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外篇:天域戰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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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央回到冬國,勸說蠱伯不再出兵冬國。蠱伯將蠱央囚禁在家,讓國君頒佈了一道廢除聖武城勞役和不再出兵聖武城的命令,並釋放了所有在冬國的聖武城勞役,卻暗中調集軍隊,準備襲擊聖武城。

當釋放的勞役和冬國使者來到聖武城時,聖武城人和久違的親人們團聚,歡呼雀躍,載歌載舞,無不對滄昊感激涕零。只是,滄昊在回來的人裡面沒找到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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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農無意間得到了蠱伯調集軍隊的訊息,趕緊到護國將軍府將這件事告訴了蠱央,蠱央大驚,在自己的房間點了把火,趁著眾人救火的亂子逃出了護國將軍府,快馬向聖武城奔去。

晝夜疾行了十來天,碰到了一個打獵的少年,蠱央問道:“你是聖武城的人嗎?”

“是的,你是冬國來的吧……哦!我想起來了!”少年猛的記起這人是蠱央,他參加了那場襲擊戰,道:“你是蠱央將軍吧,是有什麼急事嗎?”

蠱央急切的道:“你找匹快馬通知聖武城,就說冬國要來襲擊,趕緊做好準備迎敵。”

少年笑道:“你是趕路趕糊塗了吧,荊棘堡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怎麼可能襲擊!”

“他們是從聖武城東邊的玄翼山脈翻山越嶺過去的,翻過玄翼山脈,離聖武城就幾天路程了。”蠱央焦急的道。

少年大驚,忙道:“好,我現在就讓鬼影鳥傳信。”

說罷,下馬閉目盤坐在地。蠱央不解,心想,這時候還有心情打坐,他難道以為我是騙他的?看來我找錯人了。遂催馬繼續向前。

聖武城中,一隻鬼影鳥飛到夫信上空,道:“大將軍,我剛剛碰到一個冬國的人,說冬國正派兵翻過玄翼山脈來襲擊我們。”

夫信愣了一下,吩咐身旁的士兵道:“速速派人去玄翼山脈偵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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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央來到聖武城下,城門緊閉,守軍森嚴。一個軍士喊道:“來者是誰?”

蠱央道:“麻煩稟告滄昊城主,就說蠱央求見。”

城門開啟,蠱央馳入城內,夫信與眾將來迎接他。蠱央翻身下馬,氣喘吁吁的道:“冬國大軍從玄翼山脈過來了,趕緊準備作戰。”

夫信問道:“冬國國君既然已經釋出了不再出兵聖武城的旨令,為何還會派兵來襲擊聖武城?”

蠱央道:“我也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父親安排的。”

夫通道:“他們離這裡大概有兩天的路程,我已經傳令月狼騎和鳳騎來支援了,去鐵盟國搬救兵的使者也在路上了。”

蠱央不解的道:“你們事先知道了這件事?”

夫通道:“我們的戰士打獵時碰到了你,他已經用傳音術把這件事告訴我了。”

蠱央若有所悟的道:“就是那個打坐的少年?我還以為他把我當傻子呢。”

夫信笑道:“將軍莫怪,那是契約戰士在施展傳音術。”

“傳音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沒想到聖武城還有這樣的法術!”蠱央若有所悟,“怪不得一次就能把我的五萬大軍燒了,原來我的一舉一動全在你們的眼裡。”

蠱央環視眾人,沒有看到滄昊,問道:“城主呢?”

夫通道:“城主一個月前連續幾天做了同一個夢,夢見有個神要見他,於是孤身一人往南方去找那個神了。”

“嗄?”蠱央一臉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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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國大軍將聖武城圍了個水洩不通,蠱伯身穿黃金甲,手持長戟,座下一頭麒麟,煞是威風。

聖武城眾將站在城頭看著旌旗飛舞,一眼看不到尾的冬國大軍陣列,心生忌憚。

夫士身旁的月狼將頭探出城頭,好奇的看向蠱伯身下的麒麟,它還沒見過萬獸之王長什麼樣,麒麟似是覺察到了它的眼神,怒目與它對視,月狼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怯意,退下城頭。

麒麟,來自玄翼山脈深處的神獸,據說上古時期就已存在的,能御水火,是公認的萬獸之王,光是身上那股無形的威煞,就讓眾多野獸不敢正視。

夫士輕撫月狼頭上的銀髮,鼓勵道:“打敗它,你就是萬獸之王!”

