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寒氣還未退下,江水汀懷裡的女兒雖然還在熟睡,可是小臉凍的通紅。
林寶珠吩咐宮人將母女兩人迎到殿內。
大宮女十分有眼色地將懷裡地孩子接過去,抱到溫暖的小床上。
沒了女兒,江水汀這才敢痛哭出聲。
林寶珠知道,這肯定是遇到不小的事,也未打斷她,只是貼心地遞給江水汀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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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汀哭了許久,心情這才漸漸平復。她也不知怎麼了,看見林寶珠,就像遇見了主心骨,把這些年的委屈都給哭了出來。
“讓娘娘見笑了。”江水汀擦淨淚水,“今日來,臣婦是走投無路,才來叨擾娘娘。”
“別人都說,寧差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得說清有何緣由?”
江水汀苦笑一番,這個緣由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她的姐姐,江如芷。
她與孫思源成婚六年,孫思源落榜後,又考取了狀元,進了翰林院。
小兩口雖然沒有父母的幫襯,日子過得不算富有,但也甜蜜。
後來,眼看她給自己定的三年之期就要過去,孫思源對她也越來越好,每每看向她的眸子,好似都溢滿深情。
江水汀這才敢停了私下吃的避子藥,懷了孩子。
生下老大喚哥兒後,兩年後,又生了這個閨女。
本以為日子就這樣平淡無波過下去時,在北狄的江如芷回來了。
她心裡發慌,及時兩人已經做了六年夫妻,她還是沒有底氣。
塔讀@ 有一天夜裡,她躺在夫君懷裡,忍不住第一次問他:“夫君,你可喜歡我?” 隨著男人的沉默,江水汀的心一寸一寸涼下去。 “不是喜歡。” 這四個字讓江水汀如墜冰窖,再也沒有勇氣問下去。 又想到六年前,江如芷問他時,毫不猶豫地說出來那兩個字。 她實在沒有安全感,派人日日緊盯孫思源。 有一日,下人來報,吞吞吐吐,說大人與一女子在客棧見面,出來時還衣衫不整。 江水汀心底還抱有一絲期望,等他回來時,她親眼看到他衣領上的脂粉,還有江如芷慣用的桃花香。 就在第二日,她神色冷清地向他提出和離,到現在她都記得他的神情,從未有過的冷淡。 不,這種冷淡她曾見過,在江府時,他一心都撲在姐姐身上,看見自己時就是這種表情。 後來,那幾日她天天提,甚至都把和離書準備好了。 不管有多忙,都會趕回家的夫君,已經好幾日都未曾踏進過家門一步。 是放心不下姐姐,和她幽會去了吧。 說不定,下一步,他就會拿著一紙休書,讓她為她騰位置。 與其如此,還不如讓她體面的帶著兩個孩子離開。 林寶珠悠悠嘆了一口氣,情之一事,最難扯清。 她曾耳聞過,北狄又換了新帝。現在的北狄因為內鬥,已經大不如以前。 許是忌憚大齊,呼蘭蒼一死,主動將江如芷送了回來。 “我雖是皇后,但也不便插手臣子家世。” 這一處,江水汀早已想到,“皇后娘娘,臣婦聽聞,您曾建議陛下實行新的律法,其中有一條便是女子若主動提出和離,男子若不應,直接去婚約登記司解除關係即可。” 塔讀@ 林寶珠點點頭,“正是。” 這其中的律法目的是提高女性的地位,比如,女子也可上學堂,入官。 但現在的女子已經被壓迫地已經不知反抗,律法頒佈後,甚至還有女子直接明確表示,是多此一舉。 所以,婚約登記處早已建好,卻沒有一人去。 江水汀緩緩說道,“臣婦想當第一人。” “你已想好?” 江水汀眼神堅定,“不後悔。” “既然如此,那本宮明日就讓婚約登記處上值。” 孫思源這幾日都宿在戶部,不敢回家。 他一向溫柔的夫人,不知抽了什麼風,非要與他和離。 本書~.首發:塔讀*小@說-APP&——免<費無廣告無彈窗,還能*@跟書友們一<起互動^。 明眼人一瞧,這尚書與夫人鬧了矛盾。 紛紛勸慰道:“女人就是要哄,好生哄哄自然就平淡無事了。” 孫思源一想也對,到了時間便匆匆下值回家。 沒想到,還未到家門,便遠遠看到他那鬧著和離的妻子,對另一個男人言笑晏晏。 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委屈和怒火,想到她這段時間的冷淡和要和離,一種可怕的念頭湧上心頭,他這幾年越來越忙,不會夫人已經厭倦了他,已經移情別戀了吧。 他突然膽怯不敢走上前,大步轉身離開。 江水汀回來時,正好遇到給府裡送肉的人,給他結好錢後,再次又往巷子外瞧了瞧,依舊沒有許思源的身影。 她失笑搖搖頭,明日都要和離了,她心裡到底還在期盼些什麼。 孫思源找了一處酒館,自己一人鬱悶地喝了半夜。 天已大亮,還是酒館的人怕他出事,出言勸走了他。 許思源醉醺醺回到家,見多日素面朝天的妻子,竟然化了妝。 他想起昨天的場景,怒意藉著酒氣說了出來。 猛地一拍桌子,“你打扮那麼好,到底是要給誰看。” 江水汀從抽屜裡找出當年的婚書,不理他的發瘋。 正好他回來了,不用再派人尋他。 冷聲道:“和離。” 孫思源本就發紅的臉,越加通紅。 和他說的第一句話又是這兩個字。 他冷冷一笑,“你果真有了別人,好,和離就和離。” 他提起毛筆,就要寫。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 “不用了,現在新律法頒佈,私下寫的和離書衙門不承認,你還是隨我去婚約登記處。” 孫思源怒不可遏,她可真是把什麼都打聽清楚了,看來是鐵了心不和自己過了。 “好,江水汀,既然你心狠,我就隨你的意。” 當日,兩人剛離開婚約登記處,訊息瞬間傳遍了整個京城。 沒想到,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竟然是戶部尚書和其夫人。 孫思源回到家,腦中被酒意折磨的突突的疼,上一刻發生的什麼都不記得。到頭就呼呼大睡。 這會的功夫,江水汀指揮著下人,將東西搬到馬車上,帶著兩個孩子向她新買的宅子駛去。 孫思源一覺睡到了第二日天亮,看見空空的屋子,他扶著額頭,怎麼也想不起來昨日發生的事。 開啟衣箱,發現裡面只剩下他的衣服。 他頓覺不妙,視線放到桌子上的一張薄紙,連鞋顧不得穿,看完上面的內容,右下角還蓋著婚約登記處的章。 他狠狠呼了自己一巴掌,他昨日到底辦了什麼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