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聽卿祈講那關於言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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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根泛著森白冷光的銀針撲面而來,沒想到銀針也可以做武器,灰袍猝不及防被糊了一臉。

卿祈一擊得手迅速後退,毫不戀戰。灰袍放下右手,方才情急之中她堪堪抬手擋住,被刺中的地方也沒什麼特別,但此時右手已經完全麻痺。

灰袍皺眉。

沐言祖:“她的靈力很詭異,我的弒生槍給你用。”弒生槍是認主的,除非沐言祖同意,否則別人拿到只會是一柄再普通不過的武器,連一元法器都算不上。

“不必,”卿祈拭去嘴角的血跡,方才他雖然得手,卻也被灰袍的護體靈力反傷,“我不會用槍。”

沐言祖頭疼:“那你會什麼?”

快速躲過灰色靈力的襲擊,卿祈回道:“匕首,你有?”

“沒有……”他的銀鐲裡除了弒生槍外只有一大把銀針,沐言祖暗自嘀咕下次要記得給卿祈準備一把趁手的匕首。

誰知,銀鐲微微震動,弒生槍自己跑了出來。

弒生槍整體呈黑色,槍桿筆直光滑,在槍尖與槍桿的連接處由一圈圈藤蔓狀的銀月石包裹。而此時,光滑的槍桿突然出現竹節一般的東西,然後槍桿節節縮短,縮至銀月石上方一掌處。由長槍變成了匕首!

“正好!”卿祈先是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長笑著握住弒生槍變成的匕首,順手挽了幾個劍花,直直衝過來的灰色靈力被匕首挑開。

弒生槍還能這麼用?沐言祖突然發現自己從沒真正認識過這柄槍,先是似有靈智一般可以吞噬生氣,現在居然還可以變成匕首?這叫什麼?弒生匕?

卿祈快速衝向灰袍,與灰色靈力迎面相對,即將接觸的一瞬間腳下一滑,身體像被抽去了骨頭般由腰部向後折斷。

灰色靈力撲了個空,迅速掉頭,卿祈左手撐在地上,一個側翻,躲過掉頭回來的灰色靈力,同時右手順勢抬起,正好將灰色靈力截成兩段。

灰袍自始至終連腳步都沒動過,見自己的靈力被那柄詭異的武器截斷,伸手召回,被砍成兩段的灰色靈力化作霧狀,飛回去纏繞在灰袍指尖。

卿祈:“別發呆了,快用言靈制住她,我們好撤退。”

沐言祖為難:“我真不會……還有我之前什麼時候用過言靈?”

卿祈:“你之前對著那個黑衣人說了句停,他不是就停下來了嗎?”

“那是大王花捆住了他……”沐言祖嘆氣,我這器靈是腦子壞掉了嗎?

“這不是這麼理解的,”卿祈躲過灰色靈力的又一擊,抽空給沐言祖解釋道:“你那句話確實附帶有言靈之力,不過因為是你無意識發動的,所以言靈之力並沒有直接作用在那家夥身上,而是轉了個彎,由大王花捆住他的腳來完成‘停’這個言靈。”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還是不懂啊……”

卿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灰袍抓住他走神的這一剎那,右手靈力化劍,足下輕點,轉眼到了卿祈面前。

來不及躲開了!卿祈一咬牙,由著她將劍刺入腰腹,控住自身肌肉緊緊絞住靈力劍,灰袍用力,居然沒能拔出來!

卿祈忍不住噴出一口血,吼道:“就是現在!快!”

沐言祖抓狂:“我真不會啊!停!停停停!!!”

但是卿祈已經快控制不住他的身體了,沐言祖甚至感覺得到腰腹處隱隱傳來的痛感,他們快換回來了!

灰袍的手臂沾了幾滴卿祈吐出的血,

沐言祖低頭,腰腹間血紅一片……

沐言祖:……

卿祈氣急反笑:“這種時候……你有沒有搞錯!”

然而沐言祖已經聽不到他的聲音了,眼前混亂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暈血帶來的噁心一陣陣上湧,喉間似有什麼翻湧……

嗖——

卿祈的靈體被彈出,比起之前凝實的模樣暗淡了許多。

……該死!

灰袍還在用力想要將靈力劍拔出,心中卻突然湧上一絲不詳的預感,她抬頭看了一眼沐言祖,然後——

“嘔……”

卿祈:“……”

灰袍:“……”

……

這一眼,足有滄海桑田那麼久遠,時間和空間彷彿都已遠去,他們就這麼對視著,好像要一直這樣直到海枯石爛,直到斗轉星移,直到世界化作塵埃,他們還在對視著……

灰袍徹底呆住了。

半晌,她愣愣地低頭,看著自己胸前一片狼藉……

“我要殺了你!!!——”

“……”卿祈捂臉,這麼丟人的貨居然自己的……

蒼天棄吾!

沐言祖將喉中翻湧之物悉數吐盡以後,舒爽了許多,腦中混沌散去,徒留一片空白,漫長的空白過後,他突然福至心靈。

灰袍正想捨棄這把靈力劍後退,擊殺這膽敢這樣對自己的無禮之徒。沐言祖驀地搶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你大膽……”

灰袍抬頭,只見沐言祖雙目無神,瞳孔純黑沒有一點光澤,同時另一只手伸出,食指點上她破舊的灰袍某處,那裡,是她的額頭?

