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局勢複雜

在家吃了頓香噴噴的熱乎飯，小李將軍算是完成了來到揚州之後的第二件大事。一邊喝著飯後茶，一邊對正埋頭猛吃的小褚吩咐道：“去，把張亮叫來，就說大人我有事情要問問他。”在臨安養傷數月，小褚也算是半個自家人了，現在吃飯也能和小李將軍坐一桌，抹抹嘴就站了起來向外面跑去，看的小李妹妹一陣心疼，不由得對小李將軍抱怨道：“哥哥，小褚還沒吃飽呢，你也不說差別人去，真是的。”

小李將軍一愣，不由瞪眼道：“哪來的那麼多話，小褚是我的侍衛，就興你天天欺負難道我就不能用用了，真是的。”看著兄妹兩要吵嘴，一旁的盈兒不由笑道：“好了好了，你看看你們兩兄妹，呵呵。”嫂子出面了，本待叫囂的小李妹妹也不敢太過放肆，哼了一聲就不再說話。小李將軍這是心裡就犯了疑惑，這兩小家夥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這少男少女不會有什麼是吧？想著，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氣鼓鼓的小李妹妹，看來自己得注意注意了。

大軍也是剛剛趕到揚州，這麼多人事情可是不少，晌午安頓好了小李將軍張亮就趕回了軍營處理公務，這時也正和牛大柱張德彪牛皋三人在一起吃晚飯，一聽的小李將軍有事召喚，放下碗筷就趕了過來。

“大人，您有什麼事找末將？”看著張亮進來就問，小李將軍倒是沒直接開口，擺手道：“先坐。小褚吩咐人提壺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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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備妥，小李將軍問道：“亮子，前些天吩咐你的事情打聽的怎麼樣了？”“大人，揚州城的水不淺，再加上時間太緊，末將只打聽到一些皮毛，怕是沒多大用處。”張亮搖了搖頭說道，揚州對於他來說也是人生地不熟，打聽訊息只能靠收集坊間的一些留言傳聞，這時聽來的東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根本就無法將揚州城的情況摸清楚。小李將軍也知道這事的難處，倒是沒有責怪張亮，點頭道：“那你都打聽到了些什麼，說來聽聽。”

“據坊間傳聞，著揚州城內有一扒二黑三禍害，據末將仔細查訪，這一扒指的是衙門裡的以錄事參軍齊德隆為首的一眾衙房小吏，二黑指的則是揚州城內最大的兩家商戶，一個是白萬山的匯通號，一個是陶福英的福隆號，這兩人手下的商鋪佔了城內各個商鋪總和的六成，城內商戶均以他們馬首是瞻，但凡不從者早就被打壓得關門歇業了。這些人時常囤積貨物哄抬物價，所以百姓們說他們賺的都是黑心錢，這才有了二黑的名號。至於這三禍害就是幾個小兔崽子了，為首的是府衙通判朱昌盛的兒子朱宇文，剩下的兩人就是陶福英和白萬山的兒子了，一個名叫白有才，另一個叫陶三娘。”

聽著張亮這麼一說，小李將軍不由納悶道：“不是男的嗎，怎麼起了個女人的名字？”張亮呵呵一笑：“據說是這陶三娘剛剛出生時生了一場大病，後來陶福英請了位道士進府驅邪，也不知道那道士和陶福英說了些什麼，最後給孩子起了個陶三娘的名字。說來也怪，沒到第二天這陶三娘就沒病了，不但如此更讓人納悶的是也不知道那陶福英走了什麼狗屎運，從此之後財源廣進，從一個賣臭豆腐的慢慢成了揚州城內僅次於白萬山的大富商，這陶三娘這下可就成了寶貝疙瘩，日益嬌寵之下變的不像了樣子，欺男霸女的事情的可是沒少幹。”說著，張亮還不由得搖了搖頭，好像那陶三娘是他家不成器的兒子。

小李將軍也就是納悶這一個男人為什麼取了個女人的名字，對於別的倒是沒有什麼興趣，繼續問道：“還有別的嗎？”張亮無奈的搖了搖頭，“大人，就這些了，您若是還想知道些什麼，只能再等些時日了。”小李將軍點了點頭，端起一杯茶來仔細思考起張亮剛才說的那些話，想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事物之間總是有聯絡的，只要細細琢磨一番肯定能發現些什麼東西。

停了半晌，小李將軍忽然抬頭道：“張亮，有沒有朱通判的情況，難道就知道他兒子的一些嗎？”張亮想了想說道：“這個倒是有一些，不過末將也只聽到一些閒言碎語，說是這朱大人為官蠻清廉的，現在的宅子也就是個三進的，比起錄事參軍齊德隆住宅都有不如，就是兒子朱有才不是個好東西。”小李將軍呵呵一笑，搖頭道：“不對，張亮你好好想想，若是這朱通判真的是個清明的官員，那他兒子朱有才的所作所為他難道會不管嗎？”張亮不由一頓，大人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可是自己和那朱通判有過交往，剛來那幾天好些事情都是他幫著自己安排的，橋這人的行事作風不像是那種表裡不一的大奸大惡之人，搖頭道：“大人，末將觀那朱通判待人和氣，不像是什麼壞人，也許朱有才的所作所為他並不知情。”

