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你好！”×n

白澤走在天基一號的甲板上，看著迎面走來的十幾個小天使們都很……和善的朝他打招呼。

“……”

這就讓白澤很懵了，昨天你們不是還恨不得揍我的嗎？怎麼今天就變成兩幅面孔了？

“阿追，怎麼回事？”白澤一把拉住了想要開熘的阿追，

“她們……不對，怎麼就連你都怪怪的？”

阿追之前也不會這樣啊？

“咳咳！”阿追有些小緊張，因為白澤……居然是凱莎女王的男人，還有天基王……

“沒事兒，就是……女王把你以前的事情和我們說了一下，然後……”

她們都沒想到，白澤居然還有這種來頭，只差一步的天使之王……

“凱莎和你們說這些幹嘛？”白澤這就想不通了，他們的過去……並不是什麼美好的東西，伴隨著太多的失去，他都不願意回憶的東西，為什麼凱莎還要說出來？

“我們好奇嘛……”阿追現在其實有一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白澤。

她們現在才知道，白澤並不是什麼樂觀的人，他……太累了。

以前她們只是偶爾會感受到白澤的失落，就連彥這個進入過他的深層意識的都不是很瞭解。

她們好像……並不瞭解白澤。

“我先去休息了。”

阿追的情緒有些奇怪，她不知道接下來又該如何，她們幾個和白澤的愛……似乎並不堅定，又或是，只是她們以為的堅定，相比起凱莎女王她們的過去，她們這幾個月……

“……”

白澤看出了阿追在動搖，但他沒有點破，因為他也懷疑過自己，一個百億年的特殊生命，真的合適參與這種原始的愛戀嗎？

可是……

他到底是活了百億年，還是同樣的日子重複了百億次？他自己都說不清……

除了力量，他似乎沒有進步過，他也不願意進步，他不願意“長大”，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

“凱莎。”

“小白，你……”凱莎話到嘴邊說不出來，白澤現在，又回到了曾經的狀態。

他又開始猶豫了。

……

“你說……我是不是很幼稚？”白澤躺靠在凱莎的懷裡，他現在很迷茫。

“變形金剛，我的孩子們，我和他們共存了數億年，靈兮，元始天尊，宇宙大帝，我和他們共存了數十億年，他們三個知道我的一切，可是……”

“他們從未和我有過不同的意見，無論我怎麼想，無論我要做什麼，他們永遠都毫不猶豫的支援我，只要是我要做的，他們就覺得這是理所應當……”

“我從來沒有聽到過不同的意見，因為在他們心裡，我就是絕對，我就是真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可是，我真的是這樣嗎？”這是在接觸天使後，第一次恢復記憶時，他心中第一次出現的疑惑。

過去他從未想過這種事情。

就連靈兮這個逆女都從來沒有反駁過他，只要他想做的，他們就只會支援。

他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聽到與自己不同的意見，就是從鶴熙口中，

“活下去！”

這是他第一次自己作出決定後被反駁。

“你又在害怕了？”凱莎輕輕安撫著動搖的白澤，這是過去她們常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白澤把頭埋進凱莎懷裡。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如果他真的在害怕，真的在懷疑自己……

那麼他這百億年來所做的一切都將被否定，他做的一切都會成為笑話。

因為他只覺得自己是對的，他唯一會聽取的……只有他的孩子們，可是他們一直在支援他，這讓他覺得自己真的就是對的……

他現在在想一件事，他的孩子們，會反駁他嗎？

不！不會！

只要是他做出的決定，他們只會支援，哪怕是他要殺了他們，他們依舊覺得他是對的，他們不會懷疑他，又或是，不願懷疑。

“你不會是被涼冰那些話給影響了吧？”凱莎溫聲安撫著白澤，她知道，白澤的善良從未改變過，他所做的一切，出發點都是善。

正如之前面對地球時，她站在諸神之王的角度，提出用一百萬來換取莫甘娜這個已知宇宙最大的邪惡，從整個地球，甚至整個已知宇宙的角度而言，她才是對的，因為她的決策保全了絕大多數人。

