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歡呼聲，並沒有引起龍不凡多大的成就感，甚至是沒有半點戰勝後的半點喜悅。

因為攀登武道巔峰，其實就是在不斷的殺戮中成長，踩踏著一具具屍體，直至走向頂端。

或許有一天，他也會成為別人在武道中的踏腳石。

旋即，龍不凡身形一動，出現在墨辰砸落的那座島嶼中，目光平淡的望著那滿身是血，仰躺在廢墟中的墨辰，他卻是沉默不語。

“先前我說過，魔域只能有一個魔皇……”

察覺到龍不凡的到來，墨辰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虛弱的聲音卻是透著一種絕然和冰冷：“你動手吧，能死在你手中，我死而無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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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此話，龍不凡心中微怔，倒是對於四皇子墨辰有種另眼相看的感覺，對後者的殺意，也是在無形中消減了大半。

如果說墨辰表現出那種求饒和懦弱的模樣，龍不凡定然會毫不猶豫的將其殺死，因為這種兩面性的人，最難以估摸其心理變化，倘若這次放了他，後面休養生息之後，極有可能會反咬一口。

不過現在，墨辰卻一心求死，無疑是在此次戰鬥被擊敗後，同時也消磨掉了他原有的傲氣，並且不忘先前所說的話，只能有一個魔皇。

對此，龍不凡並沒有明確的決定，反而是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龍不凡，別……”

眼見龍不凡走到墨辰的身旁，紫珞公主以為龍不凡是要下殺手，當即面色劇變，卻是欲言又止。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如今龍不凡與墨辰的戰鬥，無疑是發展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這是一場男人間的戰鬥，也是決定魔域和蒼穹大陸兩個世界之間命運的決戰。

所以，紫珞公主心中非常清楚，倘若這一次阻止了，日後如若有什麼不測，那麼必然會讓龍不凡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與其如此，倒不如讓龍不凡自己做抉擇。

雖然她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弟弟被殺，但是這種結果，不是墨辰自己選擇的麼？如果墨辰不利用他們接近魔皇，甚至在獲得強大力量之後與他們為敵，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局面。

“紫珞姐，這是我的選擇，你不用為難。”墨辰嘴裡不斷的滲透出鮮血，卻是灑脫一笑，並沒有責怪紫珞公主為他求情的意思，反倒是語氣帶著一種安慰。

聽到這，紫珞公主眼瞼微顫，晶瑩的淚水自臉頰流淌而下。

而此時，龍不凡已是停在了墨辰身邊，如此近的距離，若是墨辰以生命為代價突然爆發反擊，龍不凡必然凶多吉少。

而這種情況，龍不凡自然是心有所料，他此等舉動，其實是打算試探墨辰，一個能夠讓他做出最終決策的舉動。

畢竟自始至終，他與墨辰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殺戮或許很簡單，但卻毫無意義。

墨辰眼眸微抬，望著近在咫尺的龍不凡，某一瞬，他確實是動起了邪念，眼中閃過一抹寒芒，打算引爆魔晶，與龍不凡同歸於盡。

不過最終，墨辰在看了一眼遠處紫珞公主的身影時，卻是緩緩閉上雙眸，心中一片釋然，等待龍不凡給予他最後的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