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來幹嘛？

好問題,但總歸不會是閒著沒事幹來嘮嗑的。

同性相斥在不義超人和【卡爾艾爾】的身上演繹的相當完美，這場跟蹤從根本上來說就不可能是出自於什麼善意。

甚至可以說不義超人都不覺得【卡爾艾爾】身上能有善意這種東西。

就像是【蝙蝠俠】一樣，不義超人從看到他們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兩傢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能打得過,放在不義世界，毫無疑問就是不義超人掌握政權之後的首選消滅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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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視線劃過地面的焦灼味道還在鼻尖肆虐,不久之前的被扎心的煩躁未能伴隨著猩紅的溫度被發散出去,不義超人的不耐濫於言表。

但【卡爾】就跟沒看見一樣：“聊聊？”

不義超人：“我和你可沒什麼可聊的。”

他可是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和【卡爾艾爾】無冤無仇結果在蝙蝠洞被狂懟的事情。

雖然那時候的憤怒的確有一部分是誇大後的表現,但後期心態失衡倒是半點不作假。

專橫，沒腦子，粗俗且衝動……

就連這種全身上下半點優點都找不到的【超人】都能讓不義蝙蝠俠護著，而他,除了被懟就是被懟，日常的工作計劃,不義蝙蝠俠不贊同不認可看一眼都要皺眉不說,甚至還組建了反抗軍和他對著幹。

憑什麼！？他和這傢伙到底又差在哪裡？？

不義超人越看【卡爾】越來氣，橫豎他們的計劃和這個傻大個沒什麼關係，不義超人也懶得和這個看著智商就有限的傢伙有什麼交集。

至於說談談……要是不是看在合作的份上，他連看對方一眼都嫌棄,談什麼談。

不義超人扭頭就要走人。

【卡爾】怎麼可能放他走？他現在能力被削弱一半,追人很費勁的好吧，要不是不義超人主動停下他搞不好都跟不上。

於是當即就一個原地彈射,攔在了半路上：“等等。”

不義超人言簡意賅：“讓開。”

【卡爾】：“如果我說不呢？”

不義超人的耐心終於徹底告罄，熱視線醞釀之下，一雙水藍色的瞳孔徹底轉為猩紅：“你最好還是讓開。”

【卡爾】本來還想好好談談，但現在——搞得好像他會害怕一樣。

於是兩隻胳膊當即就抱了起來,下巴微揚，冷笑：“你以為你能在這裡對我動手？”

他們現在可還沒出【哥譚】的地界呢，這裡可是【蝙蝠俠】的地盤，哪怕【蝙蝠俠】再煩【氪星人】，【卡爾艾爾】在他那裡都是特殊的，他自己煩躁的時候動手打可以，但別人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

他絕對不可能允許。

【卡爾】心知肚明自己絕對是打不過不義超人，甚至可以說當前的武力值完全會被碾壓性爆錘，但他可以肯定只要不義超人敢下手，他們兩個之間的戰鬥絕對會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就被【蝙蝠電腦】捕捉，然後直接搖來一隻【蝙蝠俠】。

到時候那可就不是他【卡爾艾爾】的事了。

畢竟現在這個【蝙蝠俠】動手可是沒有分寸的，又恰好的在氣頭上，估計心情也不好，真搖來人了，打死了都活該。

自己人和本來就有著綁架【布魯斯韋恩】前科的不義超人，誰最倒黴還用說？

不久之前被暴揍的痛感似乎還在隱約作痛。

不義超人深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卡爾艾爾】說的是對的，他確實不能在這裡動手。

倒不是說怕了【蝙蝠俠】，只是單純從各個角度而言，這對於他來說都是一件被打死血虧，打不死更虧的破事。

【卡爾艾爾】不能動。

至少現在，在【哥譚】的地界上不能。

不義超人憋回了熱視線。

“看來你也不是沒腦子。”【卡爾】放下了手：“所以，聊聊？”

“我說了，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可聊的東西。”不義超人暴躁道：“我和你並不熟悉，也並沒有興趣聽你分享你的【蝙蝠俠】的二三事，如果你只是閒的沒事幹想找個人聊天，你完全不必來找我。”

