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牛嬸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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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也想吃。”

眾人正吃得歡,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聲稚嫩的聲音,朝那看去,是一個七八歲樣貌清秀的小男孩窩在門後面,眼巴巴看著桌上的飯菜。

牛嬸忙過去想將他挪開:“走走走,跟你爹到灶房一起吃去,這裡是客人吃飯的地方。”

“可我不想吃鹹菜窩頭,我想吃魚。”孩子有些委屈的樣子,聲音軟軟怯怯,還是直盯著那碗蔥油魚不肯離開。

牛嬸惱這個不爭氣的,直拉著他要走,邊走邊罵:“你這孩子怎麼這麼饞,平日裡也沒給你缺吃的,現在又鬧起來,像什麼樣子!”說著就要上手拍他。

韋沁走過去忙攔住了牛嬸:“讓他一起吃吧,菜這麼多呢,吃不完還浪費了。再說,他一個小孩子能吃多少,又不礙事。”

牛嬸忙擺手,仍不願小家夥上客人飯桌。

屈明離走過來,一把抱起來小孩子,放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自己另找了把椅子坐下。

牛嬸見如此,要將他拉下來,時舒攔住了她的手:“就讓他與我們一起吧,不礙事的。”

牛嬸不好再阻攔,只好默默退到了一邊。

孩子上了桌,雖欣喜桌上這麼多菜,卻還是怯怯地看了一眼他娘,才拿起了筷子,樣子極為小心謹慎。

他娘叮囑道:“快謝謝叔叔和姨。”

孩子學樣向大家道謝:“謝謝叔叔,謝謝姨。”

時舒給他夾了一塊沒有魚刺的肉,問他:“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孩子邊吃肉邊回他:“我叫呂福貴,今年九歲了。”

韋沁又問道:“你今日白天都去哪了,怎麼沒看見你?”

“我白天要去隔壁臨安村裡的學堂讀書,下了學才能回來。”

牛嬸知道這些都是大戶人家,不敢稱大:“哪算什麼讀書,不過是家裡沒人照顧,讓他有個去處罷了。要是真能學到什麼,才是福氣啊。你們肯定都是讀過正經書的,這裡教的那些必定瞧不上眼,見笑了見笑了。”

時舒不同意她的觀點:“理有大有小,小孩子還小,讀了書正了根基便好,日後自己研讀,也是一樣的。”

又回過頭問小福貴:“你今日在學堂讀了些什麼書啊?”

“三字經,”孩子回答,“已經學到子不學,非所宜了。”

時舒點點頭:“那你要好好聽先生的話,若有什麼疑問,定要請教明白了再學,不可耽擱,知道嗎?”

小福貴點點頭,繼續吃菜,不忙不燥。

眾人見他文靜不鬧騰,樣子喜人,便讓他以後都跟他們一起用飯,牛嬸拒絕不了,也無奈。

第二日,眾人憑著剛落腳的新鮮勁兒起了個大早,原想漫步山間賞日出之景,不想一路走去,已有不少村民在山間勞作。

此時晨曦未露,蒙著薄光,山間還籠著些潮氣,今早這天氣,不熱不冷,大家一口氣便走到了山頂。

不想山頂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眾人遠遠望去,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相互依偎著,背對著他們看著遠方日出的地方,恩愛十分的樣子。看他們穿著尚好,想來也是到此遊玩的人。

“我們在這看吧。莫要打擾二人雅興。”時舒說道。

五人便站在路口,等天光乍現之際。

一日之際在於晨,便是這一瞬的日光割破了夜與日的交替,靜與動,暗與光,休息與勞作,全由這一瞬的光芒完成富有儀式感的交接。

太陽慢慢升上來了,農人勞作的幅度似乎更大了一些,鳥叫蟲鳴也更響亮了一些,花草上的露水也開始慢慢褪去,等入夜了再出來清涼清涼。

日出之景轉瞬即逝,一會兒,太陽便已爬得老高。

“走吧。”時舒說道。

眾人悄悄離開了山頭,留那對佳人再欣賞一會兒晨間美景。

“那邊有荷花!”

韋沁興沖沖叫起來,朝塘邊跑了去。

時舒笑她女孩兒家玩心重,倒也跟著她過去了。

此時正是荷花初開之時,塘中三三兩兩散著青青荷葉,卻無多少真正開好的花朵。

韋沁踮著腳伸手夠住一隻花骨朵,笑盈盈看著,卻並不摘下來。

時舒問她:“你若是喜歡,就採下來帶回去插瓶子裡,日日看著,該歡喜很多。”

韋沁撅著嘴:“若是摘下來又能活多久,看多了也就膩了。不如讓它就長在這裡,過些日子再來時,才開得明媚呢。”

屈明離也同意:“我看它就是長在綠葉叢中才好看,留在這裡,以後和它同伴一起長大,它也能開心點。”

班飛聽他所言,似有深意,看了他一眼,不表。

時舒裝作生氣道:“我不過是想摘一朵花,讓你們一講,倒顯得我不人道了。好好好,讓它長在這裡便是。”

韋沁看夠了這花骨朵,將它放了回去,壞笑道:“等它長大了,結了蓮蓬,再來摘它不遲。”

時舒見她調皮眨眼,釋然笑道:“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韋沁歪著脖子吐舌,與屈明離笑。

寧澤清卻道:“這裡的荷花塘也不知是否有主,還得回去問問牛嬸。”

一眾人中,寧澤清嚴肅,班飛少言,倒不失配合了。

午間回家用膳,正好碰見牛嬸拿了兩個包子,又背上一個空筐往外走去。

眾人知她還要去趕著勞作,也不多說,走到大廳,才看見桌上已擺好了飯菜,想來是牛嬸特意早日回來為他們做好飯,為了不耽誤功夫,自己只拿包子墊肌,心中漸生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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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間,牛嬸給眾人佈菜,走路似有些不穩。

班飛問道:“牛嬸,你的腳怎麼了?”

牛嬸不想讓他們擔心,只含糊道:“路上崴著了,不礙事的。”

說完強裝無事的樣子又去端菜來,不料用了些力就痛了起來,“哎呦”一聲身子傾倒了半邊。

班飛忙上前去扶她坐下,又發現她手心有些紅腫,虎口略磨損,想是這幾日勞作太過了,傷了些身骨。

班飛心痛勸她:“您明日就先別上山了,在家養養腳,好了再去。”

牛嬸自然不肯:“山裡果子都等著我去摘呢,歇一日就摘不及了,哪能在家呆著。”

“那我幫你去摘,你少動些,腳也能好得快些。”

屈明離也附和道:“我也幫忙,牛嬸你這幾日又要勞作又要給我們做飯,現在幫一點忙不算什麼的。”

韋沁見屈明離如此,自然也跟著要去。

時舒對寧澤清說道:“既然如此,怕也少不得你我二人了。罷了,我從未摘過果子,明日體驗一番也可。只求不要嫌我們手腳粗笨就行。”

寧澤清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牛嬸見他們好心,高興中又透著些無奈。高興的是他們關心自己,無奈的是生怕這農活勞累了遠來的客人。

罷了罷了,就當讓他們玩玩也好。牛嬸這樣想著,便也同意了。

這晚間,班飛扶著牛嬸,在左鄰右舍間好說歹說多借了幾個筐,預備明日給他們五人上山採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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