月狼勇氣倍增,將頭探出與麒麟對視,絲毫不懼,麒麟見這狼直視自己,大為不滿,齜牙咧嘴做挑釁狀,月狼也齜牙咧嘴回應。

夫士哈哈大笑起來,稱讚道:“好!我聖武城沒有孬種!”

眾人見狼尚然如此,也都一個個來了鬥志,沒了先前的忌憚。

冬國軍隊布好進攻陣型,蠱伯催動坐騎緩緩走到城下,將長戟往城頭一指,喊道:“聖武城的逆賊們,天兵到此,還不出城投降!”

夫信回道:“我沒想到堂堂的護國將軍,竟然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蠱伯道:“幾千年來,聖武城一直是冬國的奴隸,和你們這些低賤之民何需講信義。”

蠱央在城頭請求道:“父親,孩兒懇請父親退兵,既然已經答應不再出兵,就應該履行承諾,否則豈不被天下人恥笑。”

蠱伯怒道:“原來是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報的信!難道現在輪到你來教訓我了嗎!”

蠱央不敢答話,退下城頭。

夫通道:“將軍還是早早退兵為好,我聖武城城高牆固,有百萬之眾,糧食自給自足,支撐個三年五載沒有問題。”

蠱伯道:“一年拿不下,那就兩年,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座孤城能撐多久。”說罷,將戟一指,喝道:“攻城!”

冬國士兵扛著雲梯,推著衝城車,在防禦戰士整合的巨型氣盾下緩緩接近城牆。待離得近來,便各自聚起氣盾,順著雲梯攀爬而上。

這時,聖武城戰士便會拉動城頭的強弩,投下巨石,任你氣盾再強,也擋不住這居高而下的能擊穿磐石利器。

蠱伯見強攻不下,便暫時撤回部隊,派出投石車、強弩部隊往城上投射,投射一輪後又重新部署部隊攻城。

遮天蔽日的青鸞騎如烏雲般壓過來,投下長矛,射出利箭,利器如雨點般灑下城樓,給守城部隊造成了極大的殺傷。

火鳳騎組成的紅雲撞向烏雲,雙方在空中盤旋衝撞,你來我往,稍不注意,便會被對方刺落空中,掉到地面摔的粉碎。

白天,蠱伯攻一輪,轟一輪兩番連換,聖武城片刻不得歇息。夜裡,聖武城時不時派出小股部隊佯攻冬國大營,鬧得冬國部隊不得安寧。後蠱伯也有樣學樣,時而佯攻,時而真攻,以至於兩方將士不管白天黑夜都神經緊繃,不敢有任何放鬆。

雙方攻守了一個月,死傷慘重,軍士們疲憊不堪。

停戰的間歇,夫信和蠱央靠在城頭休息。

夫信半眯著眼睛,疲憊的道:“蠱伯這樣沒日沒夜的攻城,我們損耗太重。鐵盟國至今也沒有訊息,再這樣打下去,聖武城的火種就要打完了。”

蠱央似是在安慰自己,道:“冬國現在的情況肯定也不樂觀,諸侯早有造反之心,現在我父親又大肆從他們的領地抽調部隊,到了一定的時候,這些諸侯必定會擁兵自立,那時城外的大軍就不攻自破了!我們,再撐撐吧……”

夫信無奈的搖了搖頭,嘆道:“不知道城主現在何處,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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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休息後,又是激烈的攻防戰,在兩軍激戰正酣時,空中突然傳來一聲雄渾的龍嘯,眾人心頭一震,紛紛往空中看去。

一條白龍破雲而出,龍身後跟著一個人,那人踏著一朵白雲,很是眼熟,仔細一看,卻是滄昊。

滄昊身後,跟著許多背生雙翼,青面短喙,身穿鎧甲,手執長槍的綠皮膚的翼魔人戰士。

“傳說中的龍!”夫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蠱央激動的道:“快看,白雲上的人好像是滄昊!”

