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二二二章 夜半幽會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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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五四)

待憑藉著自門縫處沁進的一點月光, 勉強瞅清楚眼前人為何人之時,有一短瞬間, 我還以為自己在作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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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

我問得很輕, 就怕稍一大聲,這夢境便會在眼前破碎了一般。

……嗯,是我。夢境中他的聲音好像有點埂澀, 聽他道:小春,你……怎會弄成如此模樣?那些人……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我呆呆地瞅著他懵了一會,才忽然將眼一瞠, 伸手抓去他的腕上!

——這手感!

——這溫度!

……還有這種穩健沉跳的脈動!

你……真的是你!原來不是我在作夢?!你……你還好麼?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頓時意識過來, 連忙撐起身……起來時略吃力地唔了一聲,展昭見狀連忙搭手低喊我來扶。我借他力起來後迅速張望了下四周, 展昭便明白了我的顧慮, 忙道:莫擔心, 小春, 門外之人已被我們制服。現下玉堂正在廊上望風,若有動靜便會通知。

你……你們,你們是怎麼出來的?又是怎麼找到我這裡來的?問完隨即驚覺情況, 不免擔憂著急:這座沖霄樓是座機關樓!處處危機——你們這樣四處亂走很危險!

展昭撐扶著我道:莫擔心, 小春。此座佛塔確實詭譎, 可我與玉堂卻非任意摸索而來。是歐陽大哥那位潛伏於五影閣中的友人, 暗中出手相助,方取來恢復氣力與內力的解藥與我等服用,爾後悄悄擊暈那在地牢處看守之人, 替我等開了鎖。亦是他告知我等你被關之處,還指引了一條甚少埋伏的路過來,是故我與玉堂這一路並未遇上什麼阻礙。

他一頓,轉瞬間目光瑩動,不無痛苦:可他沒跟我們說,你竟被……

話頭似埂,便見他將腰身傾低,與我愈相靠近,一雙俊逸的眉眼,就這樣在咫尺間與我平齊。只是裡頭再不是溫沁的波光,哀憫驚痛過後,帶上了幾許未掩的怒意:他們……他們對你用刑了是不是?他們怎麼能——

緊緊投射下的目光既深沉又強烈,幾乎令我有一時的恍然,恍然後很有一種終於找回到組織、萬分感動至很想撲去此人身上大哭求安慰的感覺。委屈的情緒頓時便泉湧上來,心頭猛地一酸,差點真想開口與他交流一番同樣被非人道對待時那等不可言喻的銷魂感受,順帶佩服一下他之前受苦多日還能威武不能屈的氣概。

……在下只體驗上半日便覺得自己快掛了,像他日前那樣湊上個半打地支日還得了?如今他們找來大概得去這五影閣專用的亂葬崗裡尋人了!

……好在被強行忍下了衝動,才沒有失態。

彼時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一身被衿早在起身前就被人撩了開,一 條上了夾板的左腿被綁成跟捆新晾的金華火腿一樣,要人不注目到都難。更別說是早曝露在外的吊枝筒圍手。一瞧就能讓人知曉其上到底發生了何種可能在中短期內,都要害人鈣質持續不足的事情。

我……我不知該如何回應他的問話,因為不管如何說似乎都不太妥當。只能結巴一陣後道:我……我沒事了。最後的……傷處,也就這兩處。已經讓人包紮過,如今幾乎都……不怎麼痛了。

並沒有把另中一夭壽毒的事告訴他。

展昭眉間狠皺,目中的擔憂卻不減反增。

我有些承不住他這般強烈直透的視線,不自覺瞥開了眼光。便感覺到他扶著我的手下微微一緊,卻又不敢太施力將我捏痛,抑著嗓子低聲開了口:此地不宜久留……有何話,還是待到我們出去後再說罷。

說著小心鬆開還輕扶在我身上的手,在床前蹲身將他的背朝我面了來,側回頭道:上來罷,小春。我背你走。再不離開,恐外頭的玉堂要以為出事,得入來察看了。

眼前展昭的肩背寬闊挺岸,一如往常般可靠,可彼時的我瞅去卻是難免遲疑。

他不知從哪弄來一套閣眾的制服套在自己身上穿著,身形與月前相比,卻是削瘦許多,衣下隱隱可見突出的骨線,面上難掩幾分憔悴。

雖然彼時他的精神與面色,的確遠比幾日前最後見到他的時候要好上頗多了無錯,卻也不代表他的傷勢已經沒問題了。

我的眼神止不住往他那條曾在我與白玉堂面前被武影使一劍貫穿的手臂上瞟,猶疑道:你的右臂……你的傷勢……應該還沒好利索吧?不能這般背我吧?