“我也沒打算在聊天這方面找你。”【卡爾】嗤笑：“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和【蝙蝠俠】見一面都費勁？”

“我是來找你談正事的。”

不義超人微頓：“是【蝙蝠俠】的意思？”

“是我自己的意思。”【卡爾】翻了個白眼：“如果你還有腦子，你就會知道我是一個獨立的【氪星】個體，和【蝙蝠俠】的關係好不代表我什麼行動都是【蝙蝠俠】的意思。”

“我是來找你合作的。”【卡爾】自信道：“先別急著拒絕，相信我，你會感興趣的。”

……

…………

感不感興趣不知道，反正就現狀而言，不義超人倒是挺想把【卡爾】趕走的。

可惜有的時候一些事情註定不能隨心所欲，因此哪怕覺得煩躁，不義超人到底還算是同意了【卡爾】的所謂談談。

【哥譚】並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多雨的天氣哪怕並不足以讓這裡唯二的兩個人生病，但那種陰雨連綿的感覺卻也足夠讓每一個煩到極致的人心情更加糟糕。

不義超人決定先把人帶到暫居地再說。

回暫居地的路途並不算遠，哪怕考慮到隱蔽性的問題，依照兩個人的飛行速度，大概也就不到兩分鍾的路程。

到地方的時候，周圍很安靜。

大概是因為遠離鬧市區的緣故，這裡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員活動的燈火。

落點的位置是在一家廢棄工廠，能看得出建築沒人關注已經有些年頭了，就連外面的廠房門的噴漆，都透露著一種殘敗的氣息。

這裡是不義超人的暫留地，位於【大都會】和【哥譚】的交接不遠。

算不得主要的停留位置，大概也就算是個意外發生時後備的備用點，類似的還有好幾個，裡面空空蕩蕩也就有點不太重要的擺設，已然是用來應付【卡爾】的合適地點。

這是一種溢於言表的敷衍，不是傻子都能感覺得到。

【卡爾】自然也不例外，不過顯然他並不在意這些，甚至於還饒有興致的觀摩了一圈，頂著不義超人不善的眼神順手摸了摸不知道什麼時候擺在這裡，又擺了多久的一個蝙蝠俠擺件。

“你這地方可真夠破的。”他如此評價。

不義超人壓根懶得搭茬，直截了當道：“你可以說你到底是想談什麼了。”

“行吧。”【卡爾】收回了手，轉過身：“但在此之前我得確認一下，你應該也對【孤獨堡壘】那邊的情況挺感興趣？”

“你到底想說什麼？”

【卡爾】平靜道：“我想殺掉【布魯斯韋恩】。”

不義超人：“…………”

不義超人：“…………你想什麼？”

殺掉【布魯斯韋恩】？

有那麼某個瞬間，他簡直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轉回過神來的一瞬間看清楚【卡爾】的眼神——

不義超人皺眉：“你是認真的？”

“我不喜歡開玩笑，你又不是【蝙蝠俠】。”【卡爾】道：“況且我看起來很像是隨口說說的樣子嗎？”

“不像。”不義超人冷靜指出問題所在：“但你的【蝙蝠俠】不會允許你這麼做。”

“我知道。”【卡爾】冷下了臉：“但我不得不這麼做。”

“他太礙事了。”

【卡爾】開口道：“【蝙蝠俠】明明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也有足夠的想法，我瞭解他到底想要什麼，但他現在卻因為【布魯斯韋恩】僅僅就盤踞在【哥譚】這麼一小塊地方，任由其他人在本該屬於他的地盤上面撒野，甚至躊躇不前——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他不應該把目標僅僅關注在【布魯斯韋恩】身上。”

“所以你想殺了【他】徹底斷了【蝙蝠俠】的束縛？”不義超人抱著胳膊：“我還以為你和【布魯斯韋恩】的關係不錯。”

【卡爾】沒有否認不義超人的話：“但這麼我打算做什麼並沒有任何衝突。”

“我覺得你應該瞭解我，我現在能站在這裡就是因為我足夠狠得下心做一些事情，也足夠瞭解【蝙蝠俠】……”

“那你就應該知道你一旦這麼做了會遭遇什麼。”不義超人直接打斷【卡爾】的發言，冷嘲：“你真的以為我們能在【蝙蝠俠】的眼皮子底下對【布魯斯韋恩】動手？”

