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SABER雙目失神，無力的跪倒在地，心中的絕望遠比現實更加殘酷，也許，就算是劍欄之戰時和莫德雷德揮刀相向的她，也沒有現在那麼無力。

劍欄時的SABER還能看到自己一手建立的祖國陷入戰火，但至少還未毀滅，留有一絲希望。當她以活人之身和蓋亞籤訂契約，並最終跨越了一千二百年的時空來到此世，這便是她希望的開端。

只可惜她的希望只能建立在脆弱的謊言和背叛之上，最後無疾而終。

梁非凡看著面前的騎士王，平時的高傲和古板全都卸下，心中也是有些不忍。不過想想長痛不如短痛，只要在這裡站起來了，那麼十八年後又是條......不對，今後受到的痛苦就會少些。

“......阿凡，我們這樣會不會過分了些？”rì野這個心腸最軟的女孩有些糾結的拉了拉梁非凡的袖口，惋惜道。

“不......過分的不是我們，是這個世界，在我看來，被矇蔽在謊言中充滿希望的活著，比在絕望中掙扎求生對她而言更殘酷”梁非凡深吸了一口氣道：“因為謊言最終會被揭穿，而絕望，卻總有消失的時候。”

梁非凡走上兩步，用手指輕輕地抬起了SABER光潔的下巴，手指劃過她柔嫩的肌膚，難以想象它的擁有者竟然是一名身經百戰的戰士。女孩也不反抗，任由梁非凡捧起她的臉龐和她對視。

——絕望，空洞，梁非凡從她無神的雙眼中無法讀出絲毫感情，兩顆祖母綠般耀眼的雙眸，此刻卻變成了蒙塵寶石，視線也找不到交點。

看著SABER一副玩壞了的表情，梁非凡心說火候差不多了，把別人打擊的夠嗆，是時候給她一個希望了。

“我問你，你還記得你的誓言，要成為我的SERVENT，成為我的劍和盾，為我奪取勝利麼？”

暗淡的雙眼稍稍睜大了些，小巧的嘴唇微微囁嚅了一下，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眼神也重新暗了下去。

——果然已經全都放棄了，現在就算把聖盃擺在她面前她都懶得拿吧。

“嗯，不錯”梁非凡露出一個無聲的笑容，依稀有點灌稀哥的影子，看到這個笑容的塞爾提立馬寒毛直豎：——該死的惡魔又來了！

“如果我告訴你，現在有個機會讓你能擁有改變歷史的權力呢？越過蓋亞，阿賴耶直接與根源交流的機會，你，還願意遵守你的誓言嗎？”得意洋洋的看著SABER，現在的她除了梁非凡外再沒有人可以相信，也沒有迴歸的辦法，沒理由不上鉤的。

可SABER卻僅僅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再沒了聲息。

——難道是剛才打擊的太狠？還是美好的未來描繪的不夠詳細？

先把對方逼到絕路，然後再讓她死心塌地的跟梁非凡籤訂契約回主神空間，這就是梁非凡原本的計劃。

雖然這個計劃制定的有些倉促，但現在已經別無他法。如果按照往常的正常攻略，在戰鬥中互相依靠，產生懵懂情愫，然後又在挫折和失敗中互相支撐，互相扶持，最後走向勝利，贏得聖盃，看起來不錯，很有純愛的風格。

友情，愛情，勝利，很符合JUMP的思想主旨，簡直是教科書版的攻略啊。

可先不提他在四戰中上哪找能讓他現在的實力遭受挫折的對手，這個方法有一個致命的硬傷——最後聖盃破滅的那一刻，SABER註定會崩潰，就像現在一樣，她這種把自己的國家看的比自己的感情還重的女孩在唯一的希望破滅時會做出什麼事，誰也不知道，梁非凡可不敢冒這個險，也不想冒。

除了女孩子的胸部以外，他不想有任何不能一手把握的東西。

避免這種情況的也很簡單，在前期就和SABER直接挑明，讓時間來治癒她的絕望，時間可以磨平所有的傷痕......治癒個屁啊！時間總共就那麼幾天，失去了希望的SABER生無可戀，好感度註定不會達標，這也是一條死路！

