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濺破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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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宗山腳下有一座破廟。

蘇沐在這風雪中行走了二十幾天,這一天終於見到了這座破廟,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向破廟內行去,當他進入破廟的時候他環視了四周,此刻破廟中已經有一人在升火取暖。

此人是個男子,他看了一眼蘇沐沒有搭理他,男子也是前往白雲宗拜師,蘇沐本就習慣了獨來獨往也沒有功夫去搭理此人,他隨意的找了一處角落靠在牆角閉眼小憩。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突然外面傳來一聲大笑,“終於趕上了。”

同時也是這個聲音,破廟中的男子臉色頓時微微一變,他面露苦澀,看情況似乎這兩人有些過節。

兩人都是凡人,即便是蘇沐此刻閉著眼都能察覺到兩人的變化,他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只要這兩人不找他麻煩,他也不會去管這兩夥人的糾紛。

大笑之人穿著一件石青色袍子,腰間綁著一根栗色鳥紋大帶,一頭烏黑的長髮夾雜著部分雪花,看其模樣顯然是一名貴家弟子。

此人剛一踏進廟中一眼就看見了在一處取暖的男子,頓時眉頭輕微一挑,臉色漸漸陰沉,似乎覺得十分晦氣,隨後他冷冷一笑說道:“沒想到你也想拜入白雲宗。”

男子陰沉著臉沒有去搭理此人,此人見狀似認為男子害怕他,膽子也莫名的增加了一些,他冷嘲熱諷道:“就算你曾經有長輩出了修士,但是這次白雲宗考核的考官是我哥哥,你想透過沒那麼容易。”

男子握緊了拳頭,聽見這一席話,牙根緊咬,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對於此人的忍讓已經到了極限,正當這名男子就要發作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咬了咬牙,按耐住心中的怒火。

這名男子臉上露出不甘,但卻無可奈何,只得伸手撥弄火堆。

男子來至一個王姓大家族,他們的祖輩曾經出過修士,所以白雲宗每年都會給予王家一個名額,男子是王家千挑萬選的天驕子弟。

張迢來至張家,是王家的死對頭,但是三年前張家出了一個擁有靈根的子弟,也就是張迢的哥哥,這幾年張家狠狠的打壓王家,使得王家不敢有絲毫反抗之心。

張家這一次讓張迢前去白雲宗拜師,因為他哥哥早已經檢查過他們家族的子弟,只有張迢一個人擁有靈根。

張迢因此也變得更加囂張跋扈,他譏諷的看著低頭不說話的男子,他貪婪的看著男子說道:“王顯你們王家為了這次拜師恐怕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吧?聽說你們族長將一直供奉在祠堂的靈石都交給你了。”

張迢眼珠一轉似乎已經打好了壞主意,他踢了踢王顯趾高氣昂的說道:“王顯把靈石給我。”

王顯此時再也無法忍受了,王顯直接將張迢推開怒喝一聲,“張迢你欺人太甚。”

王顯指著張迢不甘心的說道:“張迢就算你哥哥這次是白雲宗的考官,也沒有權利決定我的去來。”

張迢微微一愣,似覺得王顯實在是可笑之極,他嘿嘿一笑,一巴掌扇在了王顯的臉上說道:“誰給你膽子推我的。”

王顯臉色一變,他捂住吃痛的臉頰怒視著張迢,張迢舔了舔嘴唇譏諷道:“王顯把靈石給我交出來。”

蘇沐閉著眼睛紋絲不動,但是他心中對於靈石卻有了興趣,他不會去插手兩人之間的糾紛,特別是那個叫張迢的男子。

他心中清楚,這個男子看上去就是一個心胸狹窄之人,如果得罪了他,恐怕他想要拜入白雲宗那就真的十分困難了。

“張迢我跟你拼了。”王顯憋住的氣終於爆發了,他緊握雙手一拳狠狠的砸向張迢。

張迢目光一瞪,他伸出手指輕輕一彈,直接將王顯彈飛出去,張迢冷冷一笑說道:“自不量力。”

王顯趴在地上面色一變,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的目光移動到蘇沐身上,眼前這個男子進入破廟的剎那,他就察覺到此人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這種人一看就是常年處於生死搏殺之間,王顯不敢確定此人是否抵得過張迢,但是他身上的靈石絕對不能交出來。

王顯一咬牙對著蘇沐喊道:“這位兄臺能否出手相助,我王家一定湧泉相報。”

蘇沐臉色沒有露出絲毫變化,但是他的心中對於王顯的多嘴有些反感,張迢心中一驚這才注意到蘇沐的存在。

張迢心中一陣波瀾起伏,他自知自己的份量有多少,這麼久他一直沒有注意到蘇沐的存在,他心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此人不簡單。

雖然心中起伏不定,但是他的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他強裝鎮定的看著蘇沐沉聲道:“閣下真的要插手張家和王家的糾紛?”

