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我們倆什麼關係,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嗎?”許文聰將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響。
他可是從來不會騙人的。
“那可就難辦了。”
週三少垂下頭思索著,要是許二的大哥真的不近女色,那他一直不表態也是正常的了。
沒有哪個男人會主動承認他自己不近女色。
可是他姐該怎麼辦呢?
他姐就喜歡許二的大哥,要是沒能讓她如願,說不定身子會一天比一天衰敗。
“許二!”週三少突然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向許文聰,“你幫我個忙。”
“你說。”許文聰連問都沒問,便豪爽地答應了。
週三少將走到許文聰旁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啊?”
許文聰震驚地抬起頭,似乎是不敢相信剛才自己聽到的話。
週三少衝他點點頭,示意他沒有聽錯。
“不行,不行。”許文聰一邊擺手,一邊將頭搖得似個波浪鼓一樣,“我哥要是知道了會把我打死的。”
就他大哥那一拳頭,一拳就夠他嗝屁。
兄弟情誼很重要,但自己的小命同樣也很重要。
在這這種兩難的選擇面前,許文聰決定還是得保住自己的小命才行。
“許二,你還是不是我兄弟了?”
見許文聰拒絕得這麼快,週三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週三,不是我不幫你呀,你不知道我大哥那個人,他要是生氣了,我爹孃都攔不住。”
許文聰想起了以前不好的回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許二,我可是拿你當親兄弟看,我的姐姐就是你姐姐呀,你總不能看見你的姐姐孤獨終老吧。”
週三少眼珠一轉,拉著許文聰,試圖用情感來說動他。
別說這招還真好使。
許文聰原本堅定的表情立馬遲疑了起來。
他也登過幾次周家的門,週三姐姐對他還真不賴。
冒著被打一頓的風險,去給週三姐姐創造一個機會,到底值不值?
週三少看出許文聰已經動搖了,立馬加大攻勢:“這樣吧,許二,只要你肯幫我做成這件事,五日之後,虎頭城有一個地下交易會,我帶你去怎麼樣?你不是一直都想去見識見識嗎?”
“真的?”許文聰眼睛放光。
“我周禮樂說話算數。”周禮樂忍著肉痛保證道。
在地下交易會的名額,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搞到的。
他原本想轉手把另外一個名額賣出去的,挽回一點損失,可現在為了他姐姐的幸福,他只能拿來賄賂許二了。
“好,我答應了,你等我訊息!”
許文聰立馬應了下來,然後旋風一陣兒似的跑了出去。
他怕他再不走,週三就會反悔了。
許文聰猜得很對。
幾乎是他跑出去的那一剎那,周禮樂就後悔了。
周禮樂啪地一聲拍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剛剛怎麼就提了這個條件呢。
許二那麼好哄的人,換個條件,許二都會答應,不至於要讓出這麼一個珍貴的名額呀。
周禮樂悔地捶胸頓足,恨不得現在把許文聰給追回來,告訴他自己反悔了。
不過許文聰跑的比兔子還快,就這一眨眼的功夫都看不見人影了,再想追回來怕是也難了。
周禮樂只得在心底不停安慰自己,大出血就大出血,只要能讓姐姐了了這個心事,不就一個名額嗎,他周禮樂還出得起。
雖然安慰了自己許久,但周禮樂最終從酒樓走出去時,臉皺成了一團,渾身都散發著濃濃的哀怨,讓將他帶進來的夥計都不敢靠近,生怕觸了黴頭。
雖然週三少不算其他家族子弟那麼囂張跋扈,但到底也是有著大少爺脾氣,能不招惹還是不要去了。
周禮樂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周家時,正巧碰到七娘從周家離開。
“三少。”七娘看見周禮樂時,立馬俯身行了一個半禮。
“大姐已經回屋休息了嗎?”周禮樂問道。
七娘一怔,三少不是剛回來嗎,怎麼像是知道她和小姐在亭臺中談話似的。
七娘心中有疑,面上卻不露絲毫:“是的,三少,小姐已經回屋休息了。”
小姐的身體經不起太大的波折,連傷感都有著時間限制。
兩人哭了一陣之後,她就將小姐送回了屋中。
她離開時,小姐雖然沒再流淚,但她能看得出來小姐是將心事全部壓在了心底。
不過這些話她是不會告訴週三少的,畢竟週三少和小姐是一個爹生的,但卻不是同一個娘。
雖然看起來週三少對小姐是關心有加,但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呢,
周家大部分家產都是夫人留給小姐的,保不齊有人為了那些外物,就將心思打到小姐身上。
所以七娘對周禮樂一直心存戒備。
“大姐沒幾個能說話的知心人,得麻煩七娘你經常來寬慰寬慰她才是。”
周禮樂說話時看著七娘,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詫異。
周禮樂心中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他早已習慣了,不會再在意其他人對他的看法。
只要他知道他對大姐的關心是真的,那就足夠了。
七娘應道:“知道了,三少。”
“嗯。”周禮樂應了一聲,然後便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周家大門。
七娘等周禮樂走遠之後才轉過身來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眼中的情緒晦暗不明。
不管週三少到底是怎麼個想法,反正有他們這些老人在,誰也別想將小姐的東西給奪走。
七娘快步離開了,她還得去和其他人通通氣,要是小姐實在不好意思向家主開口,那她就厚著老臉上門求見家主。
夫人臨終前,可是將小姐託付給了她,她一定會護著小姐,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
…
許文聰興沖沖地回到了許家,一路未停地衝到了他大哥居住的門外,剛想推門進去,手卻頓住了。
剛才答應的時候很爽快,現在要付出實際行動,他卻又開始挪不開步了。
他之前和周禮樂並不是說笑,他大哥生氣了是真的會打他,而且是毫不留情的那種。
小時候他不懂事,犯下了大錯,正巧被好不容易才歸家的大哥給撞了個正著,然後他便知道了什麼叫家法,什麼叫族規。
現在,他在爹孃的溺愛之下,沒能長歪,全靠了他大哥當初的那頓毒打。
他現在要做的這件事被他大哥知道了,怕是又會挨一頓打吧?
想想自己可能會遭遇的情況,許文聰臉都白了。
不行,他不能這樣直接上門,他得想個辦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