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二零一章 待機也不是件輕鬆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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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五)

彼時的在下著實是得上了點焦躁症, 將一番胡思胡想的渙散思維,從窗邊某位白大俠身上收回來後, 卻也靜不下來, 活像坐下椅面爬踞上了蟲蟻,扭了幾下還是覺得應將椅凳搬到床邊就近觀察那令人焦躁的源頭安穩,省得還需得頻頻探頭費勁。

展昭因身上有傷, 在昨夜被劫回來前便已不知發了多久的低燒,經一夜與彼一上午的用藥以後,眼前瞧著燒雖像是退了, 可臉色依舊蒼白得好誅人心, 多想替他上點胭脂補補氣色,叫人別看得這般煩心。

他肩腰處本便在先前魏登派出的追殺中受了傷, 一直無經妥善處理, 後來讓人囚去後, 又不知經歷了怎樣慘無人寰的遭遇, 雖然瞧著幸好還沒來得及被下出死手斷筋錯骨導致殘疾,可周身的一層血肉……該怎麼說?前夜旁觀之時,見其輕處如快炒, 重處翻見骨?整個人活脫脫像是被從血池子裡泡過再打撈上來一樣?

……唉, 請莫要求更加詳述了, 要再仔細回憶下去的話, 有種叫做淚腺的東西就得發達了。屆時淚灑筆墨間,模糊了這本大作,中間這幾頁的心血便算是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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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相信在下, 絕非在下個人的行為哭包來者,彼時展昭身上的傷勢便是讓開封府裡或汴梁城內的任一人撞見也都會要鼻酸眼澀的,不然生猛如他這等級的變態人物,怎可能一昏便睡去這般久,還一直睡得沉沉如昏死一般,便是清理包紮移動灌藥的時候都愣是完全不見反應呢?若不是見他尚有鼻息,都要驀然叫人以為……

——馬的逼!

——這魏登事後非得說服包大人給他判個凌遲處死不可啊!!

膽敢虐待咱們汴梁的全民偶像?!快給汴梁人一人一刀剮肉的機會!大家快來搶刀子!將這鳥人的肉給割下來帶回去蘸醬啖了!!

怒至極致,復又難過,公孫先生叮囑接下兩日須謹慎注意展昭情況,若再起燒需萬分小心,是故我時不時便會拿手去探他體溫。彼時在心裡訐譙完人後忍不住又強迫症地伸手一摸,幸好摸得的溫度正常,才兀自松出一口輕氣。

白玉堂雖看似靜默地坐在窗邊上,實際大概也一直沒怎麼真正沉靜下心來,瞥見我的動作,便從窗上踏了下地,走過來問:如何?無起燒罷?

他見我搖了搖頭,人已到床邊,低頭望向床上人的眸色沉沉,口裡卻刻意說著輕鬆的話:那便好,否則這貓兒搞不準便要燒成只半熟貓了。爛成這副模樣,便是熟了,拿去異饈館內也沒人願意吃去。

異饈館是汴梁一家有名的特色食館,裡頭不只貓肉,連鼠肉蜥蜴肉螞蟻肉都有在掛牌販賣,只有人想不到的食物,還真沒有他們網羅上架不來的食材。

我:…………

……不,你真的錯了,小白。

若真有【展護衛展夢中情人】一菜一旦被端上桌,還是這麼個虛弱的模樣,不管在哪兒包準都會引爆一波豺狼餓虎來的激烈搶食的!食館會被一群狼男虎女們擠爆的!!怎會沒人願意吃去!!!

在下對於這白玉堂彼時還堅持使用如此傲嬌句式表達關心的行為表示萬分敬佩,此人萬年不改地敬業,在彼刻那般情況之下,他這種心態,也勉強算是苦中作樂的一種調劑來者了……雖然瞅著他的臉色明顯沒什麼在開玩笑的心情。

——忽然間他神色一凜,猛然轉向了屋外,然後回頭很快張望了下屋內,隨即單腳上榻,竟一把就將傷中的展昭給連人帶被,攔腰橫抱了起來!!

我當時的表情就像是這樣:( ̄口 ̄;)!!

……瞎毀?!傲嬌鼠突然就暴走了?!!

你你你想對展昭他幹什麼?!你你你也成為了豺狼餓虎群中的一員了麼!!

展昭身上還有傷你不管想幹什麼都該晚點再來啊!趁人家昏著的時候動手算什麼好漢!!!

(一九六六)

就在我神思狂旺發散、驚詫得嘴巴都還沒來得及合上的時候,眼前的白玉堂已經裹著一層毯,將展昭他人給包卷起來轉塞進床鋪底下了。

我:……???o_o

發散的神思還沒停下:……床底下?好別緻的口味??

白玉堂也沒忘記我,一手抓過來便道:——你也進去!

說著一扯一推將在下也跟著推進了床鋪底下,順手撩下了床襬,動作迅速得讓人連個等字都還來不及呼出口,就已經滾進了床底去與展昭作伴!

在床襬完全落下以前,我瞥見他揮手向外擲出一枚小石般的黑影,隨即窗外便有一悶響聲,緊接四面八方俱傳動靜,床襬落下之時,屋中已充斥滿一陣刀劍相擊的打鬥聲,林林總總,人數聽來竟還是不少?!

我:……!!!

