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激動的也先與委屈的朱祁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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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麗堂皇,高曠深遠的宮殿內。

也先激動的看著楊善,語氣滿是輕鬆:

“尊貴的大明使臣,你們終於到了。”

“貴國的皇帝陛下給我要吃要喝,沒有就威脅我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你們把這個廢柴趕緊接走。”

楊善一臉懵逼。

也先這是什麼意思?

試探我,還是真的準備把皇帝送走?

正在這時,一個瓦剌侍從進了殿內,走到也先旁邊,附耳說了幾句。

也先的臉色變了,後背一挺,靠在了椅背上:

“使臣原來辛苦,先去休息吧。”

也先說完,拂袖而去。

楊善與朱鑑面面相覷,不知道也先為何變化這麼快,反覆無常也不能形容他。

瓦剌侍從圍了上來,將楊善一行請出了宮殿。

出了宮殿,任禮問著楊善:

“大人,我們去哪兒歇息?”

楊善頓時就怒了,去哪兒歇息這還用問我嗎?

“如此大的哈拉和林,我就不信沒有驛館,沒有驛館,也總得有酒樓……”

說到最後,楊善的語氣也低了,如果瓦剌真的沒有驛館,又不肯在這宮殿內招待自己幾人,這酒樓是真住不起啊。

朱鑑對哈拉和林的局勢倒是瞭解一些:

“指望他們的招待是不可能了,瓦剌人屬於草原習性,對客人有美酒,對咱們沒動彎刀已經不錯了。這哈拉和林雖然不小,但是住的人不多,咱們隨便找一處空屋子住吧。”

楊善點頭同意了朱鑑的看法。

任禮傳令下去,很快就找到了幾處空著的屋子,使團安頓下來了。

宮殿內,也先正與手下的幾大平章、頭領們論事。

“你們說蘇城屯兵邊境,他這是想要幹啥?”

也先臉上滿是憂慮。

剛剛與韃靼大戰一場,雖然將脫脫不花打敗,但是阿葛多爾濟逃走,瓦剌也是元氣大傷,接下來就要面對大明的入侵,也先真沒有把握能擋住蘇城。

阿拉知院冷笑一聲:

“自然是覬覦我瓦剌的草原,一旦我們送歸太上皇,蘇城就敢領兵北上,咱們中間,可沒有人是他蘇城的對手,到時候若是沒了掣肘,蘇城可是敢把戰火燒到哈拉和林。”

阿拉知院已經收到夜不收傳來的訊息,儘量勸解也先,不要放太上皇南歸。

也先聞言沉吟了一會。

“阿拉知院所說,不無道理。”

卯那孩平章語氣鄙夷:

“長生天的子孫不需要畏懼明人,在大明的土地上,他們尚且不能抓住我們,現在到了草原,蘇城就更不要想抓住我們,草原逐鹿,正是我草原男兒所長。”

“蘇城只要敢來,我就敢與他大戰一場,把他蘇城的命留在草原。”

卯那孩有些膨脹,實在是在場的諸位,只有他是真刀真槍的從蘇城的軍陣下逃出來的,阿拉知院不算,他是靠著給明人當孫子才逃回來的。

賽刊王看著卯那孩,彷佛是在看死人一樣,他實在是不明白,算無遺策的蘇城,怎麼會讓這樣腦子裡都是筋肉的廢柴逃掉。

必然是留著他來給太師添堵的。

賽刊王恨恨的想著。

“不能放瓦剌皇帝南歸。”

賽刊王語氣堅決,他是也先的親弟弟,說話語氣很衝,因為他知道也先是怎麼想的。也先雖然很想把大明皇帝這個燙手山芋送回去,但是又不捨得這個護身符。

燙手是嫌棄他要這要那,提出各種條件,吃的都要比他也先好了。

護身符是因為蘇城,兩次從蘇城手下逃走,也先是真的畏懼蘇城了,沒了朱祁鎮,也先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蘇城。

也先擺了擺手:

“那就再說吧。”

說完,也先轉頭問旁邊的親衛:

“巴圖布赫,明人使團這次帶來了多少金珠贖買他們的大皇帝?”

站在殿門口的巴圖布赫斷了一臂,他語氣譏諷:

“吝嗇的明人什麼也沒有帶,太師,他們這次來的馬車,都是空著的。”

空著的?

也先勃然大怒,這些明人,什麼也不帶,這是看不起他也先啊!

“把他們送去見見他們的皇帝,讓他們的皇帝臭罵他們一頓,一群不知禮儀的廢柴,連禮物都不帶。”

孛羅高興極了:

“我去,我帶他們去見明朝皇帝,聽聽明朝皇帝怎麼訓斥他們,也能學點明話。”

阿拉知院起身,臉上古井無波:

“我陪孛羅大人一起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賽刊王有些擔憂:

“阿拉知院被明人擒住,現在雖然逃回來了,但是我覺著他已經成了明人的傀儡,不,明人的暗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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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先頭也不抬:

“不會,我瞭解阿拉知院,他是草原上的真漢子,不是那樣的人。”

……

第二天,楊善就被告知可以見到皇帝。

使團眾人高興壞了。

進入瓦剌之後,一路上餐風露宿,缺吃少喝,好不容易趕到哈拉和林,原以為會經歷幾次談判,沒想到第二天就能見到陛下。

在阿拉知院與孛羅的帶領下,楊善一行,興沖沖的到了朱祁鎮所住的宮殿,見到了被幾個女子簇擁著的朱祁鎮。

楊善是朱祁鎮的老臣,見到皇帝,楊善老淚縱橫,跪在了地上。

“老臣楊善,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朱祁鎮也是激動的,終於見到自家的臣子了,他推開簇擁著自己的美人,幾步到了楊善面前,把楊善拉了起來:

“楊先生平身,眾位卿家平身。”

拉著楊善,在墊子上坐下,朱祁鎮臉上滿是激動:

“楊先生,可是迎我南歸的?宮裡怎麼樣,太后身體可好,皇后給我的書信我收到了,皇后的身體可好?”

朱祁鎮拉著楊善的手,君臣二人,說了會子話。

片刻之後,朱祁鎮突然問了楊善:

“先生此來,為何穿著如此寒酸?”

“郕王沒有賜下衣物金珠嗎?”

“朕在北地苦寒,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正需先生帶來的衣物遮體啊。”

朱祁鎮聲情並茂,語氣誠懇。

楊善頓時臊的臉色難看。

太上皇如此器重自己,自己連些個衣物卻都不能帶回,實在是有負太上皇厚望啊。

朱鑑在旁邊開口說著:

“陛下,非是我等未帶,實在是路上遭了馬賊,所攜帶的金珠綾羅,盡皆陷於賊手。”

朱祁鎮聞言一愣,不解的看向楊善。

楊善羞愧的點了點頭:

“臣等無能,失落了太后、皇后與陛下所賜金珠綾羅,臣……”

“你說把東西丟了?”

朱祁鎮突然就鬆開了楊善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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