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第一章］關於未來, 關於幸福
“風, 我覺得我大概出現幻覺了。”旗木卡卡西被眼前的景象驚得連手中的小黃書都掉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廚房，活像那裡冒出了一個上古怪獸。
“唔, 大概我們兩個是一起中了幻術。”同樣被驚嚇得失去了冷靜和鎮定，夜風順手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 疼。
“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我也比你們好不到哪兒去。”忍著笑, 宇智波佐助端著盤子從廚房裡出來, 對於旗木卡卡西和鳴人的反應覺得理所當然。“任誰看到冷麵神一樣的暗部部長居然穿著圍裙一副居家好先生的樣子，都會覺得自己中了幻術。”
懷疑的看了一眼被擺上桌的菜，夜風怎麼也不敢肯定那個看上去顏色形狀都很正常的東西真的正常。同樣, 旗木卡卡西舉著筷子也遲遲沒敢下手, 儘管那是他熱愛的秋刀魚。
“吱吱。”毫不理會夜風和旗木卡卡西的遲疑，胖仔大模大樣的從夜風肩頭跳到桌上, 熟門熟路的從夜風的口袋裡摸出自己的專用叉子, 馬力全開的撲向了桌上的秋刀魚。
“喂喂！”行動快於意識的，旗木卡卡西一伸手用筷子擋住了胖仔的叉子，天青色的眸子裡滿是挑釁。敢跟自己搶秋刀魚，就算是風的通靈獸也不可原諒。
無語的看著一人一倉鼠在桌子上展開搶食大戰，縱然旗木卡卡西在力量上遠勝胖仔, 可胖仔相對於卡卡西而言靈活小巧的身軀也是不小的優勢，一盤秋刀魚在筷子和叉子的拼搏中愣是沒動。
“不管？”拿眼神鄙視了一番某個居然跟通靈獸搶東西吃的不良上忍，宇智波佐助依然想不通為什麼鳴人最終的選擇會是這個傢伙。
“下個月的甜食, 下一期的《親熱天堂》。”
聽到不鹹不淡的聲音，胖仔和卡卡西齊刷刷扭頭，夜風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看都充滿了威脅。互相瞪了一眼，一個老實放下叉子，一個老實放下筷子。
“胖仔就算了。”端著最後兩盤菜走出來，宇智波鼬常年面癱的臉上竟然有一絲明顯的微笑。“你怎麼也跟小鬼一樣，卡卡西。看來你和風兩個人之間，果然還是風更有一家之主的風範，恩？”
嘴角抽了抽，旗木卡卡西翻了個白眼。“說起來，鼬，我怎麼不知道你居然還會做飯？難道說在為宇智波家族的未來努力了麼？嘛，不用這麼操心了，真的，只要你一開口，我保證想嫁給你的女忍能從火影辦公室排到木葉大門口。”
“根部有不少女忍，什麼型別的都有。鼬隊長，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我不介意幫你介紹幾個。”像是想起了什麼，夜風狡猾的一笑。“據說某人已經好幾次沒按時去拿藥了，青木可是火大得很呢。”
一想到那個在吃藥的問題上跟綱手大人不相伯仲的青木蓮，宇智波鼬的眼神飄忽了那麼一下。“吃飯。”
“我開動了！”
“唔，真好吃，鼬隊長想不到你還是大廚啊。”
“早知道鼬的手藝這麼好當年在暗部就該多讓鼬做做飯啊。”
“……難道哥哥你在廚藝上也是天才嗎？”
“吱吱！”
好笑的看著幾個沒吃相的傢伙，宇智波鼬淺淺的笑了。其實他很少做飯的，只不過他發現如果自己不做那兄弟倆就只能靠外賣過日子，說不定佐助會只吃兵糧丸和番茄，於是他只好把過去的手藝重新撿起來。
“你們倆醒來也有兩個多月了，之前的後續工作也差不多都完成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一頓熱熱鬧鬧的飯吃過之後，四個人圍在客廳的小几上喝茶，胖仔已經縮在夜風懷裡呼呼大睡去了。