沒有莫甘娜，這個世界會很安定，會減少很多的危險。

但是地球人以核前文明的角度拒絕了她，這也沒有錯，因為從他們的角度出發，他們才是對的。

角度不同，高度不同，標準也會不同。

而白澤，他站在了比她更高的位置，他看的是這個宇宙的存續，而不是單一的文明，更不是一個時代的生命。

所以，正如她沒有錯一樣，白澤也沒有錯，而他之所以會懷疑自己，是因為他在用底層的邏輯和標準去判斷自己的對錯。

殺一人為救千萬人，是對是錯？

損一人而利千萬人，是對是錯？

答桉是，沒有對錯。

只要角度一換，一切都可以顛倒，對錯從來不是絕對的，就像她的正義，從絕大多數生命的角度來看，她是對的，她的正義保護了弱勢群體，而弱勢群體，在整個群體中永遠佔了絕大多數。

但是對於少部分而言，她是錯的，因為她是限制，是阻礙。

為什麼她的正義會被這些凡人理解為強勢的霸權？為什麼莫甘娜的邪惡會被這些凡人所接受？

因為人的眼界是狹小的，他們只看得到自己眼前的，也只相信自己眼前的東西，而他們能看到的，卻永遠只是極少數。

這個世界大多數人都是平凡的，能被大眾廣而熟知的永遠是極少數，可是他們目光的局限性，會讓他們以為，自己看到的才是常態，甚至忽略了自己的狀態。

所以她說，神就不該跟凡人交流，一旦有了交流，凡人就會看到神感性的一面，就會去思考對錯。

甚至連帶著神也去以凡人的角度思考自己的對錯……

可是，對與錯，這不是神該思考的事情，當信仰開始的那一刻，神就只需要堅定這一切，而不是去懷疑自己。

所以，她知道自己的正義有局限性，但她堅定自己是對的！正義是對的！她只需要堅定這一點。

白澤，他是一個真正的神，但有時，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神。

他時而堅定，時而迷茫，因為他常常擺錯自己的位置，他總會把自己丟到芸芸眾生之中，他總會忘記自己的身份。

他是一個神！他不是普通人，他在做出決定的時候需要根據自己所處的高度來選擇，而不是根據一部分人，根據一部分思想而改變。

但白澤還有一個奇怪的點，他會猶豫，他會迷茫，但是，最後的決定，他永遠不會被外界影響。

他明明是一個極度自我的人，只相信自己，卻總想著顧及別人的想法，聽而不聞說的就是他了。

明明早就已經選好了，卻要在執行之前猶豫，迷茫，然後在最終的執行階段，你會發現他根本就沒有改變過。

他聽了，思考了，猶豫了，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原本的判斷。

所以，白澤是一個另類的神，他是堅定的，也是迷茫的，對外他永遠堅定，迷茫只留給自己。

如果他不是一個善良的人，那麼他也不會如此猶豫，但是，他心底的善，是近乎本能的一種東西了……

“你當初不是告訴過我，神，不該和凡人說話的嗎？因為那樣凡人總會將你拉低到一個不屬於你的高度，甚至讓你懷疑自己。”凱莎輕聲安撫著白澤，哪怕她知道，白澤的迷茫只是暫時的，但是，他會很痛苦，就像她作為正義的執行者，審判邪惡，這並不是什麼開心的事情。

“天使不論對錯，只執行審判，這不是你教我的嗎？怎麼自己又開始懷疑自己了？”

“我不是懷疑自己……只是突然發現，我似乎一直是一個純粹的獨裁者，從未在乎過別人的看法……”白澤感覺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覺間，走歪了？

他不是一直都堅定眾生平等的嗎？所以他尊重所有人的選擇，無論對錯。

哪怕他知道有些事情會給對方帶來滅頂之災，但是只要對方作出了選擇，他就不會阻止了，也不會再參與，因為他已經參與過了，但是對方拒絕了他。

可是……他為數不多的徵求意見，是向他的孩子們，但是他的孩子從未反對過他，只要是他的決定，他們都是支援的。

那他這不還是獨裁嗎？

“你不是一直就是這麼個人嗎？”凱莎敲了敲白澤的大聰明腦袋，

“你一直都是這樣，只要自己決定了，無論對方是誰，無論是對是錯，你都會去做，就像曾經你把我們困住，一個人衝向天宮，一個人在怒海星系大開殺戒，那個時候，就連鶴熙都沒能阻止你。”凱莎的臉上滿是無奈，

