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車上的氣氛很是沉默，李連櫻坐在副駕駛上，用手機不斷翻，看著網上關於這件事的言論，越看臉色越凝重。
“網上發酵得越來得越來越嚴重了。”
江風側頭看了一眼：“公司有沒有發聲明？”
她搖頭：“不少人都在公司官博底下謾罵，但是公司除了幾條正常營業的言論，對這件事兒半句都沒提。”
江風面色沉沉，李連櫻說得和他預料的差不多，蔣川估計在查是誰在背後搞的鬼，根本不可能道歉。
但是李連櫻和他們想的不一樣，她面色憂愁。
“那些人現在缺少理智，許多無知的路人被這件事帶得也同樣陷入對機器人的恐慌……”
“你想說什麼？”江風聽出不對來，還沒等她說完便張嘴反問她。
李連櫻的話語被打斷，她在心裡總結了一下措辭：“不管怎麼樣機器人攻擊主人都是事實，你剛才在醫院也看見了。”
“要不我們先在薇博上道歉，不管怎麼樣……暫且先平息下眾怒再說？”
她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語氣顯而易見地放輕，帶著些許試探。
江風臉色冷凝的，像是能滴得出水來，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並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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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的氣氛更是凝結成冰，李連櫻無奈地將車窗放下來等見車進入小區，江風還是沒有說話，她忍不住在問。
“真的不道歉嗎？”
“很多時候既然是機器人程式出了問題，那我們就要負責任啊？”
李連櫻極其費解地問，她不明白江風為什麼會這麼避諱這個問題，分明她認識的江風曾經是那麼坦蕩的一個人。
江風把車停在她樓棟底下，才鄭重其事地扭頭望向李連櫻。
“我很確信，公司研發的智慧機器人不會主動攻擊別人，在沒有查清事情真相之前，我不會道歉，公司也不會。”
“明白嗎？”
“你今天跟我跑來跑去也累了，快上去休息吧。”
李連櫻怔怔地看著他，嘴唇嚅動了一下卻又怎麼都沒說，唇緊繃成直線，之後頭也沒回地沒回地下車離開了。
江風沒再去公司而是驅車回到家中。
“小c，你們機器人在什麼情況下會傷害主人？”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出聲詢問。
放在床頭的小滷蛋很快有了反應，一如往常般一本正經地回答。
“智慧機器人在出廠設定的時候，同樣有管理條例。”
“其中一條就是，我們機器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傷害主人。”
“無論任何情況下……”
“所以像主人今天說的這種情況永遠不可能發生。”
“管理條例？”江風蹙眉問，他倒是沒注意到這點。
“對的沒錯。”
“管理條例一旦生成無論如何都不能觸犯！”
“可是今天公司收到投訴，說我們公司生產的人工智慧機器人傷害主人致使多名人工智慧使用者受傷。”
“這是為什麼？”江風緊接著追問。
機器人有片刻沉默，聲音似乎有些傷心：“我也說不清楚，但是你們人類有一句古話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但是小C敢用來自未來世界機器人的聲譽保證，就算拋開管理條例，機器人也絕對不會傷害主人。”
江風聽到那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時候，心神一顫！
因而並沒有發現不對勁，往常小機器人向來是傲嬌又臭屁，什麼時候，露出過傷心的情緒？
他將身子往後斜，靠在椅背上闔上眼眸，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閉眼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都捋了一遍，問了機器人卻還是不放心，站起身拿起日記本，開始對話之前那個科研怪人，聯絡赫爾斯墨晚上見，卻沒發現筆記本的後半頁已然出現裂痕。
之後正準備翻開筆記本開始查資料，有電話打了進來。
“事情鬧得越來越大了。”
電話一接通，便傳來了蔣川有些疲憊的嗓音。
“你看熱搜上。”
江風聞言把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隨後開啟熱搜。
或許是自己最近關注的都和人工智慧有關，所以一開啟熱搜上面一溜下來，十幾條全都是有關於此次人工智慧意外襲擊人類的標題。
但是相比於上午的惶恐不安，現如今熱搜榜單上卻多了許多熟悉字眼。
同行公司集體發博批判譴責自家公司，不僅如此，還帶著不少營銷號出來帶節奏。
集體發聲要求辰江科技公佈人工智慧的製造程式，讓市場和群眾檢測，此次發生的意外究竟是不是辰江科技質量把握不過關，程序開發不夠嚴謹，或是品控問題。
江風看到這兒的時候，簡直快要被氣笑了！帶著前所未有的怒意！！
“他們怎麼敢的？！”
“這件事情估計也是這幾家酒囊飯蛋搞出來的吧？！”
“他們自己整天庸庸碌碌，十幾年自己都研發不出新的東西，全靠仰仗他人鼻息過活！”
“歪心思動得倒是比誰都靈活！沒用的窩囊廢窩在一起抱團取暖！！向自家團隊施壓，以為這樣我就會妥協嗎？！”
“還把製造程式公之於眾？！呵！想不費吹灰之力就跟自己站在同一條線上，真是可笑，去做他們的春秋大夢吧！！”
蔣川在電話那邊有些驚了，印象裡江風似乎還是頭一次如此言語犀利，震怒至此！想來也是真的生氣。
“你猜得沒錯，帶頭的就是國內同行的幾家公司，但是他們抱團取暖，而且來勢洶洶，計劃周全。”
“狼尾巴更是藏不住了，估計不會善罷甘休。”
“行了，公司的輿論方面你再費心周旋，這件事我會解決。”
“真的假的？！”蔣川有些震驚。
“真的。”
“我需要時間……”
“行！我相信你！公司那邊我一定安頓好，你儘管做你的事兒！！”
說完這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江風繼續查詢資料，等待夜晚到來。
赫爾斯墨再次見到江風的時候很是高興，他坐在孤寂暗黑的裡的海邊，特別是看到他手上頗具分量的文件袋，臉上的笑意更加燦爛了，連聲音都溫和不少。
“你來找我什麼事兒？”
“之前那個人工智慧出了點問題，我找你問問。”
江風拉了個椅子坐下，之後將事情原本的敘述給他聽。
赫爾斯墨聽過之後一臉的無語，嘴唇嚅動了一下：“不過是個高階的人工智慧，再怎麼樣也是服務於人類，不可能傷害人類的！”
“而且我給你的版本細節相當完善，在我們這裡更是十分常見，已經投入生產大幾十年了，不可能出現問題！”
“呵，就說了吧，藍星的人類就是這樣嫉妒心強烈！最虛偽！也難怪他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