於是，最終梁非凡還是選擇了這麼一條另闢蹊徑的辦法，由他用這種殘忍的方式來讓她看清現實，或許SABER現在會恨他，惱他，怨他，但這都不要緊，只要她還有改變歷史的決心，就不可能放過進入主神空間的機會，簽訂了關乎靈魂的契約回到主神空間之後，就再沒有人能把她從梁非凡身邊奪走，抑制力不行，根源也不行，主神......好吧主神暫時不會干預，他有的時間來搞定SABER，梁非凡心說勞資見過的吃貨能繞地球三圈，你一區區吃貨還想翻了天不成？

——可是現在看來......好像玩脫了？

聖盃的打擊太大，SABER似乎連心中那個復國的願望都堅持不了了。

“相信我，只要你願意和我籤訂契約，在不斷變強的路上沒有人能阻止我們，到時候別說是改變歷史，就算給你重新創造一個世界也沒人管得了你！”梁非凡有些焦急，這個紕漏可不在計劃中，忍不住握住了SABER消瘦的肩膀前後搖晃起來，不列顛式的羊腿袖柔軟衣料下，是女孩同樣柔軟的雙手，一點也沒有她手中那把斷鋼劍的厚重和力量。

“喂，看著我，我沒和你開玩笑，只要你......”

“夠了——”女孩一把推開了梁非凡，力量之大就算是他猝不及防之下也沒能拉住，SABER失去重量的身子就這麼徑直的摔倒在地：“我已經受夠了，聖盃戰爭也好，其他方法也好，你們全都是騙子......不要相信魔術師，這不是剛才你和我說的麼？”

靜靜的躺在地上，SABER看著漆黑的夜空，yīn雲密佈的蒼穹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小雨，一滴，兩滴的落在她臉上。

“殺了我吧，現在的我已經沒辦法拿起劍了——”SABER淡淡的，不帶一絲感情道。不想違背誓言，卻又無法戰鬥，那麼只剩下迴歸一途，等回到了英靈殿，SABER才能回到一千兩百年前的那顆樹下，等待著騎士貝倫威爾的迴歸.....和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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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無可戀之人，什麼榮耀也好，希望也罷，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

“喂，SABER拿起你的劍！難道你堅持了一生的騎士信條要在這裡被自己親手毀滅麼？”跌跌撞撞的走到SABER旁邊，幾乎是揪著她的衣領把她輕若羽毛的身子給拉了起來，梁非凡有些不甘的吼道：“我可是你的MASTER啊！給我拿起你的劍，該死......令咒！拿起你的劍！”

左手手腕上鮮紅的咒印發出一陣血紅光芒，灼燒般的痛楚渾然未覺，取自聖痕寓意的劍型咒印消耗了第一條，而懷中的少女卻只是動了動小指頭。梁非凡這時也徹底亂了，抗魔力為A級別的SABER，只要她本身不願意，就連令咒也對她毫無辦法。

但梁非凡很快就用了第二條，對他來說，只要最後一條令咒維持主人與英靈之間聯絡的令咒沒有用掉，前兩條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你這個白痴女人，抱著你那愚蠢透頂的念頭死掉你就這麼開心麼？”風度什麼的全都扔到腦後，梁非凡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吼道：“現在明明就有能夠挽回一切的機會你為什麼不相信，寧願繼續溺死在之前的失敗中？”

“別管她了”一瞬間梁非凡以為是SABER在開口，仔細一看，卻又失望。

黑衣黑甲的女騎士瞥了地上的SABER一眼，冷漠道：“她的心已經死了，無論你說什麼都沒用了，現在的你最好是給她一個痛快。”說罷，黑SABER持劍緩緩向他走來。

“住口，還有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存在，被聖盃汙染之後而獲得了無限魔力的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說！”現在的梁非凡就像一隻逼到絕路的野獸，雖然曾經一度以為SABER在自己的心中也不過如此，但真到了失去的時候卻發現，這個不苟言笑的女孩早就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入心靈的重量。

不僅是前世的慕戀，這一世在冬雪紛飛的愛因茲堡中相處的數年也早就無法忘卻。

早已習慣，在高牆黛瓦的宮闕之中，轉角有位藍sè長裙的金髮少女，一板一眼的朝自己問好；

早已習慣，在冰雪飄搖的森林訓練場中，有位身披銀甲的女孩英姿勃發，身手洗練，勇武不凡；

早已習慣，往rì裡饕餮盛宴，觥籌交錯之時吃相優雅，但戰鬥力無人可比的大胃吃貨，被人覺察到之後也會微微臉紅，但從不知收斂；

......