不義超人本人都打不過【蝙蝠俠】，再來一個【卡爾艾爾】又能有什麼用。

這種合作基本等於找死。

不義超人可還記得自己不久之前到底因為什麼被瘋狂爆錘差點直接狗帶，況且現在他還和【蝙蝠俠】之間有合作，他到底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在這種時刻，答應【卡爾】所謂的合作要求，對【布魯斯韋恩】下殺手？

因為感興趣？

他確實是對這一對看似站在一邊但其實各有小心思的【搭檔】內訌挺感興趣，但這遠不至於讓他成為局中人的一份子。

這種一點好處沒有盡是暴雷的合作——“我不會加入。”

【卡爾】：“即使我有你想要的情報？”

不義超人微頓：“比如？”

【卡爾】：“比如我其實仍舊能溝通得上【孤獨堡壘】的內部。”

“這不可能。”不義超人皺眉：“這件事情【蝙蝠俠】……”

“【蝙蝠俠】的情報有時候也不是完全準確不是嗎？”【卡爾】打斷了不義超人的話，他甚至看起來還有點得意：“況且我隱藏了一部分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特殊資訊。”

不義超人：“……所以你是一開始就已經有打算用這個和我做交易？”

畢竟按照不義超人的記憶，這個情報可是從【布魯斯韋恩】異樣的最初就已經有了的。

可是這也說不通啊，那時候不義超人可尚且還在關押之中，別說是還沒和【蝙蝠俠】合作，那壓根就還沒有恢復自由，依照【卡爾】的性格，壓根都對他這個階下囚看不上眼。

如果真是從那時候藏匿的訊息，基本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卡爾】藏得太深了，他一早就想好了計劃，並且暗地裡做了打算，甚至偷偷的騙過了【蝙蝠俠】。

但是這可能嗎？

不義超人認真的盯了【卡爾】老半天。

——他實在是不能相信就這種光是看著就知道腦子不太好使的大傻子，居然其實是個藏的很好的聰明人。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大概是不義超人的眼神過於豐富，【卡爾】被他盯得有點發毛。

“你什麼意思？”【卡爾】感覺自己有點炸毛了。

“沒什麼意思。”不義超人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略微有點感嘆：“我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會瞞得過【蝙蝠俠】。”

要知道削弱了的【蝙蝠俠】那可也是蝙蝠俠群體中的一個，這個世界的【蝙蝠俠】不義超人是不知道，但不義蝙蝠俠可是能只看一眼就判斷出來不義露易絲懷孕的存在，想也知道同位體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卡爾】接收到了不義超人不算太含蓄的認可，非常驕傲：“那可不是，我可是很有先見之明的。”

“別看我好像和【蝙蝠俠】什麼秘密都沒有，就他那個壞脾氣，任務完成的不好就要動手，下手還特別狠，我要是不藏著這個訊息用來薅情報完成任務，被打的頻率絕對比現在高多了。”

雖然其實有好多時候是他自己找打……但這也並不妨礙自己藏著這個情報絕對是明智之舉好嘛。

【卡爾】覺得自己簡直是世界上最聰明的【氪星人】了。

剛剛還在心裡給【卡爾】換了個聰明人的新標籤的不義超人：“…………”

他就知道這傢伙果然是個蠢貨。

不義超人默默把腦子裡的陰謀論打散。

那邊，【卡爾】還不知道不義超人在腦子裡把他的形象進行了怎麼樣的奇怪處理，不義超人的沉默被他預設成了合作之前的猶豫，因此，他還在丟擲自己的籌碼。

就如同他所說的，他藏的情報其實不多。

畢竟作為一個和【蝙蝠俠】距離關係極其接近的【氪星人】，【卡爾】其實也清楚自己某種程度上是很難瞞得住【蝙蝠俠】什麼資訊的。

所以為了避免暴露，他藏匿的情報只是無傷大雅的一條。

——他仍舊和自己的【分裂體】保留有通感。

其程度大概就像是被藍芽聯絡的兩個裝置，雖然各自都有著各自不同的運轉方式，但因為到底有所連線，他們之間其實很多時候都能感應到彼此在做什麼。

觸覺，嗅覺，視覺……像是一個人擁有兩個大腦兩個處理器接受訊息。

這種通感的存在對於氪星大腦來說其實處理起來並不複雜，但問題就在於被通感連線的兩個人其本質和性格幾乎完全相反，連接起來哪哪都不對勁，哪哪都難受，所以在最初發現通感的時候，這種奇怪的連線是有意識的被雙方互相遮蔽的。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遮蔽的通感則演變成了更加像是默契一樣的東西，以至於平時他們和完全不相關的兩個人根本沒什麼兩樣。