“你該不會還在思考自己有沒有廣納民意吧？”

“額……”白澤說不上話，他還真有點這方面的想法。

“拜託，你是那聽人勸的人嗎？”凱莎無奈的笑了，

“到目前為止，你有什麼事情是因為別人而改變的嗎？你本就是一個絕對自我的人，只是你時不時的猶豫具備很大的欺騙性，但是只看開頭和結局，就會發現，你根本沒有動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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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們幾個得出的結論，白澤一直如此，他那些猶豫，只是一種很簡單的過程，與他本人實際要做的事情毫無關聯。

他可以在過程上猶豫，但是在實際要做的時候，他是絕對果斷的，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和改變他，看起來你讓他改變心意了，可實際上，他根本沒有動搖過，他最後做的，一定是他一開始就打算做的。

白澤，是一個迷惑性極強的人。

因為他不是在演戲，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迷惑，但是他的主線從來不會變，他的潛意識會佔據絕對的主導地位，他只是看起來的迷湖，實際上，他迷湖個鬼啊？

一開始他的小算盤就打的鬼精鬼精的，只是他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又或是他意識到了，但是下意識忽略了。

“真誠”的白澤，從某種角度來看，他一點也不真誠，但是他同樣沒有欺騙，因為他說的做的都是真實的。

“額……”白澤莫名感覺到凱莎再內涵他。

“你敢說你一開始沒打我的主意？”凱莎把白澤的臉掰了過來，四目對視，

“你是喜歡鶴熙，但是，我，涼冰，羽靈，你好像是一開始就有小心思了吧？不然你會那麼拼命？為了救羽靈，你可是差點就沒了，別拿當年那套不想讓鶴熙傷心來忽悠我，你那個時候肯定是對我們有意思的，對不對？”

“額……”白澤想要躲一躲，他心虛了。

“別想跑，我可是老早就想問你了。”凱莎緊緊地抱住了白澤，不讓他熘，

“對於阿追她們，你也一樣是老早就有小心思的，對嗎？”

“那個，今天的風兒甚是喧囂啊……”白澤心虛的撇過頭，可惜被凱莎一把掰了回來。

“我就知道，老渣男了你……”凱莎無奈的笑了，以前是太年輕，再加上白澤的光環太過於耀眼，所以她們那個時候都沒這麼想過。

可是這數萬年沉澱以後，不知道鶴熙她們怎麼樣，反正她是看出來了，白澤，老渣男了！

欲擒故縱的手段算是被他玩明白了，連天使都看不出來，因為這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純粹的很！

他屬於天賦型渣男，都不需要自己動腦子，不知不覺間就成功渣到了她們……

“你不會在生我的氣吧……”白澤心虛了，他一開始真沒這些心思，可是就連他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事情就發生了。

“生氣。”凱莎板著臉，故作嚴肅。

“真的生氣了？”白澤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凱莎的側臉。

“真的。”凱莎緊緊地繃著自己的臉。

“哦……”白澤直起身來，

吧唧一口。

“……”

“還生氣啊？”

“唔！”精準對A。

“……”

十分鐘後，

“還生氣啊？”白澤略顯苦惱的搖搖頭，

“那我就只能來點體力活了……”

白澤一把抱起了凱莎，他們倆好像還沒怎麼澀澀過的，是他以前太正經了吧？

守著幾個大姑娘，卻一直沒動靜，頂多來一個深情對A，再進一步的澀澀行為就沒有了，那個時候他確實還太古板了……

白澤抱著沒反應過來的凱莎緩緩走向他的房間，

“幾百億的大生意，相信一定能撬開閣下的嘴……”

白絲還是黑絲呢……

要不一半一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