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師認出南綾是重點班的，語重心長的教育：“同學們直接要互相關愛，何況你們以前也是同學！”
“老師！我不是故意！”南綾嬌嗔著，抬叫輕跺。
季昭寒拿出手機，修長的手指點開照片，而後選中其中的影片開啟。然後，先面向圍觀的同學們，“是不是故意，不是你說的算。”
當即，南綾小臉微怔，臉上的血色一點點退去，直到慘白。
影片播放完，季昭寒又重新點開，再交給班主任劉老師。周圍同學，有的蹬了眼南綾默默離開，有的一直看南綾。
此時此刻，南綾覺得自己被四面八方的小釘子，扎入身體。
在劉老師放下手機以後，南綾從他的眼裡，知道已經敗露。她不傻，這時候好漢不吃眼前虧，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於是緊咬牙關，垂下腦袋，故作認錯姿態。
“南綾同學，你應該道歉。”
這時，廣播體操結束，每個班級隨大隊伍，一一會班。操場上，很快就只身下這波小群體。
“看什麼，”劉老師打發圍觀同學，“還不回教室準備上課！”
同學們一步三回頭地散去，只留下季昭寒，宣苒苒，南綾。
人都走了，南綾不情不願吐出：“對不起。”三個字。
劉老師秉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眉目慈善看向宣苒苒，“苒苒，既然南綾同學也道歉了。老師希望你也別往心裡去！”
宣苒苒不是記仇的人，但她不願意給南綾再挑事的機會。向班主任頷首，笑道：“謝謝老師，我不會的！”
而後對著南綾說：“可我也不原諒你，南綾。”
班主任：“......”
“？”南綾猛然抬頭，瞪向宣苒苒，怒不可遏，“我已經道歉了！”
“所以呢？”宣苒苒面容波瀾不驚，“我就應該原諒？”
莞爾一笑，“是法律，還是道德，還是梁靜茹給你的勇氣？”
其他三人：“......”
宣苒苒重新看向班主任，“老師放心，我不胡攪蠻纏，但南綾同學，始終是我的黑名單。”
簡單一句話，不卑不亢，班主任劉老師心裡認可的，還頗為眼前的丫頭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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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應該換來一句“沒關係！”很多人不懂，反而責怪人小氣，不大度。
劉老師礙於教育準則，維護學生氛圍，只能點頭笑道：“好，回去上課吧。”
宣苒苒點頭“嗯”的一聲，和季昭寒一起向教學樓走。
“你這麼會想拍下？”宣苒苒有些期待的問。
季昭寒抬手摳了下眉，“拍‘班級風貌，’順便咯。”
提到這個，宣苒苒有些自慚形穢。六班的“班級風貌”她毫無貢獻，以前在零點班還能貢獻自己的成績。
可六班的幾乎都是藝術生，大多都是各種才藝表演，畫畫，跳舞，唱歌，彈琴，武術......她是一樣也不會！
想著，就走到教室門口，一進去，同學們歡呼雀躍。
“上一次，在多媒體教室，就讓一班的擺了一道，今天算是扳回來了！”
說起這事，宣苒苒挺尷尬的。
因為上次她還是一班的。兩個班級因為搶教室排練鬧起來，也是兩班的班主任解決的。
“最煩他們各個自命不凡，都跟清華北大內定似的！也不瞧瞧，各個駕著我太爺爺輩的眼睛，穿的跟小老頭似的。”
“可不！還揚言，我們班兩個學生的分數，加起來不如他們班一人多！氣死我了！”
“早就看一班的那波人不順眼了，今天真是解氣！哎，苒苒，你在哪兒得罪了那個矮冬瓜啊！”
“......”宣苒苒被李克的直言，驚了會兒。南綾大概155的樣子，這在南方不算矮。搖頭不語。
她今天才知道，原來成績好，也不是所有人稀罕！就比如六班的學生，壓根瞧不上一班的好學生。
也不追逐好成績，瀟灑自如的做自己喜歡的事，在自己的夢想路上奮力拼搏。
讓宣苒苒好羨慕，什麼時候，她的夢想也能這般肆無忌憚得拿出來，不再偷偷地奢望。
今天最後一堂課結束，班主任劉老師敲了敲講桌：“同學們都抓緊時間複習，後天就是第二次月考了啊！爭取考出好成績，啊！”
“老師，您還沒對我們放棄希望呀？”
“就是，哪回我們班不是全年級倒數第一！”
“哈哈哈哈——”
班主任用力拍了拍桌子，“你們一個個，讓你們考個幾分都嫌多！可我告訴你們，今年的藝術生和體育生比往屆都多，有資料統計多了20%！所以，二本線也直線上漲。要是抱著僥倖心裡，指不定明年，我們還得見一年！”
“.......”
“不是吧！劉老師，您別嚇我們啊！”
“可不，我已經復讀了一年，再復下去，爸媽非逼我回爐再造！”
教室裡幾個女生暗暗發笑，聲音如蚊，卻還挺真切。
“你們看我像開玩笑的？”班主任劉老師一臉嫌棄，抬手指向一處，“李克，我最希望你能考上！真不想再見你一年！”
李克：“......”
“哈哈哈哈——”
“行了！該說的，都說了！你們好自為之！”班主任說完，拿起書本邊走邊丟下連兩字，“下課！”
無可奈何又迫不得已......
後天很快來臨。
兩天下來，六班的學生幾近虛脫，都像被抽筋剝皮般丟了生氣。
海城一中的老師，加班加點的改試卷。到了第三天下午，成績已經公佈。前100名如往常一樣，被展示在操場的公告欄，受全校人觀摩，敬仰！
其餘的，便自己登陸學號編號，查詢成績。
“啊！我過了400分！”王玉芳的聲音挺大！吸引了不少人羨慕，這在藝術生裡，是絕對的翹楚。
謝忱極力剋制恐懼，點開系統檢視，直到三位數映入眼簾，身子骨才放鬆，“還好！我也過了400！”
李克就比較痛苦了，“完了！我徹底完了！明年，我就一人坐在這裡回憶和你們的點點滴滴！”
他的分數，王陽也猜得到，最多250！當然，王陽也差不多！“沒事！我跟你一起唄！”
“季昭寒，你考了多少，不看看嗎？”宣苒苒特想知道。
可問完後，李克就給她馬虎眼，小聲虛，“別問。”
相處久了，宣苒苒秒懂，便安撫道：“沒考好沒關係，下次再努力唄！”
“我努力也是一個樣！沒救！”季昭寒輕抬了下眉骨，完全不在意自己分數，下巴輕抬，“你呢？上400了嗎？”
宣苒苒：“......”
這時，有個男同學跑進六班，高聲喊：“誰讓告訴我，年紀第一的宣苒苒是我們班上的宣苒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