘭克醫生說的話了?不好好躺著,你想幹什麼?”

蘇夏氣沖沖的斥罵,“知不知道這麼做,會帶來什麼後果?”

沈肆扣住蘇夏,沉默不語。

發現男人的手背有血,蘇夏的臉色不好看,“我去叫護士。”

沈肆的五指收緊,沉聲道,“別走。”

蘇夏沒好氣的說,“馬上回來!”

沈肆按了一個紅色按鈕。

蘇夏的眼角抽了抽,她真是被氣糊塗了,一急就亂。

護士來的很快,金髮碧眼,像大號的洋娃娃。

沈肆重新躺回床上,手伸過去,拉著蘇夏。

護士對蘇夏投以羨慕的目光。

蘇夏繃著臉,看護士在男人的手背拍拍,找準位置,將針頭扎進去。

那一瞬間,蘇夏偏過頭,避開了。

她怕。

從小到大,蘇夏感冒發燒,都是寧願硬扛,逼不得已就吃藥,極少打針掛水。

比起自己本身的畏懼,她更怕親眼目睹針頭戳破別人的血管。

也許是童年留下的陰影吧,她不記得了。

護士走後,沈肆靠在床頭,凝視著蘇夏,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

蘇夏坐在椅子上,無奈的看看被握住的那隻手,“我又不跑。”

沈肆摸著她的手指,在無名指上停留片刻,“老婆。”

蘇夏怔了怔,“嗯……”

男人總是不苟言笑的面龐有一絲笑意出現,裹著幾分愉悅,還有幾分靦腆。

她眨眨眼睛,不可思議。

下一秒,沈肆唇邊的那一點弧度利落收斂,恢復成一貫的冰山臉。

蘇夏都懷疑自己產生了錯覺。

沈肆突兀的問道,“喜歡柏林嗎?”

“沒逛呢。”蘇夏實話實說,“不知道這裡怎麼樣。”

以前也來過德國兩三次,在不同城市,無外乎都是一下飛機就去酒店,練習,比賽,回國。

她沒有停下來,四處遊玩的機會和時間。

沈肆說,“我會叫艾倫帶你在附近走走。”

“你是說費蘭克的兒子嗎?”蘇夏瞥一眼沈肆,慢悠悠的說道,“他人高馬大,笑起來很明朗,有他帶我逛,應該還不錯。”

沈肆的面色冰冷。

蘇夏撥頭髮,擺出期待的樣子,“什麼時候?明天嗎?”

沈肆一聲不吭。

蘇夏在可怕的低氣壓裡問,“怎麼不說話了?”

沈肆吐出兩字,“等我。”

蘇夏的嘴角翹了翹,她是想去遊玩,但更在乎的是跟這個男人一起。

換了人,還有什麼意思。

聊了一會兒,沈肆才做過手術,氣色略顯蒼白。

蘇夏說,“睡吧,我不走。”

她的話有安撫作用,沈肆的眼簾垂了垂,合上了。

蘇夏慢慢把手抽走,又被攥住了,力道比之前更大。

沒辦法,蘇夏只好倚在旁邊。

有魚肚白在天邊翻現。

沈肆睡的時間並不長,他睜開眼睛,望著趴在床邊的黑色腦袋,目光有瞬間的柔和。

蘇夏的耳朵癢癢的,她迷迷糊糊的抬頭,“不睡了?”

沈肆摸著她的耳垂,“上來。”

“不用了。”蘇夏揉眼睛,“我就趴一下,一會兒護士就要來了。”

沈肆皺眉,“不會來。”

聽他那麼說,蘇夏就打著哈氣躺上去,她太困了,疲憊都在眉眼之間,藏都藏不住。

沈肆從手術室推出來,昏迷不醒的幾十個小時,她就沒合過眼。

聞著男人身上的味道,混著藥水味,蘇夏撐了撐眼皮,“不會壓到你吧?”