展昭卻道:無妨。此數日間,除卻那自稱為武功郡王子的老者,曾來過地牢向我與玉堂勸降過幾回以外,並無有人對我等另有聞問或為難。早前你悄塞進我袖中之藥,效用甚著,服之數日,我身上之傷已大有起色。加之這兩日內力恢復,得運力療化,如今已無大礙,你莫需擔心。能上來麼?先離開此處再說。

可我並沒有攀上他的肩,反而往床內縮了一縮,吞了口口水道:我……我看,還是你們……你們自己走就好了。

展昭聞言唰地一下就轉過了身,一雙眼死死盯向我臉上皺眉。

我被他這般盯得緊張,硬著頭皮開口:你、你與小白如今行動皆能自如,既掙開了桎梏,要出去便簡單得多。可我……我如今這副模樣,要跑跑不動的,還得人攙著,只會拖累你們。這座樓內處處有機關,外頭又有許多他們的黨羽把守,你們自己出去是沒問題,可饒是我也知道,若添上一個淨扯你們後腿的人,要想三人都能平安出去,就不是這般容易了。

我頓了一頓,不再閃避他的目光,發自內心地想說服他道:先前在小院中的那時,我已經拖累過你們一回了,才害得也許本能走成的你們落來了這裡。若還再有第二次,我會沒法原諒自己的,你懂嗎展昭?所以你們——等等,你做什麼?沒聽我才說——快放我下來!

根本不管我說話,直接過來抓人甩背上的展昭,背上我直起身後淡淡道:……你若再要亂動,會將我背上好不容易癒合的傷處,復再掙裂開來的。

我一聽一僵,果不其然,從被他背起的角度低頭朝他頸側望去,能正瞅進他的衣領內的包紮處,其下似乎隱約真有一處透出了絲血色,立馬嚇得我不敢再隨便亂動,只能再圖他法掙脫——

可偏他的手按得死緊!

我當下緊張不已:你還說你無大礙,這樣掙幾下你就……快放我下來!只好拿倖存的一條手臂改抓向一旁的床幔掙扎,刻意壓小聲音急道:我真的不要再拖累你們了!

與前幾日相比,我確實已算無大礙。可展昭卻是波瀾不驚,一派雷打不動的模樣,至於拖累,你何來有拖累之說?當時若非展某狀況那般,你與玉堂當日又何需固守於院中相顧?當時玉堂盡可及早帶你離去,又怎會有今日情景?

他試了幾次發現都沒法不使暴力地將我從床幔上扒下來,呼了一口氣,道:左右我是不會鬆開……你是要自己放手,抑或是由我多費勁,冒著掙裂幾處傷勢的風險來拽你?

我:……

我當時目瞪口呆。

……頭回見上人這麼耍流氓的。

——重點是還是第一次見這展昭竟耍起流氓來的!!

我當時就被身下展昭這番以己為質的說法給唬得卡住了,脹著臉有些不知該怎麼辦: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隨即著急不已:現下……外頭情況一定很亂,你須得儘快回到包大人身邊,也好將叛軍這處的情形回報回去。那鐵面人說我還有用處,不至於傷我性命,要不然也不會叫人替我治傷包紮,你們莫須擔心留下我會性命不保!只消幫我帶話給青大哥,要他……公事在前,毋庸太過顧忌於我,我、我自有法子周全……

——閉嘴!

展昭卻忽然朝我低喝一聲,語中滿是薄發的怒意,竟是遏著嗓子斥我:——赤手空拳,孤掌難鳴,屆時你拿什麼法子周全?!縱他願留你性命,卻有的是法子讓你吃苦!我怎可能丟下你自己走!還不快放手!

我被他這般勃然一怒嚇得手一抖,差點沒真的就放開手。展昭見我似乎仍舊堅持不為所動,將臉一沉,再不與我溝通,抓緊我後直接不管顧地運力便想強走。

我聽見床幔在拉扯間發出嘶地一小聲裂響,明白展昭此人從不說虛話,決不會收力,如此與他強僵下去搞不好真要害他加重了傷勢——

一驚一駭之下,手中已不自覺鬆開,轉眼便已被他帶至門口,卻見門口空空,不知本於門前站崗的看守讓他們收拾去了哪裡。出了門後,前行上幾步路,才與潛伏於廊上的白玉堂匯上了合。

(二〇五五)

白玉堂的狀況看來還算好,除卻坐牢多日外觀上多少有些狼狽以外,其他看來倒是無有什麼新傷或大礙模樣。只是他彼時似乎是等到有點心焦了,一見我們出現,便忍不住先低聲抱怨:貓兒,你可真去夠久了,再晚一些,五爺便要入房去找人了……咦,小虞兒,你怎麼了?作甚伏在貓兒的背上?

然後在一瞬間看清了我左手左腳上一套那藏不起來的夾板,桃花目微微一瞠,立即瞭然了狀況,思路與展昭簡直有十足的默契,瞬間就怒道:——他們竟是對你用刑了?!

展昭打斷他的忿忿,也是沉著一張臉道:玉堂,有何話出去再說,我們趕緊先離開罷。

白玉堂臉上一陣陰沈不定,隱隱在最後帶上了幾分內疚,可很快便收斂下神色,朝展昭道:貓兒,你身上有傷,小虞兒,便讓我來背罷。

展昭搖了搖頭:不,待會若遇狀況,還需指望你來應付。小春還是交給我妥當。玉堂,由你來開路罷,那人所指與宜迴避的地方,你可皆還記得?

白玉堂長眉略略一皺,卻仍點了點頭,猶豫一會後,道:……這是自然。如此,探路之事,便交給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讀心術劇場----

展昭的心聲:展某才離開片場這麼一小會兒,怎麼回來後人就成這樣半殘的樣子了呢?!那一直稱自己是小新人行為卻很囂張的煩逼在哪裡?展某必得來好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小新人暫時躲去廁所裡都不敢出來了,他覺得自己頗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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