小李將軍不由一笑，著揚州城屁大個地方，既然他兒子頭被譽為三禍害之首了他豈會不知，看來這人是個善於隱藏於幕後的人啊。雖然這樣想了，小李將軍道是沒有直接對張亮明說，咱要做一個以理服人的人，“就算是如此，拿著朱有才為何又跟著兩名富商之子廝混在一起，整日遊手好閒可是需要大把銀子的，他的錢財又是從哪裡來的？”小李將軍繼續問道，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張亮先入為主，皺眉道：“這銀子也許是那白文宇和陶三娘出的，以他們的家境怕是已經不在乎銀子了。”

小李將軍臉上笑容更盛，“呵呵，誰家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也許自己的兒子會活不心疼，可是白白給別人花肯定會心疼的，若是他們沒有一定的目的，豈會讓兩個孩子把銀子送給朱有才？”張亮眉頭越皺越深，隱隱的像是想到了什麼卻始終抓不住，看這小李將軍說道：“大人，你到底想到了什麼，可否告知末將？”小李將軍得意一笑，緩緩地吐出了四個字：“官商勾結！”

“官商勾結？啊，大人的意思是這朱通判和姓白的以及姓陶的兩個商人有勾結！”張亮面帶驚訝道，若真是這樣的話，這時頃可就有些棘手了。“不錯，若是沒有人在背後支援，姓白的和姓陶的兩個人怎能把生意做得這麼大，有怎能隨隨便便的就敢囤積貨物哄抬物價，難道就不怕被官府問罪嗎？而且，三個人若是沒有交往的話，那他們的兒子又怎麼經常廝混在一起，怕是這朱通判一直在幕後支援兩人，這才有了下一代之間的關係。”小李將軍說的斬釘帶鐵，好像事實就擺在眼前一般，根本由不得張亮不信。

“大人，這事情可就不好辦了，您新官上任理應做些事情樹立威望，末將原本還想著那這兩名商戶開刀，現在看來怕是不行了。”哄抬物價關係百姓切身利益，張亮這一點找的不可謂不妙，一旦治住了白萬山和陶福英，那小李將軍在揚州百姓的心目中可就成了青天大老爺。小李將軍也深知這一點，怎麼說咱也替著嶽老大當過幾天知府，知道為民做主才能獲得百姓擁戴，這物價一事正是最好的切入點。是以才命張亮等人先行一步，就是為了將這揚州城的各項關係理順了，好從中發現下手容易的地方，藉此樹立自己的威望，將揚州城徹底打造成自己的根據地，以後有什麼事也好有招架之力，就算是沒有，那自己昧著良心也得逼出幾件來！現在張亮雖然為難了，小李將軍卻是沒想著放棄，輕笑道：“怕什麼，要說這揚州城裡最大的還是大人我，就算是三個人加了一塊也照樣拿下！”

看著他信心滿滿，張亮忍不住勸道：“大人，這朱通判可是揚州本地人，而且一路從小吏升到通判，這人脈可是要廣得多，怕是短日內不好動他，依末將之見在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要不行動一動這一扒齊參軍，您說如何？”小李將軍自然也明白張亮這一想法有些道理，這錄事參軍雖然官職不大，可負責的事情卻不少，也是衙門眾槽司的領頭人物，手下囊括司錄參軍、戶曹參軍、法曹參軍、士曹參軍、倉曹參軍等各槽司頭目， 分掌了戶籍、賦稅、倉庫出納、議法斷刑等事，件件都關乎百姓利益，拿下這一扒，定然是大快人心的。不過這齊德隆權利雖大官職卻不高，拿下他輕而易舉，根本不費什麼事，這種難度的挑戰可不是自己喜歡的。

“不，要動就動朱通判，這才是揚州變成如今這副情形的根源所在，若是沒他在其中摻和，又怎麼會跑出一扒二黑三禍害來。而且只有這樣才能顯出咱們的本事來，也好警告那些對咱們心懷不軌的人，要不然拿掉一個齊參軍又會冒出一個劉參軍來，費事的很。”小李將軍回口拒絕，理由相當的充分。張亮深知小李將軍的脾氣，一旦做了決定再勸也沒有用，只好點頭道：“好吧，那大人接下來咱們又該做些什麼呢，是不是末將這就回去安排人手收集朱通判的罪證？”

“不急不急，忘了告訴你個好消息，本大人今天隨著朱通判前去什麼鼎香樓赴宴，那宴席是揚州商會擺的，吃了一頓酒順便敲了敲竹槓要了十三萬兩銀子，他們說再過幾日就送過來。呵呵，咱們兩萬人半年的軍餉解決了。”小李將軍滿臉得意的說道，十三萬兩銀子啊，著說到手就到手了，自己想想就覺得雲裡霧裡的飄得厲害！

張亮一愣，隨即驚喜道：“大人，此話當真？”小李將軍點了點頭，笑道：“本官還能騙你不成，你把收集罪證的事先放一放，明日起宣告全境，就說我大軍招兵買馬，士卒待遇優厚，往有志青年速來報名！”“是，那末將這就回去安排。”說著，張亮站起身來對著翹著二郎腿的小李將軍施了一禮，興匆匆的跑了出去，好傢伙，大人真是太厲害了，自己這些天就在為那招兵和餉銀這事發愁呢，沒曾想到他一頓飯就給解決了，看來著揚州商人們還真是富得流油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