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長的確也長的清秀，那道袍的材質是我見過最特殊的了。”

在灶臺前燒柴火的老人緩緩說道，也起身走到巖穴邊看向兩人背影。

“不過應該是假的，真是許道主和墨龍神怎麼會在咱們這山裡出現。”

男人也是微微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不可能是真的，他們哪裡有這運道。

“爹，那位爺爺好奇怪啊！”

“怎麼奇怪了？”

“剛才那麼大的雨，爺爺沒打傘但是衣服還是幹的！”

爺孫三代頓時大眼瞪小眼。

……

許淵元神之力探查到這一家老小房子所在之後，憑空畫了一道鎮地符，抬手一拍，這符篆便飛向房屋所在。

隨後兩人一前一後向著山下走去，墨禹目光好奇的看著許淵詢問道。

“道主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夜剛回來。”

“道主尋我可是有什麼急事？我這邊還需要一點時間，如果著急，暫時擱置一二也無大礙。”

許淵想到巖穴中的那一家老小搖頭道：“沒什麼事，只是出來走走看看，墨老先平此地風雨，我過來只是收穫了一些寶物，對於墨老會有不少幫助。”

“對我有幫助的寶物可不常見，絕對是罕見的天材地寶，不過老朽如今依靠天材地寶破境的可能性也不大，資質已經到了極限，除非能化真龍之身，從根本上蛻變。”

許淵笑著點頭道：“貧道既然說了是對墨老有用的自然益處不小。”

“這其中的事情我慢慢給墨老講述一番。”

兩人踩著泥濘路向山下行去，許淵也將荒仙界以及外部四州世界的資訊告知了墨禹。

山腳下，跟在許淵身後的墨禹神色也驚詫無比。

許淵一路觀察墨老的神色，此時也低聲道：“我以為洪江水系會知道一些這般事情，如今看來洪江也並不瞭解。”

墨禹沉默一瞬，微微搖頭道：“這也未必，也許他們是有人知道的，只是我還沒到那一步而已。”

許淵若有所思，那就是通天境也許會知道，畢竟通天境之下不需要面對陸地神仙的三劫，距離這一步還有很遠。

不過想來也是傳承久遠的勢力，哪怕不會很清楚，也必定會有隻言片語的記載。

“只是未曾想到，我們所在只是一處小地方，外面的世界竟然那般精彩，陸地神仙之上竟然還有天仙和金仙！”

墨禹眸光靈動，滿是對前路的期待，只是隨後便又暗澹下去，嘆息道：“若是能在青年之時得知這個訊息該有多好！”

“此時也不晚。”

許淵搖頭一笑，看著墨禹道：“你知道我所說對你有益處的寶物是什麼嗎？”

墨禹眉頭微皺思索一瞬拱手道：“老朽愚昧，請道主明告！”

“墨老這也不想猜猜？我看當初墨老扮成災民的時候還是挺有凡心的。”許淵看向墨禹道。

墨禹哈哈一笑：“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我那是如何對付道主的兩難中抉擇，是應該強勢一些呢？委婉一些呢？不過索性最後直接說開了！”

許淵笑著點頭，出了山後，走到那一旁的田陌上，看著積少成多成池河的雨水出聲詢問墨禹道：“墨老聽聞過真龍寶樹嗎？”

本是好奇神色的墨禹神色瞬間一震，眸子都微微凝滯，沉默幾息之後，心緒難平的看著許淵鄭重問道：“道主說的是傳說中那以真龍屍首為養料，自真龍屍上生長而出的寶樹！”

許淵澹澹點頭，回頭看著墨禹道：“墨老說的不錯，正是這從真龍屍上生成的寶樹！”

墨禹呼吸瞬間急促，激動的看著許淵道：“道主所說的可以給老朽的寶物莫非就是這真龍寶樹之上凝結的真龍寶果！”

“墨老所說不錯，貧道的確從荒仙界得來了一株真龍寶樹！”

“還是以仙境真龍屍所養無數年的真龍寶樹！”

墨禹目光炙熱，許淵繼續道：“如今那寶樹被我昨夜栽種到了牛首山。”

“在道場？”

“雖然老朽此刻巴不得立即飛回牛首山，可此地百姓為重風雨未停，老朽一時間倒是不能回了。”

墨禹思索一瞬，拱手說道。

聞言，許淵臉上露出笑容道：“無妨，真龍寶樹雖然栽種在牛首山，真龍寶果卻被貧道隨身帶著。”

“故而墨老回不回去也不重要，那真龍寶樹雖然奇異，卻也沒太多可看的。”

墨禹重重點頭。

許淵繼續向前行走，目光兩邊轉動檢視水勢，墨禹跟在許淵身後目光思索，自己若是方才說要立刻回牛首山，這真龍寶果也許就和自己無緣了。

道主雖然答應幫他化龍，但是答應的是另外一種手段，真龍寶果這等寶物，已經不單單是龍屬至寶，修士一樣能用且效果不凡。

許淵的問話很直白，卻也直擊內心，他知道許淵很神秘，手段也奇妙。

若是方才回答的不是心裡話，不是這個答桉，結果必定也不一樣。

他這個答桉也的確就是他的本心，他本身性格就是如此，心裡原本的確多少對於神位有些牴觸，不過這一年下來，也平添不少收穫，那一絲的牴觸也盡數消散。

許淵在前隨口問道：“墨老當了這一年的龍神可會感覺到不適應？”

墨禹笑著道：“道主為何會有此一問？”

“墨老您之前可是平日裡繪繪丹青水墨的洞真境大修，現在接了神位，便要向如今這般四處走動了。”

“兩者對於老朽來說都很享受。”

墨禹臉上露出笑容，道：“如今老朽在南陽各個水域也都是有神祠的，日日都有凡人香火祭拜，行走在外之時，看到那些不同於自身的凡人生活感觸可是完全不同。”

說的來了興趣，墨禹三步並作兩步和許淵並肩，手臂不自覺的半攔許淵身前道：“我之前在白水湖的祠堂那邊碰到了孩童嘴饞，到我那祠堂裡偷了供品。”

“當時來了些趣味，便顯露身影嚇唬那孩童，只是那孩童雖然有被當場逮住的驚慌失措，有面對我的敬畏，可卻並沒有多少恐懼，反而因為我是太平道龍神而好奇，追著我詢問道主你的事蹟，問完一茬又起一茬，不勝其煩，最後生生的是把老朽我給逼走了。”

“那小家夥像是對此上了癮，是一得空就往我那祠廟裡跑，對著我神像就是一頓訴說，現在儼然已經將我那祠堂當成了自己家，閒著沒事就過來自顧自的訴說，吃老朽供品。”

許淵看著墨禹問道：“墨老沒將這小家夥趕走？”

“的確趕走一段時間，可是後來聽不到這小家夥一個人碎碎念的傾訴還挺想念的。”

“隨意過去走一走，發現那孩子是個無父無母的，就和自己祖父祖母住在一起，也沒什麼朋友玩耍，我觀察了他一段時間，便現身了。”

“因為我發現我那祠廟是他唯一可以完全無憂無慮露出笑臉的地方。”

“這孩子的笑容也的確感染了我。”

許淵看著墨禹道：“如此說來，墨老經常去白水湖了。”

“也不算，偶爾去，只是在他身上留了印記，他的傾訴我會傾聽，即便在牛首山也會給予一些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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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開心的一件事。”

“即便化龍無望，對於一年後如今的老朽，這龍神也做的歡喜，也會一直做下去！”

許淵點頭一笑，抬頭望天道：“墨老說的是真心話，這龍神之位得墨老做，也得做真正的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