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一切都完了。

李雯這樣想著，不免苦笑，沒想到測試世界裡的虛幻慘狀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要變成現實，這實在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再不過多久，地獄裡面的生物就將會從那個大門裡面爬出，迅速佔領這個世界，將槍神紀中的慘狀在這個世界當中再度重演，不，甚至比那更慘。

“我等雖無神祗，但也是一方強者，而我更是做了幾萬年的皇者，你只不過是一夾帶地獄諸神意識的死物，也敢欺我界無人！”

幾道聲音同時響起，四個身影踏著虛空同時會聚過來，其中兩兩虛化，進入了另外兩個的身體，剩下的這兩個又有一個再度虛化，最終只剩下來一個人。

這個人從李雯身旁飄過，還對她輕輕擺了擺手。

“宴會沒有了，可能以後也補不上了。”

李雯目瞪口呆，她萬萬沒有想到剛剛從她身邊飛過的這個人居然會是季晨，那個曾經救過她一命的那個大男孩！

眾神的神皇怎麼會是他！

又仔細想了想，李雯突然發現這讓她意外萬分的資訊其實並不是很驚人，她早就聽說過神皇在眾多生命當中分身無數，哪怕是人類分身也有幾十萬具，季晨成為這幾十萬人當中的一個還真不算什麼令人意外的事情，唯一值得感嘆的就是他居然有這種好運氣成為無數分身最終的本體。

地獄之門仍在漸漸開啟，季晨並沒有什麼時間廢話，站到大門之前，運足了力氣，狠狠地踹了一腳。

咣噹一聲巨響，大門上開啟的那道縫隙明顯縮小了一些，甚至從門裡飄散出來的諸多黑氣都被這一腳踢散了不少，海水立即趁著這個機會倒湧了過來，填補上被巨大壓力擠壓出的空缺，但旋即又一次被地獄之門的氣息推開。

“不可能，你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力量！”地獄之門在瘋狂的吼叫。

“怎麼不可能？我現在就讓你永久的關上！哈！”

神皇輕呵，身形驟然拔高了一大截，足足近五米的身高，身上的衣服盡數被撐破，但卻有金色的光芒從他的肉體中透出，形成一套華麗的錦衣，頭戴金冠，腰帶寶玉，香囊，配了長劍，足蹬雲靴，儼然成了神話當中的形象，也似極了大唐時期家境華貴的讀書人。

這金身巨人側身，拔出長劍，對著地獄之門雙手斬下，卻不想渾身一震，長劍直接化作無數光點消散無形，他本身也後退了一步，但也導致地獄之門剛才開出的縫隙徹底關上了。

“你究竟是誰？”

“我？我是上帝，也是人皇，更是佛祖，亦是三清，是溼婆，是女媧，是天照，是陽神，我是信仰，眾生的信仰！”

金身巨人身形瞬間變化了數次，大多是人形，最具特徵的就是一個坐在蓮花上的佛陀，還有一個是人首蛇身的女子，李雯一眼就認出這兩個形象是佛祖和女媧，而至於其他的形象多是白胡子老頭，區分度並不是很高，李雯對這方面瞭解的不多，所以很難分的清楚。

不過在剎那之間，李雯似乎明白了什麼東西，神皇作為信仰凝聚的生物，化身千萬隱藏於眾生之中，像普通人一樣的活著，甚至被人針對性的殺死也沒有什麼反應，這難道意味著信念可殺，但信仰不死這種虛幻飄無的論述嗎？

“信仰。”地獄之門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就不再說一個字了，只是默默的重複著一個動作——開門。

是的，作為應對，地獄之門做的事情也無比簡單，既然你把我關上，那我就再開啟好了，反正你又沒有實力摧毀我，甚至沒有實力封死我，那咱們就像小孩子賭氣一樣，一人一面來回推好了，反正我有整個地獄做後盾，而你呢？你那脆弱的信仰又能夠支撐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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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子就戳中了神皇的軟肋，地獄之門作為一個死物，自然可以不知疲倦的跟他耗下去，但是他不是，他是由信仰凝聚的智慧生命，也會疲倦，也會力竭，甚至現在人們的信仰不像過去那樣強大，他的力量增長的極慢，甚至可以說是用一點就少一點。

可是他有什麼辦法，和地獄之門的選擇一樣，他唯一的選擇就是用自己的身軀硬頂上去。

神皇長嘆了一口氣，身軀輕輕附在地獄之門上，然後進一步變大，變成了女媧人首蛇身的形態，用自己的尾巴將地獄之門牢牢地卷了起來。

“螻蟻，你又能困我多久！”地獄之門怒號。

“我能困你十三年，十三年之後，自然會有人能收拾你。”

“那就等著看好了！”

海水合併，淹沒一切，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太陽在天邊徐徐升起，照亮了天際，在海面上映照出層層的波紋，如魚鱗一般閃爍著，和往日並沒有什麼區別，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恍若隔世。

李雯緩緩站了起來，看著平靜的海面，捋順了鬢角的頭髮，輕輕嘆了口氣。

步封邪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只有他緊緊攥緊的拳頭表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巖則是苦笑，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

“和十幾年前那次又有什麼區別啊！我們始終都是棋子而已。”

“葉小天死了吧。”

“我知道，我老了，老了，以後類似的事情，我一定帶著聖裁的人有多遠跑多遠，絕對不會參與進來。”

“你這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吧！”

“是又怎麼樣，什麼東西能比生命還終要？組織經過兩人又交到我們手上，我卻只能帶著你們去送死。”巖的聲音越發的悲哀。

“可無論怎麼逃，總會有麻煩找上來的，不是嗎？與其等解決不了的事情出現，倒不如在之前就解決好。”

“你說的也是，是我有些悲傷過頭了。”巖稍微緩和了些，“不過神皇能夠阻擋地獄之門十三年，那十三年之後呢？雖然他說那時候會有人能夠拯救這個世界，但總不能把希望寄託在他一句話上吧！”

“所以說這還需要靠我們自己，而且我不相信到那個時候星語還不出手！”

巖苦笑搖頭：“他們不可能出手的。”

“為什麼？”李雯不解。

“你在那個叫做啟靈的遊戲裡面遇到這種事會管嗎？”

李雯不由得沉默了，如果是以前，她多少要做些什麼，但是現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去管這樣的事。

“就是這樣，而且他們也只是殘魂，哪怕想要保住這個世界，恐怕也是有心無力。”

李雯轉念一想，似乎也的確是這樣，不然他們也不會連驅除侵入啟靈空間的地獄十魔的分身都做不到，而且還要去藉助外人的力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