我這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這些突然闖入之人,必乃叛黨的同夥莫屬!

……可又怎麼會呢?!

明明是今晨才轉移的陣地,且確認過周圍絕無人注意或跟蹤後方才前來,荏是叛黨一眾再如何神通,也不至於在我與白玉堂二人皆足不出戶、打過來後連面皆還未對外露過的情況下,就這般彷若精準先知般地、集合上一群人手找上門來吧?莫非是包大人他們那兒出了什麼狀況?!

我躲在床底,心裡又驚又駭,暗想便是包大人那邊出事,也必不會隨便將這小院的位置透露出去,是故發生的興許是更在意料外的情況,也說不一定。

緊緊抵著身後已被白玉堂裹成春捲人的展昭,一方擔心包大人與青師兄他們那頭的情況,一方又緊張屋中情形。

白玉堂畢竟只有一個人,與這些聽來源源不絕的聲響周旋,久了會不會要吃虧?

自己身上可有能派上用場的物事?

對了,腕上的麻醉針正扣著,此回來襄州前已把它裝得滿滿。可現下撩起床襬幫忙偷襲,引了人注意,會不會不小心將身後的展昭也曝露了出來……?

正著急思量之間,聽白玉堂逐漸將打鬥引出了屋外,忽然好似可明白了他心中的盤算——他將焦點皆聚在自己的身上,將闖入之人皆引遠後,才可能讓我尋上機會,帶著展昭一齊走避?

自然單憑在下一人是甚難帶人越出城牆走遁,可提供此院與我們暫避的那位歐陽大俠的友人,在襄州城內可說真正狡兔具三窟,一併與我們說了另有幾處隱蔽的急用迷你藏身所,其內空間雖窄如見方密室,裡頭卻有常備多日的乾糧及水,可作危急時的後路。其中一處便在這座小院附近不遠以備萬一用。此座小院附近人少,只要外頭這些來意不善的人離得夠遠,或許發揮一下火災現場的蠻力,是有可能拖上、啊不,扛上人藏到那處躲避暫避風頭的?

——這白玉堂他,莫不是想等甩開人後,再到那處與我們會合?

(一九六七)

還在考慮此條思路的可能性,以及歐陽大俠那名至今還只聞其人連名都不知的臥底友的可靠性,門外踢躂躂又傳來了好幾人的腳步聲,聽他們在屋內盤旋一陣,說了句:此處無人,走!另一房接著搜!

便又匆匆踏出門外,可沒隔多久卻又重返房中,竟是開始乒哩硄啷翻箱倒櫃,大動作搜尋,好像一趟出去,反而篤定了還有何人或何物藏於這房中一樣。

——這才有了幾章前開頭在下所描述的、自己縮於床底,茫茫然向外窺望並回想的一幕畫面。

(一九六八)

我秉著呼吸不敢出大氣,從床襬底部的狹縫向外窺望,見來人搜尋的距離已愈發接近,要不了多久便會翻找到床鋪附近,光有麻醉針在手已滿足不太了在下彼時甚苦缺的安全感,於是我又拔下頭頂的簪子充作近身武器緊握在手,才能稍微安定下心神來。

眼見其中一搜尋者的手已探進床底下來,床襬瞧著就要被他掀開,這樣下去我與展昭二人盡皆要曝光出來——我幾乎是反射性地就舉簪子往那只探進床底下的手腕脈上插去!

……不直接發射麻醉針放倒此人的部分原因,完全乃是因為舉簪插人此一動作做起來實在太流暢順手,反應動作不過腦嘛不是。

至於另半部分原因,則在於在下當時心中或許還在猶疑,就這麼將自己僅存可做出其不意偷襲用的底牌曝露出來的妥當性……若才收拾了眼前一人就叫其他人皆對在下這項飛針暗器的存在有了防備,那接下來面對剩下的……一二三四,各拿著刀、叉(?)、鏟(??)及流星錘(??!)看似都不好惹的兇人,己方這處吃癟的機率,豈不是顯然會略高得有些叫人心塞了麼?

與其走這條很容易嗚呼哀哉的掀底路,倒不如先拿他物來勉強用一下,只要將眼前這根插在他人手腕上的簪子給拔.出來……依照拔塞洩洪疏通管道的治水原理,光靠其後緊接而來的放血量,應該就可先癱瘓一名敵人了吧?

便是給來人瞧見了兇器……呿,拿著這樣一根小髮簪,在我等手中各式酷炫又多樣化的兵器前揮舞?在搞笑麼?那是什麼?拿牙籤出來剔牙麼?哈哈哈!

仰天大笑三聲鄙夷過後,估計只會以為方才同伴是栽在無防備的突襲埋伏上頭,哪裡會把在下潛藏的戰鬥力(?)放去心上?

最好仍然掉以輕心!總好過全身戒備起來堤防自己袖子下的一件暗器!

作者有話要說:  週六中午接著更!

*✲゚**✲゚*~今日跑馬燈~*✲゚**✲゚*

謝謝【秋思】的地雷,安平繼續努力!麼麼噠麼麼噠~❤

----讀心術劇場----

展昭:咦???發生什麼事???

白玉堂:闔腦!好好躺著別亂動!

虞春:(捂眼張指,萬分緊張)我現在到底是該衝上去英雄救美——還是趕緊滾出屋外避嫌?!!好慌啊怎麼辦線上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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