沈肆批准,“可以壓。”

蘇夏還是沒隨意,蜷縮著身子窩在他懷裡。

沈肆讓蘇夏枕著自己的手臂,他沒了睡意,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去描摹眼皮底下,觸手可及的女人。

第一次見,她在舞臺上,翩翩飛舞,他在觀眾席,入了神。

之後,沈肆並沒有打擾,只是在偶爾想起那一抹白影時,有種莫名的感覺。

他不懂,卻明白,那種感覺不太想跟別人分享。

沈肆從不會表達內心的情感,總是積壓著,一層又一層,連他都不知道有多深,多厚。

沒有人清楚,沈肆恢復後,面對智力變成孩子的那段記憶,和蘇夏相處的一幕幕,當時他的內心有多震驚。

原來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蘇夏早已刻在他的心裡,即便是傻了,都不受影響。

如果不是愛,他想不出第二個原因。

冥冥之中,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如果他不出事,就不會有後來,更不會有現在。

那他還是一個人,在孤獨中度過每一天,慢慢老去。

命運何其美妙。

沈肆撫|摸著蘇夏的臉,從眉骨到眼角,耳鬢,每一處都不放過。

指腹下的溫度暖暖的,他忍住想把她揉碎的衝動,背脊弓出一個弧度,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

上午,艾倫出現在病房,馬丁靴上還有碎草和泥,他在馬場溜了兩圈過來的,意氣風發。

蘇夏出去透氣,艾倫的目光跟她到門口,才收回來。

他拉開椅子上坐下來,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沈,我真羨慕你。”

沈肆翻著報紙。

艾倫大大咧咧的張開手腳,眼珠子亂動,從桌上的粉色水杯,零食,到女士的手錶,絲巾。

“沈,有沒有跟你妻子型別差不多的,給我介紹一個。”

沈肆冷淡道,“獨一無二。”

艾倫瞪眼,“真沒有?”

沈肆面癱著臉,“沒有。”

艾倫一臉失望,“那真是太遺憾了。”

他轉而咂嘴道,“沈,你這樣的,不懂風情,也沒風趣,冷冰冰的,我想不通,angel怎麼會喜歡你。”

angel?沈肆的語氣驟然冰寒,“明年的合作我會重新考慮。”

艾倫翻了個白眼。

沈肆面無表情,“管好自己。”

艾倫聳肩,“放心,你們那有句話叫朋友妻不可欺,我懂。”

“沈,和你父親新籤的合同,有幾點我不太滿意。”

艾倫拍拍沈肆的肩膀,沒多說,“總之,你回來就好了。”

沈肆翻著報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艾倫摸了摸下巴,“明年上半年,我會去你的家鄉,開拓新市場。”

他的神情期待,“荊城那麼大,美女一定很多。”

沈肆合上報紙。

走廊一角,蘇夏在跟白明明通電話。

白明明剛下課,鬧哄哄的,“程玉穗去德國出差了。”

蘇夏蹙了一下眉心,“今天?”

“昨天。”白明明哼哼,“說是出差,哪兒那麼巧,你們在德國,她剛好也去那裡。”

蘇夏透過玻璃窗看外面,若有所思。

“還有啊,”白明明說,“你未來的兒子他小叔,自己拿椅子把腿打折,躺醫院了。”

蘇夏的眼皮猛地一跳,“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明明跟沈家人不熟,這訊息哪來的?

“程老頭看我的演出,我跟他喝了一杯。”白明明說,“你也知道,老年人裡頭,十個有九個愛嘮叨的,另外一個是啞巴。”

“他跟我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還重複,我聽的都快睡著了。”

蘇夏的心神不寧。

看來是真的了。

沈穆鋅發什麼瘋,為什麼自殘?

蘇夏啃著嘴角,她忘了,所有的事放在那個人身上,都有可能。

白明明在那頭咋呼,“沈穆鋅不是藝術家嗎,隨便畫兩筆,就夠一個人吃穿一輩子,怎麼行為那麼偏激?”

“小夏,我跟你說啊,那種人很可怕的,腦迴路不正常,還好你不在老宅住了,以後不會有交集。”

蘇夏的表情很不好。

要是真如明明說的,不會有交集,她就能放心了。

但恐怕不太可能。

白明明問,“沈肆醒了沒有?”

蘇夏說,“醒了。”

白明明拔高聲音,“他能看見了?”

蘇夏嗯了一聲,“情況穩定。”

“那就好。”白明明替好友高興,“你終於不用再當媽了。”

他又說,“你倆也可以該幹什麼幹什麼了。”

蘇夏,“……”

“angel。”

背後響起一道聲音,蘇夏跟白明明結束通話,她回頭,看著德國男人,真希望不是在叫她。

蘇夏發現,除了沈肆,其他異性不純粹的目光她都排斥。

艾倫笑問,“你有沒有單身的女朋友?”

