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蕪深吸一口氣,手中的驚瀾劍感受到那太阿劍的氣息,開始不停地震顫,發出嗡鳴之聲。
驚瀾劍此時也已經忍不住了,它也好久沒有同宋蕪一起戰鬥。
宋無感知到驚瀾劍激動的情緒,不由得心神一緩。
她會證明給呂之看。
她是劍修!
她配用劍!
宋蕪抬眼,眼中流露出堅毅之色,然後步子向前一跨,手中的驚瀾劍向前一揮。
一道璀璨的劍芒脫體而出,向著太阿劍發出的劍芒轟然撞去。
瞬息間,兩道劍芒交匯在了一起,凌利的劍氣四散開來。
劍氣的肆意掃射,令呂之和宋蕪都覺得皮膚上傳出刺痛之感,兩人開始都向後退去。
兩人等級的差距終究是難以彌補的。
驚瀾劍的劍芒在堅持半息之後便分崩瓦解,太阿劍的劍芒,氣勢如虹,繼續向宋蕪奔去。
宋蕪雙眼一閃,右手的驚瀾劍以極快的速度在身前畫了一道弧形。
一道月牙似的劍芒驟然而出。
呂之輕蔑一笑,再來一道劍芒又有什麼作用,不行就是不行。
轉瞬間,那道月牙似的劍芒在與太阿劍劍芒相撞之後,再一次瓦解了。
呂之剛想嘲諷,就見太阿劍的劍芒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從內部給破壞了,轟地一聲,也化作零散的劍氣,消散於無形。
“什麼?”
呂之難以置信地看向宋蕪,她是怎麼做到的!
孤鶴真人此時受到震動比呂之更甚,他從宋蕪這一劍上看出了很多旁人不能看出的東西。
這難道就是天生的劍道之子嗎?
孤鶴真人望著宋蕪那張年輕的面龐感慨萬分。
旁人也許終其一生都領悟不了的東西,宋蕪小小年紀就已經摸到了門檻。
孤鶴真人都不免生出幾分嫉妒之情。
不對,他更該嫉妒的是他旁邊那個人。
孤鶴真人用餘光瞄了瞄一臉凝重地御龍真人,之後又是長長一嘆。
唉。
多麼好的劍道苗子,偏偏被御龍真人收了去。
孤鶴真人此時就和正陽真人有了同樣的想法,若是宋蕪拜到他的門下,該有多好,自己一定竭盡所能,傾囊相授,讓她成為能夠傳承衣缽的弟子。
呂之在短暫的驚訝之後,很快便收斂了情緒。
不管剛才宋蕪是碰巧做到的,還是她真有這般實力,呂之都不會改變自己的看法。
他一定要將宋蕪給擊敗,他要讓宋蕪知道,劍修只能握劍。
呂之的雙目之中逐漸帶著赤紅之色,他舉著劍向宋蕪衝去。
呂之周身驟然爆發出狂躁的氣息,這樣的氣息令他的氣勢更加強盛。
他手中的太阿劍劍身上浮現出古樸的花紋,一股古老而滄桑的氣息從上面蔓延開來。
現在的呂之正處在巔峰時刻。
宋蕪不敢大意,腳尖輕點,身影如鬼魅般快速挪動,想要避開呂之的追擊。
然而呂之的修為比她高。能夠鎖定他的氣息,一般無論宋蕪出現在哪裡,下一刻呂之便追了過來。
若不是宋蕪的飛燕步已經熟練到了爐火純青之步,怕是不久會被呂之給追上。
宋蕪和呂之就在空中展開了追擊戰。
隨著時間的推移,呂之身上狂躁的氣息開始逐漸衰減。
呂之之所以被稱為狂劍,除了他性格狂傲之外,便是因為他在對戰時會進入到一種狂暴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他是接近無敵的存在。
不,應該說他堅信自己是無敵的存在,能夠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在這樣信念的加持下,宋蕪若是和他正面應對必定會討不了好,所以宋蕪選擇暫避鋒芒,先避開這一段最強盛的時期,再同他交手。
呂之雖然身上的氣息在減弱,但心中的狂躁之意更甚。
宋蕪就像是一條滑不熘手的泥鰍,每次即將都要被他追上,下一刻又逃了出去。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在長久的追擊之下,他的氣勢逐漸衰弱。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呂知已經清楚宋蕪想必是已經找到了他的弱點,所以才一直避戰不肯與他正面交手。
在心底唾棄的宋蕪是膽小之人後,呂之停了下來。
他剛剛被宋蕪氣湖塗了。
居然捨棄了他的長處,而選擇去與宋蕪進行追擊。
他明明有更好的辦法。
呂之將心神注入到太阿劍上,然後進入一種玄妙的狀態。
此時的他忘卻了時間,忘記了宋蕪,心中便只有太阿劍。
然後,他動了。
他這一動落在眾人眼中看似是極為緩慢,但其實在剎那間,他已經揮出了近百道劍芒。
而這這些劍芒就像是遁入了無形之中,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卻帶著鋒銳之氣向四周激射而去。
宋蕪早就在呂之停下來的時候,便知道他已經清醒過來了。
宋蕪心底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呂之這接下來的攻勢想必是極為強悍的,所以宋蕪準備使出她在那石室中學來的劍法。
只有這樣她才能有一戰之力。
宋蕪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