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歐陽鋒為項歌精彩的推理鼓起了掌。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沒有這樣認為呢？”
“認為？”項歌嗤笑一聲。
“那我就告訴你吧，你們當時兩個人在我面前表現得各顯神通，不由分說的去將小樂的爸爸當場殺死。”
“當時離小樂最近的人是我，如果他是小丑的話，
他為什麼要捨本逐末的去殺最遠的歐陽鋒，而不去對離他最近的我下手呢？”
歐陽鋒似乎想要開口說什麼，但卻被項歌粗暴的打斷。
“第二次輪迴，我在問你們鄉村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安靜的時候，你們紛紛回答了我。
我當時覺得你們說得確實不差，鄉村裡的聲音的確就是這些。
可當我靜下心來一想，你們能不能告訴我，
為什麼我當時心中想象出來的鄉村環境，和你們說的卻是絲毫不差呢？
然後我們分頭搜尋房子的時候，我猜你們應該來到了小樂的家裡吧？
之後你們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回到了原地，
並明裡暗裡一直讓我將這一切事故起因往小樂身上靠。
隨後也是歐陽鋒你提議讓我們來到小樂家。
當我們來到他家的時候，我猜他的父母已經被你們殺死了吧？
小樂站在二樓一直喊小丑小丑的求救，
是有小丑在他背後嗎？
不是，
是他看見了去而復返的你們。
你們才是真正的小丑！”
五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呆板起來，似乎項歌看破的真相越多，他們的偽裝就越漏洞百出。
但歐陽鋒依然在強撐。
“可你站在樓下不是看見了小丑就站在你頭頂嗎？”
項歌不斷冷笑著，看著這個跳樑小醜。
“確實，我本想跟你們衝上樓，但想了想還是站在樓下，就這麼幾秒鐘的時間，原本站在樓上的小樂卻變成了一個面目猙獰的小丑，同時我的感應道具和我斷開了連線。”
“這無疑指向小樂就是真正的小丑。”
“但是這個問題被我剛才搞明白了。”
項歌走到小樂此時躲藏的房間門口。
輕輕一推，房門就已經開啟了。
小樂緊握著銀色金屬片，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項歌。
“這個房間應該是代表著心靈上的庇護所，也就是自我保護機制。
不僅能夠抵禦你們，也同樣會隔絕心靈上的連線。”
“如果這樣一來一切就說的通了。”
“你們衝上去是去抓小丑，但實際上你們才是小丑，小樂躲進房間，真正的小丑站在樓上看著我。”
“一家三口，恐怕意味著三次機會吧？”
“小樂代表著通透的心靈，所以他能夠清楚的看到小丑。”
“血月的降臨恐怕意味著你們放下了偽裝。”
“我說的，對嗎？”項歌頭也沒回，漫不經心的說道。
隨著他話音落下，
背後的五個人統統變成了五個恐怖詭異的小丑。
每個小丑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全部帶著怪異非凡的獰笑，隨後整齊劃一的將脖子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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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小丑整齊的倒在了地上。
隨後五個透明的身影紛紛從他們身上站起，朝著項歌不斷走來。
......
與此同時，J市第九特區遣送營的某間審訊室中。
葉柏對著那個被吊在鐵架上的女人輕輕搖頭道：“凌區長，咬死不鬆口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你明知道那件寶貝對於我們來說有多麼重要，可你為了阻礙乾坤會，竟然將它弄進了那個禁地。”
“若不是你此次鬧得動靜太大，我也不敢輕易對你動手，呵呵，現在看來墨籙會果然已經不行了。”
女人低著頭沒有絲毫動靜，原本烏黑順滑的秀髮此時已經被血汙弄髒，若不是胸膛還有起伏，恐怕別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
連續十天被嚴刑審問，縱使再堅強的硬漢也絕對挺不住，但她做到了。
“呵呵...說真的，我孫子對凌區長已經是垂涎三尺，若不是還要從您老身上問出情報，我恐怕就快約束不住他了。”
見女人絲毫不為所動，葉柏表面看起來毫無波瀾，但實際上轉過身，他的手都在止不住的發抖。
面對有如此鋼鐵意志的人，他擔心若是有朝一日她成功脫險，自己一家都會被她殺絕。
可若是不從她嘴裡獲得情報，葉柏除了嚴刑逼供以外，並不能直接對她下手。
自己必須採取更多的方法撬開她的嘴！
十五分鍾後，一塊地磚被葉柏命人搬了進來。
“凌區長，這是你的親信，我當著你的面對她動手，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說罷，他高高舉起一個大錘，毫不留手的朝那個墓碑砸了下去。
“鐺！”
鐵錘與墓碑觸碰，發出了一聲金鐵交加之聲。
葉柏的手都被這記反衝之力給震麻了。
隨後，鐵鎬、鐵鍬、鑿子、鑽子...
一系列建築工具下去，江月兒化為的小墳包絲毫沒有受損，反而鐵鎬斷了幾根。
葉柏累得氣喘吁吁，心道自己這一步下錯了棋，但嘴上依舊滿含威脅：
“過一會，我去調動打樁機、鑽孔機來，我看你能不能眼睜睜看自己親信死在你面前。”
說實話，若是讓項歌知道這葉老頭言而無信，非得和這老頭拼命。
因為他當初放棄抵抗的原因，就是為了保住江月兒。
他哪知自己一走，江月兒就被用來當做威脅凌妍的工具。
在葉柏眼裡，項歌無非撐死一個真人境界，放眼全國算不得什麼大人物。
自己想違約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更何況他已經被自己派去執行必死任務，根本沒考慮他能活著回來的事情。
想到這裡，葉柏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菸斗把玩了起來。
這是他從那個小子身上搜出的上乘菸斗，品質好得讓他忍不住截胡，自個兒收藏起來。
審訊室逐漸冷清。
確認葉柏已經走了，被吊在鐵架上的女人才費力的抬起頭，輕聲呼喚著自己腳下的小土包。
“小月？”
......
“望鄉臺邊忘川河，血色蟲蛇翻舊波...”
“孟婆一碗平生忘，忘川一躍千年折...”
“亙古律則冷眼漠，彼岸擺渡陌身客...”
“不向此身千重劫，唯餘揮刃噬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