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就給此人機會，按你說的做吧。”

李二站在李洛一旁咬文嚼字，李洛知道，這位大唐第一猛人，在溫和的展露他的獠牙了，他在告訴李洛，何為皇恩浩蕩，只要他想，他可以給你帶去什麼。

同理，如果他不想，亦可讓你丟失什麼。

他這是在輕輕的警告自己，為他的女兒謀不平。

散朝了，李二單獨把李洛留了下來，李洛原以為他會找自己談李麗質的事情，說些死胎沒什麼大不了，或者這並非女子過錯之類的，但他沒有。

“你娘病了，身子骨相當虛弱，你前往查探一番，看看可有醫治之法。”

咳嗽了兩聲，李二徑自率先向前走去：“孫神醫已經給你娘開了藥服下，可惜他也並沒有醫治之法，他說可以找你試試，或許會有良藥也說不定。”

李二患有氣喘病, 李洛知道的，只是這兩年下來, 不知不覺的他似乎也變蒼老了。

長孫皇后睡著了, 看起來她的狀態並不是很好, 李洛甚至都懶得去裝模作樣的把脈了，既然孫思邈都不得法, 自己還裝什麼神棍欺騙世人，打自己臉嗎？

“怎樣，可有良方？”李二面露期盼之色。

“臣無良方。”

李洛搖頭, 他怎麼會有良方？

不要說自己根本就是神棍，即便是神醫，亦是無用。

哮喘病根本就是不治之症，即便帶她穿越到現代, 那也只能緩解，難以根治。

長孫皇后的病，《資治通鑑》記載是”氣疾“。古代的“氣疾”, 包括“肺氣、心氣、肝氣、脾氣、腎氣”。用今天的話說, 長孫皇后的病, 有可能是呼吸道系統疾病、心臟病、肝病、腎臟疾病等。

這幾種病別說是唐朝的孫思邈，就是現在的醫生，也很難治療的, 更何況，長孫皇后根本不是單一的氣疾問題，他的器官已經比常人虛弱許多了, 新陳代謝的功能，甚至比不上現代一個普通的老太太。

“你以前不是救治過很多人嗎？你有神藥, 還懂換血之術，還能治療瘟疫，你能救那麼多人, 為什麼不能救救你娘？你憑什麼不救你娘, 她對你不好嗎？你不救她，老子動你！”

李洛無語, 你就是動老子, 老子也是沒有辦法。

以為老子跟你一樣嗎？老子恩怨分明，如果老子能醫治長孫皇后, 即便你殺了我的老子, 我也不會拿長孫皇后頂嘴, 問題是，我也是真的沒辦法啊！

默默的將李二當成得了臨時性的失心瘋, 李洛將他叫至寢宮外，然後拿出一盒東西道：“長孫皇后得的是哮喘病，無法根治，不過臣有緩解之法，陛下要聽嗎？”

突然之間的君臣稱呼，讓李二很是不適應，這讓他感覺大多數時候都父子相稱的兩人，似乎關係都變味了，可是此時卻不是計較的時候。

他急躁道：“臭小子，都什麼時候了，有何緩解之法，還不趕緊說？”

你急什麼急？你知不知道你媳婦混到今天的慘樣，你居功至偉啊！

氣喘固然無法根治，但也不至於要人命，真正要人命的是長孫皇后早已毀了根基。而毀她根基的，還不是你這個畜生？

長孫皇后從小操勞、營養不良也就算了，那是這個時代大多數女人的命，可是你動不動讓人給你生孩子什麼鬼？

人家十二歲你就拿了人家第一滴血，你知不知道放在老子那個年代，你這叫Qj幼女？

畜生，你個叔叔連夜抱著侄女般的人物親熱，你良心不會痛嗎？

每次行房事之前，你都及時清洗了嗎？

人家懷孕期間，你有注意放過人家嗎？

人家做月子的時候，你好好調理了嗎？

你是不是經常放縱自己，一夜摧殘人家幾次，自己說！

說不出來吧, 說不出就別跟老子耍橫，老子不吃這一套！

李洛表面順從, 內心那也是一點都不怵, 誰還沒個脾氣似的, 惹急了我天天在心裡詛咒你！

“我說的方法就是此物。”李洛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

李二定睛一看：“傑士邦？這他喵什麼鬼？”