張迢故意搬出張王兩家,其目的就是為了震懾蘇沐,示意他別多管閒事,這樣只會引火**。

蘇沐眉頭微微皺起,他怎麼可能聽不出張迢的暗示,本以為此人只是個紈絝子弟,沒想到還有一點小心思。

張迢看著蘇沐皺眉的小動作,他心中這才舒緩了一口氣,心中頓時又得意起來,認為眼前之人定是怕了他張家的勢力。

王顯看著蘇沐如同死人一般一動不動,心中的悲哀頓時放大,在張迢的逼迫下,王顯交出了靈石,但是他的目光卻是怨毒的看向了蘇沐。

張迢心中十分得意,此刻也忘乎所以了,他的目光驀然看向了蘇沐,他覺得眼前這人有些不凡,身上值錢的東西肯定不少,他自知身後有張家撐腰,此人只得忍氣吞聲,之前此人的皺眉,他就已經清楚的知道此人定是膽小怕事之人。

張迢的這個目光被王顯看在了眼中,王顯心中頓時無比高興,他的目光帶著幸災樂禍的看向蘇沐,恨不得張迢快點上去教訓教訓他。

蘇沐雖然閉著眼,但是他已經是凝氣一層的修士,對於這一切他也並不在乎,他之前故意皺眉,是為了讓張迢明白,他不會多管閒事。

但是張迢卻認為蘇沐怕他,這一刻蘇沐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神泛著寒芒,這個眼神落在張迢心中,使得他心神一顫,他看見的是一種死一般的寂靜,這種目光好似來至地獄的觸手,他的背心突兀的冒出了冷汗。

這個眼神只是蘇沐對張迢的警告,他並不想得罪張迢,但此人若是不依不饒,他絕不會放過此人。

“想嚇唬我。”張迢心中冷笑,隨後他咧嘴嘲諷道:“你如此威脅就更加證明你心中害怕,識相的話就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

一旁的王顯眼中怨毒之色更濃,他咬牙切齒,對於蘇沐的冷眼旁觀耿耿於懷,如果此人之前願意出手,他的靈石也不會落在張迢手中。

蘇沐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心中對於此人的貪得無厭感到可悲,他緩緩起身,憐憫的看了一眼王顯。

這個目光落在王顯眼中,王顯心中大叫不好,只見此人伸手握住了腰間的劍柄,王顯一愣之下拔腿就向破廟外跑去。

蘇沐目光一凝手指輕彈劍尖,一聲劍鳴在安靜的破廟中響起,蘇沐伸手一指逃跑的王顯,只見他手中的長劍飛射而出,直接穿透了王顯的身體。

張迢身體一顫,嚇得倒退數步險些沒能站穩,他緊張的看著蘇沐說道:“你是修士,你能馭劍。”

張迢心中苦澀,臉色難看的好似吃了一隻死老鼠,他看見蘇沐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他連續後退,顫抖的說道:“我是張家的人,我哥哥是築基修士,你要是殺了我,他一定會殺了你的,你別過來。”

蘇沐冷眼看著張迢,他的冷酷無情再次浮現,當他出手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有了決定,他要殺人滅口,即便是張迢的哥哥查下來也不會知道是他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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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手指微微彎曲,然後一揮向著張迢一指,這一指飛劍立刻轉彎向張迢飛去,張迢驚恐的咆哮道:“別殺我,我哥哥是張羽,他是築基修士,他是築基修士……”

蘇沐眼神沒有絲毫波瀾,他沒有停手反而促使飛劍更加兇猛的飛射而去。

這一劍穿透了張迢的身體,張迢臨死之前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他不認為自己會死,他心中始終覺得此人不會殺他。

“你……你……”

蘇沐在張迢身上搜刮了兩顆靈石,將兩具屍體處理之後,同時也把佩劍埋了起來,以免夜長夢多。

蘇沐看向破廟外的風雪,已經黎明了,寂靜的破廟此刻顯得那麼空洞,呼嘯的風聲似在吶喊黑夜的降臨。

蘇沐不想在此地逗留,這樣只會使他的處境更加危險,還有幾天就到一個月了,山頂的宗門即便是在山腳也看不清楚。

他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走出了破廟,在這冰天雪地中迎著刺骨的寒冷一步一步漸行漸遠。

夜色降臨寒風更加凌冽,寒風呼嘯劃過蘇沐的臉頰,這一刻他的臉色更加蒼白,這或許是因為黑夜的降臨,又或許是寒冷導致。

即便如此他的目光充滿的仍是執著,仍是堅持,這是他心中的吶喊,他要的是長生,他要的是永恆,他不甘心命運的主宰,他要的是主宰命運。

隨著他漸行漸遠,身後的破廟已經消失在了他的身後,因此他心中的不安也平靜了下來,他處理了一切,短時間內不會被發現,即便是被發現了一時半會也查不到他的頭上,所以他這一次是在賭。

一天一天過去,蘇沐望著山頂,那裡雲霧繚繞,呈現仙境,隱約中他聽見了鐘聲,這鐘聲蘊含了道韻,似乎是在對眾生傳達信仰。

蘇沐的心中出現波瀾,這種起伏使他不知所措,這種感覺來的突兀來的奇怪,這是一種激動,又是一種遲疑。

這是最後三天,他不吃不喝,每當蘇沐靠近山門一步,他就不覺得飢餓,這種感覺來至他靈魂深處,這是一種信仰,這是對於某件事情的執著。

這一天蘇沐抬起頭看著山頂,那裡有座巨大的山門,蘇沐知道那裡就是白雲宗,他心中大喜,如同沙漠中飢渴的人看見了綠洲一般,他加快了步伐。

蘇沐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終於來到了山門口,此刻這裡有大概五十來人,這些人都是來白雲宗拜師的。

山門口有三名服裝統一之人盤膝而坐,顯然這三人乃是白雲宗的弟子,其他人恭敬的看著三人,沒有喧鬧反而十分的安靜,這種安靜在蘇沐看來卻感覺十分的壓抑。

蘇沐來到這群人之中,他的出現沒有引起任何騷動,這些人均都臉色凝重,有幾人只是淡淡的掃了蘇沐一眼。

兩天之後就是宗門考核的日子了,這種寂靜使得夜晚驟然降臨,眾人緊繃著神經,兩天悄然而過,第三天晨暉的到來,那盤膝的三人驀然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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