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仁山,昔日的血魔頭,居然隱姓埋名來到了這裡,真是讓人意外。”
大長老因為修煉的功法特殊,看著就如同三四歲的孩童,聲音也帶著孩童特有的稚氣,但語氣卻如同老叟,帶著些陰寒的戾氣。
他原本並不打算出面的,組織的特殊性令他們不敢在眾人面前現身,擔心引起雲夢界動盪,引起天道注意,他們的一切計劃都只會在暗中進行。
最開始組織上本來是要求他來解決此事,只是三長老因為之前在這裡折戟,主動請纓接下了這一次任務。
宋家只不過是一個在戈哥城都排不上號的小家族,三長老作為化神初期修士,想來應該是手到擒來的事。
可臨近三長老出發的時日,他心中若有所感,所以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尾隨著三長老來到了這裡。
他的感知是正確的,果然發生了變故。
血魔頭的大名,他早有耳聞,沒想到宋家居然與他有了聯絡,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令大長老覺得十分不滿。
這一次,他就要撥亂反正,將所有事都歸回原位。
“你又是誰?”
原本的金芒早就被血霧吞噬之後,紅煙又回到了霍前輩的手心,重新幻化成木凋的模樣。
霍前輩看著大長老,語氣不善,內心暗叫不妙。
一個三長老他倒是能夠應對,可現在又來一個化神老怪,即使是被稱為血魔頭的他,也覺得難以招架。
他若是打不過,他還能逃,可宋家人就只能束手就擒。
雖然經過剛才的交談,對方誤會了破妄珠在他手裡,但也正因如此,他們更不會輕易放過已經毫無利用價值的宋家等人。
他要不要為了這幾個宋家人來搏一搏。
霍前輩與這些宋家人本來就沒有太深的感情,再加上他也不是一個良善之輩,更不可能為了他們,將自己陷入危機之中。
而且聽剛才這些人的對話,一個三長老,一個大長老,之後說不定還會鑽出一個二長老。
霍前輩已被這一個接一個的化神老怪搞得心力交瘁,但想起現在還住在家中的宋淼淼,他又強撐起精神。
就算他現在暫時逃開,保全了自己,但只要對方繼續惦記破妄珠,那這一戰就免不了。
就算自己真的不敵這二人,他也得在對方撕下一塊肉,讓他們知道他血魔的稱號不是白來的。
“我就是今日奪你性命之人。”
扔下這句狠話,大長老偏頭對站在身旁的三長老道:“把剩下的人都解決掉,記住組織的要求。”
三長老抬起頭來,露出一抹猙獰的笑意,狠狠點了點頭。
他現在解決不了血魔頭,那幾個宋家的雜種就是他最好的洩火藥。
他取出一枚丹藥後,仰頭吞下,陰笑著衝宋陶然幾人飛去。
“滾開!”
霍前輩大喝一聲,一拍儲物袋,扔出一枚血色小劍。
血色小劍呼嘯著盤旋而上,最終擋在了三長老面前。
“你的對手是我!”
大長老兩條如同白藕般的手臂交叉放在胸前,口中念起了拗口的咒語。
隨著他嘴唇不停張合,無形的音波在虛空中凝結成一枚又一枚的無形符文,向著霍前輩砸去。
符文飛行間有金石之聲傳出,落入霍前輩耳中時,彷佛無數金光在識海中交替閃爍,令他不由有一股頭暈耳鳴之感。
他不得不調動全部心神,將注意力放在這個詭異的大長老身上。
至於宋家等人,自求多福吧。
他身影一閃,向著大長老的方向快速襲去,然後突然出現在大長老身側,與大長老纏鬥在一起。
因為兩人交手,一股股靈力風暴從碰撞中產生,兩人的身影很快就被淹沒在了靈力風暴之中。
而另一邊,因為沒有了霍前輩的操控,那枚血色小劍在與三長老過了幾次招之後,就被三長老一掌拍中,哀鳴一聲,寸寸崩碎。
三長老得意一笑,看著光幕中的四人,暴虐的念頭在心底升起。
這四人中只要給那個宋陶然留一口氣就行了,至於其他三人自然是得被他送入輪迴道中。
想起他們三人剛才見證了他最為狼狽不堪的一幕,濃烈的殺意在他眼中湧動。
他一定會好好招待這三人的。
光幕之中,宋嶽早已處於昏迷狀態,而宋開誠也因之前被三長老教訓了一下,也是面色蒼白,神情萎靡,只能耷拉著臉緊緊抱住宋嶽。
也就是說,四人中只有宋陶然和任九州還有一戰之力。
然而兩人都清楚,他們就算還有靈力能夠反抗,卻也不能在三長老手下撐過一回合。
只要光幕破碎,那迎接他們的只有死亡。
任九州面色苦澀,然而還是擋在了宋家三人的身前,他是四人中唯一一個元嬰修士,也是宋蕪的奴僕。
他若是不管宋家三人,先不說他能不能苟活,就算是能夠活下來,宋蕪也饒不了他。
更何況這段日子裡他在宋家待得也算舒心,宋陶然並沒有因為他的身份而輕視他,反而給予他極大的尊重,就憑這一點他也做不到扔下幾人,獨自逃走。
罷了,罷了,早就在他遇見宋蕪那個女魔頭的時候,他就該死的,現在好歹也多活了一段日子,也不算太虧。
三長老瞟了一眼一臉視死如歸的任九州,冷嘲一聲,“不用急,你們都逃不了。”
說話間,他取出一根長針,反手就刺向光幕。
嗡——
光幕發出一聲無聲的嗡鳴聲,然後開始劇烈抖動。
三長老拔出長針,再次將體內的靈力匯於其中,長針的針尖上亮起一抹刺眼的光芒。
“波。”
光幕破散,毫無保留地露出了四人的身形。
任九州眼中閃過一道狠意,他抬手甩出數十張靈符,反手就想帶著宋陶然三人向後逃去。
三長老看著這些靈符,面露不屑,抬手一揮,靈符無聲無息間就被抹去,沒有留下一點蹤跡。
化神行士與元嬰修士之間的差距赫然顯現。
任九州,宋陶然幾人面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