有無數的早已習慣，卻在此刻轟然傾頹，梁非凡有些搞不懂，絕望的，是她，還是他？

“沒用的，我說過了......”

聽到梁非凡一語道出她現在魔力供應的來源，黑SABER心中一驚，隨即也愈加相信了那個承諾——果然，他是擁有希望之人，“它”沒有騙我。

梁非凡阻止了愛爾奎特的攔截，讓黑SABER就這麼徑直走了過來，對於擁有黑光病毒的主人，眾女也是非常信任，或者說就算在場的所有人都死光了，梁非凡也不一定會死吧，因此，對於梁非凡的自信也沒多在意，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毫無自保能力的愛麗身上。

“說，你的來意，如果不能讓我滿意，我會立刻殺死你”黑SABER在梁非凡面前站定，幾乎就是毫無防備的站在他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臂之長，雙方想要殺死對方，都是輕而易舉。梁非凡黑漿爆湧，利爪輕巧的捏住了黑SABER的玉頸，和英雄王一樣的姿勢。

現在的梁非凡已經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了，死徒？非人類？管別人想什麼，不懷好意的那就殺！

黑SABER那古井不波的眼神看到梁非凡的那一雙爪子，也微微有些吃驚，但任由梁非凡抹上了她的脖子。既然羸弱的魔術師敢毫無防備的讓她近身，那她就敢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對方。

禮尚往來，誠意的展示。

“我的來歷，想必你也很清楚了——”梁非凡點了點頭，不過沒有打斷她的介紹，心說我哪知道你是主神搞出來的什麼么蛾子？

“在我的時空，那場聖盃戰爭結束之後，我的MSTER命令我毀了聖盃，因為我身處的位置恰好是在聖盃正下方，因此被裡面的東西完全吞噬了，”說到這裡，黑SABER的神情有些複雜，就連她對於此世之惡也頗為忌憚：“透過此世之惡，我看到了許多東西，那真是個絕望的世界......就在我即將死亡的時候，有個聲音告訴我，可以給我一次機會，讓我來到這個時空，尋找能夠改變一切的種子——”她又看了一眼無神的SABER，像是在為她，也為自己的理想而感到悲哀。

——另一個平行時空麼？看來那個時空的切嗣和SABER運氣都不怎麼好。

“那就是你，不用否認，我能感覺到，你身上確實有這種氣息......”說完，黑SABER也不管還在現場的RIDER和韋伯怎麼想，就閉上了嘴，不言不語，只是一個勁的瞧著他，似是要從他身上瞧出什麼門道來。

“於是，也就是說，你是有求於我？”

“......”點了點頭，沒有呆毛跟著上下搖晃。

“那好，在這按個手印點個頭就行，沒事了就先一邊呆著去”梁非凡現在滿心思都在半死不活的SABER身上，其他什麼的，只要不是地球爆炸怎麼樣都行。

“......”黑SABER也不生氣，默默的簽下了契約，聽話的樣子讓韋伯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

對於黑SABER的來歷，梁非凡心中還是感到有些疑點，不過既然訂下了契約，就沒了其他可能，以後在慢慢調教也行，現在的重中之重......是懷裡的白痴女人。

“哦，對了”黑SABER簽下了契約，本來應該繼續感悟契約內容的，這會卻突然轉了過來，“我還有件事沒做完......”

“什——......！！！”剩下的那個字卻再也沒法說完，因為黑SABER已經拿劍朝毫無防備的SABER刺去！

黑sè的利刃入體，然後從另一端穿出，血液，順著血槽奔湧而出！覺得本書槽力不夠，賣萌不足？沒關係，金克拉能滿足你！[bookid=2612036,bookname=《永無止境的金坷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