“根部還沒忙完，畢竟我睡了兩個月，有很多事情都積壓了下來。現在我都覺得我比綱手大人還要忙。”抱怨了一句，夜風靠在旗木卡卡西肩上，一想到辦公桌上堆得高高的檔案就頭痛。“我真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不用看檔案，不過要是那樣的話，估計佐井媽媽會發動整個根部把忍界挖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出來的。”
“其實我覺得吧，如果讓靜音和佐井換一下，估計你就不用那麼忙了。”捧著小黃書，旗木卡卡西隨口就接了一句。“論監督上司工作的能力，佐井媽媽絕對是木葉第一。”
“綱手要是不偷懶的話，就不是綱手了。”撇撇嘴，宇智波佐助對於五代目的偷懶已經懶得發表評論了，靜音根本就管不住她，或許讓佐井去管還真會有效果，前提是佐井能熬得住綱手的鐵拳。
“等局勢穩定下來，我打算去長老團。”捧著茶杯，宇智波鼬絲毫沒在意旗木卡卡西投來的懷疑的目光。“或許會出去走走，看一看這些年沒機會看的東西。”
“鼬，不想打擊你，不過你離養老還很遙遠。綱手大人不可能放你走的，除非你能找到一個像你一樣出色的暗部部長接班。”翻了個白眼，旗木卡卡西在心底吐槽鼬絕對還不到養老的年紀，否則比鼬還大的自己該去哪兒？
“接班人也不是沒有，只是還需要再培養一段時間。”手指無意識的在膝蓋上敲著，夜風在腦子裡把木葉現有的上忍和暗部都過濾了一遍。“年輕一輩當中，日向寧次和小兔子眼都有這個潛力。木葉總是要交給年輕人的，鼬隊長也是這麼打算的吧。”
“別一副老氣橫秋的語氣，你也是年輕一輩中的一個。”伸手揉了揉夜風的頭髮，對於對面某只小兔子眼的眼刀旗木卡卡西渾然不覺。“寧次我接觸得還是挺多的，那個小鬼的確很沉著，頭腦也好，難得是足夠冷靜。相比之下，小兔子眼的實力高於寧次，但脾氣素養就差點兒了。”
“喂！”有必要這麼當著我的面說我脾氣臭嗎？不滿的翻了個白眼，可宇智波佐助也很清楚自己的脾氣的確不如日向。
“要正視自己的缺點，佐助。”戳了戳佐助的額頭，宇智波鼬看了看夜風若有所思的表情。“下一任火影的人選，考慮過了嗎。”
“啊。老頭子心目中的最佳人選我也知道，不過，我是不會離開根部的。”笑了笑，夜風抬手撓了撓胖仔的肚子。“醒來之後走到街上總被人稱呼為‘漩渦大人’什麼的，害得我總有一種走錯地方的感覺。火影的位置，我是不會去坐的。先後在暗部、根部這麼多年，很多事情我已經不會從明面上去考慮了，手段作風什麼的很難改變了。當然，我也不打算改變什麼。所以呢，我只能說不管下一任火影是誰，最起碼根部是可以信任和依賴的。”
“三代大人會很失望的。”不過，大概老頭子也早就料到了吧，不然也不會讓自己來當說客了。笑了笑，宇智波鼬不覺得自己能成功，答應下來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風決定了的事情，大概只有卡卡西能讓他改變主意了吧。“那麼，你有沒有別的人選？”
“自來也大人是不可能了，聽說他鑽進妙木山不怎麼出來了，而且火影的位置他從來沒想過。年輕一輩的話，還真不好說。”
“其實三代大人也很看好卡卡西。”掃了一眼看似沉浸在不良書籍中的旗木卡卡西，宇智波鼬其實並不贊同。“不過我覺得卡卡西有時候太心軟了，處在火影的位置上，心軟是不能有的。”
“嘛，那我要慶幸自己心軟了。”抬起眼，旗木卡卡西絲毫不覺得自己喜歡火影那個位置，老師的犧牲，已經讓對這個位置充滿了恐懼。“其實小兔子眼可以考慮考慮去爭取火影的。論個人實力，在年輕一輩當中他算是頂尖了，該狠心的時候也能做到不留情。而且，不管怎麼說都是多活了幾十年的人，總要比那些真正的小鬼更快的適應那個位置。”
疑惑的望向旗木卡卡西，宇智波佐助怎麼也不敢相信對方會認為自己是一個好的人選。是，他的確是比日向他們實力強大，也的確能做到心狠手辣，可他終究是背叛過木葉的人，親手攻打過木葉的人，旗木卡卡西難道就這麼放心自己？