包裝倒是相當精緻, 這臭小子果然還是有些東西的，李二似乎還抱有希望，看見這特殊而精緻，更是見所未見的包裝盒，小心翼翼的拆了起來。

可拆完後，看見幾個長相奇怪的塑料膜靜靜的躺在那裡，李二懵逼了。

“這是什麼皮？吃了能治病？”李二好奇問道。

吃吃吃，你媳婦都要死了，你能別老惦記著吃嗎？

李洛沒好氣的道：“它能預防艾滋病，但不是用來吃的。”

“艾滋病？朕有艾滋病？”

李二有一絲慌了：“艾滋病，它能治嗎？”

李洛很想他有，但是想想如果李二真有艾滋病，那恐怕整個後宮永無寧日了，甚至整個大唐都無寧日了。

李洛輕輕的趴在他耳邊，將傑士邦的用法告訴了他，李二瞪大了眼睛：“什麼，臭小子，你要朕用此物攔截子孫？”

攔截你個鬼啊！

李洛道：“他能避免皇后再次懷孕，你不用也可以，但是絕不能再讓皇后懷孕，她的身體已經不允許她承擔更多母親的責任。你要麼用此物，要麼別再和皇后同房。”

李二不解，李洛只好簡單的將一些女人生兒育女的知識告訴他。

可是李洛越講他越是糊塗，不知道為什麼女人都已經流血了，還不代表成熟。

“胡鬧，憑什麼是十八歲？十八歲都可以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朕不信！”

“皇后的病根，就是跟早育有關，至於如何抉擇，陛下自己定奪吧。”

李洛懶得說再多，說那麼多已經看在長孫皇后的份上了，你李二的孩子，會不會早夭，你李二的女人會不會短命，以後跟我關係都不大。

關於女人不能過早懷孕的事情，李二是不太信的，但是出於對長孫皇后的安全考慮，他又不敢冒險。

“你給的這子孫套……好用嗎？”

子孫套？

李洛無語，愛啥啥吧。

“臣沒有用過此物，但聽說此物是國際運動防護品牌，富含玻尿酸，陛下用起來應該不會太委屈，記住，每次臨幸長孫皇后的時候，一定要戴上它，決不能再讓她再懷上你的龍種了，她的身子骨，吃不消。”

“還有，孫神醫開了什麼藥，按時讓她服下，以後絕不能再讓她操勞，這樣，自然可以為她添壽。”

半晌之後，李二點點頭，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臭小子，你為什麼不用？”

“哦，我是羅幹子弟！”李洛道。

……

回到李府，李洛準備了酒席，並找來薛禮為他踐行：“我為你謀得一份差事，靜州獠反，陛下欲命你討平之，你可願意前往？”

“我的命是大人救的，進入李衛開始，我便發誓效忠大人，大人讓我去哪我就去哪，我生是李府的人，死是李府的鬼！”薛禮拍著胸脯道。

得，看起來還是個憨人，不過，人心隔肚皮，李洛也不確定對方所言是否真心，或者將來是否變卦，他只是將酒杯舉到了薛禮的跟前。

“你就是你，不用為任何人而活，你懂武藝，又善兵法，我料你將來必能獨當一面，也願助你建立錦繡前程！”

歷史記載，薛仁貴在貞觀末年才得到李二賞識，從此征戰數十年，曾大敗九姓鐵勒，降服高麗，擊破突厥，功勳卓著，留下了“良策息干戈”、“三箭定天山”、“神勇收遼東”、“仁政高麗國”、“愛民象州城”、“脫帽退萬敵”等典故。

如今隨著自己的介入，他的軌跡大機率是要發生便宜了，希望他會幫自己建立另外的榮耀吧。

“我薛仁貴喝酒如喝水，好，既然大人如此看重於我，那我薛仁貴定以死相報，大人若不棄，我想跟大人結拜為異性兄弟，肝膽相照，同生共死！”

薛禮猛的將酒灌下，李洛原以為他會跟電視劇演的一樣，喝酒後會重重的呼出口氣，然後爽朗的一笑，露出白白的大板牙。

現實是，牙齒又黃又黑，他更是嗆得直皺眉頭，忍不住朝碗裡看了又看，原本還想在大哥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豪爽，卻不料以自己的酒量，也會被區區一碗水酒難倒。

不，這是酒嘛？為何如此之烈？薛禮甚為尷尬，感到難以置信，萌萌的少年表情相當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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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既然看重你，又豈會給予你凡物？此酒名為清酒，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既然酒已喝，你要結拜，咱便結拜……”