聖武城的士兵們一掃戰鬥的疲憊,激動的喊道:“城主回來了!城主回來了!”

白龍在冬國陣營前落定,大地為之一震。冬國士兵大駭,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退,陣型瞬間亂了。

滄昊立在空中,指著蠱伯道:“你背信棄義,興無道之師,現在我要懲罰你!”

語氣雖然平緩,但一字一句卻讓冬國士兵感受到靈魂深處的恐懼,有些士兵更是直接拜伏在地,顫抖不已。

蠱伯將戟一指,怒道:“小兒,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用腳蹬了一下坐騎,想要向前攻擊滄昊,沒想到麒麟絲毫不動,眼中竟閃過一絲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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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若隱若現的大手從滄昊身上伸出,一把握住蠱伯,再一拉,似乎從他身體裡抓出了什麼,蠱伯頓時沒了生氣,翻落在地。

蠱央見狀,騎著角駒從城裡飛奔而出,跪伏在滄昊面前,懇求道:“懇請城主大人饒了我父親。”

滄昊看向蠱央,道:“讓他帶人回去吧,我不想濫殺無辜。”

說罷,大手在蠱伯身上一拍,蠱伯恢復了生氣,蠱央趕緊過去將蠱伯扶起,勸道:“父親,撤兵回去吧。”

蠱伯雖心有不甘,但卻明白縱使把全軍壓上,也打不過滄昊,不由得意志低沉,一下子老了許多,嘆道:“我縱橫沙場三十餘載,從沒有這樣輸過,我已經沒臉再面對冬國的百姓了。”

蠱央道:“不,父親你是冬國的護國將軍,沒有你,冬國會四分五裂的。”

蠱伯無奈的搖了搖頭,過了半晌,道:“冬國分崩離析是遲早的事,我回去後肯定會被權臣們的彈劾,生死尚未可知。你就留在這裡吧,如果這裡容不下你,就去荊棘堡,那裡的守將是我的老部下。不管我出了什麼事,都不要回去,蠱氏一族的血脈不能斷在你這裡。”

蠱伯又叮囑了蠱央一番,方才領著敗軍撤回了冬國,蠱央看著軍隊遠去的背影,淚流滿面,跪倒在地。

滄昊對眾人道:“一個月前,造物神託夢給我,我受命往南尋找神的蹤跡,經過千難萬險,在地之角見到了神,神將他的力量與責任賦予了我。我曾是聖武城城主,為保聖武城千秋萬世,我將佈下陣法,但凡聖武城的子民,在荊棘林之南、玄翼山脈之西、霧谷之北、盟湖之東,刀劍奪不去你們的靈魂,不死不滅。但是,每年六月八號陣法會暫時消散,這天你們會像普通人一樣被殺死,陣法將在聖武城中心的重生之源重新生成,陣法重構期間,大家要竭力守護,一旦被破壞就再也無法生成。我希望各位勤加練習武藝,到時就算陣法不在,我聖武城也不懼任何來犯之敵!”

眾人拜伏道:“謹遵神諭。”

白龍蓄力衝上雲霄,滄昊騰雲緊隨其後,翼魔人展開雙翼,也都跟了過去,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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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伯回國後,以叛國罪被打入大牢,憂鬱成疾,病死獄中。一年後,諸侯紛紛自立,冬國一分為十五國。

隨著聖武城人口不斷增多,許多人開始向外開拓。

月狼騎首領夫士在盟湖建立了月狼城;蠱央接管荊棘堡,後擴建為荊棘城;鳳騎首領幽嚴在原冬國西北邊境千衝谷旁建立火鳳城,抵禦赤靈侵擾;天義在聖戰平原建立聖戰城。後來圍繞這四座城池又建立了許多城池和要塞。

後聖武城城主夫信召集四大城主商議,建立了天域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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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前,毗鄰天域國的千鳥氏與戰氏為避免被其他諸侯國吞併,率部投入天域國,隨之而來的,還有青鸞騎與麒麟鐵騎。

自此,天域國完全掌握了大陸東南部的制空權,擁有了靈境大陸最強大的空中與地面部隊,無人敢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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