“喂，死兔子眼，別擺出一副見鬼的表情好不好。”有一下沒一下的撓著胖仔的肚子，夜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同意卡卡西的看法，與其小心翼翼累死累活的守著這個攤子等著他們慢慢成長，還不如交給你。”
“我……你們忘了我曾經背叛過了嗎？”不可置信，雖然心底對於自己居然還會被選擇而竊喜，可宇智波佐助依然不敢輕易的相信自己是不是已經開始被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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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會背叛嗎？”笑眯眯的看著那雙透著慌亂、驚訝、期待的黑色眼睛，夜風眼中有著篤定。
看著那雙藍色眼睛裡消失多年重又出現的篤定和信任，宇智波佐助只覺得心底泛酸，連眼眶都泛酸。眨眨眼，努力穩定自己的聲音。“不會。”
“那不就得了。火影那個位置可不是那麼好坐的，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才行。我相信鼬隊長會嚴格訓練你的，預祝你訓練愉快啦。”懶洋洋的站起來走到旗木卡卡西身後，把胖仔撈到自己頭上放好，夜風直接趴在了旗木卡卡西背上。
“喂喂，這次又是什麼理由？”無可奈何，旗木卡卡西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風時不時的撒嬌，並且樂在其中。
“吃飽喝足了，待會兒還得回去應付佐井媽媽的無敵唸叨術，就讓我省點兒力氣嘛。”絲毫沒理會宇智波鼬黑眸中閃爍的戲謔，也沒理會宇智波佐助瞪大了的眼睛，夜風完全是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拜拜，鼬隊長，死兔子眼。啊，下次有好吃的別忘了叫我們啊。”
“鼬，小兔子眼，下次多做點秋刀魚吧。”一隻手把風往上託了託，一隻手仍舊拿著小黃書，旗木卡卡西面罩下的微笑沒人看到。“那我們就回家了。”
“恩。”眼中閃過笑意，宇智波鼬覺得眼前的畫面挺順眼的。一直都覺得風過於成熟，有時候甚至有一種暮年的滄桑，不過現在看起來，只是還沒有遇到那個能讓他安心撒嬌耍賴依戀的人而已。轉頭看著眼神複雜的弟弟，宇智波鼬嘆了口氣，伸手戳向對方的額頭。
“怎麼又戳我！”因為出神而沒避得開，宇智波佐助氣惱的瞪向某個無良兄長。
“風只會在卡卡西面前才有這樣的表現，還不明白嗎，愚蠢的弟弟。”收拾起桌上的茶杯，宇智波鼬放任宇智波佐助一個人傻坐在那兒。即使放手了，卻也還是沒死心啊，真讓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愣愣的坐在原地，宇智波佐助看著門外已經黑下來的天色，腦子裡從上輩子注意到鳴人起的記憶慢慢回放。似乎，十二歲之前在自己面前鳴人始終都是好強逞能的樣子，總是不願意輸給自己，哪怕自己隨口一句白痴也會讓他跳著腳反駁。看著自己的眼神，多是不甘，也有羨慕，但即使如此也從來是平和的。至於後來，呵，那雙藍色的眼睛裡總是有著太多太複雜的情緒，而那時候的自己已經忘記去分辨了。
回想著剛才鳴人賴在卡卡西背上那種心安理得的表情，即使只看到側面他也能確定對方的臉是柔和的，對著自己從未有過的柔和。而旗木卡卡西眼中劃過的寵溺，也是過去從未見到過的。一個揹著另一個慢慢走遠的畫面，竟然讓自己覺得那就是幸福的定義，任何破壞都是一種罪過。原來……一開始自己就是在覬覦不屬於自己的人嗎？那麼，自己的幸福又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