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伴我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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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預報上說,未來兩天, 北京又將迎來一場大雪, 中東部大部分地區持續降溫, 將面臨雨雪冰凍天氣, 有要出行的朋友提前做好準備, 小心航班延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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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子這天一早簡裝出行, 大清早離開乾爹陳樂山的別墅, 前往萬邦集團總部辦公室,如往日一般視察工作。伯新資本派遣來的團隊正在陸陸續續填充萬邦大樓的高管辦公室,又有傅春生鎮守萬邦影業,這會兒, 底下的員工正聚在一起議論新發下來的《狼煙三》免費觀影套卡,沒有人對公司的變化起更多疑心。

小嫻的保姆發來簡訊, 說小嫻昨天夜裡很不舒服:“一定要今天走嗎?萬一小嫻在飛機上有什麼反應可怎麼辦?”

華子說, 會有大夫跟著一起上飛機。

保姆說, 最好還是提前聯絡一下香港的婦產醫院, 那要是有個萬一。

華子對保姆說, 他早和香港那邊聯絡好了:“晚上我過去接你們。”

“雲哥……”陳小嫻躺在被窩裡, 她感覺孩子的爸爸陪在她身邊,很溫暖,她睡在一張大床上,床頭擺放著聖女與天使懷抱嬰兒的小小塑像,而在床邊,窗玻璃上, 陳小嫻畫的那張幼稚的蠟筆畫還貼在上頭。

陳小嫻說:“幫我把那張畫兒撕下來。”

梁丘雲下床去了,給她揭下那張畫兒。

陳小嫻愛惜地把畫兒拿在手裡,她瞧了那畫紙上的圖案,說:“貼到新家去。”

這時她看到孩子的爸爸在床邊坐下了。

他側面背對她,眼望向了窗外,也不講話。

不像別的待產的孩子的爸爸,總想伸手摸一摸孩子。

“雲哥,”陳小嫻的語氣像菩薩似的,“不要難過。”她摩挲著手上的畫紙:“去香港,總好過逃去內蒙啊。”

時隔五年,湯貞再一次在國內記者的鏡頭裡出現在新城電影宮的門外。如今的他已經沒有那麼多的頭銜,不是評委,不是某個組合的成員,什麼都不代表,他只是他自己。他是為了自己來到這裡,來看他想看的演出的。

他並不是一個人現身的。嘉蘭劇院的主理人朱塞,從下了車就裹著大衣和湯貞說話,還有亞洲首富周世友的長女,也即 kaiser 隊長周子軻的親生姐姐,周子苑,在保鏢們的保護下秘密現身。她走到湯貞身邊,和湯貞、朱塞近近地說話,接著三人一同走向了貴賓通道。

有記者遠遠喊道:“阿貞!!”

朱塞先回了頭,接著周子苑也轉過身,從體育場裡往記者們的方向看了一眼。湯貞從前經紀人溫心手裡接過了一個紙杯,他朝遠處看,對狗仔們笑了笑。

不再是那種職業的程式化的笑容,湯貞很快就走進了通道裡。

kaiser 經紀人郭小莉在後臺見到了周子苑,兩個人一見面便親密地寒暄起來。周子苑精心打扮過來的,她說起她還是第一次收到 kaiser 演唱會的邀請函,是子軻託朱叔叔送給她的。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有多開心,多窩心。“小莉姐,”她望眼前的女人,感激道,“子軻這幾年,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郭小莉聽了這個,客套話本能到了嘴邊,又笑了。

正巧肖揚和羅丞從她們身邊走過去,肖揚好奇地看了一眼周子苑,郭小莉一把把他們倆拉住,對他們介紹:“這是子軻的姐姐,周子苑。”

肖揚手撓著頭髮,不太好意思似的,彎腰低頭與周子苑握了握手。你好。他笑道。

周子苑燦爛笑著,雙手去握肖揚的手。“你好。”她說。

羅丞在旁邊,眼睛瞧住了周子苑的臉。他耳根不知不覺紅透了。肖揚用胳膊肘撞他一下,羅丞立刻彎腰九十度對周子苑鞠了一躬。惹得周子苑笑起來,用手捋了一下耳邊的捲髮。

兩個小朋友推推搡搡地走了。郭小莉告訴周子苑,今天是巡演最後一場,孩子們都把家人請來了,都在貴賓席坐著:“一會兒你們可能會見面。”

子苑聽到“家人”這個詞,又點了點頭。

朱塞朱經理在後臺遇到了毛成瑞,毛總。朱塞已經有段時間沒去過他在亞星娛樂大樓的辦公室了,非常不務正業。毛成瑞告訴他,因為亞星這半年的財務狀況不錯,銀行明年年初會下來新的貸款,目前公司的練習生也少,公司已經開會決定,另建立起新的練習生訓練中心,一方面把公司地下室騰出來,一方面還可以把附近那塊地租出去。“朱先生,”毛成瑞誠懇道,“我們一定儘早還上您那筆錢。”

“誒,”朱塞搖了搖頭,在毛總這樣的老人家面前,他還年輕呢,“是子軻的錢。”

“對對,”毛成瑞連聲說,“子軻的錢!”