蘇夏不明所以,“有男朋友。”

“可惜了。”艾倫攤手,“我沒那嗜好。”

看他那樣子,不是真不行,他還想試試。

蘇夏抽嘴。

艾倫記得有一句話是那麼講的,什麼樣的人,就有什麼樣的朋友。

所以他認為,angel的朋友也一定是angel。

德國男人露出一口白牙,“明年我會去荊城,去交朋友。”

蘇夏說,“祝你好運。”

她出去買了喝的,沒在外面多耽擱就回醫院了。

有蘇夏在,沈肆配合治療,什麼都好。

蘇夏不蠢。

沈肆人在國外,對荊城,沈家都瞭如指掌。

想必也知道沈穆鋅的事了。

他把王義跟週三留在荊城,一定有自己的盤算。

蘇夏不好奇,除非沈肆想說,她就聽著。

醫院的空氣永遠都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

沈肆頭上的傷口癒合的很理想,他跟費蘭克商量過後,帶蘇夏回了別墅。

當天晚上,沈肆去衛生間洗漱,蘇夏撐著頭等他,不知不覺的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玩,周圍突然起了大火。

蘇夏慌亂的跑出去,她發現自己不認識四周,不知道是在哪兒。

這時候,有個人影朝她走了過來。

那個模糊的輪廓一點點的清晰,變成沈穆鋅。

他掐著蘇夏的脖子,笑著把她往被大火吞噬的房間裡拖,嘴裡不停念著一句,那麼溫柔,“一起吧。”

“不要,不要,沈穆鋅——”

蘇夏睜開眼睛,嗓子裡還有驚叫留下的恐慌。

她的臉上身上都是冷汗,想去擦的時候,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

男人不知何時坐在床邊,眼眸裡有深海翻湧。

蘇夏臉上的血色瞬間就被抽空了,她動動嘴唇,“我做了一個噩夢。”

沈肆不出聲。

蘇夏的心裡七上八下,剛才她好像喊了沈穆鋅的名字,忘了有幾次,他應該是聽見了。

這個男人在生氣,只是習慣使然,沒表露出來。

她既冤枉,又委屈。

噩夢而已。

夢又不可以做選擇,由自己掌控。

蘇夏抿嘴,無意識的摳著手心。

氣氛有些壓抑。

溫熱的觸|感落在她的眼角,伴隨男人沒有溫度的嗓音,“夢到他了?”

蘇夏在沈肆懷裡點頭,她把手臂環在他的腰上,抓緊他的衣服,有些心悸。

眸色深了些許,戾氣掠過,沈肆沒再多問,只是低頭吻著他的妻子,在她的唇上輾|轉|碾|壓,反覆不止。

他的唇微涼,含著她,溫柔的不像話,彷彿有一種魔力。

蘇夏的身子軟下來,不安漸漸消失,所有的思緒都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熱意。

越來越熱。

好像身上的一點衣物都覺得悶。

蘇夏領口的釦子鬆開了,涼意覆蓋上面,沿著脖頸,鎖骨往下,她喘了兩口氣,卻還是熱。

沈肆把蘇夏抱到床上,俯身壓上去。

大床深陷下去,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響。

蘇夏一開始還緊張,不知所措,但她很快就只剩下攀附的力氣了。

她抬頭看著沈肆,眼睛裡溼漉漉的,全然不見平時的清冷。

沈肆的面部依舊嚴謹,冷峻,只是半闔的眼眸裡有一團火,正燃著,要為身下的女人粉身碎骨。

所有妨礙物都在濃情之下褪去,兩顆心臟挨到一起,在炙熱的溫度裡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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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夏的腦子裡是空白的,沈肆叫她抬腿,她就抬,勾哪兒,怎麼勾,她照做,像是有一根滾燙的繩子,把她跟沈肆捆綁在一起,丟進火山,骨頭都受不了的快要融化時,又被扔進大海,浮浮沉沉。

半夜,夜涼如水,房內春意盎然。

“幾點了?”

“離天亮還早。”

後半夜,萬籟俱寂。

“幾……幾點了?”

“天快亮了。”

黎明的曙光姍姍來遲。

“唔……不要了……真的裝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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