轉折發生在【克拉克肯特】被【布魯斯韋恩】腦控之後。

偶然的一個機會，讓【卡爾艾爾】在【孤獨堡壘】產生異樣變化之後，試探性的單方面對【克拉克】發起了通感的溝通。

往日裡原本被拒絕在外的屏障就那麼輕而易舉的被突破了。

——他成功的進入了一個近乎空白的空殼。

【不義超人】：“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可以自由操控【克拉克肯特】的身體，然後在孤獨堡壘內行動？”

【卡爾】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那又不是我操控的身體，況且【克拉克】還活著好嘛。”

只是腦控讓【卡爾艾爾】成功的突破了通感的拒絕屏障的時候，因為其特殊的性質，也幫助原本被困得死死的【克拉克肯特】獲得了一絲突破的機會而已。

但就是這一絲絲的突破機會，卻到底和之前全然的腦控狀態有著明顯的區別。

對於現在的【克拉克肯特】而言，他其實是有一點點自我意識和行動能力的。

只要【布魯斯韋恩】的命令下的沒有那麼死，在可操作的範圍內，他多少是能進行一點在自我意識下的自主行動的。

而比較巧的是，【布魯斯韋恩】對於【克拉克肯特】其實很多時候的態度，都放得比較寬……

【卡爾艾爾】之前賊討厭這個，但現在，他不得不承認這對他而言極其有利。

但——“你怎麼能肯定【克拉克肯特】就一定會答應你的要求協助你的所謂計劃？”

畢竟這可是殺死【布魯斯韋恩】，可不是其他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

【卡爾】跟看傻子一樣看著不義超人：“你傻啊？我肯定不了啊，但到時候我們兩個人對上一個【布魯斯韋恩】和一個和我戰鬥力差不多，卻和木頭人一樣的【克拉克肯特】，難道還能打不過？”

“況且實在不行，你手底下不是還有不少人，找幾個戰鬥力過得去的一起上不就完了。”

【卡爾】抱著胳膊仰著下巴：“別告訴我你不打算加入，現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八成都有【布魯斯韋恩】瞎攪和，殺了他就能解決一大半麻煩，況且就我知道的情況，【布魯斯韋恩】那邊的情況可不妙，這是我們下手的最好時機，只要對他動手成功，對你同樣好處不少。”

“我前幾次的任務就有【克拉克】肯特提供了資訊才完成，他那邊可操控性絕對大。”

【卡爾】飛得高了一點，努力拉高自己的氣勢，聲音超大的：“怎麼樣，你加不加入？”

不義超人：“可以。”

反正白來的資訊不要白不要，情報白給不拿才是傻子。

至於說合作，這個大傻子把自己的老底都給掀乾淨了，把柄都在他手上，到時候情況不對自己撕毀合約他還能攔得住？

至於說【蝙蝠俠】那邊——

按照不義超人的瞭解，平時一些小事情也就算了，這種涉及【布魯斯韋恩】的生命安危，還算得上背刺的舉止，足夠讓到時候暴怒的【蝙蝠俠】把冒頭第一個對準【卡爾】，就算雙方的合作暴露，【克拉克】被打死之前，也能爭取足夠的時間讓自己找到不少藉口。

況且就像是【卡爾】說的，如果真能成功殺死【布魯斯韋恩】，對他而言，也的確有著極大的好處，至少就現在的局勢，就足夠清除一部分【布魯斯韋恩】帶來的惡劣影響。

綜合算下來，不虧。

甚至還很賺。

不義超人心裡迅速的打完算盤，臉色終於好看了不少。

他看著還飛在半空中凹造型盯著他等答覆的【卡爾】，這會兒態度也終於平和下來。

“合作愉快。”

他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