朱塞笑道:“毛總啊,謝謝你這些年,對咱們這些背井離鄉的孩子們的照顧。”

kaiser 一共分了六間休息室,隊長周子軻悶悶不樂地坐在化妝椅裡,髮型師在抓他的頭髮,化妝師在用一個刷子不停在周子軻額頭鼻樑刷來刷去,讓周子軻不由得扭開臉去,他抬起眼瞧鏡子裡,就在他的背後,擺開了四列移動衣架,今天一個晚上,周子軻統共要換六套衣服,從頭到腳地換,光換衣服就費不少時間。

可也沒別的辦法,周子軻缺席太久了,就最後一回了。

是服裝助理先說:“湯貞老師!”

周子軻站起來了,他弄完了妝發,要開始換演出服了,許多助理都來幫他。湯貞在他面前抬頭看他,大概太少見到周子軻要上臺前帶妝的模樣,湯貞臉上全都是笑,落不下來。周子軻也不說話,他低頭瞅了瞅湯貞,伸手捏了一下湯貞的臉,然後把湯貞摟過來。

他自己理了理襯衣的左邊袖口,右手伸到湯貞面前,看湯貞幫他把袖釦扣好。湯貞把手抬高了,給他整理領口,然後和服裝助理一起給他穿上外套。

演唱會開場前,易雪松在走廊盡頭接爸媽的電話,推辭新的相親物件:“我才二十三歲,爸,媽。”他說著,餘光瞥見肖揚的一對兒小學生弟妹不知怎麼跑到後臺來了,他們沒找著自己那傻冒兒哥哥,發現了易雪松,全朝他跑過來,半道又被郭姐一手握一個給拎走了。

陶銳坐在化妝間裡,耳朵裡還塞著耳機,他低頭拆開一封隨後援會花籃送過來的信。

“銳銳,我真的要去倫敦了,對不起。”

“一直以來我都用夢想中的自己欺騙了你。我沒有自信,不知道怎麼在信裡表現真實的自己,怕你失望。”

“雖然不能到現場,但銳銳,我們後援會的大家一直支援你。銳銳,你要加油!”

當最後一絲陽光消失在地平線,北京沉入了冬夜。

陳小嫻最後一次在她的新婚臥室裡看了一圈,她把床頭那尊孤零零的聖母像也拿起來,握在手裡。華子在電話裡說,到凌晨時候,華子會親自過來,假裝帶不舒服的陳小嫻去婦產科醫院,屆時他們一家連同保姆要趁機藏在醫院救護車裡,火速趕往機場,趁夜逃離北京。

陳小嫻不太明白為什麼要這樣麻煩,難道窗外真的全都是警察嗎?

保姆從樓下跑上來:“小嫻,我找遍全家了,都沒找著姑爺!”

陳小嫻不解:“是不是在他辦公室裡?”

保姆搖頭,說:“我連那個樓梯上的夾層都看了,沒有哇!”

交通音樂廣播裡正在放一首聖誕節日歌曲,是多年前,湯貞在聖誕歌會上演唱過的版本。十二月是屬於節日的月份,哪怕氣溫低過了零下,情侶們也握著彼此的手,在珠寶櫥窗外看聖誕折扣廣告。有媽媽彎下腰來,給孩子戴上棉帽,然後握著孩子的手快快跑過了人行道,去追趕公交巴士。一家家小飯館坐滿了人,好幾位年輕的外賣騎手在門外排著隊,不知聊起了什麼,他們縮著脖子,一起哈哈大笑。

梁丘雲的車在這些歡樂、幸福中飛速駛過。

他瞧著前方道路,又時不時望向後視鏡,看那些跟蹤的身影。到一個路口,巷子裡頭冰還沒除盡,梁丘雲的車一轉彎就鑽進去了。

這條巷口可是不好進的,後面的車只能紛紛選擇繞路。

巷子裡黑暗,只有居民窗子裡時不時透出光來,隔著車窗晃過樑丘雲繃緊的臉。那光偶爾也照在副駕駛座位上,一本地圖,幾串鑰匙,新的手機卡,新的證件,還有一把手|槍,幾條彈匣。

交通音樂廣播的主持人說,亞洲最具人氣的流行天團 kaiser 演唱會將要開始:“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子軻今天即將登臺演出!今年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親眼見到子軻的機會,就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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