少年說出的話沒有絲毫情感起伏,帶著一絲詭異的腔調。

“吾之令,止。”

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指尖由額頭侵入。

不好!灰袍瞪大了眼睛,不再留手,用盡全力推開沐言祖,躲開那詭異的力量,同時拿出什麼打向沐言祖。

“呼——呼——”

沐言祖不躲不閃,伸長了手臂固執地想要將那股奇異的力量繼續送入她體內,全然不顧在此之前自己會先被灰袍得手。危急時刻,一大團火焰從天而降,擊中灰袍打向沐言祖的東西後餘威不減,砸向灰袍。

灰色的靈力化作盾牌擋住火焰,一隻火紅色羽毛的巨鳥從天而降,鋒利的爪鉤劃破空氣,抓向灰袍。

灰袍意欲凝聚靈力,右手驀地一沉,她詫異地看去,那裡已經化作石頭,且迅速沿手臂蔓延,很快,她整個人化作了石像,不能動彈!

叮——

小九的利爪抓到了石像上,連抓痕都沒留下一個。

這便是沐言祖最後看到的畫面了。

******

等沐言祖再次醒來,身下是柔軟的羽毛,費力地睜開眼睛,沐言祖發覺自己連手都抬不起來,渾身疼得要命,尤其是腰腹處,右腿更是連知覺都沒有。

我居然還活著……

“醒了?”卿祈淡淡的靈體飄到他眼前,沒等他發問就自動解釋道:“你的言靈很及時,那個傢伙已經被你變成石像了,小九現在帶著我們回神藥谷。”

“不過,”卿祈雙手抱胸,話鋒一轉:“也只能暫時控制那家夥一段時間,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變回來了。對了,秦衣也在,知道你要狠狠敲他一筆,不會忘了他的。”

“你還是先想想自己吧。”小九的聲音從身下傳來,“右腿本來就骨折,還被某個傢伙強行正骨,用銀針封穴強行刺激站起來去打架,不趕緊回去找谷主醫治,你下半輩子就瘸著吧。”

卿祈嗤笑:“要不是某個不靠譜的傢伙不知道跑哪去,我也不必用這種方式去和一個洗骨境的硬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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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洗骨境的就把你打的屁滾尿流,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卿祈:“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被我打得哭爹喊娘,你也就趁著我現在被封印才敢嘚瑟。”

……

這一鳥一靈相互嗆聲,誰也不讓誰,但沐言祖卻聽得出來他們之間關係不錯。

小九提醒沐言祖:“腿傷問題都還只是其次,你最嚴重的是腰腹的傷,那裡有一股很怪的力量,一直在腐蝕你的身體無法復原。也得回去找谷主。”

腰腹……沐言祖明智地選擇沒有低頭看。

“你看看這個。”卿祈拿著一塊焦黑的石頭拋給他,“像什麼?”

沐言祖越看越眼熟,“這是……煞石?!”

卿祈道:“這是那個灰袍最後打向你的東西,幸虧被這傻鳥攔下了,不然……你就跟安月形一樣躺著吧。”

“你說誰是傻鳥!”小九用力扇了扇翅膀,捲起陣陣氣流,地上樹木倒了一片。

卿祈撇嘴,不理它。

“她就是……研究出風水局引煞氣的人?”沐言祖大吃一驚。

“八成。能研究出這種東西,你該慶幸你的言靈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否則……”

小九還在炸毛:“你才是傻鳥你全家都是傻鳥!”

安撫地摸了摸小九的背上的羽毛,沐言祖問道:“那個言靈之力,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奇怪你為什麼會不知道,”卿祈道,“明明之前你已經使用過很多次了。”

沐言祖立刻擺出好學寶寶的模樣乖巧坐好。

卿祈意義不明地笑了聲,給他講解:“言靈言靈,顧名思義,語言之靈法。凡言靈者說出口,皆會成為事實。就像之前,你讓那家夥變石頭,她啪地就變石頭了。”

“言靈威力的大小依言靈者能力而定,你這次能成功,還是因為她不瞭解你,被你打了個措手不及,下次估計就不會靈了。”

“至於你之前幾次用過的言靈……”

“遠的不說,就近些的——你在大街上撿到的黑金邀請函,你還記得你撿到之前說了什麼嗎?”

說了什麼……沐言祖還沒這麼快忘。

【沒準我們路上走著走著就能撿到邀請函呢】

這樣也行?!沐言祖捂臉。

卿祈:“還有,最明顯的一次,你跟蔚辛煙改口說玉珏是爹給的不是娘給的,這麼蹩腳的謊言他們誰都沒有反駁你,你就一點都不奇怪?”

似乎……

“那次你直接消耗了一顆靈元珠,再加上信念堅定,否則是絕對不可能對那麼多人起作用的。”

信念堅定……一定要坑死駱樓的信念嗎……?

“總之,言靈比你想像中的更強,好好研究下怎麼使用它吧,可別浪費了自己的大好天賦。”

“怎麼可能?”他又不傻,這種說兩句話就能實現的能力,簡直不要太棒!沐言祖摸著下巴開始壞笑。

卿祈:……總覺得我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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