當即，兩人竟然鄭重結拜了起來，拜完之後，薛禮還重重握住李洛的肩膀，豪情萬丈的叫一聲“大哥！”

哈哈，這劇情，也是沒誰了，是夢想照進現實，還是穿越早於電視劇開拍前便開始？

“大哥，這次我們帶李衛去嗎？”

吃喝一陣後，薛禮問道。

李洛想了想道：“此次平凡跟前線打仗有所不同，陛下另派精兵五千，李衛就不帶了，不過為了你的安全，你可在李衛中挑選一個能幹的兄弟，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薛禮喝口酒：“大哥，我覺得王兄弟不錯，不如就帶他吧。”

“王兄弟，那是誰？”

李衛之中，李洛真正認識的，也就李家原先的部曲，很多後面加入的，李洛也未必能將人和名字全部對上。

“是王玄策，是第一批加入的，此人雖然武力偏低了一點，但是相當刻苦，亦有天賦，我與他甚為投緣，我想帶他也出去練練。”

“是他？”

李洛震驚了，自己運氣也太好了吧？

能碰到一個未來的大將已是難能可貴，如果連王玄策也收服了，豈不是又舔一大助力？

王玄策此人，後期雖然沒像薛仁貴那般被神話得厲害，但能文能武，也在歷史上留下了重重一筆。

這人才，只有在人家發光之前抓住，人家才會感恩銘記，等到人家仕途路已開，再想人家對你“投懷送抱”，那就可就難了。

“大哥，怎麼了？”

看見李洛發愣，薛仁貴問道。

“哈哈，沒事，就按你說的辦！來，仁貴，大哥沒什麼好送你的，此物為防彈衣，內穿，可護住你胸口要害，刀槍不入，希望能護你周全。臨行前大哥會再送你良駒一匹，讓他陪你征戰沙場！”

防彈衣？

薛禮接過半件背心，用手輕輕掂量了兩下，好輕，估摸著也就五六斤重，這東西真的刀槍不入？

薛禮甚是懷疑，不過不管如何這都是大哥的一片心意，禮輕情意重，豈有嫌棄之理？他趕忙收下，並拱手道：“謝大哥！”

……

李洛並無配備戰馬，要大量飼養戰馬，要規模龐大的場地，要大量能夠精心飼養的馬伕，要龐大的開支。

這戰馬如同野獸，長時間的關押也會造成抑鬱，要時常騎出去溜溜，否則時間一長，就容易失去馳騁沙場的野性，降為中下等馬。

李洛沒有，不過李承乾有，這傢伙食邑萬戶，還有玻璃廠的收入，都差點搞跨自己的財物，可見他為了購買以及飼養這些戰馬，花了多少心血。

李洛將他叫到馬場，他開放了所有上等戰馬，隨薛禮和王玄策隨意挑選，那兩傢伙高興壞了，這可比李洛那些普通的馬優良許多，而且數量也更多，可選的餘地大上幾十倍。

兩人摸摸這屁股，拍拍那頭，笑得合不攏嘴，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啊。

兩位馬控甚是歡喜，但李承乾卻顯得興致不高，李洛聽說了，李二準備立蘇亶長女蘇氏為太子妃了，他為何悶悶不樂？

“你都要成為一個男人了，怎麼還鬱鬱寡歡起來了呢？”

李洛好奇：“你是在擔心你母后的病？”

“母后的身體已經恢復許多，父皇打算駕幸岐州，帶她遊山玩水。”

李承乾搖搖頭：“堂兄有所不知，父皇為我找尋了十餘位輔臣，可是他們一個個都不瞭解我，于志寧那老匹夫甚是可恨，我只不過蓋個房子，他便上疏批評本宮日子過於奢華，還不允許本宮和伴伴玩樂，甚至罵我秦二世。”

“那孔穎達與張玄素就更是可惡，對本宮稍有不滿，便上書父皇，這次父皇一怒之下，竟然將本宮的稱心賜死，沒有了稱心，本宮活著無趣！”

額……

李洛額頭冒汗，李承乾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原本只是處於一個青春叛逆期的少年，加以引導指不定就是一個棟樑之材，可惜李二找錯了人。

這都是什麼人啊，一群年過半百只懂得之乎者也卻不知與時俱進的老頑固，教授文學尚可，育人講道卻是差些。

讓這群亡國老亡故來教授當朝太子，不是把人家往絕路上逼嗎？怪不得逼得人家生無可戀，養起男寵來了。

“你那稱心，究竟是何許人也？”1

第179章 我是羅幹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